千医百媚-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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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夫人透着粉红肤色的容色上,喜色不明,隐晦不明,眼下里先君新殇未结,便是不可有丝毫的笑意,风惜柔心思极轻,便是不足为惧了。
“柔妹妹却是说笑了,妹妹年轻貌美,君上可是挂心得紧呢。”曲夫人说得很淡然,风惜柔得之君上的宠爱,即便是心思轻,但君上喜爱,册为美人位又有何难处的?连着她都只比风惜柔高一等位罢了。
陶昭容在三人之间年纪最轻,但瞧事还得长了些头脑,她的眼风清楚地瞧着风惜柔面上微带了些羞涉,心下里有一股刀锋森冷地刮开,风惜柔坐于美人位,她只能甘居仅仅高最末的采女位,无论是容色,还是心思,她处处高于风惜柔,凭何她只能次居于昭容。
“柔姐姐容色倾国,妹妹才是眼羡得紧呢,如今姐姐得了君上宠爱,妹妹等便只能沾沾姐姐的光呢。”陶昭容的话一出口,曲夫人的眼瞳一闪,却是在暗下里瞧了素清一眼,有些东西,怕是不用她亲手来,便就能做得好这一番事了。
要动手除去摆在前头的阻碍,陶昭容可是得不急了,依陶毓宁的家族地位,再加上她那心思,一个风惜柔还不能拿她如何,只不过,想要除去风惜柔,不是易事。
不为别的,若是深宫内除掉一两个废妃,便是暗下里做了也就罢了,但这风惜柔可是君上的宠妃爱妾,要除掉,就要费点功夫了,不过,曲夫人面上的寒色一暖,这与她又有何种关系。
除去或不除去,她可是一点也不想知晓,“如今君上回宫,王后娘娘的症疾未愈,各位妹妹仔细着切莫也沾上了些风寒,那么,本妃可是照管不过来了。”
目光绰绰,尽数放到了陶昭容的身上,陶昭容心下一惊,但面目上却是未有丝毫的变化,倒有些沉得住气。
柔美人与陶昭容起身朝着曲夫人弯了身,微行了一番礼,“多谢夫人挂念,臣妾等谨记在心。”
曲夫人摆了摆手,伸了抚了抚自己凸起的小腹,“近日里来身子极为犯困,本妃便是想要去歇息歇息,妹妹们若是无事,便就此散了吧。”
柔美人同着陶昭容恭敬地告了退,由着自家宫内的人抚了手腕,迈着轻巧的莲步缓着出了永延殿的殿门。
曲夫人手指一伸,素清急着就接了上来,将曲夫人的手臂小心地扶在了指尖,“娘娘,奴婢亲手将药膏送在了上官大人的手上,娘娘英明,上官大人心思缜密,奴婢故意未有透露身份,上官大人却能一眼瞧着奴婢是永延殿内的人。”
曲夫人眼波里有波光在溢动,她点了点头,叫着素清前去送药膏,除去想要拉拢上官大人之外,目的之前,还得先探探路子是否是顺的。
眼下里看来,这上官大人识世事之能力的确是超乎了旁人,“哦?他便是一眼就能瞧得出你的身份?”
这一层上,曲夫人不免有些疑心,虽则封妃大典之中,各宫的宫人皆皆是在场的,想要记着各宫的侍女是哪一位,即便是她有过目不忘之能的人都未能有十足的把握,还上官大人倒是能一眼识出来。
素清抚着曲夫人小心地往着床榻间走,殿内的宫人都被曲夫人使了眼风唤了出去,“约摸是因着奴婢身上浅带的苏合香,上官大人指明了苏合香有益脾胃不善之症,所以,上官大人便想到娘娘如今身怀有龙脉,奴婢便是娘娘殿内的人。”
好一个上官侍医,果然是不同凡响,但凭着一剂苏合香就能定论来者是何人殿内的,就这一份能耐,在君上跟前儿说得上话便是在情理之中了,
“果真不愧是君上跟前儿的人。”曲夫人的眼瞳在往着后头退缩着,若是能将太医院拉进自己的阵营之中,日后扳倒王后祁代莹便多了一层的胜算。她心下里不免有些向往,君上神勇,祁代莹身后的水又太深,君上只怕是早就忌惮了祁家。
那么,祁家如今便是如履薄冰之姿,就算是再想要多占上一层的能耐,君上不容也是存不下来的。
“娘娘说得是,不过,上官大人好似察觉到了些什么似的,他对奴婢说,苏合香与身子虽则有益脾胃,但若是久闻得多了,还得仔细着身子是否有恙。”素清眼下里却是有些担忧上官大人说的这一番话,难不成她们做的事情,叫着上官大人瞧出来了。
曲夫人的眼中一片的杀机,借着苏合香告之给她们,若是闻得多了,难免会惹上灾祸上身来?
“的确是心思缜密,本妃若是不领着情,那便是有些不近人意了。”既然上官大人都知晓了,她又何需再瞒着上官大人一回呢,更何况,这事情,若是没有上官大人插手进来,行事,也是极难的。
“娘娘您的意思是。。。。。。。”素清心下一沉,上官大人朝着她这般说出口,势必是已经发觉了什么,无论是否是上官大人有意为之,娘娘都必须要将这话朝着上官大人说了,否则的话,若是被君上知晓,那么,就不单单只是一个王后娘娘的倒台了。
曲夫人摆了摆手,未让着素清说下去,素清是打小就跟在她身侧的人,自是会晓得她那番话的意思,成与不成,已不能再回头了。
上官淳耳领着小李子回去太医院的殿院之时,在她殿院里李元碌已候在了那里,身后跟着一位手捧木制锦盒的小顺子。
李公公来这里有何事,莫不是君上让着李公公来的?她没敢耽搁,拾了衣摆立时奔了过去,“李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下官在殿院了。”
一瞧得上官淳耳进得了殿内,李公公面上紧绷的神色一松,却是微微朝着她俯了俯身子,“上官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奴才可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哦?等候多时了?上官淳耳心下里有一番起伏,她去给了延福宫诊治,难不成这李公公打从她一出了正阳宫之后,便就往着她这里来了?
“王后娘娘的症疾未愈,未免让着君上担忧,下官便是去了王后娘娘的殿内。”上官淳耳朝着李公公禀明了缘由,怎么了?难道说她方才在君上的跟前说错了话,要被赏赐毒药下腹了?
李公公手搭了拂尘,却是未有坐实上官淳耳所想之事,“大人一心为了王后娘娘着想,君上是瞧在眼里的,这不,特命了奴才去了置办司,取了刚刚进贡的白药赐于大人您呢。”
。。。
☆、第七十二章 君上赏的白药?
话一出口,李公公实是有些无奈,方才他去置办司,说是奉了君上的手谕取五瓶白药之时,那置办司的掌事总管曹公公的面色,仿若是被夺了珍宝似的,一个劲儿地向他确任,是否是真正地要取五瓶。
置办司的总管位可是肥差,若非不是好物什儿,也是入不了他们的眼,这白药便是轻巧地由了君上赏给上官大人一大半,难怪会叫曹无应那脸色都变了。
上官淳耳心下大生疑惑,进贡的白药赏了给她?她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白药的确能有效医治皮肉红肿热痛,活血化瘀,但这白药混了白及,蒲黄,田七,重楼,披麻节,冰片等多种药草混合而成,制作的工序十分的繁杂,可谓是极其的珍贵。
据她所知,白药的确西丽国刚刚进贡而来的,原本采买进宫内的药材要经了她的手,在置办司过了名之后,便会直接送达到太医院。但这白药因着极其的珍贵,即便是太医院的侍医想要使上一使,也得去请君上手谕前去领。
眼下里,君上竟然将那白药赐了她?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方才在正阳宫里君上不是还恼她不顾惜着自己的伤势么,如今又让李公公亲自送了白药过来,君上那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尖么?
不过,她可没敢说这一句,隔墙有耳,有这类子的功夫,她还不如多钻习一番医术,或是瞧一瞧世事的形势动向。
李公公吩咐了小顺子将那木制锦盒递送到了上官淳耳的跟前儿,“上官大人,您可是好福气呢,奴才说过了,君上是不会忘了大人的好呢。”
“微臣谢君上恩典。”她一掀了衣摆,对着李元碌的方位跪了,跪是一回事,接是另一回事,她跪了,也得接了。
她高举了双手,自小顺子的手间将那木制锦盒接在了手里,上头暗红色的花色离得她是如此的近,而君上的那般似笑非笑的面容离她也是这般的近,她不知这样一手是乱了她的心,还是暖了她的情,或许两者皆不是。
“上官大人,奴才还要回去复命,便就此告退了。”自地界上头起来,她亲身送了李公公出了医殿的殿院,瞧着李公公越行越远,终是默着声没再说上一两声。
寒风凛凛,雪花飘飘,染尽了世间一切的嘈杂,去清了覆盖一切的污浊之地,手心中的重量极轻,但心上的重量,却分外的沉。
君上与她,或许是她想错了,她为人太过于直白,想不透太多的纷扰,君上俊朗如星,在救她于危难之时,仿佛是她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些人,有些情,她已经要不起了。
她踢了踢脚尖的雪花,花色轻巧,瞬时与她的墨靴融合在了一块,她不会忘了,她如今是身为男儿身,在深宫之内,切忌不可动情。
君上送白药与她,所为的只不过关切臣下罢了,她不能乱想,也不可去乱想。她抿了抿唇线,将寒意抵在了热气之外。
“呦,这不是上官大人么?”有声线如同冰刀般刮过了原本静谥的气息,上官淳耳的思绪就此而滞,医殿的殿院就在听差处的左侧,这样起伏的语气她不难听出是何人的声线,她收拾了自己面上的神色,绷了一层的寒冰在之上。
“姜大人不在听差处任值,却是有闲心在这里跟本官阳奉阴违。”她怀抱着木制锦盒转了身过去,只见姜太医正领着背着药箱的内侍在她的身后,瞧瞧那面色,越发的瞧她不顺眼了。
她也没敢姜太医客客气气,这深宫之中,她若是一味的退让,反倒还叫人把她给看轻了,如同君上一般,杀了鸡,才能儆给猴看。
“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大人若非不是仗着在君上的跟前儿说上一两句话,怕也没有闲心在这里听下官在此阴奉阴违了,是吧,大人。”姜太医就是瞧不过上官淳耳的这副脸面,凭着这一张脸在君上跟前说上话,就站稳了脚跟,想着便是粗俗不堪得很。
上官淳耳眉目间纹丝未动,姜太医由了她的动手前去了辰北殿见良美人,其间里怕是更加的觉着自己的为官之道横生了太多的枝节,瞧着她也同是郎中,为何她便是那般的受君上重任,而姜太医只得寄居他人的屋檐之下。
她也是不恼,举凡是只有侍医之位者才能在宫内有自己的医殿殿院,王宫之内侍医仅仅不过三位罢了,付侍医覆灭,他可是眼巴巴地瞅着付侍医那殿院了吧,以为良美人会是善与的人儿,能捧着他上位?
真真也是瞧着聪慧过人,做事间端的识不清弊好。
“姜大人说得是,咱们这做臣下的,若不是在君上的跟前儿能说得上几句话,日日消瘦下去,却是在情理之下的了。”上官淳耳神色淡然,从容不迫,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其实只是她自己才知晓,她面上淡然,心下里可是极为的不平。
良美人娘娘可是想要王子得很,若非不是君上同去,便只能寄情于偏方,偏方若是能被姜太医告之,姜太医眼下里便是不会这般的日日消瘦。
既然姜太医踩着了她的痛处,她也必得踩着姜太医的痛处,年纪比她长,医术却是太差,端端成不了什么事儿。
“你不要欺人太甚。”姜太医一掀了官袍衣摆,猛地凑近了上官淳耳的面前,那架势像是想冲上来与她掐上一番架似的。
上官淳耳纹丝未动,她知晓姜太医即便是再气,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