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过埠新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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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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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三十儿了。
贞淑一家早早就起床,吃饭打扫。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开始贴福字和春联了。其实朝鲜族过年是不贴福字和春联的,但是胡同共四家,就她家不贴,显得光秃秃的,所以自贞淑有记忆以来,她们家也是年年贴春联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刚过九点半,一家四口便提着包出门了。
遵照老礼,贞淑家年年都是要回爷爷家过年的。现在的交通还远不如十几年后发达,去一百多公里以外的爷爷家,他们必须要坐上整整四个多小时的火车。而且每天还只有一早一晚两趟,所以贞淑对于年的记忆里拥挤嘈杂的火车车箱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三十儿出行的人不多,他们上车时,车厢里也还有空余的座位。
贞淑的爷爷、奶奶是地道的农民,五十年代才从老家吉林长白山搬迁到M市。贞淑听奶奶说,来时奶奶背着老爸,爷爷则背着一包行李和一张圆桌,两人徒步几百公里才来到这里的。那张圆桌一直保留着,爷爷至今还时不时得指着桌子讲叙当勇。
贞淑的老爸是家中的长子,下面有一个弟弟和三个妹妹,都已成家立业。二叔和大姑还农村务农,二姑、三姑则在市里上班。因为国家照顾少数民族,一家可以生两个孩子,这样五兄妹孩子加起来刚好的七个小仙女和三个淘小子,而贞淑则是七仙女中的大仙女。
贞淑的爷爷特别痛爱贞淑这个长孙女,每次见到贞淑总是慈祥的用朝鲜语叫她“星星”。贞淑小时候,爷爷总是领着她逛商店,虽然他兜里钱不多,但总是给她买点水果糖、冰棍。
爷爷七十多岁了,贞淑打小最爱听爷爷给她讲他打鬼子的故事。爷爷李成民年青时扛枪参加过游击队,在中朝边界的长白山地区打过鬼子。鬼子打跑了,爷爷就放下枪,回老家种地了。每当爷爷就着酒,回忆往昔时,他的眼睛总是湿湿的,仿佛那些牺牲的、活着的战友就在他眼前。而他最惦记得就是曾经救过他命的老大哥——李龙哲。
听爷爷讲,这位李龙哲可是个传奇式的人物。他和爷爷同是正宗李姓,他们家是生活在韩国汉城的富商。而他在大学里参加了刺杀日本鬼子的抗日组织,后来被通缉逃亡到了中国上海,继续抗日。最后几经辗转到了长白山地区参加了抗日游击队,在那里认识了爷爷。抗战一结束,他也回汉城老家了,两人一别就是四十多年。
在贞淑的眼里,爷爷的那位老大哥,整个一许文强版得007,帅呆了!酷毕了!
时隔四十多年,李龙哲同样也没忘记爷爷,九零年时,他还通过红十字会找到了爷爷。三年前,爷爷在二叔的陪伴下去韩国见到了那位他念念不忘的老大哥。
后来听二叔回来说,李龙哲先生家非常之有钱,据说在韩国都算是数得着得有钱人。但具体多有钱,二叔也说不好,只是不断重复地说他有钱。
爷爷在韩国呆了半个月就回国了,二叔倒是留在韩国打了两年的工。虽然通讯不方便,但爷爷和李龙哲之间的书信往来却很频繁。
贞淑的奶奶崔福爱也将近七十岁了,奶奶的个子原本就不高,年青时操劳过度,到老了直不起腰,整个人站直了也只能是“7”形,连贞淑的肩膀都不到。听老爸说,奶奶出嫁前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一直读书到高小毕业(贞淑不懂这是个什么学历,不过听着好像很了不起)。奶奶很好学,家里却很穷,奶奶又是长女,下面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奶奶又是已满十八岁未嫁的“老姑娘”。在那个年代,十八岁早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所以家里逼着奶奶放弃学业,不准她去考师专。可奶奶还是从家里偷跑出来,愣是光着脚去县里参加了师专考试。她考上了,但最后她还是嫁给了刚刚从战场上回来,一贫如洗的爷爷。
没能继续上学是奶奶心中永远的遗憾,所以当贞淑的二姑和三姑上高中时,再苦再难,奶奶也没说过放弃。除了地里的活儿,每天冬天奶奶还会去市里卖辣白菜。奶奶家住在郊区,为了节省一毛钱的车票钱,她总是一大早用头顶着大盆辣白菜走上五、六公里到市场上去卖。
不过二姑、三姑也没有辜负奶奶的付出,相继都考上了中专。毕业后,又都分别在M市的医院和银行里上班。
村里的老人说起奶奶,没一个不伸出大姆指。甚至还有人说,奶奶既使是生活在一无所有的石头上,也能把日子过了有滋有味。
爷爷奶奶相伴共同走过四十多年,其间风雨有时,酸甜有时,儿女都已成家立业,他们也到了儿孙绕膝的年纪。如今日子也越过越好,他们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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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冷的三九天,贞淑一家四口终于踏进了爷爷的家门。草草的吃过午饭,来不及休息,为了晚上的年夜饭,全家的女人们都忙碌了起来。男人们则盘腿大坐在炕上,抽着烟、喝着茶水,聊着许久未见的闲话,连二叔家年仅十二岁的堂弟李刚也被拉着一起旁听。
爷爷、奶奶比贞淑记忆中的样子年轻许多。爷爷依旧梳着许文强式的大背头,时不时得从衣兜里掏出牛角梳将夹杂着几丝银色的乌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而奶奶动做麻利,让人想帮忙都插不上手。
奶奶和二叔家的灶台是朝鲜族老式的。在一进屋地上挖一个四平方米半米深的坑。在坑底北半面砌上灶台按了一口朝鲜族大铁锅和一个大平底锅,灶台正好连着炕,而南半面就是女人们做饭烧火的场地。灶台和炕只比地面高十公分,所以鲜族人的炕叫矮炕。
奶奶开始蒸做打糕的江米饭了,她将泡的江米铺了一层在架好蒸屉的铁锅里,铺一层就盖上锅盖蒸几分钟,然后再铺一层,再蒸。火侯、时间全凭个人的经验。蒸好的江米饭,又香又Q,贞淑常常会偷偷地握成一个饭团吃,那个味道香得让人忘不了。不过千万不能多吃,否则会消化不良。
而在东头的二叔家,老妈和二婶正在灌米肠,贞慧和堂妹李华则在一边帮忙系绳。鲜族的米肠是用新鲜的猪血、江米、猪肉沫、葱、姜及各种调味料灌制的。灌制时要求松紧有度,米不太多不然煮时会裂开。煮好的米肠鲜香米糯,让人尝过,恨不能连舌头吞下去。
贞淑留在西屋给奶奶打下手,她不用看也能想到二婶此时正在对着老妈唾沫横飞诉苦的样子。
无论如何拐转抹角,主题不外一个:鲜族人养老靠大儿子,小儿子都养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是大儿子把两位老人都接走进孝的时候了。至于房子当然是留给孙子的啦!
其实不用别人说,早在几年前李昊哲就跟老爷子提过接两位老人一同住的事情,可李成民却不愿意。一是他觉得自己还硬朗,自己能动一天,就不用人照顾;二是老大家的房子太小,住着不方便;三是自己在M市生活了四十来年,搬到老大家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所以他一直不同意去老大家。
在金姬子来说,对接二老问题上也没有异议,鲜族老辈的规矩就是大儿子养老,所以从结婚开始她就有准备。至于老人的房子,她更是想不都没想过。虽然按老辈的规矩老人的财产只有儿子才有继承权。但因为自己生的是两个女儿,长大嫁人又不需要准备房子,他们自己又不缺房子住。而老人又只有一个男孙,虽然全家人从来都没有提过,但都很默契的认为将来的房子是留给贞淑的堂弟李刚的。
可二婶有点太急不可耐,想早一点将老人扫地出门继承房产,可又不敢当面对老人说,她还是比较怕爷爷翻脸的,因为两个房子是一个房本,而且都在爷爷的名下。所以她只能年年在金姬子面前重复同样的话,却不敢当着老人面露出一点。而金姬子也没办法,只能年复一年的听她念叨,好在一年里也听不了几天。
第二十三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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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打打糕吧!”将锅中蒸好的江米饭盛到大盆里,崔福爱这才催促坐在炕上的男人们。
放在屋里地上用来打打糕的木槽和木棰,贞淑早就清洗过了。滚烫的江米饭现在被放在的木槽中央,李昊哲和二弟李昊民一人拿起木棰,开始打打糕。米粒慢慢被碾碎,成了一团粘粘地米团。打糕打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奶奶就会用蘸了水的手将米团重新翻转集中到木槽中央,然后蘸过水的木棰再重新开始打。重复数次,打糕完全好时,打打糕的人早已是大汗淋漓了。
虽然现时已有人用机器来做打糕,但每家每户还是在自己家里打打糕。而十几年后,则看不到这种景像,年味也越来越淡了。
冬天夜晚来得很早,在院子当中放过一挂炮后,九五年的年夜饭终于开始了。二叔家的炕上摆了两张桌子,男人(孩)一张,女人(孩)一张。两桌的菜式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男人不和女人同桌的旧习罢了。
吃饭前,免不了大家之间互相祝福,而今年最重要的全家祝福就是祝愿贞淑能顺利考上大学。贞淑欣然接受之后,当然免不了要表一下决心。其实她的心早就被桌上的美食给勾跑了。
细细咀嚼着米肠的味道,果然和梦中的滋味一样。贞淑也不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开始大快朵颐,十几年没有吃到这种纯天然的美味了。
香!
“慢点吃,贞淑!”金姬子隔着桌子被女儿吓到了。
“米肠真好吃。”贞淑没有放慢她进食的速度,假装没看到老妈偷射过的怒箭,继续啖啖。“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儿。能吃的时候就多吃,等到老了吃不了的时候,想吃也吃不下了。”崔福爱微笑着往孙女的碗里夹菜,看着孩子爱自己做饭,比她自己吃都高兴。
“我也要!”贞慧也不甘示弱。
而最小的李华也开始抢食了。“奶奶,我要吃那个。”
“好、好,大家都有份,不用抢。”
吃过年夜饭,大家都留在二叔家看电视。电视是二叔从韩国回来时带回来的大彩电。不知道什么原因,效果不太好,总有雪花点。
经过贞淑二姑夫检验,发现不是电视质量有问题,而是两国收视频率不太一样,所以电视显视就不太清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太专业的术语,贞淑说不太清楚。
午夜十二点,全家又吃了一顿饺子,贞淑实在熬不住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又被早早得叫起,给爷爷奶、老爸老妈、二叔二婶磕头拜年,贞淑得了三十元的红包。
吃过早饭,老爸和二叔就到村中的长辈家去拜年了。而爷爷奶奶也准备了烟和糖果,预备接待到家中拜年的人。忙忙叨叨中,大年初一就这样过去了。而真正的大戏初二才正式上演。
初二,三个姑姑回娘家,原本不大的屋子里挤满了。大人、小孩、男人、女人互相拜着年。许久不见的亲人相互问好、闲谈,笑声阵阵。
初二的午饭摆了三桌,男人、女人、小孩各一桌。当全家聚在一起欢喜过大年时,一直板着脸的二婶居然自言自语:“要是我宁可在家吃泡菜,不愿意一堆人挤在一块吃肉,吵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