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死亡-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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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关注的人和事。”
“要是人人都像你,那咱们天天都看到社会的阴暗面。恐怕也不行吧!”张小川笑道,“总要给大家希望和鼓励嘛!”
“我赶回来可不是想和你辩论的。”颜丹沉说,“今天可是鹊桥节,你就不准备送我点礼物?”
“乡乡,张克怎么还没来上班?”张小川问郝乡乡。他知道昨天晚上他们俩人一定在一起,因为张克在头天已经放出话来,七月初七的生日只要郝乡乡陪他过,算是正式和队里摊牌他和郝乡乡的关系。
“我也奇怪呢!可能他还在睡觉吧!”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她和张克之间的关系,但张小川这样问还是让她有点不好意思,“昨天快一点的时候他才回家的。”
“铃~~~”。张小川办公室的电话在响。
“你打电话问问张克。”张小川边往他办公室走边说,“叫他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什么?”张小川接电话的声音好大。
外面的郝乡乡等人都吓了一跳。
没有人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这几年大家在这里共事,一起说笑,一起争论,甚至前几天还一起为了李芳的案件绞尽脑汁。
清楚记得昨天张克庄严地对大家宣布:今年的生日属于乡乡。这是张克第一次公开他和郝乡乡的关系,虽然此前大家都在猜测,但当事人却模棱两可,态度暧昧。
苏炜还嚷嚷着要张克请客呢。而现在苏炜看到的张克,眼睛睁得老大,却没有一丝呼吸。
张克的眼睛合了两次都没合上,他放不下的事太多了!
“哇~~~~~”郝乡乡扑在张妈妈肩头,终于失声痛哭。
张小川知道郝乡乡在北市没有其他亲人,特意把她送回自己家里,还让颜丹沉也回来照顾她。
整整一个多小时过后,郝乡乡才从号啕大哭转为低声抽泣。颜丹沉递过纸巾,张妈妈给郝乡乡擦了擦哭得稀里糊涂的脸。
“阿姨,我自己来。”郝乡乡接过纸巾,看到张妈妈脸上也挂满了泪水,轻声问,“阿姨,你也哭了?”
张妈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说:“阿姨也有你一样的经历。当年,小川他爸爸牺牲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伤心。我到现在还忘不了他的样子。可是我越爱他,就越明白我该好好活下去。”
“阿姨,你不用劝我。”郝乡乡苦笑道,“我不会有事的。前几天我还在安慰别人呢,想不到~~~~”
“乡乡,小川让你好好休息两天,等心情平静了再去上班。”张妈妈关切地说。
颜丹沉也在一旁点头道:“乡乡,我请了假,这两天阿姨和我会陪你的。”
“谢谢你们,”郝乡乡抽泣着说,“其实我知道局里每个人都很难过。要尽快查明原因,我就必须尽快回去。”
“乡乡,局里不是还有小川他们吗?”颜丹沉问,“我看你还是在家呆两天比较好。”
郝乡乡摇摇头,说:“昨天晚上12点半之前我还和张克在一起,我能提供许多细节材料。”
“那张克到底是怎么去的?”颜丹沉问,随即她似乎觉得问这些不妥,尴尬的笑了笑,说,“对不起,乡乡。”
“没什么,”郝乡乡低着头,拧了拧衣角,小声说,“我觉得张克的死跟死亡预言有关。”
“死亡预言?”张妈妈和颜丹沉同时惊讶道。
在张妈妈一再坚持下,郝乡乡留了下来,答应午饭吃了再去上班。
尽管张妈妈把压箱底的厨艺都拿了出来,郝乡乡显然还是提不起食欲。人之常情,张妈妈两人也没有勉强。
“小川,你过来接一下乡乡吧。她坚持要来上班。”颜丹沉给张小川打电话,“你要是没空,我把她送过来也成。你过来接?好吧,那我们在家里等你。到了电话联系。”
不久,张小川的车子就过来了。张妈妈和颜丹沉陪着郝乡乡下楼,亲自把她送进张小川的车里。张妈妈一再给郝乡乡嘱咐,要她晚上过来住。
颜丹沉趁机拉过张小川,悄悄说道:“你们前几天的案子乡乡都给我们说了。张克的死真跟那案子有关吗?”
张小川回头看了看郝乡乡,轻声说道:“你又想来挖什么?不过这次我确实需要你提供帮助。先上车,慢慢跟你说。”
“什么?”张小川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用这种惊讶的语气接电话了。
“小段,去殡仪馆。不回局上了。”张小川急促地吩咐司机。
“怎么了?”郝乡乡和颜丹沉不约而同问。
张小川紧锁着双眉,沉声道:“殡仪馆出现命案,刘笑远怀疑和这几起案件有联系。”
“殡仪馆?”郝乡乡轻声念了一遍,突然紧张地说道,“殡仪馆不是有李芳的尸体吗?难道他们没有火化?难道预言真成现实了?”
颜丹沉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听了这话,头皮一阵发麻。她看了看张小川,张小川木然看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殡仪馆外的停车场里,已经停了辆公安局的车,刘笑远先来一步。
死者是殡仪馆的守夜人老牛,已经在这里工作好多年了,从他身上找到一个熟悉的东西,冥币,面额100元。
“费主任,不知道前几天送过来的那具叫李芳的女尸火化没有?”张小川边查看尸体边问。
“我马上找人问问。”殡仪馆的主任费拥军平时死人见得多了,所以自己单位死了个把人倒也没有惊慌失措。他回头给身边的下属吩咐了几句。
“笑远,你怎么看?”张小川问道。
刘笑远皱皱眉头说道:“我们似乎真的进了旋涡了。”
这时,费主任的下属已经回来了,跟他耳语了几句。费拥军的脸色刹那间变了。
“张队长、刘队长,负责火化李芳尸体的工人不见了。现在既没有发现李芳的尸体,也没有看到火化后的骨灰。”费拥军不安地说,“我们联系那个工人也没有联系上。那具尸体和老牛的死有关吗?”
张小川急切说道:“把那名工人的家庭住址给我们,现在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队,那名工人找到了。不过已经死了,就死在他自己家里。死者钱包里同样发现一张100元的冥币。”被派去找人的苏炜在电话中告诉张小川。
张小川和刘笑远已经回到办公室。
“果然已经死了!”张小川放下电话,无奈地说。
“现在你是否开始怀疑自己的世界观了?”刘笑远问。
“可是,这太超乎常理了。”张小川说,“你呢?你相信那个死亡预言吗?”
“我不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刘笑远道,“此前,我也不相信这个死亡预言,可是现在很多迹象表明,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超出我们想象的对手。”
“也许吴局说的是对的。”张小川叹道。
“吴局说的什么?”刘笑远问。
“他说,警察这辈子总会遇上几件希奇古怪的案子。”张小川回答,“以前不甚相信,现在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怀疑。”
“接连死了三个人,”刘笑远说,“特别是张克的离去给了我很多感触。对了,张队,张克身上那张冥币好象和其他的不太一样吧。”
由于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再加上张克的离去给大家相当大的打击,所以人人心头都是一片混乱,好多细节也没仔细去想。张小川给刘笑远这么一提,回忆起好多情节。
“上面用墨汁写了个‘站’字,还有一个勾。不过当时他哪里来的墨汁呢?他是几个人身上唯一有伤口的,手指看起来是自己咬破的。”张小川仔细一想,惊道:“难道说他是用血写的那个‘站’字?”
“我也是这么想的。”刘笑远道,“乡乡不是说张克送他回家时提起自己有了新发现吗?”
“站,站~~~~~~”张小川喃喃自语半天,突然惊呼道,“站台?”
突然他批上外衣,急切地说:“走,去看看上次李芳的照片。我知道站字是什么意思了。”
李芳案发现场的幻灯片再一次被放大在眼前。
“再放大点,只放大站台上的公交站牌。”张小川指挥着下属。
幻灯片中的站牌越来越大,虽然不甚清晰,但上面的字却看得清楚——“下一站——黄泉”
“为什么我们看到的站牌没有任何异常?”刘笑远已经在四路车金元购物中心站待了几个小时了,手里的数码相机无数次地对准站牌,看到的始终是“下一站——美临饭店”。
“上次的照片是张克拍的,”张小川也看了看站牌,说,“我想昨晚他在这里肯定有所发现,不过情况太过匪夷所思,他不敢确定。直到临死前才得到确认,给我们留下了线索。我们这样守株待兔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张克这个人绝对是个优秀的警察。很多时候,他那种天生的职业敏感连你我都不得不佩服。”提起张克,刘笑远也是一阵唏嘘,“对了,郝乡乡在你家里吧。有伯母和小颜陪她,大家都放心。”
张小川递给刘笑远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抽了一口,道:“郝乡乡倒不用担心,她比咱们想象中的坚强。”
“看起来坚强的女人往往内心更加脆弱。”刘笑远接过话头。
“希望她是个例外。”张小川看着对面那座巨型购物中心。本市几乎所有的著名品牌专卖都集中在购物中心的二三四五楼。现在已经过了晚上11点多了,底楼的24小时营业超市依然有三三两两的客人。
“张队,我们到现在为止连对手是谁都还不知道。”刘笑远又通过相机看了看站牌,“我第一次觉得心里特别没底儿。”
“李芳尸体已经不见了,难道真的是——七日不毁,必成魅形?”刘笑远的话让张小川颇有感触。
“张队,既然18年前已经有人预言了今天的局面。如果那个人还在,或许就不用你我在这里担心了。”刘笑远说。
“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张小川说,“我已经让人在查15年前精神病院那件纵火案的资料了,报社那边小颜也在帮我们查找资料。”
刘笑远丢掉手中的烟头,继续摆弄他的数码相机。突然,他经叫:“快来看,张队!”
透过数码相机,张小川清楚地看到站牌上的字已经变成——下一站—黄泉,而抬起头用肉眼看,却依然是——下一站—美临饭店。
张小川看看手表,时间刚过12点。
“快上车。”张小川心头一紧,一把拉过正在摁快门的刘笑远。
不一会儿,从远处缓缓驶过来一辆公交车,四路。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公交车?”两人刚刚在警车里坐好,刘笑远问驾驶位上的张小川。
“你快看司机!”张小川轻声说。
“啊!”刘笑远惊讶得合不拢嘴,因为他看到驾驶位上的司机好象满脸是血。
公交车在金元站似乎想停下来,但摇晃几下后车门还是没开,车又继续向前方走了。
不过,张小川看到售票员位置上有个人回头朝他们嫣然笑了笑。
“什么,你们看到李芳了?”颜丹沉和郝乡乡惊呼。
张小川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那个回头一笑的女人确实很像李芳。”
两个女人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