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死亡-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来长生就不准我一个人再去他们家了。”余师傅看到两人都很惊奇,连忙补充道,“也不知道是什么纸,反正挺光滑,挺好看的。我怀疑我那个徒弟媳妇这里不正常。”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张小川定了定神,继续问:“他为什么离开北市?”
“嫌厂里钱少,想出去挣大钱呗。”余师傅道。
“他有个女儿,你还记得吗?”张小川又问。
“你们是说婴婴吧!长生离开北市的时候还没有孩子,回来时婴婴都快三岁了。那孩子,命苦,不但畸形,脑子也有问题。”余师傅怜惜地说,“平时她头发遮住了你看不出来,她的脸比咱们宽很多,有点吓人。我看是遗传,她妈就有问题。真不明白当初长生看中了他哪一点。”
“肯定是特别漂亮吧!”郝乡乡在边上说。
“漂亮是漂亮,一个漂亮的神经病,摊上你愿意要吗?”余师傅望着张小川说。
张小川连忙笑着摇头。
“余师傅,你那徒弟当时住哪儿呢?”张小川问,“还有后来回来又住哪里呢?”
“就我们这里底楼那个仓库。”余师傅说,“他最后离开北市时也没说房子怎么处理,厂里就回收来做了仓库。万一哪天他要回来了,也能用。”
“他那么有钱,就算回来了能住那样的房子啊?”郝乡乡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那是个念想啊,人老了总回忆起年轻时的事,说不定他还喜欢呢。”余师傅笑道。
“你方便吗,要不,带我们去看看。”张小川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余师傅站起来拍拍胸口道,“别看我老了,身体倍儿棒。当了一辈子工人,什么没捞上,就捞了一副好身板儿。”
“有钱难买健康,余师傅你这是好福气。”张笑川笑道。
余师傅找到管理仓库的人员,打开了仓库。
“吱”地推开门,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
这是一套很老的那种两居室房子,厨房在走廊里,也没有单独的卫生间,里面就一个小客厅,两间卧室。现在则堆了一些拖把、扫帚、簸箕之类的东西。
客厅的墙上早已班班驳驳,连房间本来的颜色都几乎看不清了。也许因为偶尔有人进来的缘故,倒也并不太脏。
“他们的新房是哪间?”张小川问余师傅。
“这边。”余师傅指着客厅左边那间屋子说。
走近了,才发现门上厚厚的灰尘下,依稀还有个“喜”字的影子。
屋子里面到处都是蛛丝,比客厅还要破旧,似乎好多年没人来打扫过。正队着窗台的地方,有一张小小的老式梳妆台。
张小川转身示意了一下,郝乡乡从外面拿进来一把短扫帚。
轻轻拭去梳妆台上经年的灰尘,玻璃底下一张已经严重泛黄的照片显露出来。
照片上只有一个人。
“那是长生。”余师傅果然身体健康,居然老眼未花,一眼就认了出来。
照片上那个男子开心地笑着。他的旁边本应也有一人,不过已经被剪刀剪去,只剩一个轮廓。
这是张小川、郝乡乡第一次见到崔长生的真容。张小川小心地掀起玻璃,取出照片,装进一个塑料袋里。
他又轻轻拉开梳妆台下面的小抽屉,里面空无一物。
转身看看,靠里的那边有一张老式双人床。床几近腐朽,似乎一碰就会轰然粉碎。床头的墙上,隐约画着些什么东西。
张小川用扫帚拂了拂墙面,依稀看出是用红色颜料胡乱画了几行东西。
郝乡乡掏出相机,卡卡拍了几张。
张小川又仔细看了看,没再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去那间看看。”张小川对郝乡乡说。
另一间屋子里有张跛了一条腿的桌子,散乱摆着几条凳子,显然这里曾被当作饭厅使用。
墙上也有图画的痕迹,张小川又扫了扫,还是几行看不懂的东西。
郝乡乡又闪了几张。
“余师傅,你知道你徒弟媳妇叫什么名字吗?”张小川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就随口问了句。
“不知道。从没听长生说过,孤儿院长大的,可能没有名字吧。”余师傅回答。
张三李死总得有个代号吧,怎么连名字都没人知道。张小川暗想。
“还有,你徒弟发财之后回北市,就没到这里来过了吗?”张小川又问。
“唯一一次到这边来,还是来看望我这个师傅。他还有点良心,没有忘记我。”余师傅似乎有点得意,“不过他没进这屋。”
“那他当时住在哪里?”张小川问。
“在北河口那边买了一栋房子,后来被推了。”余师傅说。
“是不是现在凤凰大厦的位置?”张小川想起了贺冉的凤凰集团北市分公司就在那边。
余师傅想了想,点头道:“大概就是那个方位吧。”
张小川想想,在这屋子里多半不可能再有什么发现了,就说:“那我们先出去吧。”
众人转身出门,仓库管理员拉上门,就在门被合上那一刹那,门缝里依稀可以看到从窗户外吹进来一个小纸人,轻轻飘落在屋子的地上。
可惜,门已经被锁上了。
告别余师傅,张小川急忙往局里赶。
“张队,下一步怎么办?”郝乡乡总喜欢问这个问题,所以张小川认为她不是当领导的料。不过她倒无所谓,依然乐此不疲。
“先回去,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张小川说。
其实郝乡乡知道,每次张小川这样说,心里都已经有了主意。
回到局上,又是肇大庆第一个来报告:“张队,金元那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跟李大云的一样,心脏严重损坏,但是没有皮外伤。”
“知道了。何平、罗一超呢,叫他们都进来。”这个结果已经在张小川意料之中。
一会儿,人都到了。
张小川开始说:“金元那名保安的检查结果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今天晚上我准备分两批蹲点,一批在金元,一批在北大街。乡乡,你还是不参加。”
“不行,这是歧视。”郝乡乡抢过话头大声道,“如果你再这样排斥我,以后你别想我再做你的跟屁虫了。”
“乡乡,你是——”张小川劝道。
“不行,我要无条件参加。”郝乡乡做了一个STOP的动作,“否则一切免谈。”
张小川摇摇头,看来已经向郝乡乡投降了。
“好吧,好吧。你就跟我一组,到金元。何平、罗一超,你们俩带几个人去北大街,注意不能深入,选择附近位置好的大楼蹲点。”张小川安排道。
入夜的时候,颜丹沉打电话过来。
“小川,你们今天晚上又要执行任务?”颜丹沉关心地问。
“恩,在金元中心里面守点。”张小川安慰道,“你放心,没事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道:“小川,我也来。”
“你来干什么?”张小川训斥道。
“别忘了,我既是你妻子,也是你的战友。”颜丹沉坚决地说,“就算有事,我也要陪着你。”
张小川思考了一阵,终于道:“那好吧,过来直接到一楼的监控室。”
其实,颜丹沉一个人在家,他何尝又放过心啊!
监控室里,人头攒动。
金元安保部的人已经在丝绸店正对面以及其仓库的正对面都装上了监控器。
这个时候,张小川、郝乡乡正聚精会神坐在那里,四只眼睛紧盯着监控屏幕。
时间一分分过去,二十几个监控屏幕都显示一切正常。
郝乡乡揉揉眼睛,道:“眼睛都看痛了。”
“张队长,有人找你。”外面有人喊。
“叫她进来。”张小川头也没回,他猜想是颜丹沉赶过来了。
果然是颜丹沉,手里还拎着一包东西。
“颜姐,你拎的啥?”郝乡乡看到颜丹沉,起身迎道。
颜丹沉笑笑,说:“吃的,怕你们半夜饿了。”
郝乡乡高兴地抱住颜丹沉,道:“颜姐真好。”
“你们在看什么?”颜丹沉指着张小川的背影问,她还不知道金元发生的事。
“张队在监控三楼上的一举一动呢。”颜丹沉把事情原委大致给她讲述了一遍。
“这样啊,那也算我一份。”颜丹沉放下东西,也来到屏幕前。
“张队,你怎么看那么久眼睛都不眨一下。”郝乡乡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谁说我眼睛没眨?”张小川仍然注意着屏幕,“我腰都坐酸了。”
“起来走动一下吧!”颜丹沉建议道,“这样长时间坐着不利于血液流动。”
张小川终于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
而此时金元本身负责监控的安保人员可以昏昏欲睡了。
颜丹沉从口袋里摸出几块东西,道:“来,嚼嚼清凉糖,提神醒脑。”
郝乡乡赶紧接过去一块,含进嘴里,赞道:“果然清凉。”
张小川也接过一块,剥了纸,又转身观察监控屏幕。
“啊——”他手里的糖块啪地滑落到地上,“快看!快看!”
同时传送着三楼丝绸店和底楼丝绸仓库实时画面的九号显示屏突然一片漆黑。
“快起来。”郝乡乡马上摇醒那几位工作人员,“有情况,快起来。”
那几人包括安保部经理经这一阵摇晃,才逐渐清醒过来。
“你马上带人去三楼,”张小川指着安保经理道,“再找个人带我去底楼。乡乡和小颜在这里继续监视。”
安保经理看到了屏幕上的异样,赶紧指着下属吩咐道:“你,你,你,跟我去三楼;你,你,你,带张队长去底楼;都带好家伙。”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张小川等人涌了出去。
整个监控室就剩郝乡乡和颜丹沉两个人。郝乡乡赶紧摸出手枪,紧张地四下望了望。
北大街对面那幢很高的居民楼楼顶,何平正带着几个人架着望远镜密切监视着整个北大街工地。
“何平,有什么发现没有?”安排在北大街附近的罗一超打电话过来问。
“还没有发现。”何平回答。
副一楼仓库离监控室不太远,张小川等人很快就到了仓库门口。
“快把灯全部打开。”张小川命令道。
一名保安赶紧钻进旁边的电力室,嚓嚓把开关全部打开。
一时间,整个仓库笼罩在一片耀眼的灯光下。
“快去丝绸仓库。”张小川又命令道。
保安带领着张小川奔到丝绸仓库面前,仓库没有任何异样。
“嘟”一名保安的对讲机响起。
“张队,经理找你!”保安说了两句,忙把对讲机递过来。
“张队长,刚才我们在三楼的楼梯口好象看到一个红影子,一闪而过。”对讲机里安保经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可是,等我们上来却什么也没看到。”
“啊——”监控室里,郝乡乡见鬼似的惊叫起来。
她拿枪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这可是一名职业刑警身上绝不应该出现的情况。
颜丹沉也张大了嘴巴,呆呆望着监控屏幕。
九号显示屏闪了几下后,居然又显出画面——一只全是眼白,没有眼珠的大眼睛霸占了整个屏幕,更可怕的是,那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