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世"逃"花债-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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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宿醉的头痛感,床上的赵锦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床顶怔忡了片刻,这才意识到现在身处的并不是自己在昭王府的寝室。转头看到床帐,上面绣着精致又繁复的花纹,明黄的主色,原来他现在这是在宫里。阳光从窗外射入进来,透过床帘映照得眼前一片黄澄澄的朦胧。
赵锦程慢慢坐起身,喊了声“来人”,立刻有位随侍在侧的太监掀开床帘。
“昭王爷,您醒了,小的这就让人给你备醒酒汤来。”说着,转头吩咐下去,另又让人把王爷醒了的消息禀报给皇上。
宫女把床帘掀起用挂钩固定好,此刻屋内阳光充足,看这时辰想来也该快近晌午了。赵锦程坐在床上揉着额角,努力的回想昨天的事,依稀还记得昨天好像喝多了,之后的事就没了印象,也不知自己此刻是怎么会在宫里。
未过多久有人端来了醒酒汤,赵锦程坐在床上抻手接过。此时突然外头传来禀报声,皇上驾到。顿时整间屋内的人全都跪倒在地见礼。
赵锦程瞥了眼进门的人并不理睬,依旧坐在床上继续喝着手中的醒酒汤。
“锦程,你近来是越发的不像样子了,竟然在外面喝酒喝到不省人事,你……你……你竟然是想怎么样?”站在床边,发束金龙玉冠,一身明黄的齐王大声斥责着他。
“只为了这点事,你就让人把我弄宫里来了?”喝完汤放下碗,赵锦程轻笑一声别开头看也不看他。
“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你难道就不担心你自己的身子吗?”齐王怒道。
“我怎么样需要皇兄你来管吗?”赵锦程转头对以微笑,嘲讽的微笑。
“锦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回头我会注意下次不喝那么多。”说完就要起身下床。“我现在要回自己的王府去,不再在这里打扰王兄你了。”
“你哪儿也不许去,就给我待在宫里。”齐王冷声道。
赵锦程听他这么一说停下动作,淡漠的抬眼看着他。
“母后已经听说你的近况了,命令禁足你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宫里待着。”
那就是变相的监禁啰?赵锦程冷冷哼了一声。无所谓,三个月而已。
“你凡事都不上心,如今连自己的身子也不要了,母后很是替你担心……”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赵锦程快速躺下,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在下面。“我还有些头痛想再躺躺,皇兄你有国事要忙,就不必再在这里耽搁了。”被子里发出含糊的声音。
齐王站在床边看他这样,也只能捏了捏拳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对于他这个皇弟,因为心中有愧,所以没法管他,只能对他放任。
***
过了晌午,赵锦程这才动身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
当今太后,正是他和他那皇帝哥哥的生母。
来到慈宁宫门口,突然过去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十年前,父皇的正宫皇后仙逝,后位虚置,而最有可能登上后位的就是母后和另一位得宠的淑妃。后宫向来是最阴暗,最勾心斗角的地方,而权利象征着一切。母后与那淑妃为争后位,各自使出了所有手段,而最终,母后使出一计苦肉计争得后位。
淑妃假意示好,派人送来一盘糕点,母后生出一计,在里面放了至毒的毒药,然后让他吃了。
之后,他大病了一场,太医诊断,说是中了毒。
之后,与母后争宠的淑妃被打入冷宫,其子被交与另一位并不受宠的宫妃养育。
之后,皇兄被立为太子,母后被立为皇后。
如今这两人,一个得到了皇太后的尊贵地位,一个得到了皇帝的宝座,却都是因为牺牲了他才得来的。而这事,如今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再无旁人。多可笑,最是无情帝王家,就连亲生儿子都能利用、牺牲。当年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多亏了宫里那些名医圣药,自己才最终捡回了半条命,只是此生不会有自己的子嗣。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唯一因祸得福的就是自己这身力大无穷,和他们两人因为愧疚而对自己的放纵。
通报过后,赵锦程走了进去。其实他向来最讨厌面对的就是他的母后。
坐在上位,衣着华贵风韵尤存的女人正是当今的太后,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依旧是一张姣美的面容。
“近来哀家这里常听到关于你的一些事,说是你在外整日的喝酒寻欢,还时常不上早朝,就算你现在是贵为王爷,但也总不能如此的沉迷于声色犬马,是王爷总该有个王爷的样子。”赵锦程坐在那里自顾自的低头喝着茶,一声不吭的由她讲着。太后继续道:“哀家想着你也已经是时候成亲了,以你这年岁就算未娶王妃,王府里也该有几个侍妾才是,却不料你身边一个也没有,到是哀家疏忽了,先前考虑到你年岁还小,也未曾在意,如今是时候要给你准备门亲事,到时你有了王妃,也能有个近身照顾你的人。”
“为我好?嗯,是啊,现在母后您是全心全意的为我好了。”赵锦程放下茶盏,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如果母后只是因为想要心中有所安慰,我劝母后还是省了这份心,要我娶个女子,娶来又有何用?就连太医也一早说过了,我今生是不可能有后,既然如此,与其娶个不爱的女子误她一生,我还不如娶个我爱的男子回家,反正都一样。”
“你……锦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太后气急得一拍桌子怒斥道。
赵锦程莞尔一笑,起身道:“既然已经向母后请过安了,那我就告退了,关于娶王妃一事,还请母后省了这门心思,我现在活得舒心快意,无拘无束,不想费那神娶什么女人做王妃。”言下之意,他的事不用她来管。
行礼告退,赵锦程不再理会身后气急败坏的太后,径自的走出慈宁宫。
***
该去哪里干些什么好呢?闲着没事干的赵锦程随意的走在皇宫内。
禁足三个月,原本觉得没什么,但现在看来……
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一班宫女太监,顿时涌来一股无力感。自己已经够闲得发慌了,现在身后又跟着这么多人,他走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还真的很烦。
“你们都退下去,不用再跟着了。”
“可是昭王爷,皇上命令我们……”
“现在你们跟的人是我,我让你们退下你们就退下。”
那些宫人互相看了看,仍旧是低头不作声。
“怎么?难不成是怕我跑了?还是说本王使唤不了你们?”赵锦程目光如剑,冷冷的道。
“奴才(奴婢)不敢,奴才(奴婢)这就退下。”
赵锦程冷哼一声,看着那班宫人退下。
回头看了眼四周,该去哪里呢?
看到不远处的湖,赵锦程信步走了过去。
阳光照映在湖面上闪耀出金色的粼粼波光,斜阳将周围的天空也染成金黄|色,把这水天连成一片,阳光照在身上温温暖暖,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慢着。”
不知身后有谁喊了一声,同时自己的一条手臂被人拉住。赵锦程回头,看到一张关切的脸。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竟想去跳湖自杀?”
那人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回走。
自杀?
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经意间进了湖里,此刻已经半个身子都湿了,而拉着他的人也湿了半身。
不,他并不曾想过。回头看着像似近在不远处的暖阳。他只是想要去投入这片温暖而已。
“如果想要得到温暖,只要拥抱别人就能得到了,何必去追逐遥不可及的太阳呢?”那人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原来,他在不经意间把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再次回头打量了一番拉着他的人。面貌俊秀,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嘴角微勾,隐隐带着种玩世不恭不感觉。从他身上穿着的朝服看出他是三品的官阶。这人他没见过,而且他又是怎么会来到这后宫的?
赵锦程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他。“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看了眼他还拉着自己的那只手,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面前的人诧异的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随后松开手改成一脸惊讶的捂住嘴。“下官……下官刚才不是有意的,多有冒犯,还请……还请恕罪,下官这就告退。”说完,逃也似的奔离现场。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会是这种反映?
低头再看了看自己,今天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很普通,也只是简单的束了发,并未带冠。这样的模样,看他那表现又不像是以前见过自己的样子,应该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不由的皱眉,他到底把自己当成是谁了?
赵锦程一路上身上滴着水回了自己住的殿内。
“王爷……您……”几名太监看到了,无不惊慌失措。
“还愣着做什么,备水,本王要洗澡。”
身后的太监们立刻就去备了。
泡在澡涌内,赵锦程抑头靠在桶边放松身心。感到右手臂上有些微疼,抬起一看,上面隐隐有几条红印。不由的轻哼一声,那人使的劲也挺大的,难道那时真的当他要去自杀?他又不认识他,哪要他来操这份心,自己从小到大所在宫里见到的人向来都是冷漠又势利的,而他到底不是宫里的人,就凭他这样的好心。嘴角不由的抿出一丝微笑,不过他后来的反映还真的是很有趣。脑中再次闪过那人逃跑前的表情,随即又微微拧眉撇嘴,他当时到底把自己当成是什么人了?另外,他又怎么会来到这后宫?难道是皇兄找他谈政事?哗啦一声撩起一片水花,烦,他不高兴想了。
“来人,拿酒来。”
一旁侍候着的太监道:“王爷,皇上吩咐了,不让王爷喝酒。”
“哼,如今连喝酒都不让喝了。”赵锦程怒斥了一声,满肚子的怒火。“你们现在伺候的是我,叫你们拿酒来就拿酒来,还不快去?”
那名太监急忙的跪下,嘴里道:“王爷,皇上特意吩咐下的,说是不许让王爷您喝酒,还请王爷恕罪。”
见他这样,赵锦程心中顿感无力。罢了罢了,反正也就三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
那日的意外之后赵锦程也并未放在心上,可谁又知数日之后,两人又在宫内的御花园碰着了。
苏启风一眼见到他转身就要逃,可谁知那赵锦程也正巧看到他了。
“你给我站住。”
赵锦程在后面大吼了一声,可谁知那人还在往前头跑。赵锦程身边没人,也不能让人去抓他回来,突然他眼珠一转,有办法了。
“你要再不站住我可就喊人了,到时我就把那天发生的事也一同讲出来。”虽然并不知道他那天到底在怕些什么,不过相信他这样讲对他来说肯定管用。
“别别别,千万别喊人……”苏启风听他这么一说,赶紧往回跑,冲到他面前一把捂住他的嘴拉他蹲下身子,两人被周围的花草所掩盖,苏启风还惊恐不安的左右张望着看有没有人在周围。
赵锦程的嘴被他捂着已经令他很是不爽,现在又被他做贼似的拉下来蹲着,心中更是气愤,抻出拳头不由分说的对他罩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苏启风本就文弱,哪经得起他这大力的捶打,才三两下就被他打得倒在地上了,赵锦程似是越打越来劲,骑在他身上又是几拳,临了还一把抓过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