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罩我去战斗-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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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脑袋小身体胖,画得也是不甚分明啊。
厨子李气得半死:“褚良春你又知道了!你自己都不甚懂……总之不要教坏小太子!”
褚良春嘿嘿笑着,话音却是咄咄逼人:“我不教,你教,好不好啊?”
厨子李觉得此生认识这么一个无赖简直太够了,暴躁道:“我家太子还未娶亲呢!”
岳麒麟听了褚神医的话,其实十分上心。同他相谐这种事,她当然好奇神往,不过,是否还得问问皇叔的意思?他若是答应,那的确再省事不过,可听闻楚人都十分传统守旧,万一他打算徐徐图之……诶,那她只好另作打算,到时再硬来,也不迟啊。
厨子李在旁,麒麟也不好意思太过细问,只装模作样催促:“褚郎中还是先给孤讲讲接下来皇叔如何用药的事。”
褚良春却取出一张地图,指指点点:“楚国京西三百里处,可是有处皇家温泉?”
74西华池
褚良春下一步打算给皇叔用的新药;据说倒是不曾猛在哪里,但是用法却有些意思。口服之外,神医另添了一剂;须得借温泉辅以浸泡熏蒸;疗效尤佳;还能延缓毒势蔓延:“逾了今冬,王爷恐怕就能暂别毒发之苦了。”
岳麒麟听了大喜,忙将此事禀了皇叔,皇叔见她高兴;自然不肯怠慢;回头便嘱咐无尘预备行程,不日赶赴西华池温泉。
“这么说我也可以去了?”
皇叔正埋首书案;头也不抬答她:“不去;你的功课谁来管你?”
她又试探着:“那成义也去么?”
皇叔顿了顿:“皇上人小,又不会凫水。”
岳麒麟了悟道:“哦,原来洗个温泉还得会凫水啊,幸好幸好。”
这日事情不多,卓颂渊边书写边与她闲聊:“头回听闻,你水性很好?”
“是啊,不信你问隋喻去,想当年他在宫中的荷花池挨过我多少黑手。”
卓颂渊口气微涩:“我怎么记得隋将军并非水军世家,如何太子凫水也与他一同。”
“诶?这同水军有何关系,我夏天贪凉,自然跃到后花园里的荷花池去泡着,父皇找不见我,知道我在池子里头,怕唤我不来,便每每托隋喻去捞人。”
卓颂渊又问:“捞得到么?”
岳麒麟得意非凡:“捞得到才有鬼了,那说是池子,其实大得都能算一面湖了,方圆十多丈宽,那小子那时就是只旱鸭子,还总挨我作弄。我潜下去悄悄往那厮脚上一揣,他重心一偏就滑下去了,得靠宫人们捞他。”
“你在水下还能睁眼?”
“睁眼?习惯就好啊。不过隋喻是个倔脾气,后来他一气之下发愤图强,才算是会了水。不过再以后,他十五岁倒是他父亲发去水军之中历练,据说倒是得了个浪里小白龙的美名。我差点没笑死,我大燕国水军这是无人了么?”
“隋小将军倒是位全才。”
岳麒麟对这玩伴不以为然:“他算哪门子全才,今早请教他一局棋,他竟是苦思半天,浑不得解,全然没有从前的厉害了。”
“如何不问我?”
岳麒麟讨好地笑:“你忙么,怎么好为这点小事烦你。哎,都是因为成义那家伙棋艺大进,有一招我竟是死活破不了他……本还约战了明日来着,看来得回来再来破他了,好生可惜。”
皇叔咳了两声,抬眼望她:“你真想成义去?也好,我同皇上说说去,想必皇上也是许久不曾驾幸西华池了。”难得偷个闲带她出去玩,非拖着肉包子那个油瓶,也不是不行,可成天嚷嚷着地下情太过辛酸的人,分明是他这位宝贝太子殿下啊。
“啊啊……不要了罢,皇上与摄政王同离京中不甚合适,还是我勉为其难替皇上代为在他叔叔跟前一尽孝心好了。”
卓颂渊若有所思:“你那棘手棋局……”
岳麒麟忙道:“正好借成义不在,请你给我开开小灶,回来杀他个片甲不留……你不会偏袒侄儿,藏私不肯教我罢?”
卓颂渊漆亮眸子略含狡黠笑意:“怎么会。”
麒麟安了心,这才愉快走了开去:“那好,我去预备预备去。”
厨子李同神医私下也不大愉快:“我家太子都未曾娶亲,你让他们孤男寡女跑去温泉里泡着,不是存心教坏小孩子是什么!”
褚良春有些憋屈:“李兄勿以小人之心度我,让王爷去温泉本乃治疗所需。何况,太子总是要娶的么,人不风流枉少年,李兄难道打算让太子也同李兄这般蹉跎?”
厨子李被噎得血气上涌:“是啊!你自风流你的,我自蹉跎我的,我不用你管,你只别教坏了我家太子!”
褚良春捋捋假胡须,心虚道:“我什么都不曾教她啊。”
世间的药千千万万,她褚良春醉心研习试验,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试过的药不下千种,生命危在旦夕的次数也不在少数,独独这种阴阳调和之药,她是只知其道理,却当真从未试过其味,老李真是血口喷人。太子真让她教,她还不懂如何教呢。
这当口岳麒麟正巧去寻褚良春,在神医房门口听见这么一出,她本来对这些事情并不太清楚,这时候又想起上回鲁莽闯入皇叔的屋子,窥得的那番水雾迷离的浴中景象。
水汽氤氲里的肌肤和肌理、肩胛的形态、锁骨的线条……她捏紧了拳头,思忖一阵不免又略略自责,皇叔是去治病,自己如何活脱就是个趁人之危的色胚。
厨子李气冲冲打里间出来,正好撞见岳麒麟:“太子?”
岳麒麟故作轻松:“呃,老……李。”
厨子李问:“太子都听到了?”
岳麒麟点头:“是。”
“太子究竟作何打算?”
岳麒麟摸摸面颊,确认不曾发烫,故作沉稳道:“水到,渠成,孤大约无须作什么打算的罢。这一年多亏老李你忠心事孤,孤才得今日,老李有何忠言,但说无妨。”
厨子李暗叹太子真是长大了,趁势教导:“老李我无可告诫太子什么,太子今年已是到了婚龄,你们年轻人愿做什么……先皇绝非那迂腐之君,老李又何必将太子劝谏得束手束脚,太子自己省得分寸便好。只是这位摄政王,好歹也是楚国一国的皇叔,太子若待人家乃是真心真意,便要作好那长长久久的打算,三媒六聘之礼更是不可委屈了人家。听闻楚国的太皇太后尚不大赞同此事,太子莫急,我倒觉得无妨,凡事但能做到问心无愧,待人以诚以义,不当那始乱终弃之徒,相信终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岳麒麟长舒一口气,拍拍颈间:“这个自然,老李放心,孤早有准备,孤此番是要同摄政王正式提上一提的。”
老李欣然点头:“先皇在天之灵,必会为太子感到欣慰。”
他们挑的地方正是门边,这日也是巧了,无念也过来找褚良春取药,挨在转角正好听到老李最后那番话,听得他脸上数番青白,汗水更是一阵一阵的。
无念至今并不知道太子原是女儿身,听了老李的话,真真大开眼界,原来燕地开明至此,男男不仅可以通婚,还可三媒六聘,一切手续全都是正规齐全的。而小太子待王爷非但真心,而且还打算说服了太皇太后,将王爷娶回去宠着……咦?王爷不是一向才是在上……
无念躲在角落里流了不少的泪,又是欣慰,又是委屈,直至回府又在书房里伺候,他的神思仍是恍惚的。他一边研磨,一边发呆,皇叔见他手中墨锭都要跑出砚台了,奇怪提醒:“无念?”
无念怔怔收回了手,问:“王爷往后去了燕国,也会带上小的么?”
卓颂渊抬头笑:“如何问起这个。”
无念有些伤感:“王爷肯定会忘了小的们罢。”
卓颂渊想想来日,亦觉得十分憧憬,难得笑答:“同去就是了。”
无念继而磨墨,那个自由文明幸福公平的国度正在召唤自己,至于王爷是不是在上下的问题上受了委屈,大概不大重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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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麒麟正准备次日出发去西华池的事情,慈宁宫的无非公公却来了一回。说是明日腊月十五,太后要往南边的药师寺烧三日香,特让他前来质子府请人:“太皇太后太后让奴才告诉燕太子,病树前头万木春,那药师寺十分灵验,特请太子同往,吃斋念佛,修身养性。这一趟行程本就是为的燕太子,隔壁的闽太子已然答应了作陪,太子不会不赏脸罢?”
上回送补品来人乃是王公公,那位老公公待皇叔虽凶,但心肠却很好,知道她与皇叔要好,待小孩子十分客气,说了好些太后的喜好与她听,显见得是位一心向着皇叔的老阿公。
可这位无非公公看似面善,仔细相处起来,却是并不大好相与的。
岳麒麟为明日之行日不能安食,夜不得安寝,望望皇叔的脖颈就觉血脉贲张,太皇太后要她去念佛?杀了她算了。她灵机一动,以袖掩面,强作咳嗽,又捏着鼻子道:“非公公多有不知,孤近日得了了场急风寒,你看现在这个样子,明日恐怕更重。实非孤不愿前往,孤只是忧心,万一将这风寒传给了太皇太后,伤了凤体,那孤的罪过可就大了。”
无非素来十分维护太皇太后,听这小孩鼻音甚重,想来此场风寒来势汹汹,太后若是真的被他害得凤体违和,果然也是很要命的事情,便只得讪讪回去复命去了。
次日出发途中,岳麒麟自鸣机智,还同皇叔提了此事:“为与情郎出游,回了太后之邀,虽说不是太好,可也顾不得许多了。不要紧罢?”
“有我,没事。”
其实卓颂渊隐隐不安,却又有些侥幸,幸得母后是去的南郊不在京中,况且近来她待麒麟又好了许多,想必不会计较小东西是不是真风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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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池的确很让麒麟长了一番见识,比起北国,楚国皇家的温泉建得更为严谨,一处处汤池也造得相对精致,底下与四壁都铺了上乘的石料,池子外头也砌了坚固围墙。而这个西华池,建得就似一座迷宫,想要在里头摸清条路,寻到个人,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依照行前褚良春的嘱咐,皇叔先当在清水池中洗泡一个时辰,以疏通经络,方才可去她配的药池之中熏浴,麒麟一听清水池子,不是寻常那混兜兜的矿石池,不免眸子闪亮,眼前一片粉红颜色。
“那水是不是当真很清?”
卓颂渊警惕地瞥她一眼:“怎么?”
岳麒麟直言不讳:“孤的美人入浴……孤看一眼的福分总当是有的罢。”一派欺男霸女形容,就不用提了。
卓颂渊忍笑:“西华池有不少宫人,避无可避,太子是想被宫人们窥知身份么?”
岳麒麟扫兴极了:“哼,你想到哪儿去了,孤这点矜持还是有的,怎么会跃进去占皇叔便宜?既然皇叔忧心若此,便只管安心泡汤治病,孤随处看看就好。”
口口声声还说是从了她的,唤她同来的什么西华池,居然一点福利都没给她预留,一上来先把门给关死了。真是卖得一手好关子,玩欲擒故纵是不是?得亏她机灵,不然看皇叔找谁哭去。
卓颂渊不知麒麟满腹筹谋,只管嘱咐:“若嫌等得无聊,我让无尘给你守了,你便去牛乳汤中泡着,成义小时候十分喜欢的。”
岳麒麟随便应着:“哦。”
卓颂渊有些明白她的小心思,可这种事情又不好明着训斥,只淡淡笑道:“听话,黄昏带你去后山吃温泉宴。”
岳麒麟眼睛蹭地又亮:“温泉宴,可是泡在水中吃的么?”
卓颂渊别开眼睛笑,嗓音竟是微涩:“坏丫头。”
麒麟看到这位叔叔面上如此矜持,原来不是故意纵她!她见他耳根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