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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奸妃宫略-第184章

小说: 奸妃宫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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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奴才利用宋桓念子心切这一点将他拉拢收买,让他听从我命,残害妃嫔,毒杀皇嗣,先帝对萧太后情深不寿,奴才就毁去她的容貌,毁去那倾城绝色之姿!先帝还不动摇,奴才就制造萧太后不贞的假象,挑拨离间,让先帝将皇上与太后赶出京城,赶到西漠荒地去!哈,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好,好得很……”

萧忆芝气恼得浑身颤栗,恨不得将狠厉的眸光化作箭雨,将关氏和她忠心耿耿的***才万箭穿心!

“苍天有眼,莫要信口开河!”

她几欲站立不稳,头晕目眩,气都快喘息不顺,全赖如意将她搀扶着,才能勉强支撑,恨道,“凭你一个刁奴,能够主导这些?”

“只凭奴才一人,是不可能。”夏嬷嬷早知会被这样质问,她也早就做了打算,咬定认下所有!

“可奴才先前就说了,这些事都是奴才打着关太后的名头行事。”

微顿,她收敛了面上的伤痛,转对萧氏绽出冰凉的嘲讽笑容,“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对宋桓一事,萧太后还想隐瞒多久呢?”

萧忆芝一怔,“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夏嬷嬷无比肯定。

激动中,抵在慕容紫脖子上的匕首又不小心加深了半分力道。

众人看得惊心动魄,忙不迭控制情绪,屏息凝色。

有了这面能够挡住天下神兵利器的盾牌,夏嬷嬷却是变得自得许多,她笑了笑,继续道,“萧太后不要再装傻了,你分明早就晓得宰相大人的长随宋文生就是宋桓的亲生子,更在当年宋桓前往西漠传密旨时,帮他们父子相聚,方才宋桓所做一切,难道不是暗中受了你的命令?”

这般一来,先前宋桓的所言,孰真孰假,谁又能证明?

她还道,“只怕此事连皇上与宰相都被蒙在鼓里,萧太后何尝不是布局高手,今日这一遭,奴才心服口服!”

萧氏无话可说,沉吟半响,索性道,“那又如何?你为你的主子关怡感到不值,难道当年的哀家就要任你们宰割?!”

夏嬷嬷悲戚大笑,“成王败寇,输的人就只能成为刀俎鱼肉,萧太后若连此等领悟都没有,又怎会卧薪尝胆,成就眼前这般光景?”

不是为了自己报仇,还能是为什么?

天下大义?

国之兴衰?!

哈,别说笑了,谁都不是圣人!

“赢就是赢了,输,那就是输了。”

夏嬷嬷动了动慕容紫项间泛着冷寒光芒的匕首,直望向神情复杂的楚萧离一人。

“皇上,该说的,奴才都已说完,这天下若只有一家,永远都成不了,没了关家,谁来抗衡慕容家?没了慕容一族,谁来帮皇上制约关氏一党?哈!哈哈哈哈!!!”

她带着慕容紫摇摇欲坠,踉跄了几步,面容上的神色逐渐驱散,荒凉,什么也不剩。

竟是这样一个在深宫里的奴才,轻而易举的道出朝野与皇家永远不能言明,同时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辛!

“都是我做的,都是我……”

她喃喃自语,像是快要走到了尽头。

须臾过后,她将黯然无光的双眼从众人脸上移开,就近盯着慕容紫努力镇定的侧脸,忽的,她笑了。

那笑诡谪暗涌,宛如将天下掌控在了手里。

如此的简单!

“敢问皇上,若奴才放了皇贵妃娘娘,皇上可否相信奴才,不对关太后和关家追究所有?”

太容易了!

楚萧离的视线紧锁在慕容紫身上,连想都未曾多想——

“可以,朕不追究。”

在他掷地有声的话语散落的同时,耳边,慕容紫似乎听到一声卑微地、松懈的轻叹。

那是来自于一个奴才对主子所有的衷心。

迎着楚萧离安抚宽慰的眼色,听夏嬷嬷叫着她的姓名,低声的说,“慕容紫,你之大幸,是得到这个人的爱,于是因此,你一手成就了宫里其他女人的不幸,这就是你的命!”

还没将这番话细细的咀嚼回味,颈项间失去了压迫!

接着,身后的人高声哀凄,将利刃深深的刺进自己的血肉之躯,热血溅满慕容紫的后背,侧脸,她惊恐的瞠大眼眸!

来不及回头去看,楚萧离已经飞快去到她的面前,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连转到一半的脑袋都与她强行扭转回来,按进胸膛。

“别看。”

夏嬷嬷将匕首刺进颈中,那刹,双目暴突而出,血喷涌得到处都是,可怖极了,可悲极了……

……

夜,将将入了亥时。

这一日的皇宫,人心惶惶。

仔细竖起了耳朵,连谁人呼吸的声音都捕捉不到。

傍晚时候,自御书房抬出了两具尸身,一个是陪伴关太后几十年的老宫人,一个,是自玄徵年间就在先帝跟前侍奉的宋桓大总管。

无人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后落胎,反而成了无关紧要的一件。

反正她不是皇上的最爱。

反正,皇嗣而已,宫里有那么多的妃嫔,她们,都愿意争先恐后的为天家生儿育女。

反正……这不是这座皇宫最阴暗可怖的一日,永远,深宫里总是会发生你所想象不到的可怕。

一次又一次的让人深陷绝望,然,又在这之中,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站起,为了活着而挣扎。

人心,如是。

楚萧离果真没有发落关家任何一人。

命人收拾了御书房,按着往常的步骤,循序渐进,只待时日岁月,总会有将一切完全抚平的那天。

立政殿。

浓重的药味弥漫在各个角落里,混着暖炉中灼烧得通红的炭火,形成窒闷而腐朽的气息。

内殿中,宁玉华醒得有半个多时辰了,得知孩儿不保,她未曾哭闹,只吩咐宫人拿药来,拿膳食来。

再细细的询问他们从外面听来的任何消息。

丁点儿都不能落下。

宫人将熬得细滑的热粥一口一口的送进她的嘴里,她慢慢的吞咽下,心思沉凝不可自拔。

原本她有想过,借着痛失孩儿这个名头,恶狠狠的向两宫告慕容紫一状。

但转念,她又想,有楚萧离和慕容家的袒护,她这么做了还是得不偿失,眼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往后,她还能如何在宫中立足呢?

思绪至此,她微顿,撇头避开宫人递来的粥,只问,“可有商太医的消息?”

商太医?

喂粥的宫女愣了愣,不知皇后为何突然问这个。

不过说起来,商太医的医术亦是非常的精湛。

于是她以为皇后还沉浸在丧子的悲恸之中,便安慰道,“娘娘放宽心,只要养好了身子,往后还有的是机会。”

言罢,回应她的话语声却来自身后,低沉,威严,厌恶,还有浓烈的嘲讽——

“机会?你以为朕真的给过她?”

从未有情,言何绝情?

5

安寂的殿中忽然响起男子凉薄无情的话语声,移眸望去,竟是楚萧离只身步入,众宫人们连忙动作,默然的臣服了一片。

继而,沉稳的步声缓缓迈入,回荡在空绰的内殿里,分明四下都安置着取暖的火炉,却与人感觉那样冷,宛如严酷的极寒来临,而此处,是深宫里早就被人遗忘了的角落钡。

那先前给宁玉华喂粥的宫婢此刻最是疑惑。因为是皇后问她可有商太医的消息,后一刻,皇上来了,还将她们的对话听了去,再答她,说,从未给过那样的机会。

是对皇后么?

皇上口中的‘机会’,又是什么铩?

“都下去吧。”

楚萧离在床榻正对面依墙的紫檀椅上落了坐,信手轻拂,撤了四下。

宫人们鱼贯而出,只留下宁玉华一人。

隔着一扇巨大的半透明刺绣屏风,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容。

楚萧离是不屑,而宁玉华则早已在暗自里惊惧不已,无处可逃的恐慌感开始在四肢百骸蔓延。

凭被他听到自己向宫婢的问话,再凭他那不留情的一语,她的秘密,被发现了……

沉默了片刻。

宁玉华壮起胆子往屏风外张望看去——

楚萧离正闲适的坐着,一手自若的放在身旁的小案上,头颅微抬,仪态尊贵,虽看不清他的脸貌,她却自行想象出了他此时的神态里,必定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尤是那抹被她想象出来的神情,令她再度不寒而栗。

宁玉华这才发现,对这个男人,竟惧怕到了如斯地步。

稍适,她强打精神,向着外面尽量镇定道,“皇上屈尊前来,臣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不管怎么说,无论他听到了什么,更或许早在这之前就洞悉了什么,眼下她已经没了腹中的孩儿,此事是如何都没法再追究的。

楚萧离压根没想与她计较这些。

这个女人由始至终都未真正入他的眼,她与谁行过苟且之事,全不重要。

故而,他只问,“今日的梅宴,皇后可曾想通透了?”

宁玉华又是一惊,虚弱的身子都僵得抖了下,不安的眸忽闪着,顾不上回答,反而急急忙忙的去揣测他问此话的意图。

觉出她的顾虑,楚萧离温和的笑了笑,连话语里都含着温煦的暖色,“皇后不必惊慌,朕暂且没有想要与你追究从前那些事的打算。”

那些事?

哪些事?!!

宁玉华想问,半开的唇齿蓦然紧闭,疑惑被她硬生生的重新咽回肚子里,转而,她强挤出笑容,顺从楚萧离的心思,道,“梅宴是两宫的相争,臣妾与皇贵妃不过是在无意中搭上了一把手而已。”

御书房的事情她听说了。

夏嬷嬷是替关氏死的,至于宋桓……

她一时还参不透,但这两个奴才在宫里亦有分量,加上现下入了夜,宫中又恢复虚伪的平静,便是表示此事暂且作罢。

楚萧离勾唇,“看来皇后在楚宫的这些日子,领悟颇深,那么,你不妨猜上一猜,朕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还能是为什么事?

宁玉华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映。

他来,并没有追究她肚子里孩子到底是谁的骨肉,说到关怀?那更不可能!

两宫相争与她无关,如今她手中唯一的资本——只有那一件!

松了一口气,她调整姿态往后倚靠,再开口,语调里自变化得魅惑诡谪,“皇上想知道皇贵妃的事?”

楚萧离冷然反问,“你知道多少?”

她笑,苍白的脸容言何嫣然?

怎样都是令人生厌的。

可是她的回答没有让楚萧离失望,她肯定道,“定然不会让皇上失望。”

“很好。”楚萧离波澜不惊,心下却是轻松少许。

萧晴子随宁玉华来到大楚,由是她知道的事,宁玉华兴许也知道。

他猜对了。

不曾废话,楚萧离直径要求道,“说来与朕听。”

“那可不行。”宁玉华语色狡黠。

她刚刚流产,身子骨实在发虚,稍稍移动都是头晕目眩。

若非如此,她早都亲自走出去,好好看一看,楚萧离到底是带上怎样的表情,来立政殿与她做要求。

“皇上,没有告诉过你,有求于人,不该是这样的语气态度么?”

音落,殿中响起男子轻快的笑声,兀自透着丝丝柔情和风流。

楚萧离转首来,深邃的眉眼锐利的穿过屏风,看向床榻上只剩下半条命的人,淡语道,“你告诉朕,朕需要用何种态度来对一个……不贞的皇后?”

不贞?

她是不贞!

话都说开了,宁玉华不再害怕,她大胆问,“我不说又如何?对我以性命相挟?你认为我还会怕?还会在乎?!”

连敷衍的回答都没有,楚萧离从容起身,卓雅的整理了下衣袍,只道,“好好养着吧,何时想说了,再谈不迟。”

她在乎与否,同他没有关系。

皇宫是座囚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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