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皇后-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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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胶着在伊人的身上。
远远的,在看不到他的地方,伊人独自缩在墙角,拽着小葵的衣衫,哭得肝肠寸断。
——如果把她珍视的东西,一件一件地从她的生活剥离,是不是真的,真的,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那一切的发生?
第二部 第一卷 宫心曲 (十四)终极测试(2)
“你真的确定,这是天朝皇宫?”贺兰雪盯着流逐风,一字一句,再次确认道。
“信不信由你。”流逐风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等一下你出去的时候,可以趁他们不注意,走一走其他路线。我教你怎么……”说到这里,流逐风压低声音,在贺兰雪耳边嘀咕了一些方位名词,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抬高声音道:“只要你按照这个步法,就可以破阵而出了!”
贺兰雪心领神会,也高声说了句‘我知道了,谢谢’。
他们没有再继续深谈,负责引路的人已经走了进来,贺兰雪朝他们三人简单地道了别,然后清雅地转向,朝外面走去。
这一次,引路的人亦步亦趋,不肯离贺兰雪一分。
贺兰雪神色素淡,波澜不惊,一副离若无其事的模样。
跟在后面的三个人则如临大敌,一点也不敢放松。
贺兰雪心中明了,越发地不动声色,一路安然无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待遇与贺兰钦他们决然不同,房间收拾地很干净,文房四宝,各色茶具一应俱全,其他人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像对待一位最尊贵的客人。
贺兰雪在桌边坐定,然后不徐不缓地要求道:“我要见你们主上。”
“主上不是随便见人的。”随侍的丫鬟客客气气地回答道:“如果陛下有什么话,我们可以转告给主人。”
“……你是哪里人 ?'…3uww'在天朝好像很少见到你这样的女孩。”贺兰雪忽而站起来,直视着那个女孩,嘴角边勾起一抹邪魅至极的笑,“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知不知道?”
那丫鬟不过十八左右,闻言愣了愣,净白的脸泛起一丝红晕。
贺兰雪一脸含笑,本就妖孽的脸因为这抹笑容而变得摇曳生姿,让丫鬟满眼昏眩。
“多不是天朝的人……”她讷讷地回答。
“是吗?哪里才会孕育出你这样的美人呢?”贺兰雪微微一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他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兰香味,出奇地浓烈起来,丫鬟只觉得呼吸困难,难以思考。
“炎国……”
贺兰雪手指一顿,眼神微凛,随即又恢复自如轻佻的笑,“从炎国到天朝,是不是不习惯?看,脸色都变差了。”
“是有点不习惯。”丫鬟点点头,随即脸色一变,极惊异地看着贺兰雪。
贺兰雪只做不知,仍然一脸体贴,温柔地提醒道:“特别这宫殿所在之处是湿气极重的……”
“陛下,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丫鬟诚怕诚恐,往后退了一步,摆着双手。
贺兰雪地已经知道答案了。
流逐风说的果然是对的,这里正是皇宫!
他在皇宫里被囚禁!
无奈,流逐风暂时也不知道破解之道,方才在耳边的那一番话,只是诈他们而已。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关心你而已。”见丫鬟脸都吓白了,贺兰雪不禁有点歉意,不再相逼,“能不能帮我去倒一壶茶?”
丫鬟如蒙大赦,福了福冖,随即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出门时,她又回头看了贺兰雪一眼。
贺兰雪和善地冲她点点头,人畜无害的模样,依旧俊逸非凡。
丫鬟这才放下心来,合上门,一溜烟地走了。
留下贺兰雪,敛起脸上的笑,极快地陷入沉思。
他总不能锁在自己的地盘,何况,贺兰无双到底想做什么,他一直没有说清楚过,贺兰雪又焉能太过信任他?
他来回踱步,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忽而想起:再精密的阵法,也只是局限于地面,如果,能够升空,升得足够高,是不是就可以……
这个念头让贺兰雪很快想起一件往事。
小葵他们一周岁的时候,伊人说要许愿,所以命人做了两个很大很大的灯笼,里面点了蜡烛,后来,灯笼升了上去。
伊人说,那是孔明灯。
贺兰雪站在她后面,下巴抵着她的头,一面看着那两盏美丽的灯火与群星融为一块,一面轻笑着问:“这么神奇的东西,是娘子的发明么?”
“不是,是我家乡的。”灯火依稀间,他听到伊人这样回答。
当时的贺兰雪还在想:伊人的家乡,似乎并无这样的风俗吧。只是,并未深究,他只在乎现在抱在身前的女子,至于家张在何处,那本是不相干的事情。
这样一想,伊琳的话也随之浮上脑海。
——伊人,是来历不明的人。
贺兰雪有点心乱如麻,屏息平了平 思考,正打算如法炮制,做几只孔明灯来探一探方向,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他抬头看过去,本以为,见到贺兰无双后,无论见到谁,他都不至于失态。
可是见到来人,贺兰雪还是愣了愣。
“冷艳?!”
进来的人,正是三年未见的冰国女王。
“贺兰雪,好久不见。”冷艳盈盈一笑,裙裾轻拂,稳重端装地走到他的,在桌边坐下。
“是好久不久……”贺兰雪很快从惊奇中回神,礼貌地回了一句,坐到了她的对面。
“难道,你也是被邀请而来的?”
“是,受故人之邀。”冷艳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来与你成亲。”
贺兰雪怔了怔,“来与我成亲?可为什么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情?”
“现在不是知情了吗?”冷艳淡淡地说。没有调侃或者开玩笑的意思,她说得很认真。
贺兰雪有点头疼,也顾不上是什么情况,立即拒绝道:“你该知道,我已经有皇后了,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总不能做妾吧。”
“休掉伊人。娶我。”冷艳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
“你认为我会做对不起伊人的事情吗?”贺兰雪的语气反而平静下来,静静地说。
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他贺兰雪可以对不起祖宗,对不起天下,却不会对不起自己爱着的女人。
以前是,以后是,一直都是。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这也上我喜欢你的原因。”冷艳不急不燥,只是凝视着他的眼睛,幽幽道:“可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伊人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
“伊人帮过我一次,所以,这次我必须帮她。”冷艳往后挪了挪,有条不紊地说:“你知不知道息夫人与无双帝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第二部 第一卷 宫心曲 (十五)终极测试(3)(息夫人篇)
“我曾经以为自己知道,不过,现在已经渐渐不知道了。”贺兰雪无奈地笑道:“众说纷纭,也许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的真相。”
“孽缘。他们是一段孽缘。”冷淡好整以暇地坐好,调成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开始讲述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一个真实发生后,由卫先生讲给炎寒,再由炎寒讲给她的故事。
湮灭的历史的尘埃中,仍然没有结束的故事。
“事情,必须从很久很久以前,贺兰无双初见独孤息开始……”
三下多年前。
寻时的天朝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度,有太多太多的诸侯国,他们年年征伐,彼进我退。
而贺兰家,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半大不小的诸侯国。
贺兰属地占地不多,人口不过数万,然而在当时的天朝,贺兰家依旧闻名遐迩,只因为,贺兰夫人生了两个极优秀的儿子。
老大叫做贺兰无双。
老二是贺兰无暇。
无双、无暇。任何其他人若是起这样的名字,一定会被人们质疑取消,唯独他们,好像这两个词天生为他们而造的一样。
无双从小聪慧异常,天文地理、星相卜算、军事政治,文才武略,无一不通,无一不晓。他当年的风采比起后世的贺兰雪,有过之而无不及。贺兰雪毕竟生来是王子,而贺兰无双,却不过是一个小诸侯国的世子,以低微的身份周游列国,最后却赢得各国智者的一致赞赏,甚至出现一股热潮,在他离开的时候,岸边的群众过万,人山人海,只为一睹‘第一才子’的风姿。
相比之下,贺兰无暇的名气确实黯淡了许多,他虽然也算优秀,然而人们见到他的时候,更多地会惊叹于他的容貌。
精致得如瓷娃娃一般无暇的容貌。
他总是安静地跟在哥哥身后,随他餐风饮露,以挑战各国智者之名,勘察各地的地理风貌。
这一日,他们离开了许氏封地,就要前往柳家。
柳家有贺兰无双唯一真心交往的一位朋友,柳如仪。
在进入柳家属地之前,贺兰无双提议在湖边小阁小酌一番,河水荡漾,垂柳翩跹,正是晚春最馥郁的时期。
他们找了一张靠湖的桌子坐定,叫上一壶碧螺春,无双拿起无暇临摹的山川地理图品茗。农忙时节,这里的人并不多,而且寻常庄稼地的百姓又哪里会认识无双他们。他们一直坐在那里,且喝且说,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倒是阁楼老板听说过贺兰无双的大名,赶紧捧出了文房四宝,硬是让他留字做纪念。
贺兰无双推脱不掉,略作思索,便提笔写了上联。
“花向今朝粉面均,柳因何事翠眉颦?东风吹纹细于尘。”
“东风吹纹细于韵。”一个清朗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贺兰无双扭头朝身旁望去,却见一穿着青衫的少年正瞧着这边,手指着远处的密密湖纹,轻声道:“这样的湖光山色,不觉得更像一段韵律吗?”
“是吗?”贺兰无双饶有兴致地转过身,望着他。
少年的面目很美,有种不尽真实的出尘,让人乍一看去,看不清五官,只觉满目的缤纷摇曳,错不开眼。
少年靠着桌子,手指放在桌面上,轻轻地扣着。
口中哼出声来。
是一段旋律。
是贺兰无双没有听过,却美到极致的旋律。那样的曲子,那样的风景。
他淡淡一笑,回头遥望着不远处的湖面。
如斯景致,如斯雅人。
贺兰无双有点深入旋律中的感觉,再看那湖面上丝丝的皱褶,直如一串串跳跃的音符。
韵字,果然是神来之笔。
“果然好,公子便是无双的一字之师了,敢问大句?”他盯着少年的脸,极诚挚地问。
“复姓独孤,单句,一个息字。”少年浅浅一笑。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识。
于是坐在一起,从诗词歌赋,一直聊到国家大事。独孤息的年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见解却极犀利,总能将纷繁芜杂的局势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不仅如此,他各方面的修为都很高,凡是贺兰无双知而不解的事情,他总能说得头头是道,而且阐述的角度匪夷所思。
贺兰无双自然而然地升起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硬是拉着贺兰无暇,与独孤息结拜了,在得知孤独息一直在山里修习,并无落脚之处时,便极力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他们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一年后,独孤息成为贺兰府的首席谋士,也是贺兰家最尊贵的客人。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儿之身。他们三人,还有柳如仪,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只是独孤息对柳如仪和贺兰无暇的态度一直淡淡,倒是经常与贺兰无双在一起。
身份拆穿,已是两年后。
两年后,贺兰无双到了婚龄,太多名门闺秀毛遂自荐,贺兰无双也烦不胜烦,随便应了一个合眼缘的,便是一直低头坐他旁边,漂亮温顺的表妹。
亲事定了后,他与独孤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