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倾城乱-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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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花延宫”的侧门,他放开她,默默看了一会,欧阳箬不敢看他,只低着头,道别的话更不知从何说起。
“我要离开楚京了。”他忽然道。“娘娘你多多保重。”那一声娘娘叫得她心中一片疼痛。
欧阳箬猛地一颤:“离开?!你要去哪?”他说要离开,他不再守护她了……
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情,欧阳箬伸出手颤抖着摸上他的面庞,手心里一片温热的液体。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留下他,留下他……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点一点地摸索着他的脸。那点点滴滴打在她手上的泪像滚热的水烫得她越发颤抖。
“娘娘,属下告退。娘娘保重。”他静静地退了一步,她伸出的手呈着空洞而绝望的姿势,就这样定格在那里。
没有月,没有星,只有他毅然转身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渐渐远去。
……
第二日欧阳箬醒来,破天荒没有去给皇后请安,宛蕙已去禀了皇后告个病假才转了回来,刚进屋子却见欧阳箬睁了一双大眼,直瞪瞪地看着顶上的帐子。
宛蕙心里惊慌,欧阳箬的这般神情每每都是她心中最难受最无法排解的表情。虽然昨夜她不知她去了哪里,碰见了什么,更不知她如何回来。可是打开门,她那苍白的脸色,颤抖的身子,却着实让一干下人吓得不轻。
“娘娘,奴婢已经向皇后娘娘告了假了。皇后道娘娘这几日好生养病,等等便会请太医过来看看。”宛蕙在她身边轻声地道。
欧阳箬一动不动,眼亦是睁得大大的,空洞而茫然。
“娘娘,你别这样,奴婢看着害怕,你若心里有什么便与奴婢说可好?”宛蕙见她的神色心里更是不安,连忙摇晃着她的身子。
“他走了,姑姑,他走了……”欧阳箬突然开口轻声道,大大的泪珠就这样从面上蜿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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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亲们都猜对了,轮到我面壁,哎,写得太没悬念了。
有个亲说我的文风像红楼梦,我窘……是看过,也很喜欢曹雪芹,但是很多都没有去刻意模仿,虽然刚开始想去借鉴下,最后还是没时间去重温。毕竟如果文写得华丽的话,也是很加分的。但是到时候,这个文大家得花好多银子,因为字数会更多。我尽量以情节取胜,该文过了三分二了,还有三分之一是重头,后宫女人开始互掐,欧阳箬开始PK。感情戏会少。请亲们不要失望才好。另外,我真的没有曹老的万分之一功力,请不要这样夸我,我会羞愧死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暗魅生(一)
欧阳箬因那夜着了凉,第二日就染上了风寒。楚霍天一下朝便起驾过来看她。
彼时,欧阳箬正躺在床上,面色绯红,呼吸沉重。楚霍天进屋,闻到浓重的药味,还未来得及皱眉,便见欧阳箬虚弱地躺在床上,病体沉重。
他不由龙颜大怒道:“你们几个宫人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前些天还好好的,今日便病了?”他平日便是神色冷肃,如今一怒更是气势凛然,面色若沉水,震得整个小屋也顿时冷了好几分。
宛蕙及底下的宫女内侍呼啦跪了一地,连忙磕头谢罪。楚霍天也不理会,径直坐到欧阳箬床前,细细察看。
欧阳箬知道他过来,想起身,但是浑身上下若被石头碾过一般痛,只得睁了眼撑了笑道:“皇上,别怪他们了,都是臣妾不好,夜里开了窗,风跑了进来,便着凉了。”
楚霍天握了她的手,只觉得她浑身滚烫,面红耳赤却还强撑着说话,便缓了口气:“吃了药么?怎么还是这般烧热?”
欧阳箬不答,宛蕙跪在地上忙回道:“禀皇上,娘娘吃下的药不知怎么地又吐了出来。奴婢熬了几次,娘娘却喝不到一半剂量。”
楚霍天闻言又是怒道:“那群庸医,怎么开的药让人吃不下?”此言一出,跟在楚霍天而来的太医在门外忙跪了下去,连连称“死罪”。
楚霍天想了想,转头吩咐道:“去请赵大先生来。就说柔嫔娘娘病得重了,太医看不好。切记,须得好言相告,请他过来一趟。”
欧阳箬尤自昏昏沉沉,却也听到一星半点,咳嗽着撑起身道:“臣妾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么……怎么好劳烦赵大先生过来……”楚霍天见她起身,忙命人拿来软垫放在她身后,皱起一双剑眉:“这时候不叫他来,什么时候才来?”
欧阳箬想拢了乱发,手抬到一半却无力落下,只得道:“赵大先生是外臣,怎么好给内眷看病呢?皇上还须三思下。”
楚霍天却不语,转了头叫宫人起身,端水拿帕子,亲自为她净了面,又帮她擦了手散了热。
欧阳箬见他事事亲为,心里越发成一团乱麻……那夜真不似平日的自己,又想起苏颜青想要离开的话,心里又堵得喘不过气来。
楚霍天见她精神不济,扶她躺了下,道:“今日朕便在此间批改奏折歇息,你好生在一旁养病。”
欧阳箬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只得闭目躺好,随他去了。
赵清翎很快便过来了,随身还带了药箱,望闻问切,像模像样,他见欧阳箬体质并非孱弱之质才笑道:“也就一般的风寒,吃几帖药便好了。微臣还以为是什么大病呢,不碍的,皇上也请放心。”
楚霍天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又命人下去煎药,这才放赵清翎走了。
欧阳箬服了药,也不再呕吐,楚霍天这才展颜笑道:“那老小子还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他至今不想为官,只肯受了个御前行走。其他一概不肯接受,倒是可惜了他一身的才华。”
欧阳箬服了药,气色好多了,想了想才道:“赵大先生闲散惯了,真叫他混迹官场,却也为难了他的本性。”
楚霍天点点头道:“也是,叫他那性子与一帮大臣日日厮混着实为难了他,可是如今朝中却没有如他一般的栋梁之才,很多事朕做起来往往事倍功半,想想便觉得不快。”
两人闲话了一阵,李靖才捧了一大堆奏折过来,身后跟着的小内侍手中还捧着一大叠。欧阳箬没见过他批奏折,看着那如山的奏折着实吃了一惊。
“皇上国事如此繁多,臣妾却不能伺候,实在是惭愧。”欧阳箬忙哑着声音道。
“无妨,你静心养病就是了。”楚霍天也不多说,拿了奏折便在一旁的桌上披阅起来。欧阳箬药效发起,也渐渐睡了。
正睡熟,忽然却听得茶盏“哐荡”一声,欧阳箬睁开眼睛,却见楚霍天面色铁青,手中的奏折猛地往地上一掷。
欧阳箬忙问道:“皇上何事震怒?”
楚霍天见她被自己惊醒,苦笑道:“算了,朕去暖阁批折子,在这边倒是吵了你。”见欧阳箬闻言后一脸落寞又道:“不是你的错,只是这子玄太令朕失望了。”
“子玄?”欧阳箬一时未反应过来,半天后才忽然明白过来,只觉得方好些的头又开始晕眩:“是苏将军么?他怎么了?”好半天她才挤出这么一句。
楚霍天捡起那本奏折,拍了拍才道:“他说他要辞去侍卫统领,叫朕外放到他到华地去处理地方军务。”他说完又是一阵咬牙切齿,他原意本是将他放在身边历练下,就可名正言顺地升为大将军,没想他却想从底层开始做起,怎么能让他不怒?
欧阳箬顿时默然。她自然知道他为何要走。楚霍天叹息一声:“如今倒好了,朕的左膀右臂都要离朕而去,这往后竟是难做了。”
赵清翎一身才华,却少了野心二字,不醉心仕途。苏颜青做事稳重,如今却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竟要离京而去。楚霍天的眉头越发皱得更深了。
欧阳箬看着楚霍天手心的那本奏折,心中长叹一声,闭上了眼。
……
楚霍天来了两日,整个“花延宫”里上下人人谨慎万分,生怕一个疏失,便被楚霍天问责。欧阳箬的病也起色不少,到了第三日,已经能坐起如常了。
宛蕙端了一碗参汤给欧阳箬补身子,欧阳箬抿了几口,忽然问道:“德轩呢?这几日怎么不见他?”
宛蕙亦是疑惑道:“奴婢也奇怪呢,这几日总不见他人影,不知他都去做了什么。”
欧阳箬想了想便道:“等他回来了便叫他来见我。”
宛蕙忙应了,才退下,到了晚间,德轩一身酒气地回来了,欧阳箬见他如此,皱了秀眉道:“你去哪里了?怎么地还饮酒?”
德轩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跪下不语。欧阳箬再问,他闷声道:“奴婢知道了,以后不饮酒了。”说着磕了个头便出去了。
欧阳箬心中越发疑惑。
第一百六十五章 暗魅生(二)
德轩的反常,欧阳箬并不是十分挂在心上,只以为他是心情不快,或碰到了什么难事,直到三日后的一个早上,忽然宫里有几位内刑司的老太监找他去问话。欧阳箬这才心里着实一惊,难道他犯了什么事?!
虽然病未好全,欧阳箬却也赶紧唤来宛蕙去打听,又叫鸣莺赶紧去给内刑司的人塞银子,要知道内刑司的那些人一向如虎似狼,进去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先是一顿好打,许多人都熬不过屈招了。宫里的人提到内刑司都得抖一抖,着实怕得很。
宛蕙过了不久转了回来,进了屋子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一屁股坐下倒茶喝。
欧阳箬赶紧问她出了什么事。宛蕙面色有些发白,喘口气才道:“奴婢打听清楚了,今日那‘永寿宫’里的一位掌膳内侍公公死了。被冻死的,就在离宫不远处的草丛里,听那边的人讲,那夜他还喝了酒,许是喝醉了酒颠着出门便倒在了路边。”
欧阳箬心里一紧,却疑惑道:“那关德轩什么事?”
宛蕙也是不解:“奴婢也不知道,听那边的宫人说这些日子德轩老是去找他,还偷偷塞酒给他喝。想必是照例询问吧。”她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眉头的忧虑依然未少一分。
欧阳箬听得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竟出了人命?!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呻吟一声,便又躺在了床上。
宛蕙见她脸色苍白,以为她被吓了,赶忙自责道:“都怪奴婢这时候讲这事,娘娘吓着了吧?奴婢去弄点安神汤来。”说着便退了下去。
屋内的铜炉炭火暗红暗红,偶尔毕剥两声,更显得整个屋子静谧异常,欧阳箬面色苍白如雪,莹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无意识地捏着盖在身上的蜜合色锦面被子。
德轩为人谨慎,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找一个不太相干的人喝酒,可是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越想越不明白,只得等鸣莺回来传消息过来。
到了下午,鸣莺才领着德轩回来。一进门,欧阳箬便挣扎了下了床,由宛蕙扶着坐在椅上,微怒道:“如今你越发胆大了,做了什么事也要瞒着我?”
德轩低头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神情恍惚。欧阳箬心中越发疑惑,对鸣莺问道:“内刑司的可打了他?”
鸣莺忙答道:“奴婢去的及时,塞了银子又连哄带吓的,那边的公公才没对他动刑,只问了几句,便放了出来。再说,那死的那人就是自己喝酒醉在外边冻死的,与他何干。顶多罚德轩公公一个私自聚众饮酒便是了,打个几下便过了。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