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逢之禁宫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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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立在旁的小德子立刻斥道:「放肆!未得通报,胆敢擅闯南书房?」
回答的是带着嘲弄的粗豪男间:「哼!很威气的小德子公公!」
小德子的脸色青了大半,坐在龙座上的明雪衣却立刻兴奋地站了起来:「铁郎!」奔下金阶,向不急不缓地走进来的呼延铁军扑去。
呼延铁军穿着团花红底的侍卫官服,头上整齐地束了个石髻,戴冠,左腰挂环首大刀,昂首阔步,一副虎虎生威的样子。
单手接着向他扑过去的明雪衣,呼延铁军深刻沉毅的五官倏地柔软下来。
「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他取笑着,轻轻拧一拧明雪衣圆润小巧的鼻尖。
明雪衣腼腆地红了双颊,别扭着槌着他的胸膛,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呼延铁军托在左手上的剔红八瓣盒吸引过去:「这是什么?」
掂高脚尖,明雪衣试图用手揭开食盒,仿如好奇宝宝的神情引得呼延铁军微微一笑,微一偏身,将他拦腰抱起。
「啊!」天旋地转间,明雪衣惊叫一声,踢着脚挣扎起来,呼延铁军笑着威胁:「再动就将你丢下来。」立刻吓得他动也不敢一动。
旁边的小德子见他如此欺负自已的主子,气得鼓起双腮,忿忿不平,但是,小德子知道明雪衣对他正是迷恋情深,若自已强出头来,反而可能会招惹来斥责,只得苦忍。
呼延铁军一路走上金阶,才将明雪衣放上龙椅上,揭开食盒,笑着说:「是你最喜欢的碗豆黄。」
见了白玉圆碟上,一件件切成菱角形,彻成花朵形状的金黄色糕点,明雪衣高兴地欢呼一声,立刻拿起碟旁镶金的乌木箸子去挟。
但是,箸子太重,用得不灵便,糕点一下子就烂了,挟不起来,呼延铁军见了,柔声说:「我帮你。」说罢,便伸手拿起一件,就此送到他口边,明雪衣羞涩地看了一眼,微微张开菱唇,让他喂了进去。
糕点入口即化,黏着味蕾的甜味令明雪衣享受地甜甜地笑起来,看见黏在呼延铁军指头上的细碎豆蓉,他伸出舌丁,轻轻舔掉。
柔软微热的舌尖轻轻掠过粗糙的指头,留下湿冷的触感,看着他舔着唇角,彷如小猫般贪吃而可爱的神情,呼延铁军微微眯起眼,捉住他的下巴,弯下腰去,将唇用力压上。
玉脸晕红,将舌头迎上去,与之纠缠。
小德子右顾右盼大感不好意思,不过,有一件,他一定要先问清楚:「铁侍卫,请问刚才是谁放你进来的?」
呼延铁军为异族姓氏不可在南国使用,是以呼延铁军在上任的时候,只报以「铁军」二字,宫中上下都只道他姓铁,名军,小德子便以铁侍卫作为称呼。
呼延铁军自已亦早有计较,近月来,外人问起他的五官,身材为何与南方人有别,只说自已是混着外族血统的汉人,蒙混过去。
此时,他听得小德子的问话,松开了明雪衣红肿的唇瓣,昂然抬一抬下巴,神情似笑非笑:「啊!怎么?不准我进来吗?」
听出他声音中的不悦,刚刚从热吻中回过神来的明雪衣急急摇头。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要感到呼延铁军稍有不悦,他心中就份外慌张。眼角一勾,更顺势白了小德子一眼:「朕已经赐御前行走,自由出入南书房,那自然是可以进来的。」
明雪衣明显偏帮,小德子只得屈膝解释:「回皇上,奴才只是奇怪为何没有人先通报一声而已?」
「哦!这也是。。。。。。」明雪衣亦疑惑起来,微微偏头看向正在把玩衣袖的呼延铁军。
在带着疑问的目光中,翻起衣袖,又拉下去,呼延铁军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们的麻烦规矩,向外面的小太监打个招呼就进来了。」
小德子追问:「是哪一个太监作主放你进来的?」
呼延铁军瞪起眼,沉声道:「怎么?要兴师问罪吗?守南书房的太监,也是归你管吗?」
「我是皇上亲封的青凤宫总太监,官阶为正四品,是宫中宫阶最高的十四位太监之一,宫中上上下下的事自然都管得了!」小德子抬头挺胸,神色骄傲。
「一个太监都正四品!」呼延铁军的脸色倏忽沉下去「我看我倒不如去做太监好了!」
说罢,冷冷地向不安地垂着头的明雪衣看了一眼,竟就此拂袖而去。
早有感觉,正局促不安地看着鞋尖的明雪衣慌张起来,立刻跳起来追赶,可是,才跑下金阶,呼延铁军已大步跨出南书房的门坎了。
房门就在他面前被重重关主,明雪衣无措地绞着衣角,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让呼延铁军莫名其妙的举动看得呆了眼的小德子,摸摸头,不解地问:「他在气什么?为什么突然走了?」
明雪衣回过头去,骂道:「笨蛋!都是你乱说话!」
气得重重跺脚,负手在房中慌乱地踱着圈子。
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铁郎果然生气了,气得出去了,要怎样才可以令他高兴起来呢?
心乱如麻,一双流眄眸子不由得向搁在金案上的圣旨看去。。。。。。
第七章
夏末鲜妍叶翠翠,流水清凉淙淙,微风吹来,衣摆翩翩,一身青纱直裾长袍,腰系金龙宝石衣带,将长发用点翠白玉簪束在头头的明雪衣躲在迭迭成峰的假山后面,探出头来,向不远处的慈宁宫张望。
张望,再垂下头,张望,再垂下头,终于下定决心,踏出假出。
跟在他身后的小德子,看着明雪衣乌亮的螓首,战战兢兢地拉着他的衣角,跪下去:「皇上,还是算了吧!奴才。。。。。。奴才怕得要命!」
「别怕!皇太后领着众嫔妃到万福宫看戏去了,最早都要用过晚膳才回来。」明雪衣回过头去,轻言安慰,并伸手抓着他的肩头想把他扶起来,但是,手才刚举起,他却发觉自已雪白的指尖正在微抖,明雪衣忙不迭将手缩起收在衣袖内,神色却始终难掩不安。
恰巧,守在慈宁宫门外的两个小太监,眼见主子不在,终于如明雪衣所愿,走到一旁谈话起来。
机会来了!他俩在离宫门七、八步左右的地方蹲在地上抱着肩谈笑,两人都正好背对大门,明雪衣兴奋得连害怕都忘记了,一手将小德子拉起来,藉假山花草的掩护,蹑手蹑脚地向慈宁宫迫近。
主子一马当先,小德子纵使再怕,亦只得随之身后,两人走到门坎前,明雪衣抬头,看着门上的金漆大匾,咬一咬牙,接着,飞快一闪,当真被他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踏进慈宁宫的门坎去了。
皇太后素爱排场,纵使到万福宫看戏的短短一段路上,也少不了众多太监、宫女的簇拥侍候,是以每次她一出门,偌大的慈宁宫中就只余下十数无品级的太监、宫女收拾打扫。
明雪衣瞄准这个机会,与小德子一路前行,每次见到有人经过,就弯下腰,在栅栏,弯角处躲躲藏藏,这也是因为慈宁宫的人断想不到,有人胆敢潜入皇太后的寝宫,才使他们可以一路顺利地穿过正殿,偏殿等地。
一直到达东苑宝月殿,情况却有所不同,缩在长廊左方,足四人环抱的雕凤红柱后,看着在珠阁门前守着四名禁军,小德子压着声音说:「皇上,有人守着,进不去的,还是算了吧!」
看着四名紧守岗位的禁军,明雪衣蹙起眉头,左顾右盼了一会后,绕到后方花圃,用手在一扇扇窗子上推着,终于找着一只未锁上的窗子,不吭一声便抬起脚攀上朱红镶金的窗框。
「皇上!皇上!」看见他的举动,小德子轻声唤着,惶恐不安地左右张盼,若有人在此时经过,就糟了!
明雪衣不应,从窗子爬进殿内,站稳身子后,玉白的手向他轻轻一招,将他也叫进去,小德子迟疑半晌,终于,苦着脸爬上窗子。
东苑宝月殿是皇太后夏居之地,如同明雪衣现居的清风殿,地上尽砌画石,前殿两边安着沉香八宝柜,置各种珍奇古玩,正中央是一张檀木方几,左右是两张大椅,右边那边搭着黑缎飞凤靠背,正是太后的座位,后方是嵌金云母八仙屏风,分隔后面的珠帐玉床。
明雪衣顾盼一会,走到八宝柜前翻找,找出一个朱红锦盒。
「这么轻易就找到了?」看见盒上绘着金云飞凰,小德子着实替明雪衣高兴了半晌,但是,当看清楚盒上扣着的金锁后,又不由得沮丧起来。
有锁!找到也没有用。
明雪衣微微一笑,左手捧着锦盒走到正中央的檀木方几前,抓着上面的钻蓝釉白凤纹花瓶向左右转动三下,接着,松开手,定定地看着檀木小几。
小德子不知道所然,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半晌后,只听一阵轻细的木料磨动声,檀木方几上一个暗格露了出来。
一个箭步走过去,探手其中取出一条锁匙,明雪衣嫩红的唇角立时勾得更高,压着声音叫道:「就是这个了!」
小德子愕然:「皇上,你怎么知道。。。。。。?」
正将暗格还完的明雪衣回过头,朝他得意地眨一眨眼,笑道:「天下间根本没有秘密。」
宫中人心险恶,他自幼与皇太后互相猜疑忌惮,为防万一,皇太后收藏御玺与锁匙的地方他早已留心上了,没想到今日当真派上用场!
将锁匙插入金锁中,只闻咔嚓一声,金锁弹开,伸手揭开锦盒,立时,宝光闪烁生光,照人颜面,镶在明雪衣眉下的一双明眸瞳仁在宝光之中,亦倒映出万千雀跃亮彩:「小德子,快将圣旨拿出来。」
「是!」小德子忙不迭应是,从衣袖取出圣旨在几上展开,铺平,再拿出方形的朱砂银盒。明雪衣看着圣旨,定一定神,抓着御玺在圣旨上已有他玉玺玺印的下方加印。
看着朱红的玺印,明雪衣得意不已,举起圣旨,脆声念诵:「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自前羽林将军乞骨还乡,羽林将军位一直悬空,今有铁氏军君,勇武可嘉,故任为羽林将军。。。。。。」明雪衣本来念念有词,得意洋洋,眸角不经意瞄见身旁的小德子灰败的脸色,不由觉得有点扫兴,停顿下来问「小德子,你怎么了?」
「皇上,奴才想。。。。。。圣旨颁下去后,皇太后就知道我们偷她的御玺了,这。。。。。。这样,她盛怒之下,羽林将军这个宫职自然就没了,奴才的命也没了,只怕皇上亦要受到责备。」小德子战战兢兢地陈述厉害,只望力挽狂澜,打消明雪衣的主意。
闻言,明雪衣的手微微一抖,但依然强作镇定地说:「不会,圣旨已下,就绝不可以更改,皇太后只得忍下这口气,小德子,你放心!即使她秋后算账,朕必一定护着你,最多朕让她斥责两句吧,绝不会有事。好了,快点收拾吧!朕已经约了铁郎在御花园见面,看见圣旨时,他一定很高兴!」
「但是。。。。。。」小德子还想再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响亮的问安声,「恭迎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雪衣与小德子的脸色同时刷白,心忖:皇太后不是要去看戏了,要到晚上才回来吗
紊乱之际,只见门板微微一晃,露出一小道隙缝,明雪衣与小德子主仆同心,二话不说,抓着御玺,圣旨,锦盒等物,向背后的云母屏风闪身躲去。
与此同时,房门被完全打开,末见人影,先闻一把略带尖锐的女声:「那个贱婢!真把哀家气死了!」边说,边重重地坐在椅上。
「打翻茶杯,还将皇太后的玉手弄污了,那个贱婢该死!该死!」陪侍在旁的李海场陪笑,忙不迭送上茶盅:「但是皇太后也别气坏身子了,先喝口酸梅汤滋润一下吧。」
接过茶盅,在一张柳眉凤目,风韵犹存的脸上怒色总算减退几分:「小李子,哀家总觉得最近诸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