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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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泣。”他只道是真中了她的蛊。她那只小小的,柔若无骨,连盛汤的瓷碗都捧不住的小手,偏偏能揪紧他的心。
她的笑靥,她的哀伤,不经意间流转的一个眼神,轻而易举,便能令他动容。
那日过后,她仿佛受了偌大的鼓舞,照顾他更是尽心。一时失态过后,她找回理智,比他更担心,他会不顾身子,贸贸然尝试走路。于是她紧盯着他,起初那几日,她的目光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他身周巡弋,就怕他逞能,伤了刚愈合的筋骨。
今早她独自去请安,照例被单妈妈拦在门外。她也不在意,笑呵呵打道回府。因他忽而之间能起身艰难行几步路这事儿,国公府内外,终究还是起了变化。
他已然恢复上朝,朝堂之上,他位列文官次席。满朝文武,皆垂首侍立,独他,得怀王恩旨,可安坐听议朝政。
经了近一年的拉帮结派,左相大势已成,可谓独揽大权。朱家在京畿,声势如日中天,无人能及。
他这时候复出,虽引得众人侧目,却也不过只激起少许微澜。大多人嗟叹,他因养伤,错失辅佐新君的大好时机,再难与左相抗衡。
与外间不同,顾氏族内,他声望不降反升,竟隐隐有压过当代赵国公的势头。毕竟,国公爵位虽显赫,朝堂上没了实权,也不过是个虚名。赵国公告病退隐,顾氏全部的筹码,只能押在他身上。
他本身智计已是神鬼莫测,加之得公孙辅佐,他帐下亲信,长久以来,对他已形成一种莫名的推崇。如他门下食客,莫不对他死心塌地,盲目依从。
那日得知世子腿伤大好,养在“青节堂”的近百幕僚,竟委托公孙,联名给她致了告恩感祷的信函。
如此庄重致谢,七姑娘只觉薄薄几页笺纸,重逾千斤。令她颇有些受宠若惊。之后七姑娘仔细回想,原来不是她如何了得,而是那人一身皮肉,太过金贵。
随着府上门客对世子妃贤惠赞誉有加,东苑那头,也不知是碍于人心,或是国公夫人看在她尽心尽力服侍世子的份儿上,一日傍晚,竟派单妈妈前来,只言是夫人交代,世子每日处置完政事,请到上房用饭。
自然的,他去了上房,她便推他过去,尾随而至。这已算得是国公夫人变相的给了她台阶。虽在席案上待她一如既往的冷淡,且只有同世子一道,方才许她进屋。毕竟这也是向好的方向转变,七姑娘不觉委屈,回去路上,雀跃向他表功。只换来那人眼里高深莫测,了然的笑意。
他既然肯此时“起身”,必有他的考量。朝事上,时机已成熟,不宜拖延太久。之于她在国公夫人眼中,实在微不足道的家世,他另辟蹊径,苦心为她营造“世子妃生来带福缘”的口碑。
她刚过门,不出几月,他便能摸索着起身,这便是最有力的佐证。
两相兼顾,他算无遗策。她丝毫不知内情,犹自在他跟前又哭又笑。几番真情流露,尽数被他收入眼底,待她自然不一般。
今日他回得早,赶在午前回来用饭。她正在屋里临窗画梅,听闻动静,赶忙搁笔迎出去,笑嘻嘻替他拍去披风上的霜雪。
“抱着暖手,也暖暖膝头。”她接过春英递来煨热的小手炉,如常般,强自塞进他手里。这釉彩的小手炉还是他赠她的。他一气儿送了好几个,于是她匀出一个花样儿最精致的,给他在屋里驱寒气。
如今他多数时候依旧坐在推椅上。垂眸瞥一眼手心里女儿家的玩意儿,哭笑不得。眼里有嫌弃,却不声不响,稳稳抱着。
“今日有兴致作画?”他扫一眼摊开的画纸,近处端看。
他是真正博学之士,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她受他教导,只学了个空壳子,却没有学来他画作的神韵。
她觉得现了丑,涂鸦之作,不叫他品鉴。急忙用白纸覆在上面,反倒请他赏看窗外的梅枝。
“清早落雪,这还是今冬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早了许多。院里的梅花经了这么一洗练,香味儿更浓郁。”说着便抽抽鼻头,满满嗅一回,回首冲他笑语嫣然。
“午后若是雪停了,下官邀您出去剪花枝插瓶。只您人得留在廊下,地里积雪湿滑,剪花枝这差事儿,不劳您动手,下官带了春英便成。您若不耐烦远观,可由仲庆扶着,在屋檐底下来回踱两步,舒活舒活气血。”
从前她哪儿敢这么使唤他。如今不同,她摆出世子妃的架势,对他指手画脚。安排他一应起居作息,她丁点儿不含糊。
他灼灼看她,对她这副当家作主的气派,尤其满意。
有人这般不惧他威严,言之凿凿管束他,右相大人以为,这滋味,颇为享受。
他揽她同坐,手掌抚着她只用绢带松松挽起的青丝,他眼波落在她被火盆子熏得红扑扑的小脸。这几日总听她在他耳边嘀咕,伤腿要如何如何,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不知为何,他忽而心生一问。抬起她下巴,他对上她疑惑的注视,郑重问道,“若然这腿一辈子好不了,又当如何?阿瑗可会灰心?”
她一怔,全然没理会他心头复杂的念想,只老老实实努一努嘴,幽幽怨怨斜睨他。“灰心不至于,遗憾总是有。不过,咱不嫌弃您。”她脸上蓦地绽开笑颜,两手不规矩爬上他俊脸,笑嘻嘻宽慰他,“大人您坐推椅也有坐推椅的好处。旁人觊觎您美色,下官不乐意了,转身推了您回去,将您藏在屋里,独自看个够。”
她一头说笑,一头自个儿先乐起来。就好像她真有那能耐“金屋藏娇”似的。
他神情一滞,眼角抽一抽。俯身扣了她脑勺,堵上她大言不惭的小嘴。“何处学来,这般不知羞。”
她窝在他怀里,与他缠缠绵绵的细吻。闭着眼,唇边一直带着欢快的笑。
举世皆知,她是他的学生。大人,您说,下官这厚颜,从何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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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围炉夜宴
冬至这日,怀王于宫中祭祖,宴请百官。连养病的赵国公亦乘车赴宴,国公府上只余一众女眷,自个儿开了家宴,围炉而食,分用麂子炖的蘑菇鲜肉羹。
席上陈夫人待七姑娘很是讲礼,不仅体贴命婢子抢在春英前头给她盛了热汤,更以她长于江南,恐过不惯北地严冬为由,又命人另添了火盆,就近摆在她脚下。
陈夫人这般明显的示好,国公夫人许氏只抬了抬眼,视若不见。对世子妃,依旧不冷不热,没将她当自家人看。
陈氏这是借七姑娘,隐隐挑衅国公夫人,给许氏添堵。
单妈妈立在许氏身后,对国公夫人这副冷面孔,心知劝不住,也是莫可奈何。许氏好强,好强了一辈子。当赵国公跟前,尚且不肯低头,更何况狐媚的陈氏,与被陈氏当了枪使,很有几分无辜的世子妃。
七姑娘捧着热腾腾的小瓷碗,对后宅的明枪暗箭,装傻充愣。只垂着眼,津津有味儿品着肉汤,仿佛对自个儿被陈氏当了刺国公夫人心坎儿的那把刀,丝毫未察觉。反倒对陈夫人客气道谢。
许氏瞥她一眼,稍稍蹙了眉。之后不动声色,再未拿正眼瞧她。
今日家宴,份位高的,聚在正堂。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姬妾,由国公夫人赏了吃食下去,各自守着自个儿的院落,冷冷清清,便算是又熬过一年。
用完饭,惯例的,得吃上一盏茶,大伙儿热闹热闹,应个节气。
七姑娘初来乍到,便是有闲暇,也多听那人的话,极少掺和后院事,故而往来之人并不多。
这还是自大婚隔日拜谒亲族后,头一回见到各房之人,到得这般齐齐整整。
“平日多出来走动走动。世子也是,便是稀罕你,也不能这般将人藏了在西山居。明知西山居与春秋斋毗邻,守备森严,寻你说个话儿都不容易。”
此处不用过多顾虑国公夫人,待她亲近的,非关夫人莫属。许氏知顾姚与他姐弟两个,自小感情深厚,又自觉亏欠长女,当日族中决意将顾姚远嫁,与关家结亲,她说不上话,只能听之任之。这些年顾姚过得并不如意,许氏心疼她,却也只能在她回京的时候,多些补偿,也格外疼爱燚哥儿。
此时见她与世子妃交好,许氏心知必定是得世子授意。不欲与儿子闹得太僵,许氏低头,只抱了怀中燚哥儿,慈爱逗他。
七姑娘一头与关夫人唠家常,一头留心厅里各人举动。
只见四姑娘顾臻亲手剥了橘子,先孝敬许氏,转身却莲步轻移,同样十分尊敬,孝顺的,给陈夫人也剥了个又大又红的蜜桔。
七姑娘暗叹,难怪那人对顾臻,远不如他疼爱燚哥儿。四姑娘这般生母养母,同样敬着,说好听是重情意。不好听,便是缺心眼儿。没瞧出许氏与陈氏,谁待她才是真心。
七姑娘觉得,四姑娘顾臻本性纯良,世家之中能养出这般心地的姑娘委实不容易。她对顾臻颇有好感,奈何在那人眼中,怕是要以当初嫌弃她的口吻,嫌弃四姑娘“笨得无药可救。”
她不禁回想起当年,那人阴沉着脸唬她“再是无所作为受人欺凌,弱了国公府声名,休怪本世子动手,先行拾掇了你。”
她越想越乐,这时候再倒回去看当初他如何待她,方才明白,能得他教诲,也不是件容易事儿。相较顾臻,那人待她已是十分有耐心。
正在心里念叨着四姑娘,便见这姑娘笑眯眯端着托盘过来,脆生生招呼,“阿姊吃桔,嫂嫂吃桔。”
关夫人之后,七姑娘也叉了一块儿,含在嘴里,笑着冲她点头,“很甜,你也尝尝。”
有四姑娘加入,叽叽喳喳,将京里的热闹,说书似的说给众人听。哪日娇娇们宴集结社,行花令,哪日又相邀荡秋千,打马球,这般趣事,经了四姑娘之口,被她讲得绘声绘色,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气氛渐渐和乐起来。
也不是所有人对四姑娘讲的热闹都捧场,譬如对面儿挨一块儿坐着的二姑娘顾芸与三姑娘顾桐,只冷眼旁观,全当四姑娘这时候提起京中贵女们的集会,左不过是显摆她嫡女的身份。
这些集会也不是随便个人都能去得。嫡庶有别,各有各的圈子。
燚哥儿见这厢热闹,便吵着下了地,自顾爬到关夫人身上,小大人似的端坐好。也不知听不听得明白。
四姑娘见燚哥儿过来,赶紧挑了块儿个儿大的橘子喂他。燚哥儿乖巧接过,安安静静,不吵不闹,惹得顾臻大是喜爱,抬手摸他戴虎皮帽的脑袋。
这下燚哥儿不乐意了,抱着橘子,左躲右闪,寻关夫人告状。
“小姑别摸燚哥儿脑袋,往后长不高。”
也不知他何处听来的道理,引得众人呵呵直笑。
见燚哥儿一本正经抗议,七姑娘很不厚道,捂嘴儿跟着乐。心里却想:难怪她个头不高,原来是从小被姜昱跟那人时常摸脑袋的缘故。回头她也去告状。
笑过之后,四姑娘接着絮叨。
“哪里用得着这般细讲,就跟谁没见过世面似的。京中贵女哪年不是这般取乐?”一派融洽中,突然响起一道不大和谐的抱怨。却是三姑娘顾桐,磕着瓜子儿,满脸不耐烦。
“你小声点儿,世子妃刚进门,这样的集会,当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