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问鼎后位-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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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腊八,宫里渐渐有了年味儿,却在此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今冬雪灾,皇上令户部拨了款银往各个灾区助百姓平安度过雪灾,谁想这些款银并没有按时按数发下去,冻死饿死的灾民越来越多,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更有的百姓不堪忍受地方官员的贪污腐朽,一路沿街乞讨上金京准备告御状。
进京告御状的人恰好被文王遇见,因见那些灾民凄苦,忍不下心中的怒气跑到宫里见了皇上,说起这位文王,正是慕容瑞的十弟,从小就泡在笔墨纸砚堆里,文学武艺毫无建树,政治更是一塌糊涂,唯独写的一手好字。
文王是先帝爱子,先帝本想好好栽培一番,只无奈这文王实在无心朝事,为了书法竟弄得有些痴痴傻傻的,所以先帝亲自下旨令他不用入朝为官,可以说,这个文王是所有王爷里最最闲云野鹤的了,除了那些文人墨客的朋友,朝中连个朋友都没有。
把一个从来不管政事的王爷都给逼的入宫来找皇上了,可见告状的人的确是可怜,皇上一气之下下令严查,没几日弹劾户部尚书的折子便雪片一样飞到了慕容瑞的御案之上,所有的折子中,尤以户部侍郎的折子罗列的最为详细,甚至还翻出了许多的陈年旧事,其中就包括曾经陷害允阳县令赵参廷贪墨一事。
在朝为官,有哪个是干干净净的,偏这个秦尚书本就不是个明智的,心却不小,什么事儿都敢干,慕容瑞早就不想容他了,只是见他做事一直尚算认真,这才继续留着他,可是自从出了那宫女雯儿的事情之后,慕容瑞便动了收拾他的心思。
只是秦尚书为官多年,毕竟不是什么软蛋,所以慕容瑞暗中用了不少时间才将他的罪状查的差不多,又在这个时候适时的抖出来,他哪还能跑得了?
慕容瑞见了这些折子之后自然盛怒,当场就下令将秦尚书投了大狱,秦昭媛知道此事后,竟不顾自己七月有余的身孕,一路从柔福宫疾步走到了慕容瑞的龙仪殿外,跪在那里便不起来了。
☆、算账
“皇上;昭媛娘娘跪在了殿外,请求皇上饶恕秦尚书;至不济也见她一面。”李福全站在慕容瑞旁边低声说道,他此时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刻消失,这话不传吧,毕竟秦昭媛身怀龙嗣,传吧,免不了要挨骂。
慕容瑞将正看着的奏折重重的扔在了御案之上;“让她回去,朕不想见她,至于秦尚书,她自身尚且难保;还有空儿来管她爹的死活?”
李福全的头便又低下去几分,“皇上,奴才已经劝过了,可是昭媛娘娘她不肯回去,娘娘腹中毕竟还有皇嗣……”之后的话李福全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其它的,就得皇上自己去想了。
不想慕容瑞闻言却是冷哼了一声,“此时她心里只有她那个罪无可恕的亲爹,哪有她肚子里的皇嗣?若是她顾念一点点腹中的孩子,此时也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你告诉她,若是她执意如此,朕连她秦氏一族有何结果也不保证了。”
李福全自然明白慕容瑞这话的意思,闻言只得赶紧走了出去,殿外,秦昭媛穿了一件水蓝色雪白毛领的斗篷,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此时眼泪正一对一双的落下来,更给整个人都平添了一丝脆弱,这副样子,任何男人看了都不会不怜惜的。
“李总管,皇上如何说?”秦昭媛见李福全一个人出来,心里便有些凉,只不过一瞬也就释然了,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希望皇上能出来看她一眼,实在是太过不现实了,可是想想往日里皇上对她的好,还是满怀期待的问道。
“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娘娘是明白人,怎的此时犯了糊涂呢?皇上终归疼娘娘,您身子重,还是回去养胎吧!娘娘现在能倚仗的是腹中的皇嗣啊,若是这皇嗣出了什么事,皇上的怒气只怕会更盛啊!”李福全的态度很好,并没有因为秦昭媛此时的处境而有所变化。
秦昭媛并不是糊涂人,李福全如此好言相劝,她不能不领情,刚才之所以冲动的跪在这里,便是想借着腹中的龙子博得皇上一点怜惜,可是如今皇上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她便知道她就是在这里跪到死,也是没有用的。
“多谢李总管提醒,本宫铭记在心,既然皇上不肯见本宫,那本宫便先回去了,只烦请总管转告皇上,家父定是被奸人所害,还望皇上明察。”秦昭媛的脸上已经开始往下淌汗,说话的声音也是虚弱无比,一旁的彩衣赶紧将人扶了起来。
此时秦昭媛已经感觉到肚子不舒服了,她的胎已经过了七个月,肚子也很大,跪在那里自然难受,李福全进去传话的功夫虽然不长,可是她显然已经那个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彩衣见她头上开始淌汗,脸也变得煞白,赶紧对着李福全说道:“劳驾总管给娘娘叫个轿撵吧!”
李福全还没有走,自然看到了秦昭媛的神情,赶紧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去喊轿撵,又让人往太医院去请太医,他心里总想着,不管秦尚书犯了什么事儿,秦昭媛毕竟身怀龙嗣,况且他的罪也波及不到已经嫁入皇家的秦昭媛身上,所以他对秦昭媛还算客气。
“有劳李总管。”秦昭媛的嘴都已经开始泛白了,但还是向李福全道谢,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得罪皇上身边的红人。
没一会儿轿撵便到了,李福全看着那几个抬撵的小太监,“好生将娘娘送回去。”秦昭媛在彩衣的搀扶下上了轿撵,李福全这才重新回到龙仪殿去复命,只是将秦昭媛的情况说给慕容瑞听后,慕容瑞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李福全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轿撵抬起来之后,秦昭媛还回头深深的看了龙仪殿一眼,等到她叹息着回过头,彩衣才对抬撵的小太监道:“走吧!”随即看向秦昭媛,“娘娘……”
秦昭媛却在此时忍着难受摆了摆手,“别说了。”彩衣闻言听话的闭上了嘴,一行人朝柔福宫而去,渐渐的离龙仪殿越来越远,远到终于看不见了。
在宫内,窥视帝踪是被严令禁止的,可是出了这样大的事,龙仪殿周围各个隐蔽的角落,自然少不了各宫躲在那里的人,眼见着秦昭媛失魂落魄的离开龙仪殿,有不少人便赶紧离开纷纷回各宫报信去了。
蓉月开始便知道秦昭媛去了龙仪殿,她也猜得到慕容瑞不会给秦昭媛好脸,所以她并没有派人去查探什么,反而在宫中围着炭火看书,她最近越来越懒,已经懒到不想写字,也不想刺绣,任何一点费神的事,她都已经懒得做了。
虽说她没有派人去龙仪殿附近看着,可是这宫里的消息一向传的快,没有多长时间便传到了蓉月的耳朵里,蓉月听后放下了手里的书,将如波叫过来道:“你去告诉秋灵卢成,让他们这几日务必将宫人给我看好了,本宫不想听到任何风言风语从锦绣宫传出去,外面的任何事都不要议论,否则,本宫不会顾念什么主仆情谊。”
如波见蓉月说的郑重,赶忙出去传话,蓉月才又拿起手里的书,慕容瑞这个人就是这样,他自己做什么都行,可是别人若是妄图揣测他的意思做什么,他是不会高兴的。
就好像如今这件事,谁都能看出来秦家这次要完蛋了,而秦昭媛往后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了,可是他还是不会高兴后宫的妃嫔搞什么小动作,换句话说,秦昭媛是他的女人,他想怎么收拾都行,但是别的妃嫔想动她,或者借机为难她,那么慕容瑞是不会高兴的。
所以这个时候,蓉月便吩咐下人不许出去乱嚼舌根,更不给她们出去做什么的机会,她此时如此管理宫人慕容瑞不会不知道,知道了便一定会觉得她识大体,会做事。
……
慕容瑞已经下令彻查秦尚书一事,要求过年之前必须要有结果,底下的人不敢不听,连夜审问,抓紧取证,终于在腊月十三结案,慕容瑞亲自下旨处死秦尚书,秦家满门除了出嫁的女儿,全部获罪。
秦昭媛在龙仪殿下跪之后,也有过要见慕容瑞的想法,只是慕容瑞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听到秦家满门获罪的消息后,秦昭媛竟然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差点晕了过去,躺到床上就起不来了。
腊月十三当晚,多日未入后宫的慕容瑞进了后宫,却是出乎众人意料的到了柔福宫,柔福宫里,秦昭媛躺在床上,脸色煞白,那日从龙仪殿前回来之后,太医已经告诉过她,万不可再冲动行事,否则她腹中的龙胎怕是就要早产了。
眼见着慕容瑞走进来,秦昭媛虽然难受,还是挣扎着起来给慕容瑞行礼,慕容瑞看了秦昭媛一眼,又看了看她的肚子,才低低的说道:“起来吧!”
“皇上,家父一定是冤枉的啊!您怎么可以听信小人谗言?”秦昭媛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配上她一张美丽却又苍白的脸,尤为惹人怜惜,只是慕容瑞却丝毫不为所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是不是冤枉的,朕心里有数,别以为你们秦家打的什么主意朕不知道,朕留着他,却想不到他愈发张狂了。”
秦昭媛张张嘴,刚想再说什么,却听慕容瑞继续说道:“还有你,别以为你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朕都不知道,不如你告诉朕,为了让你入宫之后顺风顺水,这宫里你们家安插了多少眼线进来?真当朕这后宫,是你们秦府的后宅吗?还要你手里那南疆秘药,你也告诉告诉朕,都是从哪来的?”
慕容瑞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秦昭媛已经由最初的惊慌失措慢慢安静下来,听着慕容瑞数落她,数落她的母家,听到慕容瑞说到南疆秘药的时候,她竟然觉得自己的头脑瞬间一片空白,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他都知道了,原来他竟然都知道了。
“皇上将那些事轻轻放下,扔出一个陈淑媛,莫不是就等着今日?”秦昭媛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妾入宫时日虽说不长,可是对皇上也是一心一意,妾的腹中怀的是您的骨肉,您怎么可以这么算计妾?”
秦昭媛的声音虽然不高,可是字字句句也是用了力气的,声声都仿佛是在质问,她从小便是家中的嫡女,父亲请了最好的女先生来教她,琴棋书画、诗文礼法……所有的一切她都是最好的,这样的她,比后宫中哪个女子不好,又如何配不起这个九五之尊?
的确,她是做了很多事,可是她入宫当日就遭受了那样大的侮辱,之后又有人百般的为难她,她本以为皇上会为她出头,可是他没有,既然他不想为她出头,又为何不许她自己给自己报仇,何美人、赵丽仪身份何等低微,她们有什么资格跟她作对,惹她不快?
还有那个柔妃,家世不如她,入宫分位不如她,连皇嗣都不如她早得,方方面面哪里可以比过她?凭什么她就可以得到皇上更多的宠爱,她心里的不甘心,她心里的委屈,又何曾有人管过她。
秦昭媛想到这一切一切,又低低的哭了起来,慕容瑞早已经不耐烦看到她的眼泪,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