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修神路-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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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悲呛地仰天长啸,正想像一贯那样嘲笑几句,却猛地瞥见他怀中的衣裳和身影有几分熟悉,心头猛地一堵,一种极不愉快的情绪堵上心头。她的脚不由自主地朝那个被金一二拥着的人影走去。那人的脸被长发遮住,看不真切,可是却让她觉得异常熟悉。
阿无颤抖着手去抚开那挡住脸的黑发,一张熟悉的脸终于呈现在自己面前。阿无“啊”了一声,像泄气的气球一般呆坐在地,香汗鬓角,神色却是一片苍白。她口中喃喃道,“不会!怎会?”
半晌才反应过来,阿无一把揪住金一二的衣领,吼道,“这是怎么回事?!白天她都还好好的!”
金一二摇头,说不出话来。
银发婆婆一把拉住阿无,冷静道,“是青蔷天!不怪他!是阿墨该有的劫难!”
“不,是我!” 金一二吼道,“若不是我……”
“扑哧!”金一二话没说完,就猛地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来。他的娃娃脸憋得通红,身上开始吞吐黑色的烟气。这一下就连黑龙都一脸惊慌。
“你……哎,不好!”黑龙和银发婆婆交换一个眼神,下一刻,两人的手已经按在金一二肩上。两人身上气息沸腾,衣襟浮动,阿无被这股气流一下子抛到了观星楼外。
阿无抬头一看,整个观星楼被一片烟雾罩住,只看得见几个镶嵌着琉璃瓦的菱角。那烟雾看似稀薄,却让人看不真切。她心里一急,可是又实在无可奈何,她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没弄清楚。一时间不由又气又急,气息也跟着混乱起来,下一刻便眼前一黑,失去了五识。
阿无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不熟悉的空间里,周围都是灰蒙蒙的雾气。她心里疑惑,这是什么地方?这样一想,前面突然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影和阿墨有几分相似。
“阿墨!”阿无心头一跳,眼前突然浮现阿墨那张苍白的泪脸,不由伸出手去想要捉住那飘渺的身影。可是她刚踏出一步,那道白色身影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她发现空中开始有淡粉色的桃花瓣飘落下来。
哪里来的桃花?阿无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满天飞舞的桃花包围之中。
空中落英缤纷,时而疾舞如狂蜂浪蝶,时而轻扬如三月飞絮。有一个瞬间,阿无觉得,那铺天盖地旋转飘飞的花瓣似乎想告诉她一些什么,但是最终,她只看见桃花,淡粉色的桃花。她忽然明白,这是幻觉,开到如此繁华的桃花,在天地间网织着一场大热闹,可是终究也不过只是桃花而已。是桃花就会败去,阿无这样想着,叹了口气。
世界在阿无的叹息声中恢复了原貌。但是浓雾逐渐退了开去,阿无定了定神,往前面走去,她还在想这是怎么回事,湿热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绝对不是在神炼宗。
想到这里,她不由皱紧了眉头,阿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她刚走出几步,眼前景色又是一变,只是这回的眼前的景色让她一惊。
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在阿无面前唧唧喳喳地说话,其中两个小女孩,一个赫然就是阿无小时候的样子,而靠着她站着另外一个小丫头正是阿墨。她想往前多走几步,看个清楚,却发现面前像有道无形的墙壁似的,根本无法再进一步。阿无心里奇怪得紧,因为这个样子的阿无和阿墨都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但是却又有着奇异的熟悉感,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这些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只见浓郁的夜色中,满天满地都是流光溢彩,仿佛银河坠落,霓霞翻涌。仔细再看,这铺天盖地的明灭流光是无数的漂亮蝴蝶。此时,万千蝴蝶齐聚湖岸,或在空中随风翻飞,或在草间枝头展翼小憩,便造就了这光华流泻如水晶尘埃沉浮于天地间的奇景。
“啊,看那里。”阿无指着远处湖边上说。
众人随着她的手指忘过去,只见那里有一堆一堆的蝴蝶停在地上,那些成堆的蝴蝶已经不再透明无色,而是变成了红宝石般妖异夺目的血色。转瞬之间,这些血红的蝴蝶哗啦啦振翅而飞,露出了隐藏在无数蝶翼之下的——尸体。
尸体,是尸体么?每个少年都惊惧地睁大眼睛想要看个仔细,可是那些血色的蝴蝶刚刚飞起来,空中便有透明的蝴蝶蜂拥落下,重重叠叠,叠叠重重的透明薄翼相互交叠覆盖,将一切湮没于一片虚幻。然后,那些透明的蝴蝶也渐渐变成了耀目的赤色,再次飞起。
阿无看到这一幕,心头诧异更深,这是什么时候发生过的事情?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想到这里,她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浮躁。
只见阿墨朝她露出个有所准备的眼神,就在那些赤蝶腾空而起的瞬间,她将手中的暗器掷过去。顿时那里银光四射,惊起群蝶乱舞。
阿墨身旁的少年有些手忙脚乱地挡住那些到处乱飞的银光,整整过于严肃的小脸,有些不悦道,“墨,小心些,这些小东西都是有毒的!”
“耀,你这个时候还有空责备墨啊!”少女阿无讽刺。
少女阿无旁边那个少年打断她的话,道,“地上是司徒他们。看不出来死没死。”
少女阿无撅嘴道,“天,你还真是无趣!”
“草亦木,木上苍,卷思苍穹,二驾并骑驱,揽空念长歌,何以得相逢?”阿无不知道怎的,看到这四个少年就想起了这样一首诗,而且她愕然地发现自己竟然知道这些少年会说什么,那些话语从她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正好和少女阿无说的对应上来。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少女模样的自己,心里突然浮起一丝明了。那就是这些自己完全没有记忆的场景一定在什么时候发生过,不然不会有如此的熟悉感。
等她视线在回到那些少年身上的时候,此时惊飞的蝴蝶已经趋于平静,被称做“天”的少年见了,赶忙掏出一颗可以驱散妖物的“沉荻”道,“快走。”
四个人仗着“沉荻”光芒的掩护冲入蝶群之中,这才发现地上竟是横七八竖躺了十来个人。“沉荻”的光芒只有一丈见方,有几个人难免无法被光芒庇护,刹那已经被蝴蝶再次淹没。
天见了,把“沉荻”往地上一放,说:“阿墨你和阿无把这些人往中间聚拢,我们两个把那几人拽进来。”
话落,两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天故作轻松地说:“这些蝴蝶落在人身上,不能用术法或者剑来驱赶,只能靠人手了,我们倒是可以比试一下谁比较皮糙肉厚。”
耀笑笑也不搭话,走出“沉荻”的光晕。刹那间,那些在空中飞舞的蝴蝶好像闻到血腥的饥狼,俯冲而下,直扑耀,他则早有准备地挥剑抵挡。他的剑招舞将起来,密不透风,虽然还不够行云流水,却也不滞纳笨拙。
只见他走到一人身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驱赶落在那人身上的蝴蝶。此时便有蝴蝶飞起来,叮在他的手上,他只觉得手上微微有些麻痒,也不在意,抓住地上那人的领襟就往“沉荻”的光晕中拖。
天见了,依样也去拖另一人。
三、两次之后,几人总算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沉荻”的光晕之中,暂时可以喘息一下。少女阿无数了数,竟然有十二个人,不禁感叹司徒这人还真是无私,找宝贝这种事也愿意与人分享,只是这么多不知死活的人,怎么弄回去呢?
阿墨把手搭在一个人的脉门上,眉峰微沉,停了片刻说:“没死,但是这种状态真是奇怪。”
天也抓住一个人的手腕,两指扣在那人的脉门上,道:“奇怪,明明已经气息极度微弱,所有的官能都到了最低点,可是偏又还留着一点余力,这仅剩的那一点力量却足够维持他不死,真是奇怪。”
他们两个接着把剩下几人的脉都探查了一遍,结果每个人都是如此,虽然没死,却命悬一线,停留在濒死的边缘。
阿无看着这些人,觉得他们的神色沉静,好像睡着了一般,忽然说道,“我小时候见过黄蜂把针刺入青虫的身体以麻痹它们,让青虫不死却呈现一种假死的昏迷状态,然后,黄蜂会把这些青虫当长期的食物,在它们身上产卵,让幼虫孵化出来也把青虫当食物。你们说,这奇怪的蝴蝶,会不会也是如此?”
阿墨听了,点头说:“黄蜂蜇菜青虫这事,我小时候也见过,无的这些猜测确实有些道理。”
耀和天两人却听着觉得稀罕,耀不确定地问阿墨:“你是说,他们也被这些蝴蝶变成了假死的状态,然后作为食物长期食用?”
阿墨点点头,说:“嗯。”然后又唯恐天下不乱地加了一句:“在他们身上产卵了也说不定。”
天被恶心得一哆嗦,向后一侧身,正撞到耀身上,只听耀莫名其妙地说,“爹,你来了。”
第十五卷 开宗立派 第三十一章 青蔷天(四)
阿无一愣,扭头看见耀正盯着阿墨,神情有些激动,面色微微潮红。
阿墨伸出手在耀面前一晃,问:“耀,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耀伸出手,死死抓住阿墨的手,眼中如有潮水汹涌,急切地说:“爹,你的病好了?爹,你来接我了?孩儿很想念爹娘啊!爹,爹你为什么哭了啊?”
阿墨抹了把眼睛里掉出来的液体,说:“无,点他睡穴。”
阿无和天把耀放倒在地上,阿无问:“这是不是因为他被蝴蝶叮过了?”
“似乎是,可能被叮得厉害了就麻痹如假死,被轻微一叮就产生幻觉吧。”阿墨推测道,这时才想起天可能也被蝴蝶叮过了,扭头一看,只见天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说,“你不明白,必须成为强者,不够强大,就没有价值。”
阿无眉头一皱,天显然是在重复着记忆里什么难忘的片断。怎么办呢?也点睡穴么?她正要伸出手指,阿墨忽然一拉她,指着她头顶说:“阿无,你看。”
阿无这才发现,“沉荻”那半球型的庇护他们的光晕上已经爬满了大大小小的透明蝴蝶,现在看起来,他们好像处在一个水晶雕成的透明罩子中一样。此时离那些蝴蝶近了,阿无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蝴蝶伸出长长的口器,附着在光晕上,一动一动地不知在做什么。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地上的“沉荻”,发现它中央的那簇亮光,正在一点点暗淡下去。
阿墨也注意到了,焦虑地说:“‘沉荻’好像挺不住多久了。”
阿无捡起掉在地上的暗器“螺旋桨”,重新装入银珠,上好弦,把它发上天空,顿时,随着它射出的银弹炸开,或伤或惊,打飞了许多爬在光晕上的蝴蝶,可是随即就有新的蝴蝶飞上来堵住那些空位,继续伸出蛇信一样的口器在那里颤动着。
阿无接住掉下来的“螺旋桨”,再装弹,再发上天,一次,两次,不断有蝴蝶被打死,却不断有蝴蝶再冲上来,无惧无惘,赴死般压在那光晕上。
“阿无别发了。”阿墨按住她正在装弹的手,“没用的。”
“那怎么办呢?”阿无心头掠过一丝绝望,颓然坐到地上。“想办法求救吗,趁着‘沉荻’还能坚持一会儿。”
阿无面色有些苍白,咬着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我们两个带着‘沉荻’跑出去,找人来救他们。如果真如你所说,他们可能不会马上死,只是当一段时间食物而已。”
阿墨看着阿无,愣了片刻,摇摇头,说:“我不敢,我怕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谁知道他们能禁得住多长时间。”
阿无垂下头,浓密的眼睫挡住了眼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