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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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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兄,皇上给臣的妹妹订了亲,为何不经臣的同意?”
  刚刚安静了片刻的臣子又是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这颜右相消失一段时间,怎么一出来就如此张狂?皇帝想给谁定亲就给谁定亲,还需要争得别人的同意吗?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被大火烧得痴傻了。
  俞梓毫不气恼,只笑道:“颜爱卿死里逃生,乃我大商之幸,真该庆喜一番,朕将爱卿的妹妹嫁与雁北如此年轻有为的帝王,岂不是喜上添花?莫非颜爱卿有更合适的人选?”
  若说这雁北国的天子,即位不过一年,战功赫赫,将匈奴人打得不敢进犯,且他为皇子之时,有雁北三大公之一子之称,其才博学,其貌,不言而喻。当今要找到比他更好的人选来,道真有些困难。
  “臣一时激动,失言了。”说罢,颜徊拱了拱手,便右跨一步退入了右侧群臣之首列。
  “无妨,爱卿这是爱妹心切。”俞梓笑道。
  颜生也笑了,她笑得无比端庄,无比有礼:“能代表我大商前去雁北,是本宫的荣幸。”
  除了左右相和亲王,群臣再一次下拜了,整齐道:“寻卿公主为我大商着想,实乃商央之幸。”
  仪毕,宫宴入幕。

  四二章

  宫宴一直进行到了深夜,颜生听从入宫前嬷嬷的教导,每个人敬的酒都要接,但每次只能抿一点,沾湿嘴唇的程度。
  颜生是什么人啊?她可是拿酒当茶喝的小酒鬼,她今天受到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好像所有好的坏的事全部集中到了一块。于是她喝着喝着就忘了形,宫中的酒,少说也存了五十年以上,醇厚香浓,即便她酒量极佳,也受不住了,她忘着,便醉了。
  今夜喝酒的人很明显的分为了两类:一类是不停的喝,好像什么都忘了,只想灌醉自己,比如说俞梓,比如说令贤臣;一类始终坐在原处没有动着,挡去所有敬酒,自饮自酌,却始终只喝一点,比如说万俟玦姬,比如说颜徊。
  颜生有些晕乎乎的,抬直手臂举着满满一樽酒,不知对着何处对着一碰,便全部灌下去。她半转过身,朝龙座上的人缓缓行礼道:“我有些疲,先退下了。”难为她还记得这些礼仪。
  俞梓显然醉了,白皙的脸上浮着红晕,他点头,唇边带着温和醉人的笑容,似有芳香。
  人常说看美人如“隔雾观花”,颜生怎么看,怎么觉得俞梓他就是这朵花,眼看得再远,手伸得再长,也寻不着那确切的位置,就如同海市蜃楼,看到的近在咫尺实则是天涯海角。
  她笑,转身离开,长袖与裙摆一起缱绻在地面。
  秉退了宫人,颜生就四处闲逛,不知不觉入了御花园,不过那晚颜生倒是不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御花园,反正黑灯瞎火,隆冬木凋的季节,她也瞧不见什么花来。
  颜生从长袖中伸出手来,赫然多了满满一盏玉壶,她拎着壶把儿仰头往嘴中灌着,御花园中酒香四溢。
  颜生的身影有些晃悠,若不是还穿着这么一身华贵的衣裙,当真如一只酒鬼。
  这玉壶大得很,颜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久,只觉得走路都在飘一般,满眼繁花似锦,她将酒壶举得高高的,但是怎么也倒不出一点点了,她伸出舌头卷舔了一番,又看空中的月,却突然发现月亮没了,她下意识转头看,太阳也没出来。
  颜生觉得自己没醉,不然她怎么还记得嬷嬷说的,再难受也不能把头饰和衣物取下来,但如果她没醉,怎么会瞧着身后的假山旁有一个人,蓝衣静若处子,黑发散落,眉目清浅,似有极淡的光晕笼在周身,浅色的眸子美得不似人间颜色。
  万俟玦姬的美精致易碎,高贵诱人,俞梓的美,温柔清浅,朦胧如月。真不愧是两兄弟。
  她又仰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暗自思忖着明明没有月亮,这俞梓周身怎么就如同朦了淡辉,自己的眼怎么就像罩了水雾。
  颜生歪歪斜斜地走过去,嬷嬷说了,不要轻易和宫中除了皇上的男子单独相处,那她现在,也没有失礼罢。
  她又想,也许她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不由自主地唤那一声“汀玥”,无限眷恋。
  俞梓显然也看见她了,却没有动弹。
  “汀玥,你的龙袍呢?”颜生走进他,闻到了他身上如她一般的酒味,又掺杂了龙涎香,馥郁芳香。
  “脱了。”俞梓的声线变得有些暗哑,低沉如雾。
  “噢…… ……”颜生点点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拂了袖准备退下。
  手臂突然被抓住,颜生的背抵在了冰凉的假山石上,始料不及而来不及反抗,那唇浸着酒香就覆了上来,温暖地辗转,酒香混着龙涎香充盈了口腔,他的唇柔软得如同抚在花蕊上的触感。
  颜生觉得晕了,柔软无力地靠在石上,手臂上被抓着的位置如火烧一般灼热,她退无可退。
  夜色沁凉,弥漫着酒香,混合着调木谢花颓败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就此沉睡,再也不要醒来,同那些花一起。
  这个…… ……她觉得她爱的男子,在吻她,开心吗?
  颜生突然不了解自己的感觉了,她只是觉得大脑一片混乱,却没有一丝一毫是开心的迹象。
  她想,或许是自己醉了,不然,她怎么会不开心呢。
  颜生突然憎恨自己的清醒,如此清醒地听到那个人喉间发出的低吟,模糊而又清晰:“玦姬…… ……”
  醉后的低沉,动情后的悦耳,无法估量的深情,压抑过后的爆发。
  她觉得脑袋瞬间空白,血液也在倒流。
  他念玦姬,动情到了极致。
  是有多强烈的爱意,是压抑了多久,才会在寻到缺口的时候,涌现出这样喷薄而出的悲伤,尽致淋漓的温柔,无可预料的失控。
  颜生觉得四肢也僵硬了,那双手松开了她的双臂,解开了她颈间的流苏,淡金色的纱袍落下,他的手又移至了她的腰间,那腰带系起来费时,松开来只要轻轻一拉,便飘落下来。
  颜生觉得胸前一凉,已经露出了薄薄的亵衣。
  “皇上…… ……在做什么?”
  俞梓停止了动作,转过头半是疑惑半是不耐地看着身后一脸无辜的白衣少年。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想法,于是他将颜生紧紧抱在怀里,遮挡了她的脸。
  颜徊笑笑:“皇上怎么把臣的妹子给抱着了?寻卿公主不是要去雁北和亲的吗?”
  俞梓松开了颜生,抓着她的肩眯起眼细细地瞧,眼眸浮现了茫然,自言自语道:“寻卿公主…… ……”
  俞梓后退半步,抬手支住了前额,摸到上面隐隐的汗渍,他转头离去,背影踉跄恍惚。
  颜生贴着石头滑坐在地上,眼眸半垂,双颊胭红。
  颜徊走上前弯腰扶她起来,却发现她如同瘫痪了一般毫无知觉地仰躺在地面,眼神呆滞。
  颜徊呼了一口气,盘坐在她身侧,淡道:“想哭就哭吧。”
  颜生依旧没有反应,只睁着眼怔怔地看着夜空。
  不是她强撑着,她是真的没有想哭,她只是觉得脑袋是空的,心是乱的,她没有觉得很悲伤,至少跟俞梓来比,她的失落都算个屁。她只是需要想一想,想一想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间都这么措手不及。
  颜徊不再说话,慢慢将颜生敞开的衣衫叠拢来,又从手中拿出刚刚不知飘向何处的腰带,缓慢而熟练地给她系上,末了,他又开始整(。。)理她散乱的发髻,极至轻柔。
  过了许久,直到颜生的模样恢复了遇到俞梓之前那般,颜徊才抱起了她。
  “我不想哭,真的,真的很奇 怪{炫;书;网}。”颜生突然道。
  颜徊闻言,只淡淡地笑,凤眼妖娆。
  “说明你不爱他。”
  不爱。
  颜生笑:“我怎么觉得这话分外…… ……耳熟。”
  颜徊半歪了脑袋,表示不知,似是想到什么,他问:“你想不想嫁到雁北去?”
  “我啊,好像醉不了了…… ……”空空的一句话,答非所问,颜生转过脸埋进颜徊胸前,第一次觉得他身上清淡的檀香是如此的好闻。
  颜徊感觉到怀中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了,这才往御花园外走。
  风起,衣摆上下旋翻,拖拽在地面上泛出被夜色浸染的绿波,长袖也触及了平地,颜生在颜徊臂中睡得毫无意识。
  颜徊停住了步伐,雪衣浮动,袖摆衣摆处的银灰描凤似要随风化去,他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向对面的红衣少年。
  “让我猜猜,把颜生嫁到雁北根本不是你本意,璟亲王,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颜徊开口道。
  万俟玦姬沉默,宽大的衣衫在风中轻缓地浮动,薄如花瓣展开,轻薄的面具挡住了他的真实表情,暗紫色的兰花在雪瓷上细致地绽放,眼边上挑的两道细线如同浅浅的笑纹,精致到了虚幻。
  颜徊似感觉出了他淡淡的疑惑,笑道:“你连人的感情都看不透,还想要操纵别人感情…… ……万俟玦姬,你会后悔的。”
  说罢,他举步离开,与万俟玦姬擦肩而过。
  浓郁的酒香从他怀中抱着的少女身上散发出,从面具下钻入了鼻尖,袅袅不绝。
  御花园又是寂静,无可言述的寂静。万俟玦姬记得,自己曾经就站在这里,一个人站在这里,眼上蒙了布巾,茫然失措得如同全天下只剩下他一个。
  那种无助,那种被天下抛弃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至头顶,回转了每一寸经脉,浸透了眉一角皮肤,那样深深惦念着。
  他仿佛看见那些人又用那种呆滞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要流出口水一般,那般猥亵罪恶的表情。
  万俟玦姬揭开面具,面具下,那双眼闭着,一张瓜子脸精致无双,印着夜色,泛着晶莹的色泽,如同镀上了淡淡的水光,精致到了虚幻,如同昙花破碎般开放的那一刹那,美得让人忘记了呼吸,美得让人忍不住去看那片刻后的颓败,他如玉石般的指尖抚上眼,良久没了动作。
  如此丑恶啊。
  如此温热——温热到了想让人挖下来的地步。
  天下不美,至少他看到的不美,但是…… ……

  四三章

  却说俞梓喝得醉醺醺的,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也不知道,离了颜生后,便处了御花园,只觉得头痛欲裂,有宫人见了,要前来搀扶,他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走远。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变得这般烦躁。
  曲姒沐浴起来才裹好了睡袍,她不喜自己睡觉时有不相干的人在一旁看着,便打发了宫人正准备熄灯入睡,就见一个人影有些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殿门,刚要呼叫,就被来人抱在了怀里。
  浓郁的酒香夹杂着龙涎香分外地迷人神智,她愣了愣,没有出声。
  “皇上。”曲姒试着轻叫了一声,那人只是抱着她,没有动,没有回应,除了心跳和体温,她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个人便是俞梓。
  于是曲姒也安静下来,任由俞梓抱着,她微微垂下了眼睫,青色的剪影在如玉的容颜淡淡上投撒而下。
  皇上今天,又有些不顺心的了。是璟王又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情吗?
  在曲姒嫁给俞梓的大婚当夜,俞梓就很清楚地告诉了她。
  他说他不喜 欢'炫。书。网'女子,他爱万俟玦姬,从小便是如此。
  那一刻,她心死了。
  他若爱女子,她大可改变自己去迎合他喜 欢'炫。书。网'的模样,但他不爱女子,她纵使千般改变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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