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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黛色霜青-第53章

小说: 黛色霜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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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那闹鬼的传闻是早就有的,可最近这两年却不知为什么,折腾得十分厉害,再加上有几家人娶新娘时出了点意外,便就被民众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同那传闻生拉硬扯到了一块儿。不管怎么说,宁安城内的老百姓对此都是深信不疑的,但凡有娶亲的人家,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思,都会准备三牲蔬果元宝香烛去宁安河上祭祀水鬼。
    而那东城卖炒货的素帛姑娘,则更是宁安城里的传奇人物。
    据传,她八字甚硬,出生之时便就克死了自己的亲爹。后来,她娘带着她改嫁给了炒货店的鳏夫老板,有个算命的恰从炒货店门口经过,铁口断言,说她八岁会克死亲娘,十五岁会克死继父,若是嫁人,定会克夫克子,招惹官非,积业不保,家破人亡,十足十的一个天煞孤星!
    这事当时倒也闹了一阵,众人纵使啧啧喟叹,可口传了几日便就罢休了,谁也没有太当真。可谁知,就在素帛八岁那年,她娘突然半夜里莫名其妙地投河自尽,她继父一时便着了慌,直骂她是个祸害,要将她送去尼姑庵,虽然后来被邻里街坊们给劝阻了,可素帛的日子便也开始难过了起来。到了她十五岁上头,她继父竟然也因雨天路滑而跌跤撞破了头而亡,众人便就更加将她看作是不折不扣的扫帚星了。
    这扫帚星如今都快双十年华了,可也还没有媒人上门提亲,平日里又喜(。。…提供下载)欢不声不响地闷着,见了谁都没个笑脸。再加上女子开店铺做生意,到底是抛头露面,并不光彩,而她还日日穿着一身缟素卖炒货,怎么看怎么让人不顺眼。要不是宁安王府的王妃很喜(。。…提供下载)欢她店里的那些干货零嘴,每个月总要买去她大半的炒货,将她精湛的炒货手艺给传了出去,她只怕连糊口养活自己也不容易!
    当然,除了八字硬,天煞孤星这些传言,坊间还有其他的谣言版本,比如——她是有阴阳眼的,能看得见鬼怪,所以经常一个人神神叨叨,自言自语,举止古怪等等等等!
    总之一句话,这是个生人勿近的女子!
    这么一说,青玄倒是对这个素帛更感兴趣了。
    不知为什么,他初见这个女子,并不觉得她多么漂亮,可是,眉间的那抹冷傲,却是像极了师父!
    师父呵师父,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呵——
    这么想着,青玄的脚已是跨进了那家炒货店的门槛。
    炒货店并不大,店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干货瓮子,看那上头的标签,有的是炒熟的,有的是生的,有杏仁腰果山核桃,花生瓜子板栗仁,琳琅满目,品种齐全。而店铺内侧则是架着一口大炒锅,里头盛着油乎乎的黑色砂子,那素帛正卷着袖子,不声不响地将各种香料撒进去,不断翻炒着,手脚麻利。
  “老板,你这店里的炒货可真香呵。”青玄埋下头去,嗅了嗅那刚刚翻炒出来的葵瓜子,看上去颗颗饱满,粒粒香脆,的确很是诱人,虽然隔着一尺远,却也能感觉到那翻炒剩余的热力。
  “葵瓜子,南瓜子,西瓜子,冬瓜子,松子,甜的咸的样样都有,公子要买哪一种?”素帛仍旧低垂着头,也不看青玄一眼,只是指着那刚炒出来的几个品种的瓜子,语气平板地介绍:“这是招牌口口脆,精选的三道眉葵瓜子,用甘草桂皮大茴香炮制蒸煮后爆炒的,口味独特香醇,令人回味无穷。这个叫做一品香,选的是上等的东北白瓜子,用香料熬煮的茶水浸泡,然后又用文火干炒,让那滋味入了瓜子壳内,入口甜而不腻,吃得再多也不会上火。还有这个,是有名的酱油西瓜子,加了茴香肉桂——”
    听着她如同他念经一般滔滔不绝的介绍,青玄拈了一粒瓜子,放在手心里掂了掂,突然开口,将话题扯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你昨夜是真的看见了女鬼么?”
    素帛一下便噤声了,不再故意装作不认识青玄,只是抬起头来,冷红魔的眼睛里透着点阴霾:“公子既是不信,便就当我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好了,又何必来问我?”顿了顿,她复又埋下头去,声音更冷了几分:“公子若是不买东西,就请离开吧,不要碍了我做生意。”
    青玄微微一笑,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紧锁住冷漠的素帛,灼灼的眼眸审视她脸上最细致的表情变化。
    真像!
    这个女子的冷漠与矜傲同师父真是太像了!
    这么想着,他便更觉得对师父牵肠挂肚,简直要害相思病了!
  “谁说我不买东西?”他粲然一笑,指着那大粒而饱满的“一品香”:“就这个吧,给我来两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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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色是一路跟着青玄到宁安城的,自然也知道他住在宁安王府之内,身边跟着个小花妖凝朱。
    可是,宁安王府中却突然传出了消息,说那小王爷赵晟的客人害了急症,上吐下泻,水米不进,宁安王府请了不少良医去医治,一大碗一大碗地灌药也不见好转!
    千色估摸着那害了急症的客人是青玄,顿时也急了。
    青玄少时便身子不好,她自然是知道的,花了那么多的心思终于养成了如今这番模样,她自认也算是欣慰了。可如今,怎么就突然害了急症呢?
    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
    抑或是身子不适应气候骤变?
    又或者是初到宁安,水土不服?
    有没有可能是这些日子露宿在外,凉了脏腑?
    青玄从小跟着她,吃得都是些白年何首乌,千年雪莲花之类的圣品,那些普通的医生开的药方子,又怎会有效呢?
    一时情急之下,千色也顾不得要躲了,以隐身之术潜入了宁安王府,直奔青玄所居的寝房而去。
    入了寝房,青玄果然躺在床榻上,背对着房门,睡得昏昏沉沉的,那本就削尖的下巴,如今看来似是又瘦了一圈,怎不让她心疼?
    抓起他的手腕号了号脉,发现他脉象并无什么不妥,千色寻思他许是最近急着赶路,太过劳累,便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
    这是她前往骊山求凝露神汤之时,顺手在骊山千尺断崖之上采下的冰茶子,虽不至于医治百病,但强身健体倒也是有效的。
    将这冰茶子轻轻塞进青玄的唇中,她正欲伸手拂去他而建微微凌乱的发丝,不料,原本昏睡的青玄却已是将那冰茶子咽了下去,尔后便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
    下一瞬,她看到他睁开了眼,满眼笑意,被他含住的手指怎么也收不回来,那软软的舌尖徐徐地拂过指尖,带来令人心悸的酥痒与暧昧的溽热。,仿佛是一缕微风拂过她的心,瞬间便让她最近好不容易摆脱的魔障全都回了脑中。而就着这一刻,他的手已经缠了上来,紧紧揽住她的腰,不允她挣扎。
    终于,他松开了她被含住的手指,薄唇似笑非笑,反问中带着一丝不满的嗔怪:“师父,你还想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青玄知道,如果靠着和妖魔鬼怪搏斗的时候刻意放水,不一定能把师父给引出来,可是如果他装病,师父不放心那些凡人医生不着边际的医治,定然会现身。其实,他也不算是装病,只不过,那个上吐下泻的不是他,而是凝朱……哦,悲催的凝朱,苦了你一个,幸福了青玄和师父两个,你也算是圆满了……)

 相思结

    一时疏忽,被青玄紧紧地搂住腰身,动弹不得,千色自是惊愕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
  “你竟然装病骗为师?”当那个“骗”字无意识地被咬重,尔后脱口而出,千色没由来地心里一窒,眉头深蹙,蓦然,心被不知什么尖锐物体狠狠刺入,扎得极是疼痛,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推拒青玄。
    她是看着他长大的,以往,他在她面前耍过无赖,装过可怜,可却还不曾有过欺骗的行为。而如今,这个孩子慢慢地长大了,所以,就连他也要开始“骗”她了么?
    她对外人甚为防备,可是,偏偏骗了她的,却是她最为信任最为依赖的人。难道,在他的眼中,她一直是很好骗的?
    虽然只是小事,可到底揭了心底一直隐痛的伤疤。千色避过头去,并不再看青玄,脸色有些苍白,冰凉的失望感无边无际的扑了过来,挡也挡不住地几乎要将她溺毙其中。
    骗?
    这算是骗么?
    师父,今次可是你来找我的,即便是连哄带骗,我也定不会再让你有离开的机会!
    青玄打定主意,瞬间便明白了千色的隐痛,知道她定然是一时之间又想起了风锦对她的欺骗,懊恼之余也免不了略略的错愕,一时不察竟松开那搂住她腰身的手。
    失了束缚,千色一跃而起,那神情,那举动,仿佛避之唯恐不及。青玄见她意欲离开,顿时慌了神,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拉住:“没有,没有,我没有骗您!”他顺势也跟着从床榻上跳了起来,狠狠抱住千色,神色很是可怜,只能急急地申辩,“师父,我是真的病了!”
    千色背对着青玄,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和神色,只是僵硬地任他抱住,面无表情地开口:“既是病了,就好好躺着休息吧,为师已经喂你吃了冰茶子,如今还有要事需办,得要离开了。”
    这推脱也未免太过明显而敷衍了,青玄原本对师父的到来极为期待,如今一听这话,顿时免不了有些沮丧与失望。
  “师父,以往我病了,你都会守在我床榻前,寸步不离的。”他将头埋在她的发间,掩饰一脸青白的面色,良久,才发出浅淡中透着一缕寂寥的声音,低哑浑厚,字里行间皆是凄凉之色,令人心酸:“如今,师父不过来草草地看了一眼便就要走,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你这么次次装可怜耍无赖,总会失效的。”千色的心因着他那令人心酸的语气而微微颤抖了一下,逼着自己硬起心肠,平静的声音带着压抑的苍凉,镇静得听起来似乎有些木讷,也不知本意究竟是陈述还是质问,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就连那微微加重的语气也带着冷漠与疏离:“你修成了仙身,为师自会与你相见。你这般不择手段地痴缠,为师心中厌弃。”
    不管怎么说,“厌弃”一词实在也是有些严重的。虽然一眼便就被看穿了,可青玄也不见着急,仍旧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间,仿佛为了应景一般轻咳了几声,可手臂却收得越发的紧了:“师父别生气,我这次是真的病了,没有装。”
  “真的么?”千色有些迟疑地转过身来,细细地打量他,却见他故意避开似的偏过头去,咳了好几声,脸色有些微红,似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劲。
  “究竟是怎么了?”本还因方才的事有着淡淡的怀疑,可这一下,分明是关心则乱,千色也很难得地沉不住气了。扶着他坐回床榻上,似乎也回想起了他当初刚上鄢山之时,时时高烧不退之时,她有些焦急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任由那微凉的手拂过额头,青玄定定地看着千色,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眸深不见底,眸光转动间便有着细微的颤动。“师父这么久以来,对青玄避而不见,不闻不问,青玄心痛欲裂。”他顺势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左胸上,突然泛起了一阵心酸,在心底引起轻微的颤抖,缓缓的发酵,变成一种难以言语的疼痛:“如今,青玄已是害了相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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