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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黛色霜青-第132章

小说: 黛色霜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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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芽芽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只是捂着额头哀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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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果然是个说到做到的狠角色,在玄都玉京仙府与浮黎元始天尊和御国紫光夫人不欢而散之后,他竟是连紫微垣也不曾回去,径自去了凡间。

      御国紫光夫人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气得够呛,而芽芽和苗苗这两个小机灵鬼,立马上前去,又是捶背,又是沏茶,乖觉得令御国紫光夫人也稍稍顺了一口气。

       
      “那不孝子,不要也罢!”御国紫光夫人连连唉声叹气,接过了苗苗递上来的茶水,她顺势将给她捶背的芽芽给搂在怀里,颇有些感慨:“还好有你们两个乖孩子在,祖母也算是欣慰了……”

      语毕,她又喝了一口茶,脸色才稍稍缓了过来。

      芽芽和苗苗对视了一眼,只见苗苗忽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芽芽便就挣脱了御国紫光夫人的手臂,憨直地跪倒在地,慎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祖母,都说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芽芽做了许久的草,不想再继续做草了!”

      趁着御国紫光夫人发怔之际,苗苗小大人一般地也同芽芽跪在一起:“既然我们的阿爹有神职在身,那么,不如拿我们俩去交换娘的再世契机罢——”

      她的话还没说完,御国紫光夫人那还未入腹的一口茶便喷了出来,顿时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一般难看!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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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哈……芽芽和苗苗是两个绝对的萌物,顺便则妈再爆一个小小的料——小鸟人不只两个,还有一个……
      咳咳……下一章绝对精彩,绝对出乎你的意料!
      大家请随意留言撒花,不许霸王!

91 ˇ好夫君ˇ

      虽然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但其实,即便身为北极中天紫微大帝,平生自己一时之间也是无计可施的,并不知道该要用什么可行的办法才能使千色有聚魂重生的契机。离开了玄都玉京,仿佛是被什么无形地牵引着指使着,他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鄢山。

      这里,有着他身为青玄之时最愉悦最畅快的回忆,尤其是那漫山遍野的转日莲,是他当年亲手种下的,而今,满地萧瑟,枯枝败叶,正如他的心境一般。

      捏了个诀子,他摊开手心轻轻一拂,随着他掌心里暌葳花的馨香,瞬间仿若是春回大地,暖意融融,那些枯败的转日莲须臾之间便开得如火如荼,一眼望去,俱是生机勃勃,一如当初他曾经见过的那般。

      只是,那时他却懵懵懂懂,毫不知情,不知这些花是自己为了心爱的女子亲手种下的。

      这些转日莲,朵朵都是承诺,这些葵花籽,颗颗都是他的心。

      他记得,他曾经许诺过,要为她在鄢山上种出一望无际的转日莲花海,要亲手为她炒制她最喜(。。…提供下载)欢的葵花籽,甚至于,当日素帛告知他的那些秘制葵花籽的方子,他也还能倒背如流,可为何,她喃喃地告诉他“鄢山上的转日莲都开了”之时,他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忆起这些细节?

      那时,他竟然全无觉察,甚至还那般混蛋反问她“有什么特别的”,如今想来,虽然是源于那忘川水作祟,可也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就在那么近那么近的地方,他后知后觉地与她擦肩而过,竟是没能在最后将她紧紧抓牢。
      怀着深重的愧疚,他一步一步地穿行在转日莲的花海中,踏着往日的回忆,忘不了往昔曾经跟随在她身后的日子。

      那件虽是赶制可针线却并不马虎的喜服,那题着词抄撰着经文的绢宣,甚至还有那尚未完工的凤冠和那一盆圆润的玉石珠子——全都像是一把一把的尖刀,毫不犹豫地凌迟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上。

      他不敢猜测,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到鄢山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鄢山的。如果她相信他还会回来,如果她没有为了他而伤害自己,那么,此时此刻,她应该会在这里等着他罢……等着他回来成亲,等着他回来,兑现那生生世世的诺言……

      可而今——

      捧着那凤冠,他坐在寝房的床榻之上,忆起以往那一幕又一幕,只能心痛如绞,泪如雨下,却是束手无策。

       
      “原来是你——”不知几时,风锦静静站在寝房门口,有些微愕然却并不意外的目光看着平生,玩味地微眯起狭长的眼眸,虽是喃喃自语,但那抹掩藏的锐利却是令人无法招架的:“怪不得那一日,她不肯跟着白蔹离开……”

      无疑的,比起其他人来说,风锦早前深得昊天的重用,自然更容易得知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与细节,只是,饶是他再怎么手眼通天,也断然不知那些背后的涵义,无法将这些细节串联在一起。尤其是在得知千色因着那不知名的原因,最终没有活路之时,他与众师兄弟一起前往乾元山,为千色得到了那颗据说封印着她孩儿的珠子,寄望她可以有恃无恐地逃离。那时,他心知肚明自己已是没了那资格,没了青玄,或许白蔹是唯一可以带她走的,然而,她竟然拒绝——

      直到最后,半夏嗫嚅着透露出了千色最后的选择,师兄弟们无不伤怀沮丧。那时,他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何不肯逃离,如今从玄都玉京传来零零碎碎的消息,他才算是将这前前后后联系了起来。

      青玄那小子,竟然会是入轮回历情的北极中天紫微大帝,换作以前,他是怎么也不肯信的。

      千色当初不肯离开,为的就是他吧……

      虽然同在天界,但这千年之中,即便还顶着神霄派掌教的职位,但风锦已几乎将一切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玉曙,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了,所以,平生与他也并没有见面的机会。如今,在这样一处地方相遇,不得不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尤其,他俩一个算是竹马,一个算是夫君,心里念着的是同一个女子,便更是有些不见痕迹的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平生微微蹙起眉,有种自己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被人无意中染指了一般的别扭感觉,免不了凝了脸色,搁下凤冠,淡漠而疏离地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帝君您一样。”并未被平生的淡漠和疏离摄住,风锦答得极为自然素来的谦恭全都显现了出来。

      是的,和平生一样,他来睹物思人。

      然而,风锦这样的低姿态却并没有得到平生的认同。“一样?!”平生挑出他言语中的关键言语重复了一遍,刻意缓缓的,带着些刺耳,清冷的语调中透着淡淡的嘲讽和轻蔑:“我倒不明白,我与你究竟是哪里一样了?”

      即便已是过了那么久,他仍旧无法摈弃当日的旧郤,对风锦有着成见。

       
      “那倒也对。”对于如此明显的不屑,风锦倒也不反驳,只是气息稍稍一凝,尔后微微地抿起嘴角,即便是有些微的笑意,也淡得近乎没有,不无自嘲:“我何德何能,又怎能与帝君您相提并论?!”

      其实,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么一千年来,他时时来鄢山,明知那个人儿已经不在了,却还是按照她的喜好将那些物什器皿细细地打扫、擦拭。是愧疚吧,是痛悔吧,毕竟,她还在的时候,他是断然不敢来的。

      若当初没有放手,今日,她会不会就和他在这鄢山之上相携到老?!

      似乎,她所有的苦难都是从他放手开始的,所以,他总有那种感觉,她一切的痛苦,都是源于他的自以为是。所以,他无数次地假设,想象,忏悔,可是,那些过往已经再也无法回头。

      这些都是他的罪孽!

       
      “你可知,她当初为何会选择住在这鄢山之上?”转过身去,他望着外头那些梧桐树,总忍不住陷入回忆,仿佛他的一生到最终,剩下的都只是回忆,那些刻骨铭心却再也回不去的记忆:“那时,她说喜(。。…提供下载)欢梧桐,我便觅了这处地方,本以为,会有机会与她在这里执手相看,白头偕老,酿酿酒,品品茶,闲看花红叶落,却不想——”

      是的,这位于东极长乐界的鄢山,是他寻觅了许久才觅到的处所,他也曾经编织过与她携手白头的美梦,甚至于,这鄢山之上的几间简陋屋子,也是他与她一起建起来的。

      当初,若是在那月老谱上顺利地写下了他与她的名讳,如今,又该是怎生幸福的鸳侣相伴?

      可最终,他留下她一个人守在这里,守着那个已经破败的梦,而自己却是心虚,心悸,再不敢去碰触。那三千年里,他不知她是怎么度过的,他也不敢确定,自己留给她的是怎样的伤口。

      平生静静地听着,不置一词。一直以来,他都不怎么了解千色与风锦的过往,即便是从别人那里得到了只言片语的信息,也往往一知半解,拼凑不出全部。早前,并不知道她为何会选在这鄢山之上独居,如今却才明白,在自己未曾涉足她生命的三千年里,她未尝不是在坚守着自己的感情,为这别的男子神伤。

      如果当初的青玄与她,只是单纯的师与徒,再无其他,她会不会守着与风锦的那一段过往一直到老?!

      会的,纵使心中有着些微的不舒服,但他却是坚信,她一定会的。

      千色,她有她的执念,但,她也有她的果断。三千年的避世,她未尝不是在追忆与缅怀,尔后,因为青玄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进驻了她的心,所以,她也能放下一切,再度面对风锦,笑得那般云淡风轻。

      她的执念,他都懂……

      不知是刻意而言,还是无心之语,风锦低低地一声长叹,声音并不大,却似乎是随着风声传出了很远很远,带着一点幽幽的心酸:“——却不想,我同她一起建了这处地方,可留下的,却全是你和她的记忆,与我全无关系……”

      那种类似于被鸠占鹊巢的感觉,在看着那屋内陈设的物什时,体现得尤为明显,一件一件,牵系着平素里多少点点滴滴,那些的情思,从淡转浓,由浅入深,纵然已是局外人,他也能深切地感受到。

      多么悲哀,他从局内人,变成了旁观者……

      听到此处,平生突然出声打断风锦的回忆,出口的言语令人乍一听之下,甚是莫名其妙:“我想,我该要谢你。”

       
      “谢我不知珍惜么?”似乎心照不宣的,风锦转身回望他,突兀地想绽出一抹笑,却怎么也挤不出半点笑容,只能稍微扭曲嘴角,浮上一抹半是自嘲半是悲凉的表情。那表情当中涵盖的,七分苦楚,三分酸涩。

      平生哑然失笑。

       
      “不。”缓缓摇摇头,他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释然。“我该谢你放手得太早。”他低低地开口,声音放得十分轻缓,语调中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轻描淡写得如同这一切是早就注定的一般:“所以,我才能恰好在那时候握住她的手,填补她的伤。”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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