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第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说连穆歧都来了?”
关莺毫不在意的啊了一声,“听人叫是叫穆歧先生,而那个男的管女的叫阿琅,应该是两个主事。”
秦止慢悠悠的把目光从还在堂下不停哭嚎的皱纹版五花肉身上收了回来。
“不过现在应该是穆歧主事了,你没见那个阿琅把玉佩交还给穆歧了么,大概是令牌之类的信物。”
关莺赞同的点点头,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撇嘴,“那个阿琅的武功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才一招就被逼退了。”
秦止看了关莺一眼,似乎是略感意外的愣了愣,又像回忆什么似地出了会神,才表情略显凝重的摆了摆手。
“她的武功与我们在伯仲之间。”
关莺颇为惊诧的咦了一声,继而反应过来,顿时囧了。
其实当时事发突然,对方一个看上去身负残疾又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模样,一个则虎视眈眈手按剑鞘随时打算扑上去拼命,在自己不管身后空挡专心砍墙以制造出路的情况下,是个正常人都会先挑病弱青年下手,好让女子投鼠忌器不敢动关莺。
更何况一个都能离经叛道得和魔教宫主私奔的少庄主,估计对江湖道义不恃强凌弱的种种规矩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于是对于女子而言,她多半以为秦止对准她的攻击不过只是虚招伪攻不需理会,她出手那个时候,闹不好压根就是全线瞄准了自己的后背去的……
但秦止估计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病弱青年出手……
所以说,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压根就不是一个极具翩翩佳公子气质的人突然毫无预兆的犯贱,而是一个常年四季犯贱的人,突然毫无预兆的变成了翩翩正气佳公子。
“穆歧不是残废吧。”和秦止一块儿嘴角抽搐了半天,关莺才回过神来,没头没脑的对着红衣戏服美人问了个离题万里的问题。
红衣戏服美人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种“天啊你怎么会有这种可怕想法”的扭曲表情。
“怎么可能,这人工于心计武功又强,就算是大哥都没办法完全猜透他心中所想,行事诡秘作风奇特手段毒辣,怎么可能是个残废。”
关莺和秦止对视一眼,瞬间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她就说,怎么可能有人一脸病秧子模样,还能悄无声息的在自己和秦止都没发觉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房间门口。
怎么可能有个常年四季下肢瘫痪的人,双腿还没有出现一点肌肉萎缩的症状,而是健健康康修长笔直一副力量爆满的模样。
怎么可能女子在明知道自己同伴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还抛下他直接上来砍人,破绽露得只差在穆歧身上挂块牌子上书“我是累赘我是机会快来打我吧快来打我呀”了。
诱饵做到这种破绽百出得连她都懒得吐槽了的境界,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该夸那位穆歧百密一疏呢……还是百密一疏。
当然,在当时那种紧急时候,关莺也必须承认她压根就没想那么多,这些破绽只不过是后来危险解除之后慢慢才想起来的。
而当时她和秦止之所以不对穆歧出手的原因,也绝对不是武林正道不欺凌弱小的正义感大爆发。
只不过是因为觉得对于一个长年行走于危险边缘没有自保能力的病公子来说,那个轮椅里起码得有三四十种带毒机关才说得过去……
“你们果然没有放手。”在双方均得到了第一重想要的消息之后,戏服美人率先反应过来,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大哥所料不错,果然在这里能够碰到你们。”
关莺:“……”
秦止:“……”
她倒是想放手,但问题是你们所要抓的那个杀人灭口穷凶极恶的凶徒,明明就是自己好不好……
“城南梁宅,穆歧和那位姑娘都在,你们打算怎么做?”秦止当机立断转移话题,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扯扯关莺衣角,“我们所知不过如此,但在下还得回家处理些杂事,恐怕不能在此多耽搁了。”
戏服美人脸上顿时又出现了一种混杂在沉重之中的,颇为微妙的表情,看了秦止一眼,又扫了关莺一眼,最后目光重新回到秦止脸上。
“少庄主……是打算一个人回去呢,还是带着关姑娘一块儿回去?”
秦止:“……”
又来了,又来了!
先前那个穆歧在看到自己和关莺一块儿的时候是这种坑爹表情,现在跑出来了换个人竟然还是这种坑爹表情!
又不是出云山庄已经被人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了,至不至于用这种“你真是条汉子”的敬佩表情看着自己啊!
于是,大概是秦止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太过于诡异的沉默,戏服美人突然长袖掩唇,学着戏中旦角悠悠扬扬就是一声长叹,语气中无不充斥着浓浓的惋惜怅然又颇带着点点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秦少庄主啊,不是在下不提醒你,你对关姑娘不离不弃纵然情深意重,但毕竟谢二小姐也是家中安排的亲事,你一人回去推掉也就罢了,何苦带累关姑娘的名节,让她和你一道回去去受那千夫所指呢。”
秦止:“……”
关莺:“……”
秦止:“!!!!!!”
你大爷的家中安排的亲事!你大爷的谢二小姐!谁他大爷的在江湖上放风说自己要娶谢家那只蠢到没了边的母老虎啊!
负心郎与痴情女
其实要真论起来,身为要娶老婆的当事人,却不知道这个已经在江湖上被传得腥风血雨的消息,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到秦止头上。
虽然翘家是俩人一块儿翘的,但出来之后秦止除了跟在关莺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各种帮忙打下手毁尸灭迹外加搜集消息,就没干过什么别的事儿。
别说是去自家暗支里喝个茶吃个饭摆摆少爷谱,就连安生坐在酒楼里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非要总结的话,那就是不在杀人,就在风餐露宿的奔赴杀人的路上。
关莺从戏服美人那几乎可以算作是主次不分的表述中迅速剥离出重点之后愣了楞,下意识的瞄了秦止一眼。
当然,对关莺开窍这一条上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彻底心如死灰的出云山庄少庄主并不没从那情绪复杂的一眼中,分离出吃味这一条来。
“你要娶谢二小姐?”低头想了想,关莺皱起眉头,似乎是颇觉迷惑的又看向秦止,连带着声音都轻了几分。
秦止:“……”
虽然他很明白关莺这句话也就是句不带有任何支配情绪意见的,纯粹觉得不可思议的问话而已。
是个人都能想到秦止之所以要娶谢小容,刨去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一条,就是两家联姻借助谢家的医术使得出云山庄的江湖百道之首地位更加稳固。
但毕竟谢家散花簿已经被落日宫搞到手了,出云山庄自然而然的也有大半份。
地金莲也早借着给方炼治病的由头被自己给骗了过来。
再剩下那一群得借着好药才能让医术出神入化的医生,不出五十年的功夫就会被人迎头赶上,谢家之于出云山庄,除了所谓的江湖道义,可以说是已经没了任何价值。
但在戏服美人听来,关莺这话里面所包含的弃妇论和男人无情兼混球论的先入为主的感觉那就不是一点两点的强了。
先是疑问语气,表示了这位姑娘对于秦止身负婚约这一条江湖上人所共知的消息的一无所知的迷茫。
之前还可以解释成关莺常年居于落日宫,不知中原武林具体情况。
但在下了落日峰之后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那就只有“秦止刻意隐瞒”这一条解释了。
然后是那句问话的内容,“要娶谢二小姐”。
谢二小姐这个称呼很明显是沿用了他刚刚的叙述,很明显,关莺并不知道谢家二小姐的身份,也不明白谢家与出云山庄的联姻对于武林而言包含了多么重大的含义。
最后就是问话声和先前说话声比瞬间轻了不少,多少带着些底气不足与心突然被掏空的空虚感在内。
能够在落日宫待着还被秦止看中的人不可能有多蠢,一场婚嫁能闹到全江湖人所共知,其重大影响不言而喻,从秦止目前那摇摆不定的态度来看,关莺应该还算清楚自己对上谢小容的话,胜算不大。
简直就是追求真爱的花花公子,在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拐到手之后,又迫于现实压力而不得不抛弃她,却又总给人希望,最后才一击让人绝望,甚至于可能会引起人姑娘自杀的经典戏文的活人版啊!
戏服美人看着关莺的目光中,顿时从怜悯同情深处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浓烈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复杂情感。
“关姑娘,你……”一指秦止,戏服美人的语气沉重中又带着一丝“虽然这很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这个负心男人不说,那让我来替他说,好使你早日清醒”的壮士断腕般决绝,“你知道他是谁吧。”
秦止:“……”
关莺:“……”
这货是脑子突然坏掉了么!
莫名其妙的转头看了戏服美人一眼,关莺啊了一声。
“出云山庄的少庄主,怎么了?”
戏服美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继续不死心的循循善诱。
“出云山庄庄主已于半个月前就在江湖上广发喜帖,秦少庄主要娶谢家二小姐谢小容,邀请各路英雄来两个月后前来观礼。”
关莺抽空往下扫了一眼,扯了扯秦止。
“哎,演完了啊,在收东西了。”
秦止和戏服美人的脸上顿时殊途同归的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无语的表情。
秦止是不指望关莺能像自己那样,一听到花琰这货说要上门求亲就没管住自己的手去揍人,但麻烦你也不要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转移话题好不好!
“关姑娘……”戏服美人看着关莺那完全不似作伪的没心肝模样,越发的从心底里油然而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情。
明知道自己即将可能惨遭抛弃,但现在还要在外人面前强装出一种强颜欢笑模样的姑娘实在是太坚强太有骨气了啊!
“谢家是江湖上最大的医药世家。”当然,戏服美人就是再敬佩,也无法挽回在他看来代表着真爱的关莺,在代表着现实的谢小容面前惨败的定居,“出云山庄与谢家早在十几年前口头上就有了婚约。”
关莺特意转动了下身子,正正对上戏服美人,一脸诚恳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知道。”
秦止顶着戏服美人在关莺话音刚落,就犹如有实质般戳到自己脸上的看负心贼的目光,只觉得嘴角都要抽麻了。
说实在的,他一直到这一刻,才突然深深的体会到了,关莺以往背负着那种茹毛饮血的莫须有罪名时的那种,总是处于爆发炸毛边缘时的无力与悲怆心情……
“关姑娘。”狠狠剜了秦止两眼,戏服美人突然伸手抓过关莺袖子重重摇了摇,“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
顿了顿,戏服美人看着关莺依旧是强装成平静而迷茫的脸色,突然一声长叹,咽住了后面的那句“你又何必死心塌地的跟着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去让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来伤害自己呢”的这种苦逼文艺话。
“出云山庄的庄主想让他娶谢家二小姐,不管怎么看两家都很门当户对啊。”丝毫不能体会戏服美人那纯粹为着自己着想的易碎透明琉璃心情,以及秦止那极度想去撞墙把自己撞死的吐槽无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