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第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止侧头与关莺对视一眼,又仔细看了看牌子,才似陡然松了口气一般,侧过身,把一直站在关莺身后言语不能的玳莳给拉了出来。
“我们到时整个明月楼,只剩下这一个活口。”
然后关莺就似乎是颇觉懊恼的一把夺过秦止手中包袱,狠狠甩在了地上,元宝蜡烛滴溜溜的滚出来,散了个满地。
“这种东西又有什么用,我们在城中藏了五天,凶手在城中杀了五天,我们竟然连他们一片衣角都没摸到!”
秦止:“……”
是啊是啊,你是没摸到啊,那身血衣不是一直穿你身上么,就今天早上才换下来烧掉的嘛……
青年和五花肉顿时齐齐做出“天啊,竟然还能有逃出生天的活口啊”的惊诧表情,继而和看到了绝世宝贝一样,气大了怕吹跑,力大了怕推倒似地,小心翼翼的把玳莳扶到了自己身边重点保护。
反倒是面瘫大哥沉着冷静的点了点头,语气平淡自然的多赏了关莺和秦止一句话。
“我猜也是,多谢。”
关莺:“……”
秦止:“……”
如果可以,其实秦止和关莺都想说,真是对不住,你完全猜错了方向么……
虽然明月楼是很有可能和乱党勾结,但这一次屠杀的出发点,的的确确货真价实的就是一场单纯的江湖仇杀啊大哥!
“花厅和房中的人一刀毙命,后院和密室中的人应该是有武功,所以还挡住看几招。”秦止不置可否的悄悄转换了话题,把对方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的所谓实情给吐了出来,“所有动作干脆利落,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太多有用的线索,我想他们应该是几拨人同时清场,才能如此迅速的全身而退。”
面瘫大哥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理所当然的口气嗯了一声。
“明月楼中有密室。”别说关莺在临走前已经把密室之门全部踢开,所有机关都破坏殆尽用以示威,就是关莺最后没做这一步,以她的水准要看不出来明月楼中有暗室,那才叫有鬼,“我不知道他是藏在哪里才避过这一劫,不过我们进去时他滚在一堆血泊之中,密室门全开,里面东西全都被搜罗走了。”
面瘫大哥和美人同时看向五花肉,后者肯定的点点头,表示以关莺常年在落日宫看机关熏陶出来的水平,所说的话应该可信。
“两位放心。”微叹一声,戏服美人突然之间一收面上那种一贯而成的风情万种表情,站直站正诚恳万分的看向关莺和秦止,“两位一心为天下苍生抱不平的大义我们兄弟也非(提供下载…)常敬佩。”
关莺:“……”
秦止:“……”
她不过就是领着玳莳来交代一声自己为他报仇了,而秦止也不过就是拿了袋香烛元宝来装样子,到底你是从哪儿看出有我们一心想为天下苍生抱不平的意思来的啊!
不是每个江湖人都有像你们大内侍卫的这一股子天天向上报国为民以天下苍生幸福为己任的豪情壮志的好不好!
“待此事了结,我可以替我大哥向二位保证,一定会单独给两位一个交代。”美人语气转而严肃,嗓音也自然而然的恢复成了正常青年在大怒之下微微有些嘶哑的状态。
“凶手伏诛之后,我们定然要将他们人头再带来这里,以祭之滨城中,这四十七家二百八十一条冤魂!”
秦止:“……”
关莺:“……”
真不好意思,如果你是说想看凶手人头的话,那人头现在的确还在这里……
而且不仅是人头在这里,就连人头以下的肩膀也在这里哎哎……
孤男寡女与干柴烈火
虽然按照关莺和秦止的愿意,杀完之后如果没其他事,撤得越快啊,留下的证据也就越少。
但很可惜,老天爷并不这么想。
尽管关莺已经是用了最快速度和秦止解决掉所有人,外带找出机关把所有资料全收进了特意带过来的包袱里,但等一切现场布置完后,俩人还是没能赶在下雨之前跑出宅子。
对,就是宅子。
而且还是自带花园假山小桥流水各种豪华厢房的大宅子。
和关莺这种长期生在西域苦寒之地的土鳖,以及秦止这种就算是再有钱也不可能真的当老爷享福的劳碌命不同。
镜公子的那位手下所布置的暗支,如果不是豪华得能给那些官太太贵妇人卖胭脂水粉簪环钗饰的铺子,就是□无度尽出花魁的青楼或是南风馆,至不济也是这种告老还乡的京官有钱老爷的规格。
像关莺的包子铺秦止的客栈的这种小市民化隐藏联络点,关莺一路杀过来灭了人至少五家暗支,就愣是一个都没碰到……
如果忽略外面那堆横七竖八到底不起的尸体们,和若有若无没事就喜(…提供下载)欢往假山石洞子里飘的血腥气,外带关莺那一身并不输给秦止的强悍内力及其在爷们堆里长大而炼成的彪悍作风的话。
像这种天降大雨,深宅大院,假山石洞,荒无人迹,干柴烈火,孤男寡女,衣服半湿的场景,简直就是已经符合了一切一男一女追杀仇敌,因天降大雨而躲入无人山洞,继而女子因为衣服湿透而感冒喊冷等等等等一系列□自动产生的狗血坑爹戏码。
但很明显,关莺不是谢小容。
不仅不是谢小容,在发展男女感情这个问题上,这货估计是连沈流云都不如。
就在衣服才刚刚一湿,俩人躲入山洞之后,秦止还没能来得及习惯性的发挥自己温柔体贴大家公子属性的良好家教,把自己尚未湿透的外袍脱下来给关莺遮风挡雨,后者就已经自动自觉的发起内力烤干衣服,外带四下里搜罗了一堆掉在假山里还没湿的细小枯枝,抓了秦止两柄剑,角度巧妙的敲打了两下,既没有把假剑砍断,又成功的撞出了火星到纸媒上,点燃了木头生了堆火。
更为坑爹的是,她还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只刚死没多久的死兔子,极为熟练的开膛破肚去毛扒皮,架在火上就开始烤!
剩下个秦止举着个微湿的外袍戳在当地,只觉得自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你……”由于关莺的动作太为流畅熟练,丝毫没有任何可以插手的空挡,而导致有一种“我竟然还不如个女人”的深深挫败感产生的少庄主,一直到蹲下来抓着木棍的另一边和关莺一起转烤兔子时,还没能成功的说出句整话。
“你说这个。”在落日宫已经做惯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关莺丝毫没能体会秦止的感受,反而是一脸自然的指了指外面,“误杀,进来躲雨的时候想反正得生堆火,顺便烤个兔子也不错。”
秦止:“……”
他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好不好!
“不,刚刚我就想说,难道你不觉得这次清场实在是太过于顺利了?”愣了愣神,秦止强制的把自己从这种完全不可理喻的莫名悲怆情绪中扯出来,“这么一座大宅子,丫鬟仆侍少得也太过分了。”
关莺不置可否的啊了一声,抬头看了眼秦止,“你的意思是,他们就好像特意提前清空了这里,然后放几个诱饵给我们杀,好引得我们往下一步走然后撞进提前设好的陷阱中,对吧。”
“虽然像这种家里普通的丫鬟仆侍必须得有,但这一次会武功的实在是少得过分。”秦止随手转了两下木棍上光秃秃的烤兔子,“一家不大的胭脂铺都能有六个人,没理由这种大宅子里才放八个。”
关莺回手扯了被随意丢在一边的,装着一系列从密室里搜出来的资料的包袱,抽出一本挪了挪位置,凑到秦止身边摊开。
“说起这个,你有没有想通你身边是哪个反了?”秦止伸长胳膊,绕过关莺肩膀,估着她看书的速度不紧不慢的一页一页往下翻,远看上去倒像是秦止坐在地上,关莺伏在秦止怀中,两人共看……当然,不是共看美好的西厢记类爱情故事,而是坑爹的下一步要追杀的对象。
关莺看着书页中的一个名字就直了眼,伸手按上秦止手背示意他可以不用往下翻了。
“如果这一家只不过是个诱饵,真正叛我的人是那个人……那么,为什么他们还要大费周章的让辛折故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传讯,为什么还要做出特意来容华楼找落日宫机关图的阵仗来。”
假山之外雨声很大,大朵大朵的水花砸在地上,秦止伸手按上关莺肩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书册中所写的地名。
“怎么,在那里是哪一个旗下的暗支?”
想了想,秦止低头看了眼沉默不言的关莺,把手中册子慢慢翻了下去。
“再看看,或者只是巧合。”
关莺嗯了一声,难得的没发表任何反驳或是赞同,左手撑地,微微坐直身子,看书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他们肯定在那里布置得很详细。”一大包书册一直翻了几乎两顿饭的时间,关莺一直等到秦止收拾好包袱才轻轻仰头,长呼一口气,“如果是真的……那我在那里的后路也一定断了。”
“落日宫中的人,如果不是看着我长大,就是和我一块儿长大,我视他们为兄弟,给予的都是绝对信任。”关莺随手捡了根长点的木棍拨弄火堆,哔哔叭叭的火星子爆开的声音稍微冲散了一点外面连绵不绝的雨声。
“所以相对的,一旦有人反叛,我怀疑的将会是每一个人。”
秦止默默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能够明白。
其实就算是关莺没有挑明了说背叛者是谁,他也大概能够猜得出来是谁。
在洛容出事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被调离落日宫,只剩一个右长老坐镇处理日常小事,外带一个左长老临时外出处理玳莳那一案。
在出了反叛的情况下,落日宫那一套截消息的方法对方应该也很清楚。
辛折之所以会顶风作案,在明知道会被发现的情况下,还坚持在关莺眼皮子底下传讯,很明显是想要把背叛者的罪名嫁祸到随便哪一个在关莺身边的亲信头上。
好让关莺觉得,辛折是在容华楼内得到的落日宫与出云山庄联合的消息,而非从一直不在容华楼内的右长老处得知,或是已经离开了容华楼的左长老处得知。
而往容华楼送机关阵图的人是右长老,知道图纸真假的人就只有关莺和他两个,外带自己这个局外人而已,如果说辛折顶风作案传递消息已经是做作,那么故布疑阵的来做出偷图纸的样子则是做作中的做作。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落日宫所有机关阵。”关莺愣了会儿神,看着看着火光就那么暗了下去,“都是由我画出图纸,左长老打造机关,右长老一手布置,他生怕辛折传递消息这一条嫁祸得还不够,还要再添上故意来容华楼偷图纸这一条。”
大雨之下,假山之中没有星光漏下来,配着外面雨声和关莺轻到秦止不用上内力几乎听不到的话音,沉默而静谧。
秦止忽而从关莺手中抽走拨火的木棍,冷笑一声。
“那么,你想不想去看看,他们到底布置得怎么样了?”
关莺:“……”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句话都应该是从自己口里吐出来,而不是由秦止来说吧……
被反叛的人到底是谁啊,他气个什么劲儿。
然后还没等关莺来得及回答,秦止就突然起身,捏了一半已经烤焦的兔子,就和举了刺越一样警惕的蹦到了假山洞口。
雨势已经渐渐小了下去,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则显得颇为明显。
关莺直接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