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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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势化去双刀之力。
于是内力相拼之下,那一声金玉相交所发出的清脆叮响,顿时如撞钟一般,在空气中水漾的荡了开去。
然后关莺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她的原意只是想偷摸着进到这个所谓的镜公子手下联络传讯点里,翻一遍消息马上就走,别说不惊动人,就连纸片都没打算带走那么一片。
但现在这种自己还没来得及找机关,就把人全都喊起来了的情况,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啊!
于是还没等那声金玉相交的清响完全散干净,原本漆黑一片的院子里就立刻亮起了灯。
络腮胡子的粗豪汉子直接率同其同伴一块儿窜上房顶,团团对俩人形成合围之势。
六把明晃晃的刀子刀尖向内,指住满身是血的关莺,和一派贵公子气,脑袋上却粘着两根与其周身气质格格不入的,极为掉价的稻草的秦止。
关莺随手把一柄刀还入刀鞘,抬臂拦住想上前干脆利落替她杀人灭口,来圆自己捅下的娄子的秦止,直截了当的从怀里摸出一块打造精巧,却已经被血污了半边的小金牌,拈在指尖冲男人晃了晃。
“谁是祁三,有人临死前托我来这家胭脂铺,说尽快把此令牌交给他。”
很明显,这三天除了杀人没做就其他别的事的落日宫主,表情还没能完全从杀气四溢之中收放自如的回过来。
嗓音亦是沙哑低沉,一听就是几天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结果。
于是络腮胡子登时愈发戒备,刀尖略偏,刀尖在单纯对准关莺之后,眯起眼睛仔细往她手中看了看,继而轻咦一声,又往后退了小半步,冲站在关莺身后的几人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她手中拿的的确是真货。
关莺抬起下巴,亦是审视般颇为挑剔的看了两眼络腮胡子,扬手干脆利落的把令牌直接抛了过去,语气中讥诮之意明显得近乎于直白。
“他就死在前面街口,你们不去替他收尸?”
秦止在关莺尸字话音刚落的那一瞬,手中刺越挽出几朵剑花,剑尖微颤,甚至发出嗤嗤轻响,若有实质的凌厉剑气,迅捷无比的直击正伸手接令牌的络腮胡子。
而就在同时,关莺令牌才一脱手,右手就往腰间重新掣出玉刀,双刀齐扬,竟是丝毫不设防守,刀气纵横霸道,直劈络腮胡子身后。
于刀气剑光交错之间,杀气显露无遗。
所以说,占得先机的好处就是,武功好的可以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一招砍死武功差的,而武功差的也可能偷袭成功,砍伤或是走狗屎运的砍死武功好的。
由于关莺从一开始就是一脸“你们这种小打小闹本大侠看不上”的轻视模样,外加上在单方面确定完对方身份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把手中令牌扔过来的行为,以至于一鼓作气的打消了对方的大半疑虑。
于是突然出招偷袭再加上武功高出对方不止一点的两人联手。
六枚炮灰甚至连啊的一声惨叫示警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干脆利落的跑去和街口那先死没多久的倒霉孩子一块儿往奈何桥喝汤去了。
关莺呆立半晌,慢慢走过去,俯身把小金牌从络腮胡子手中取出,放进自己怀里。
“麻烦。”皱起眉头,关莺低声抱怨了一句,回头似乎是颇为怨念的看了眼秦止,依次又往另外五个男那女女身边一通好搜,找出所有金牌之后才跳进院里,轻车熟路的往墙上敲打半天,打开机括,匆匆翻检一遍能找到的一切纸质资料,又原路退回,把所有机关尽数归原。
然后关莺就看到自知理亏的秦止在每间屋子里翻箱倒柜,弄得一片狼藉,把所有金银搜刮一空之后还特意蹦出院墙,一脚踹开大门,又蹦上房顶几脚把六具新鲜热辣的尸体踹到院中,才屁颠屁颠的拎着个大包袱跑回了自己身边。
“你那边的人还没杀完吧,咱回去?”
关莺:“……”
虽然她必须得承认,秦止的确是完全正确的猜出了她目前想要掩盖杀人灭口事实真相的目的与手段。
但是……少庄主啊,你做这种强人入室抢劫继,继而被发现,然后惊慌失措的杀人灭口的现场的手段也未免……
太熟练了吧!
到底谁才是魔宫里那个坏到了蔫子里,平时被用来吓唬小孩子乖乖睡觉的宫主啊!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秦止已经把善后工作做到这种地步了,关莺自然不好再追究他坏了自己默默观察的事,在跳上屋顶往四周观察了一圈也没发现哪儿藏着玳莳之后,落日宫主顿时找到了新的发难点,以报此怨念。
“他人呢?”
“你放心,牢里比外面安全。”秦止也是四下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弄出来的这堆动静没有惊动周围人了之后,才和关莺并肩顺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慢慢往城门方向走,“我进去三天了,就抓进来一个偷了隔壁家十两银子,以至于把邻居给气死了的小贼……”
要知道毕竟非(提供下载…)常时期非(提供下载…)常对待,守牢房也是要分散人员力量和数量的!
像现在这种满城草木皆兵,谁都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不是自己的情况下,一般点的偷个鸡摸个狗,只要不是偷人然后什么为情杀人,多半都是当场一顿板子打了赶出去完事。
顿了顿,秦止侧头看了眼关莺那用灰土鲜血,外带戏服美人精心绘制的妆完美融合成的,不戴人皮面具胜似戴了人皮面具,彻底看不出原来五官的脸,颇为好心的递上了他在城中找关莺时顺带牵羊的一套衣服。
“或者你要不要先去换个衣服,洗把脸?”
然后关莺就一脸“我知道多谢提醒”的敷衍表情,随随便便的扯了扯已经破了好几处刀口,湿了干干了又湿的血衣,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换两套浪费,城里还有六家,明天杀完了一并换。”
秦止:“……”
传说中的猫哭耗子
其实在关莺看来,这种把人杀了再假模假样的拎点纸钱香烛元宝什么的跑去官府统一掩埋的地方烧烧撒撒的行为,简直比猫哭耗子还不如。
好歹猫哭耗子也是也该是咬死耗子的那只猫来哭。
自己把人全家都杀光之后,秦止跑去祭拜算是个什么事啊!
当然,对此,少庄主的解释是。
如果三个人莫名其妙的跑去乱葬岗对着一堆坟包,干站着只会引人怀疑,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被人当成圣母来指指点点总,比被人怀疑成鬼鬼祟祟的凶手再满世界追杀要来得强。
关莺一路沉默不言的牵着同样沉默不言的玳莳,慢慢走过并不很平坦的泥土小路,半晌才转头看了一眼提着大包纸钱的秦止。
“会来真正祭拜他们的人,现在全都在里面。”
秦止:“……”
祭奠亡魂的白幡在盛夏的蝉鸣中静静的贴在还带着木刺的,粗糙长木棍上。
关莺一只脚踏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坟包,随意的碾了两下,转身把玳莳引到和自己并肩站着的位置上。
“你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叛了落日宫,对吧。”
一袭青衫的消瘦病弱青年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站在俩人身后的秦止突然开始陷入一种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深深的自我懊悔之中。
早知道关莺临走前还要特意领着玳莳跑来城外看看她这几天的杀人成果的话,他就不应该特意给关莺弄这一身粉红色的少女系列衣裙,而是应该选择放在粉色裙衫旁边的那套白底青瓷花或是水墨白绫裙才对……
这种气场强大傲视江湖的杀气,和关莺身上这身纯情到不行的少女打扮实在是太不搭调了啊!
“下一步去哪里。”秦止在问话的时候其实眼睛是看着玳莳的,虽然他人是站在关莺身后,但从小就被丢在一群人精堆里,习惯了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一套说话模式的少庄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自信,就觉得关莺肯定能够明白自己这句话的潜台词。
当然,关莺也的确没让他失望。
在沉默半晌之后,终于抬头往远处看了一眼的落日宫主眯起眼睛,笑得甚是畅快。
她说:
“冤大头来了。”
秦止:“……”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他和关莺俩人的眼力能够叠加的话,也是看不清楚正自远处策马狂奔而来的三人到底是谁的。
但好就好在,他和关莺都能看清,跑在最后面的那个人,穿了一身夸张无比,烧包得上了天的,红艳艳的戏服。
“放在他们身边,就目前来看的确是最安全的一个地方。”秦止从手上拎着的包袱里抽出一份元宝纸钱塞到关莺手里,颇觉感慨的叹了口气。
其实在看到明月楼里的那份头号追杀名单之前,关莺和秦止对于面瘫大哥三人组的认识还仅仅是停留在“与镜公子及其手下毫无瓜葛的武林闲散不想出名的游侠人士”层面上。
而等到关莺在明月楼的头号追杀名单上翻到了面瘫大哥三人组正面清晰画像后,别说是她,就连秦止也狠狠的惊叹了一小下下。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在江湖上碰到那传说中的,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行走于江湖之间,翻越在官衙围墙之上的,替皇帝查反叛清逆党斩奸臣扬皇家威信的大内侍卫啊!
为首的面瘫大哥在经过秦止身边时,忽然一拉缰绳,继而三人干脆利落的蹦下了马鞍。
“原来少庄主还在这里。”红衣美人朝自家大哥看了一眼,在得到微微首肯之后首先迎了上来,虽然说依然是一副“奴家求怜爱”的娇滴滴的语气,但这并不妨碍已经经受了关莺几天来杀气洗礼的秦止,再次感受到娇柔语气下的那一种颇为熟悉的,“老子想把犯人找出来千刀万剐”的煞气。
“少庄主……也来祭拜这些无辜枉死的人?”
关莺往侧边踏出半步,刚好挡在玳莳身前,语气低沉中还带着一股中气不足却要强撑门面的纸老虎式威严。
“这不是你们管得了的事,少把自己搅进来。”
秦止:“……”
美人:“……”
五花肉:“……”
不得不说,在很多情况下,以退为进是一种非(提供下载…)常好用的方法。
而当以退为进加上先声夺人,以坑爹的江湖正义作为基础,用一种凌驾于一重真相之上的二重真相,却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无知屁民来强出头的方式,不管是对于武林人士,还是非武林人士而言,基本上都可以说是万试万灵。
然后秦止就成功的看到了,戏服美人和五花肉脸上的表情,由最初“滥杀这么多无辜百姓”的悲愤,变成了“你们这种没钱没势的江湖人还敢来管朝廷的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微微惊诧,继而敲定成为了一种“你不知道真相,以为我们上头没人,让我们不以身犯险是为我们考虑,所以不怪你”的大度而又非(提供下载…)常微妙的笑容。
面瘫大哥微一思忖,直接从怀中掏出块背面九纹龙云刻,正面雕了个大大苍字,旁边还浮刻了个小得如果眼力不足够好就几乎看不清的精工细雕的,大概是传说中的玉玺印鉴的气派黄金牌子,伸到秦止和关莺面前,好让他们看仔细了。
“这不是普通的江湖恩怨,明月楼与朝廷乱党勾结,不要再问。”
秦止侧头与关莺对视一眼,又仔细看了看牌子,才似陡然松了口气一般,侧过身,把一直站在关莺身后言语不能的玳莳给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