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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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只能说落日宫关于毒虫的宣传工作实在是做得太好了,连出云山庄都深信不疑。
“你怎么看。”伸脚试探着踩了踩面前的石板,秦止确定完了离自己最近的这一块板子不会突然下陷或是翻转或是弹出什么东西了,才扭头看向关莺。
关莺晃亮火折,慢慢凑到秦止身边,蹲下身来照了半天,抬头往上摇了摇,“没有任何痕迹,或者进去看看,在你剑气还没波及的地方,可以看到是不是有虫子爬过灰尘。”
秦止跟着也做了个伸手入怀的姿势,继而反应过来,左手垂下冲着关莺平平摊开,“火折。”
关莺:“……”
所以说,出云山庄的大少爷是真的轻装上阵到棉袄火折这种基本行头都懒得带么,竟然想光凭着一把刺越就过掉自己的机关。
当然,会这么想的落日宫宫主似乎是忘了,自己也就比秦止多带了一个火折,还是方便她随时记录机关缺陷照明用的。
“可能会有新的机关,你留下。”秦止手掌朝下按了按,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侧过脸冲已经站起来的关莺点点头,“我先进去,确定没事了我再叫你。”
关莺大度的让出了半边路。
反正她需要的也只是看着机关被人破而已,最好是能够让不同武功水平的人来破,好让她能发现各种隐藏的破绽。
秦止浑身紧绷的重新把那柄普通剑捏在手里,走了两步,想了想,最后还是把火折还给关莺,“你跟着我的脚步,记住一步也不能错。”
关莺:“……”
她是真的很想告诉秦止,就算错了也没关系,他走过那个弯就能发现,所有机关都还卡在被踩翻的状态。
就是再厉害的机关,也不能有真真正正的自动补给功能,有的勉勉强强能重复使用,比如说那个虚张声势才伪虫阵,但绝大多数都是不可逆的,比如说那个被秦止生生搅了局的万箭阵。
“不太可能。”当秦止在离第一个机关所在的拐角还差两步路的位置停下来时,终于成功的把他在关莺心里“二到家了”的形象成功扭转。
“冰雪蚕根本就没到这里来过。”关莺很自然的把火折地上凑了凑,好让秦止能看得更清楚一点,结果后者眯起眼睛,笃定的给了关莺一个在她看来废话得不能再废话的答案。
“放出毒蚕的的机关是在箭阵过后的第二个,但这里除了我们俩的脚印以外,就再没痕迹了。”秦止后退半步,和关莺并排站了,“但声音却一直跟着我们延续到门口,直到我踹门的那一刻。”
关莺唔了一声,点点头。
果然是不同的人就会分析出不同的破绽,如果刨去自己那句“像是活物”的引导,一般人在逃命的过程中的确是会不停注意身边的动静,虽然在匆忙之中的确会如她当时所想的,忽略到底窸窣之声是在后还是在前,但秦止提的这个声音一直延续到门口的破绽也必须考虑进去。
要不然干脆在门口设置一个门被推开就会发动的机关把已经放松警惕的人赶尽杀绝?
又或者是撤掉门口几块砖里的机关?
但那也不行,万一碰到个警觉的,发现声音只到拐角,那十有□都会回头查看,被拆穿的几率反而更大。
毕竟像秦止这种不是为了招魂还不撞南墙不回头,死活都要往里冲的货色也不多了。
“你怎么看。”秦止咳嗽一声,缓缓松了手中的剑。
关莺瞥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在他站的位置上弄一个站久了就会掉下去的翻板填补破绽也不错。
“不错。”随口敷衍一句,关莺低头记下秦止和自己的位置,“灰尘中没有留下新的印记,但声音却一直延续到了门口。”
往前走了两步,伸头看了看一地的机关残渣,关莺朝秦止招招手示意他也过来看看,“机关也没有变化,甚至连细微的移动都没有。”
“不会吧……”愣了愣,秦止极其缓慢的拍了拍关莺,“你说……会不会……”
关莺亦是一脸震惊之色的扭过头,手指僵硬的抬起,朝不远处万箭阵的方向指了指,“你还记得你在哪里碰到的机关么?再……试一次?”
秦止几乎是一脸便秘的表情踩着散落一地的木棍箭头,手指往墙壁上摸了半天才摸到那个极细的接缝,用力之前还特意停了停,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凝神屏吸的关莺。
窸窣之声立时又填满了整个地道。
关莺举着火折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放心,莫说我们的猜测可能是对的,就算不对,也不过是几条虫而已,屏住呼吸,不接触浆液对你也不是难事。”秦止隔着衣袖握住了关莺手腕,好让火折晃得没那么厉害。
关莺等了半晌,才扭头往后扫了一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果然没有。”
果然纯粹的虚张声势就是没用,但如果全部地上都涂上米浆保持的时间也太短了,浪费粮食不说,也难保不会结冰。
秦止把关莺往后推开一小步,右手刺越出鞘,就和砍豆腐一样砍进石头墙,从里面挑出一块碎布来。
“堂堂落日宫……”
很明显,比之关莺的装模作样来,秦止愣的就是正儿八经的货真价实。
他原本以为大面积的毒蚕不好控制,会发出那种声音,必然是在墙壁里凿开空洞,里面放置毒蚕,机关连接的是控制毒虫药物的释放,但凡有人发现破绽,必然会和自己一样划开墙壁查看,那么则很容易被有毒的汁液溅到皮肤。
或者是就算不是毒蚕,或许也会有点暗器毒药迷烟痒痒粉之类的东西跑出来,才配得上之前自己看到的机关惨状。
但他就是没想到最后自己挑出来的,竟然是块破布。
“这是什么?”关莺重新凑了回来,伸手就要碰上剑尖。
“等等!”秦止忽然心生警觉,一把推开关莺,“这种放在机关里的东西也是随便能碰的?”
落日宫果然是落日宫,能走到这一步,想清楚破绽还划开墙壁的人必然也是警觉万分,若是墙壁里的机关还是用普通淬毒暗器或是毒虫,说不定还没等东西近身,人就早已避开,但若挑出来的是块破布,多多少少会有人像自己这样放松警惕,甚至会有像关莺这样的江湖经验不足的二流货色直接用手碰。
只要在布上下毒,任谁都逃不过暗算。
关莺:“……”
如果不是她对下毒这种事情有种天生的排斥,觉得在机关里用毒不过只能说明此机关还不够精妙,还得凭借毒物才能致人死地,秦止此时的警觉简直就是把这个机关的破绽完美的填补起来,而且还是用的最小成本。
她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出云山庄的少庄主,其实比自己这个魔教的宫主要阴得多呢……
过河拆桥与卸磨杀驴
破布最后被秦止以“落日宫带毒机关重要证据”的名头拿手帕包了,郑重其事地放进怀里,
“落日宫果然是落日宫,连机关都做得这么……”秦止剩下的话没说完,虽然意思不外乎是魔教手段就是狠毒阴险,但语气中非但丝毫没有带着“你们用毒好卑鄙”的不齿,反而是满满的赞叹之意,但关莺还是忍无可忍的起了想要拿根针把他嘴巴缝起来的念头。
她一不杀轻易人而不经常酗酒三不随便体罚帮众,就连偷儿来了她还随机附赠一柄假剑,当然,前提是那个人有命看到还有命出去,但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江湖上放风声说落日宫主吃人不吐骨头阴险毒辣喜怒无常还专好用活人心肝下酒的!
暗道尽头不出意外也就是个小石室,虽然关莺很想告诉秦止那道门她特意给设置成的是往旁边滑开,只要方向对了,就是个普通人过来都能很轻易的推开,但秦止在一推二拉弄不开之后,竟然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一力降十会的笨办法,扎稳马步一掌过去,于是关莺就在尘土飞扬之中,看到了一室的火光。
当然,在看到一室火光之后,关莺的第一反应就是:
又要浪费一柄假剑了……
自己统共就在往这个石室开了两道门,很明显那个先一步进入石室的偷儿是正正的从石室顶上那道门掉下来的,走也是走的原路,没把台子砸坏已经是轻功和反应都是一等一的好了。
“这……那就是魔剑招魂?”秦止踩着石门走了两步,站到石室中央。
关莺决定回去就通知右长老去量量石门高度,在秦止所踩的范围里再增添一个点火的小机关。
“招魂剑怎么会……”有秦止挡着,关莺往旁边歪了歪才看到假剑还正正的放在剑台上,剩下的“还在”俩字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再出来时已经变成了“在这种破地方”。
秦止轻轻松松的把下巴朝着石台点了点,继而又开始满屋子乱转的找机关。
关莺:“……”
虽然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但她也的确是真心认为,左长老的锻造功夫已经很精妙了,尤其是在仿造招魂这一条上简直就是被自己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就是换了她这个从小拿着招魂当柴刀使的,把真货和假的放在一起,如果不对着砍,她也没办法认出底哪个是假的来。
好不容易进了暗室,却没拿走剑的原因只有两个。
一是那人认出了这柄是假剑。
二就是那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偷招魂。
已经转到剑台背后的秦止突然啊了一声,收起刺越,缓缓从腰间拔出那柄真真正正的地摊货,平平伸出,从剑台上挑起一支开得正好的桃花。
关莺脸色顿时一沉。
桃花夫人。
她从来还不知道,这个就在五年前突然冒出江湖的,只会在每年春天桃花开的那段时间冒出来四处杀人的女人,看上了落日宫里的什么东西。
如果说桃花夫人是看上了落日宫里某个人的人头,那么她为什么要巴巴的闯过机关跑来地宫里放桃花,放在大殿上或是门口很明显更显眼。
而如果说桃花夫人看上的是魔剑招魂,那很明显她是已经认出了这一柄是个冒牌货了。
“我还以为这枝花下面会连什么厉害机关。”秦止浑身紧绷的把花收到自己面前,上下左右都看了一圈,也没等到预期之中的机关启动,立时颇感失望,“落日宫上怎么会有开得正好的桃花?”
“落日峰上冷成这样,当然不会有桃花。”关莺缓步上前,从剑上把桃花取下来,“很明显,这间房有人来过,这里一定还有另外的出口。”
手指点了点剑台,关莺顺带拔了钉在剑柄阴影之下的一根银针,“难怪你没触动机关,机关已经被动过了。”
剑有被拔开的痕迹,也就是说,桃花夫人知道真正的招魂剑身上刻的是什么字。
“你的意思是,这柄剑是假的?”秦止干脆把招魂也挑了下来,抛给关莺。
“费了大劲闯过机关来到密室,明明伸手拿到剑了却不带走,没有留下血迹,大概那人也没有受伤,你说,除了这柄剑是个冒牌货,还有别的解释么。”关莺冷笑一声,手指随意在剑身上一弹,秦止只听嗡的一下,一柄精钢剑立刻连剑鞘都碎成了一截一截的。
关莺扔了剑柄,走到墙边摸来按去,“最让我上心的是,那人为何会知道这柄剑是假的,剑柄上刻了鬼铸二字,剑也很锋利,我用上四成内力才能把它震断,而那人光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仿制品。”
这种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推断出来的东西,关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