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伏柳若梦 by 日月懒草 >

第6章

伏柳若梦 by 日月懒草-第6章

小说: 伏柳若梦 by 日月懒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美,真的美!绝美! 
直到帘幔之後不再有任何动静,风停,沙落── 
“我输了!不在双钩镇打扰,改日再来讨教!”双手抱拳,提刀回鞘,樊天诛扭头便走。 
柳堪怜微微颔首,倒是丝毫不介意自己早已超出的捕头对马贼的态度。 
率直豪爽!他欣赏!以他的气魄,若就此洗心革面,假以时日,必成气候!用不著赶尽杀绝,只要他们离开了双钩镇就好,反正他的目标是“妙手医仙”和自己个儿的刀。 
去找找那个叫什麽“狼牙”的抢刀贼吧! 
“恶少樊天绝!记住我的名字!”临行前,恶少摇著扇子拉下面巾展露笑颜。 
看得柳堪怜秀眉倒竖:大漠的夜,冷得透骨,用得著扇子麽?真是臭美! 
樊天诛亦回首望了一眼:这捕头,武艺高强,却又不将他们赶尽杀绝,倒也有大狭风范,既然如此,他当然也要以礼相待,罢了,还双钩镇安宁吧! 
尘土滚滚而去,肆虐脸上的沙石渐止,柳堪怜也自发停止了流泪。面向绝尘处走了一会儿神,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思绪收回,挨个踢踢仍趴在地上神志不清的众人:“喂,起来了,马贼被我打跑了!”不厌其烦地踢了半个时辰,柳堪怜终於放弃。闭气用衣服将五个人裹好,留下他们的腰带系成长条,然後打行李般手脚并用,把五人捆作一堆,往肩上一扛,双足一点,轻轻巧巧地飞回衙门复命。 




“西去,有一种迷|药,那是马贼惯用的伎俩,师父曾想用它对付我们。”雾影兰云淡风清地拂拂鼻尖。 
老头真是,连马贼都能搞上。 
“结果还不是被你破解,反倒是他著了自己的道!自作孽,不可活!”三师兄这心眼可不是假的。 
狄思竹盛了一碗汤小心翼翼地递给雾影兰,後者接汤在手,突然面色一凛:“真白白糟蹋了我那把好琴,竟然拿去送人!”以後你出师的时候,别指望我还有什麽东西送你! 
“不是只花了三十文吗?”狄思竹不解。前些时日赶集,城中有人卖琴葬父,他们趁火打劫拣了便宜货,和抢差不多,千古名琴吗?他看不出来! 
“何止三十文,简直就是用一座金山换的!”三十文的本钱,加出卖一个人情,外加说服一个极不情愿的人出趟远门,期间的谋略策划,哪一样不花费他镀金的脑细胞和天价的口水?偏偏还有人不识货,把它当作垃圾处理掉了。 
汤碗权当仇人脸──咬!咬!再咬!咬你个人不是人,脸不是脸,一百万年暗疮流脓没人要! 
打了个冷颤,狄思竹果断地开始抢碗──任凭他厨艺再怎麽高强,也决不能让瓷碗成为可消化的美食,何况师兄又没有那样的铁胃。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抢吧! 
“还不是你硬拉著人算命说要为他躲过血光之灾,死活逼人家去西边当跑腿的,还额外多收了人家五千两消灾指路银。”终於抢下来了。 
被雾影兰流光溢彩的双眸微微一撇,狄思竹马上会意,伸出双手死命地摇:“我不说了,我什麽都不说了,刚才都是我胡乱瞎掰的。大人大量!大人大量!”边说边乖乖奉还雾影兰被剥夺的汤碗。 
雾影兰一副算你识相的嘴脸:“哼哼!下回改下蛊好了。”吃吃冷笑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枉费他难得一片好心,原只是想拿那呆子哄哄老头,拖延一下时间脱离老头的魔爪而已,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既然好心被当作柳絮随意践踏,那就别怪他临阵倒戈,倒向老头的阵营摇旗呐喊。你不是怕痛怕血吗?好,那就让你每天痛,痛个死去活来!日日流,流个气血两亏! 
“不知二师兄现在身子骨够不够结实,眼泪够不够流啊?”眼中凶芒隐去,精光闪现。 
师父一定愿意多多关照就要出师的乖乖徒儿的。 
师父啊!你也该丢掉那个店小二换换口味找些事做了吧? 
忽而记起身边还有一个人,忙转身展露最美的笑颜:“大师兄,我这麽做,你不会怪我吧?大师兄?”定睛一看,花月山已经一手握筷坐在桌边睡著了,筷子上俨然还夹著一快醋溜里脊。 
雾影兰的笑意直达眼底,抬手拍拍埋头狼吞虎咽的狄思竹:“大师兄睡著了。” 
狄思竹点点头,虽未有言语,但吃饭夹菜却愈发地小心谨慎了。 




手指轻弹茶盅边缘,雾影兰好笑地看著花月山手中的筷子:“怎麽独独大师兄的筷子没收走?”好叫他梦里也闻里脊香麽?啧啧!夹得真牢! 
“难道被大师兄的错骨分经手招呼得还不够吗?”狄思竹专注於擦桌抹凳,头也不抬。复又想起了什麽抬头不平道,“为何你叫醒他便没事?” 
“大概是因为我不懂武功吧!”孩子气地学著对方诚惶诚恐的表情,也配合著压低声音猜测道。 
是这样吗?狄思竹歪著头上下打量比有武功还厉害的三师兄,非常时期,还是让师兄读他的心吧! 
“是!所以,你也可以废了自己的武功啊!”双手托腮作可爱状,雾影兰坏心眼地提建议。 
“才不要!”满身武艺还给鬼老当抱枕,要是没了武功,他可是连一米米活命的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没武功被大师兄揍得不成|人形的实在也为数不少啊! 
“或许,我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吧!”幽幽启唇。特别吗?特别在哪儿?真的如自己所想所愿?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到今朝,叹!叹!叹!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一团乱麻想理清,只一个字──累! 
“好了,你怕挨揍,以後由我来唤大师兄便是!”收敛心神,重挂招牌笑。 
“别,可别!怕你早晚被揍,还是我来叫吧!”摇头立马否决。 
“那可是你说的,我去午睡了!记得自己个的承诺!如果呆会儿你还有力气的话,自己来我房里拿药!”朝後摆了摆手,打著哈欠摇回房去。 




8 
窗纸上贴著的“鹊桥相会”,那是隔壁二婶家的女儿剪的;桌上宝贵的小坛“女儿红”,是老七从自家窑子里挖出来的;旁边那晚香气四溢的马腿肉,是客栈老板的老婆亲手煮的;肉碗旁红色土布包裹住一角的七百多两整银碎银,是县衙和老百姓们集体凑的。种种的殊荣表明──英雄,总是有属於英雄的待遇! 
柳堪怜现在正呆在县衙最好的一间房里,身上紧紧裹著一床厚厚的棉被,却仍抵挡不住诡异的阵阵恶寒。顺带一提,这床四边已经磨出花的最好的被子,是县太爷的姐姐羞羞答答捧来的。 
牙齿“格格格”上下大家了半盏茶的光景,柳堪怜终於把自己从包子馅状态解放了出来──好了! 
动如脱兔蹦下床,双脚略略一点便旋到窗边,眯著眼睛细细端详了一番窗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走到桌边,脚步已不复之前的轻巧,先揭开酒坛低头嗅了嗅,换来摇头不断,重新盖上酒坛,继而转向那碗马肉,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露出汤面的肉,继续摇头。最後是那堆银子,拉开一角红布,十指齐动,一点一点数著银两,总共七百八十二两外加三贯铜钱,数罢,还是只能摇头。 
迈著越来越沈重的步伐颓然跌回床铺,赌气把被子仍到床角後,柳堪怜嘴角下歪: 
“完了──” 
酒是陈年的好酒,窗花精致漂亮,马肉又香又烂,银子是足量的白花花纹银,连棉被也是又柔又软,因为他现在是英雄,单枪匹马打跑马贼的英雄、毫发无损带回弟兄的英雄、挽救了整个双钩镇的英雄,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像桌上那碗肉,谁都想分上一杯羹。 
自从他肩扛五人凌空而下还依旧健步如飞後,媒人便踏破了留他暂住的老五家的土门槛。谁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稍有姿色的媳妇大嫂也硬要改嫁於他,说什麽有这样一个力大无穷的夫君,什麽盖房啦、磨面啦、牧羊啦、找水扛水等等等等活计都可由他一手包办,此外,骡子钱、瓦工钱、喂狗钱、水桶钱、挑夫钱等等等等也都可以节省下来,当然还有安民保家费!有武功这麽好的老公在,不物尽其用那多浪费啊!所以这两天来,不间断的离婚案已让两耳生疮的县太爷对他下了最後通牒──一天之内,娶个老婆,安抚民心! 
伸手自上而下沈重迟缓地抹了把脸,柳堪怜觉得自己真的比黄连还苦了千万倍。现如今自己成了香馍馍,但之前怎麽就没人为他说句公道话呢? 
老怪物说过,这世间,但凡只要有人,便有功利之心,为求与己有利,必会不择手段,最终落得家破人亡,所以行走江湖,一定要玩了就走,切不可留恋,最多活长一点,等别人不记得你时再出来闹一闹,玩一玩;而色,则无非鸡犬不宁而已,况且男人又不会怀孕,所以相较之下,还是存色念而舍功利才是君子之道。 
虽然大部分是老头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和培养像自己一样没节操、没心肝的徒弟而编撰的借口,但其中确也不乏一些道理,至少世态炎凉他看到了。想当年老怪物把江湖搅成一锅八宝粥後都能动用一个“逃”字,如今他只不过在一个小小的双钩镇微不足道地搅了一下,当然也能跑了!况且是徒弟借师父的招,不丢脸的! 
主意一经过打定,当晚,他带著自己应得的二百五十两银子,小坛女儿红、几快晾得半干的马肉,修书一封,然後不声不响地飞掠出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双钩镇。 




9 
樊天诛牵著马闷闷不乐地在正午烫得吓人的沙漠上漫步。 
离开双钩镇後,他们又在另一个小镇落下了脚。整整五天,老二老三还在为了那名捕头和他赌气闹别扭。老二怨他中途横插一脚,夺人所爱;老三则是一脸的不服输,恨他包庇敌人,没机会使那柄大刀。恶狼,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恶少和狼牙这两个结拜弟兄,也向来对他这做大哥的分外敬重,但这次却脱了轨,乱了套。 
日头晴惯了,总有下雨时,凡事,总会有例外!樊天诛边安慰自己,边向最近的一个沙丘进发。 
不经意地,倒是又想起了搅得他兄弟不和的罪魁,虽然与女子没有半点相象,也无一丝脂粉造作,但还是令人情不自禁地想用一个“美”字来形容他!那一双无畏无惧的墨瞳,清澈、纯净,恰似蜿蜒水道旁春抚风剪的垂杨柳,外美内秀!长发轻梳,亦化作绕指柔。所以,在知道名字前,姑且就这麽称呼他吧!这个饶他们一命的捕头,应该有机会再见面吧? 
四周除了要把人肺里的空气都压榨出来的热风外什麽都听不见,死寂的大地像一片明晃晃的大坟墓敞开已挖好的墓|穴,狰狞而又冷酷。弧形的沙堆一座连著一座,如同提个模子中刻出般枯燥地重叠著,偶尔会有沙砾从顶部滚落下来,形成窄小的沙流,那是现在唯一可赏的流动风景。 
牵著越来越烦躁不安的马儿,顶著把脸扫得生疼不已的热风,樊天诛心事重重地走向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当他再次爬上另一处沙丘时,已陷入沙中不同於周围颜色的一抹鲜黄映入了眼帘── 
“谁?” 




明月初升,肆虐了一天的风终於停了下来,安静得仿佛被造物主遗忘的角落,隐约可闻两人一马的呼吸声。比别处更大更亮的月,照出广阔无垠下的一片黯淡。 
樊天诛抬头望著夜幕下钻石般闪闪发光的星辰,身旁跳动的火焰将他的脸映得模糊而不真实。 
这里是沙漠中难得的一小方绿洲,有一眼清澈的地泉,正是这眼泉水,救了怀中人的命!幸亏自己发现的及时,更感谢上苍留下这方绿洲,要知道,当他一改一刀毙命的常例把人从沙子中挖出来时,他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