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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中国兄弟连-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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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3师在敌后“失踪”3师在敌后“失踪”(6)

    天亮了,在打扫战场时,我回到1团1连。连长江发看见我特别热情,他握着我的手说:“苏干事,你是我们1连的人,怎么跑到2团去了?”    
    “我这不是向连长来报到嘛。”    
    我跟着江发在打扫战场时,看见一个战士背着3支枪,押着几个俘虏走过来,押俘虏的战士向我深鞠了一躬,他问我:“长官,您不认识我啦?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那个让您给我补一枪的伤兵。”    
    “噢,我想起来了,那是在锦州巷战时。你现在……”    
    “我是连队的见习文书。”    
    “你好好干吧。”    
    他又向我深鞠了一躬走了。    
    江发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国民党的一个下级军官,在锦州负伤了,他给我一块表让我给他补一枪,我没有要表也没有给他补一枪。我让担架队把他抬到绑扎所,现在成了我们的见习文书了。”    
    “行,给他留了条命。”    
    一队队俘虏从我们面前走过,我看俘虏里有个军官,穿着美式的短风衣,我对江发说:“这件衣服不错。”    
    “你喜欢?我给你要来。”江发转身要去,我把他拉住:“别,你别去,你是连长,带头扒俘虏的衣服不好,我去。”我走到那个军官跟前:“站住。”军官看看我,大模大样地还走,我把六轮手枪一挥:“说你哪,让你站住!”他站住了。    
    “把衣服给我脱下来。”我看军官犹豫,不想脱,提高声音:“你他妈的把衣服给我脱下来,听见没有!”军官脱下衣服递给我,我接过衣服:“滚蛋。”我看他走到俘虏队伍中。江发过来看了看衣服对我说:“穿上,我看看。”我穿上衣服,江发看了看说:“好,挡风挡雨。”我要脱下来,他没让我脱。我说:“穿着‘扎’眼。”    
    “‘扎’啥眼哪,别脱别脱。”我把六轮手枪递给他,我扣衣服扣子,他突然发现我又换枪了:“你又换枪啦?换几支啦?”    
    “6支了。从狗牌撸子开始,换到今天‘六轮’。”    
    “你成枪贩子了,就差机枪啦。”    
    战斗结束后,有的连剩下七、八个人,有的班剩下一个人,我在的1连剩下30个人。1连30个人坐在山坡上,正在唱歌。江发走到队前:“咋的啦?怎么一点劲没有?起立!”他看30几人站好:“我指挥,‘大军出动’,一二!”30个人随着他起伏的手唱开了:“大军出动,地动山摇……”他喊:“使劲!”唱完歌:“坐下。”他清理清理嗓子说:“啊,这一仗像我们连打的,不错。不要骄傲——”江发这句话,使我想起了在水闸王西尧的讲话,一字不差,完全一样。什么干部带什么兵。    
    “我们1连是从井冈山组建,到我这个连长,共28位连长。老连长有的牺牲了,有的调走了。我们现任师长是红军时代的1连连长,我们团长是抗日战争时期的1连连长。我背的这支驳壳枪是抗日战争传下来的。我们1连是红军连队,是无坚不摧的连队,是敢于刺刀见红的连队。”    
    全连热烈鼓掌,我随着掌声想到:1连的顽强作风是红军连队传下来的,在攻打锦州战斗中,军授予1连“能攻善守,前仆后继”奖旗一面,在辽西会战中师又授予“歼敌先锋”奖旗,在突破天津新开门突破中,军授予荣誉称号“钢铁连队”。他们的自豪是无愧的。    
    江发充满感情地说:“3年解放战争,苏庆岩同志在我们1连一年半,他同我们同吃同住同战斗,和我们一起参加了辽沈战役、平津战役、衡宝战役,所以说他是我们1连的战士。”    
    我很羞愧地站起来给全连敬礼:“我感谢1连给我的荣誉,我是1连的战士,和同志们相比,我是不合格的战士,是有愧我们连队的战士,我是分享了同志们的荣誉。我和咱们1连感情是深厚的,和同志们的感情是深厚的,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1连,1连万岁!”30个人一片掌声。    
    我听着这30个人的掌声,使我想起1连在辽沈战役前184个人中,冀东的战士占70%,热河和辽宁的战士占20%,解放战士占10%,辽沈战役后1连剩下17个人。在平津战役前也是184个人,解放战士占50%,战后1连剩下22个人。参加衡宝战役也是184个人,解放战士占65%,衡宝战役后,剩下30个人。这个数字是战争胜利者的数字。    
    人的生命在战斗中太脆弱了,体现不出人的生命是最宝贵的。在浴血奋战中,人的死是那么容易,一颗子弹就倒下了。在战斗中对人的死,习以为常,好像有一部分人死是正常的。没有悲痛,没有惋惜,没有留恋,也没有什么追悼会。在战场上我感觉到人的死,就像树上落下一片叶子,飘都不飘地落在山坡上。这就是战争。在战争中倒下的人,给后人们留下了什么?我记得列宁曾说过:“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战场上的硝烟还没有散去,丁瑞山师长还站在山坡上,我问:“师长,走吧?”    
    他说:“我再站一会儿。”我从他的目光中可以觉察到,他不是对插入敌腑的后怕,他是悼念在这场战斗中,为胜利而付出生命的那些指战员。他站了很久,才默默地走下山坡。    
    我看着师长的背影,我在想:总的形势是我强敌弱,但在局部战场上是敌强我弱。白崇禧的部队没和我军碰过,装备优良,善于山地、水网作战。3师被敌人4个主力师分割包围,但3师没有被打掉,反而把号称“钢军”的白崇禧主力7军给灭了。我们连队里60%以上是解放战士,他们调转枪口,表现得那么英勇顽强,顶住数倍敌人的进攻。这勇敢是来自哪里?有人说:“天”要灭蒋,天时、地利、人和他全不占,气数已到。我想他们说的不完全对,我所体会到的,是我军从红军时代传下来的优良战斗作风。一个连队打得剩下几个人,补充上新兵还是原来的战斗作风,就像一口大的染缸,决定因素是染缸里面的“颜色”。这就是解放战士勇敢的来源。从1连的战斗作风,完全证实了这个结论。    
    我和解放战士聊天,我问他们:“你说,咱们部队和国民党的部队,有什么区别?”    
    他们说:“区别大啦,最大的区别是当兵的不受长官气,官兵平等。小苏干事,我说句实话:咱们部队是苦,可是连长、营长、团长不是和战士一样苦嘛?打仗也是和我们一样冲锋。就像过九宫山,连、营、团长不是和战士一样,顶着大雨爬山嘛,要是国民党,当兵的要抬着长官上山。咱们部队当官不像个官,你要不认识他,看不出他是当官的。有时候我看他们比战士还苦,在遭遇战中,我们都卧倒了,团长营长拿着望远镜还在观察敌情,我们卧倒了他们还在站着,真是身先士卒。上级关心下级,下级尊重上级。同志之间的关系亲密,不但表现在生活上,在战场上也是一样,这是我体会最深刻的。国民党部队不这样,长官喝兵‘血’,士兵要给长官买好烟买好酒。他们讲拜把兄弟,搞小圈子。每个长官拉个小圈子,这个小圈子和那个小圈子斗,也是你死我活的。”    
    我认为他说得很深刻,说到我们部队和国民党部队的本质区别:“咱们部队除了职务上的分工外,政治上一律平等。”    
    “再一个区别,咱们部队风气正,没有赌博、嫖娼的,没有抢掠老百姓东西的。老百姓欢迎咱们部队,不像国民党,老百姓看见就跑。苏干事,你说我说得对吗?”    
    “对。还有什么?”    
    他想了想说:“再就是我们部队,党和行政双套组织——科学。党员起到模范作用,冲锋在前。”    
    我理解他说的所谓“科学”两个字的含义,是说我们部队控制严密,行政组织除了正副班长外,还有两名党员战斗组长,4名党员,每名党员领导两名战士。班里的党小组是核心,又是保障完成战斗任务的基层组织。班长直接指挥战斗组长,组长带着两名战士执行任务。这就是他没有说出来的组织“科学”。    
    


第八章   和西蒙诺夫在南方前线和西蒙诺夫在南方前线(1)

    满山秋色,满山坡被子弹射穿的枫树,残缺不全地立在山坡上。    
    西蒙诺夫望着那只挂在残枝上的鸟,他想到当时战斗的激烈,子弹的密集,战士们在这密集的子弹缝中与敌人拼杀。他站了很久,在下山时,从残枝上采了几片红叶,递给俄罗斯姑娘说:“它是鲜血染红的,我要把它融入我的作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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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9年11月3日,衡宝战役结束后,各界名人云集在我们军的3师。穆青同志是第一位到我们军采访的,他写的《五峰山俘虏图》发表在各大报纸上。接踵而来的是著名演员舒秀文,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两位电影导演,他们是来写电影剧本的。还有野政、兵团的记者,我们宣传部是各位来宾的“中转站”。    
    早晨,宣传部长把我叫去说:“苏联作家西蒙诺夫要到3师采访,你跟着去,帮助找找人。”    
    “西蒙诺夫?就是写《日日夜夜》的苏联著名作家?”我惊喜地问。    
    “是的,9点钟军首长在村口接他。”    
    西蒙诺夫的《日日夜夜》我读过。当时我对这位作家的崇拜是和对苏联的崇拜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我早早地到了村口。    
    村口,司令部管理科长从警卫营挑选出来30名个头一样高的战士,排成一行,正在训练“仪仗队”。我们战士打仗很勇敢,仪仗队不行,一是持枪姿势一时纠正不过来,二是注意了持枪动作,忘了行注目礼。也没有“咔咔”的整齐声音。    
    军长、军政委,3师师长丁瑞山,分别乘坐吉普车来到村口。军长下车后问管理科长:“怎么样?”管理科长跑过去敬礼后说:“不整齐。”    
    “来,我看看。”    
    管理科长跑到“仪仗队”排头发出口令:“立正,敬礼!”    
    队伍中的一名战士在军首长面前有些紧张,在持枪时,由于枪背带的缠绕,差点把枪掉在地上,引起军首长们的大笑。    
    军长笑后说:“行了,不是一时能练出来的,到时候别把枪掉下来。”    
    西蒙诺夫是从四野的前指来,军首长们在村口等着,管理科长还在训练“仪仗队”。    
    已经9点半钟了,送西蒙诺夫的汽车还没有来,军政委对宣传部长说:“徐韵,你到路上看看去。”徐韵上了政委的车,车开出去没有多长时间就按着喇叭回来了。    
    “来啦!”    
    “仪仗队”排成一条线,军首长迎上去。开来的两辆吉普车迎面停下,西蒙诺夫从第一辆车下来。他个头不高,穿着黑呢子大衣,大衣领子里围着条白色围巾,没有戴帽子,花白的头发梳得很整齐,他微笑着走下吉普车。陪他来的是四野保卫部长和翻译。从后面车上下来的是位20岁左右的俄罗斯姑娘,她穿着米色呢大衣,高翘着鼻子,两只蓝色的眼睛,她是西蒙诺夫的秘书。因为前天刚看完苏联电影,警卫员都叫她娜达沙。    
    军长、政委走过去和西蒙诺夫握手后,四野保卫部长指着丁瑞山介绍:“这是插入敌后的3师师长丁瑞山。”翻译很快将话翻给西蒙诺夫,西蒙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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