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中国兄弟连 >

第4章

中国兄弟连-第4章

小说: 中国兄弟连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害怕,我要有支枪就好了。”    
    袁中一笑说:“你还想要枪,你个儿还没枪高。真打起仗来,你和秦医生可别哭。”    
    秦玲脸一红,善意地笑笑。    
    许文:“何干事,再走快到你家了吧?”    
    “是。”何千习惯地推推眼镜,“越走越近了。”    
    丁瑞山问:“小苏,你是哈达人?”    
    “是,我和何千都是二道街中学的学生。”    
    “我可在你们哈达住过,富盛隆的对夹、三盛园的包子、杠子火烧可真不错。”    
    袁中指着丁瑞山:“你呀,就是记着吃。”    
    “不,你知道过去哈达流传三件宝是什么?”丁瑞山看我笑了,“小苏你说说。”我笑着没有回答。    
    丁瑞山:“那是日本鬼子统治时期,人民穷困。我告诉你们三件宝是什么:掌子鞋、破皮袄、板打墙永不倒。”    
    许文手指着丁瑞山:“你呀……”    
    王瑞:“哎!你别说, 这说明我们丁副主任深入了解民情。”    
    许文:“快走吧。咱们到警卫班看看去。”    
    炊事员老刘把晚饭做好了,他喊许文的警卫员小黄:“打饭了。”    
    老刘拿着勺子站在锅台边,向人们盆里盛菜,干部、警卫员、战士排着队依次向前移动。    
    “5个人的。”    
    我递过盆:“3个人的。”    
    丁瑞山递过盆:“5个人。”他的警卫员王永急忙喊:“6个,6个人!”    
    “怎么6个人?”    
    “你、我、王政委、孟部长,再加上他们两个警卫员,不是6个人吗?”     
    丁瑞山打了6个人的菜,他闻了闻说:“嘿,东北名菜酸菜粉。”他看警卫员端了满满一盆小米饭,问:“怎么打那么多饭?”    
    “打少了不够,中午吃的干粮。”    
    许文把盆递过去:“4个人的。”老刘往盆里舀了4勺菜。许文问:“咱们节省下来的菜金,够不够买只羊的?”    
    老刘琢磨了一会儿:“差不多,能够。”    
    “那就给同志们买只羊,改善改善伙食。”    
    “好。”    
    许文端着菜盆走出屋门正碰上管理员,说:“这两天我们等骑兵,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大家洗洗澡?”    
    管理员面有难色地说:“这,不太好办。”    
    “好办……我还找你?”许文端着菜盆走了。    
    管理员搔着头,看着许文的背影:“这……”    
    太阳最后的一线余光,还没有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夜幕已经笼盖了沙丘小村。丁瑞山披着大衣,绕着小村看了看地形。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凡是到个新地方,他首先看地形,以便应付突发事件。他走到哨兵面前:“夜间别打瞌睡,提高警惕,这里是新区,我们对敌情还不了解。”    
    “是,丁副主任您放心吧。”    
    丁瑞山又到各院里看了看,他走到我们住的院里,看秦玲屋里亮着灯,听秦玲说:“你脚烂成这样,这哪是泡啊?你怎么不早说?”丁瑞山进去看秦玲正给何千的脚上药:“怎么,何干事脚打泡啦?”他看看脚:“哎吆,他娘的,都化脓了,明天别走啦,你和小苏一起坐大车吧。”    
    “不用,我能走。”    
    秦玲:“你是得坐大车,脚都烂成这样了,再感染了就坏啦。”她看丁瑞山站着:“丁副主任您坐。”    
    “不坐,我到别的院去看看。何干事,明天坐大车,别不好意思。”丁瑞山说完刚要走,问:“小苏呢?”    
    “给老刘画画哪。”秦玲看丁瑞山走后:“别不好意思,该坐车就坐车。”    
    “我刚参军,锻炼锻炼,也是自我考验的机会。”何干事走后,秦玲打开日记本,写起日记:3月20日。今天是我们离开蒙山第五天,一直行军在荒凉的戈壁滩上,我们的大车在瀚海的风沙里颠簸……她停下笔,仰头在思考……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一笑。柔和的灯光把她秀丽的笑容,蒙上一层淡淡的轻纱,更显得朦胧,更显得深邃。    
    我给炊事员老刘画完画递给他,他笑咪咪地看着说:“好,像!”我刚走出门,听到沙丘那边传来几声狼嗥。老刘披上棉衣走出来,听到羊圈里一阵骚动。他想,一定是狼窜进羊圈,就拿着手电走到羊圈,发现小羊倌紧紧依偎着羊在熟睡。老刘走进羊圈:“孩子,你怎么在这儿睡呀?”孩子没有醒,身子畏缩一团,显然是冷。老刘用手轻轻推推孩子,孩子翻了个身,紧紧地搂着羊。老刘鼻子一酸,他不能忍受,把孩子抱进屋里,放在炕上盖上大衣。孩子没有醒。我说:“这孩子太可怜了。”老刘坐在炕沿,望着熟睡的孩子,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叹了口气对我说:“那时我比他大不了一二岁,有一天晚上,我听见妈妈和病在炕上的爸爸商量:‘不能让全子姐姐出去要饭,以后她怎么嫁人?还是把全子送到刘家去吧,换回几斗粮食。’我听见后哭着跑到妈妈跟前,央求妈妈,别让我上刘家去,我再也不说饿了。妈妈哭着把我搂在怀里。从此我再也不敢说饿字,饿了就趴在长凳子上。妈妈问我:‘你趴在凳子上干啥?’‘趴在凳子上就不饿了,妈妈你就不卖我了。’我的话撕碎了妈妈的心,她把我搂在怀里,眼泪流在我的脸上。”    
    我听了老刘这段回忆很感动。走时看老刘流着泪,望着熟睡的孩子,不知他望了多久……他对孩子的同情是和他的童年融会在一起了。    
    晨光照在小村的墙上。各家的羊都从羊圈里放出来,漫散在小村街上,“咩……咩”羊在寻找它的“主人”羊倌。    
    一个中年妇女问另一家妇女:“羊倌早上该在谁家吃饭?”    
    “在我家,不知咋的,他没来呀?”    
    中年妇女扯开嗓门,满街大喊:“羊倌……”    
    正在做早饭的老刘听到外面喊羊倌,他急忙进屋推醒孩子:“孩子,外面是叫你吧?”孩子翻身起来,眨眨眼看看老刘愣住了,心想咋在这睡觉?当他悟过来后,急忙跑出去。老刘追出去喊:“孩子,吃饭哪!”孩子没有回头,一直跑去……    
    


第二章   永远的惭愧:干部团蒙难永远的惭愧:干部团蒙难(3)

    7    
    既没有和尚又没有道士的破庙,殿堂里有一二个缺胳膊断腿的泥胎塑像和残缺不全的供桌,都堆放在布满蛛网的角落里。几个警卫员拿着扫把、脸盆、抹布,正在打扫殿堂。一个警卫员踩着另一警卫员的肩,正在把毯子挂在没有窗格的窗户上。丁瑞山指挥几个战士抬进两口大缸,对挂毯子的警卫员说:“挂毯子不行,把光线挡住了,换单子。”    
    警卫员扔下毯子,换上白布单子。丁瑞山仰着脖子指挥:“左边再高一点,高啦,低一点。”被踩着肩膀的警卫员咧着嘴喊:“快点,我受不了啦。”    
    丁瑞山说:“再坚持一会。”    
    庙院里架起两口大锅,把烧热的水倒在缸里。就这样,一个“浴室”落成了。    
    管理员拿着本子站在“浴室”门前宣布洗澡名单:“第一批洗澡的,许部长、袁主任、王厅长、邓副政委……”    
    “等等。”许文把管理员的话打断了,他问:“一次能洗多少人?”    
    “能洗十多个吧。”    
    “那就让警卫班的同志先洗,我们和警卫员第二批。”    
    “这……”    
    “就这样。”    
    警卫班进去洗澡了。警卫员有的在烧水,有的往缸里运水。警卫班洗完了,第二批人进了“浴室”。    
    为调节“浴室”的温度,里面生了一堆火,“浴室”里烟雾缭绕,雾气弥漫。十几个赤条条的身躯沉浸在欢声笑语中。多少紧张、多少尘埃、多少劳累、多少烦恼,都在这一刻消失了。他们相互揉搓着,用水冲洗着,说笑着。小小庙堂充满了生机。    
    警卫员小马给孟昭云部长搓背:“首长,你身上的泥可不少啊。”    
    “3个月没洗澡了,泥还少得了,不但有泥还有虱子。”    
    “你在蒙山没有洗澡?”    
    “天这么冷,我怕犯气管炎。”    
    丁瑞山:“是怕犯气管炎,还是怕妻管严?”    
    “谁像你,兰玉打喷嚏你吓得就一哆嗦。”    
    “造谣,造谣!”    
    首长们在一起说话都很幽默,不像我想象的整天很严肃地绷着脸。    
    小田把一盆水从袁中主任头上浇下来,袁中痛快地大叫:“啊,好舒服!”     
    丁瑞山一边搓着胳膊一边问身边的邓民:“你身上的几处伤疤是在哪儿负的伤?”    
    邓民指着伤疤说:“这是在腊子口,我们连负责阻击敌人,掩护部队渡江,临撤出战斗了让川军给了我一枪;这是在平型关,是鬼子歪把子机枪打的。”    
    丁瑞山:“你他娘的,就差解放战争了。”    
    “你别咒我好不好?”    
    丁瑞山笑笑:“咒一咒壮一壮。”丁瑞山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疤:“我这块是在长白山打游击负的伤,这两块是在日本鬼子‘五一’大扫荡时,一颗炮弹他娘的炸了个‘双胞胎’。”他拍着袁中看着许文说,“你们俩真走运,身上光溜溜的。子弹、炮弹他娘的也没有咬你们一口。”    
    “谁说的,我这是三八子弹咬的。”袁中指着许文,“他那肩膀上的伤疤,看起来也像是三八枪子弹咬的。”    
    “是的。”    
    我走过去看看丁瑞山副主任身上的“双胞胎”。听了首长们的谈话,深受教育,他们都是久经战争考验的老红军,老同志。他们身上的伤疤累累,是国民党、日本鬼子给他们留下的。他们乐观、幽默,对党的事业无限忠诚。我从内心敬重这几位首长,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革命战士的品德。    
    王瑞苦涩地笑了笑:“你们负的外伤,我不但负了外伤还负了‘内伤’。我是‘左’倾错误路线的受害者,是被押着走过草地的。”他指着陈玉坤专员说:“你的身上光溜溜的,子弹没有咬你一口。”    
    “我这是侥幸。”    
    丁瑞山:“看起来,咱们除老陈外,没有‘好人’哪。”丁瑞山问蹲在火堆旁的几个警卫员:“你们干什么呢?快穿衣服,好让秦医生洗澡!”    
    “我们在火葬虱子。”    
    洗完澡的人,一个个从庙里走出。丁瑞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门口对警卫员小王、小黄说:“你们俩在外面站岗,让秦玲医生洗澡。你们俩要负责任,不要让哪个愣头青闯进去,听见没有?”    
    “听见啦。”    
    “把水换换。”    
    “是。”    
    我出来时看到秦玲抱着内衣,端着脸盆,脸盆里放着香皂、毛巾、梳子远远地走来。她没有戴军帽,没有系腰带,微风飘动她的黑发,那温柔、潇洒、女性的魅力全部展现出来。    
    我看坐在庙台石阶上站岗的小王和小黄,看到秦玲走过来,他们俩惊呆了。     
    小黄自语地:“哎呦,我的妈哎,真漂亮哪!”    
    小王:“是呀,平时怎么没有发现呢?”    
    “那是你眼神没集中。”    
    秦玲走到俩人近前,微微一笑:“里面还有人吗?”俩人急忙站起来,腼腆地:“没有人啦。丁瑞山副主任命令我们俩给秦医生站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