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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中国兄弟连-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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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班副刘中福看爆破没有成功,他没有等连长的命令,抱起炸药包冲出去,两挺轻机枪没有压制住敌人的火力,9班副倒在街口。王西尧抱起炸药包要冲上去,被5班长单标和江发拉住:“我去!”    
    “等等!”王西尧看9班副缓缓地向碉堡爬去。他挥动胳膊,高喊:“机枪!压住敌人射击孔!”9班副缓缓地向前爬着,他为了缩短导火索燃烧的时间,他在爬行中引着导火索,他一下一下推着燃烧着导火索的炸药包,导火索闪着刺眼的蓝光,炸药包缓缓地移动在9班副刘中福头前。王西尧焦急地高喊:“快把炸药包扔出去!”    
    冒着白烟,闪着蓝光的炸药包在向前移动。王西尧不顾一切地在沙袋上失声地大喊:“9班副——”    
    9班副刘中福看导火索燃烧到炸药包,他猛一推,把炸药包推进敌人射击孔,几乎在炸药包爆炸的同时,他翻身一滚,一声猛烈的爆炸,碉堡被炸毁了。刘中福在天津金钟河大街的尽头,负了重伤,昏厥过去。    
    王西尧跃出工事,举着红旗向桥头冲去。当他冲到被炸毁的碉堡前,看到7连被敌人桥上的交叉火力阻击,两次攻击没有成功,一个个倒在桥头,有的人挣扎着站起来,向前没走几步又倒下了。    
    王西尧手持红旗望着金汤桥,望着伤亡惨重的7连——想起团长梁光涛说的话:“——你是想让兄弟连队铺路,你占桥。”    
    “——那不是好的连队,那是耻辱!”    
    王西尧心里一颤,他把红旗插在沙袋上,命令5班长单标和江发:“把敌人的火力吸引过来,减轻7连的压力。”他看江发愣着:“听见没有?把敌人火力吸引过来。”    
    陈贵祥耳朵被震聋了,听不清连长说什么,江发不理解连长,为什么不趁敌人的火力,被7连吸引过去的机会,冲上金汤桥:“连长——”王西尧看他们还在发愣:“快,把机枪架在碉堡上,掩护7连!”单标和江发带全连占领碉堡,两挺轻机枪架在碉堡上,向桥上的敌人射击。桥上敌人的火力转向1连,就在敌人火力转向的瞬间,王西尧看着7连高举红旗冲上金汤桥,他负伤了;一时激动昏厥过去。    
    敌人被冲上桥的7连消灭了。    
    韩桂芝看连长倒在地上:“连长——”她快速跑过去抱起王西尧。陈贵祥、江发、郭荣围在连长身边。韩桂芝流着泪,看着满身硝烟的1连战士,看着刘春呆痴的目光,她看战士们望着金汤桥上的大旗,大旗不是他们1连插上的,是7连插上的。    
    韩桂芝在痛哭,她为王西尧难过,她为1连遗憾。1连可以抢先占领金汤桥,而王西尧为了掩护兄弟连队,没有冲上金汤桥。她在痛哭,她心在颤抖,她对沉默在王西尧身边的战士们说:“同志们,我们把连长抬上金汤桥。”韩桂芝和战士们把连长王西尧抬上了金汤桥。    
    “王连长!”    
    王西尧被王尚田唤醒,他满脸是血,他望着王尚田没有说出话来。他心里在想什么?是遗憾?是痛苦?谁也不知道。    
    代理营长的王尚田,充满敬意、充满感情地:“王连长,金汤桥是我们共同占领的。”他举起手给王西尧敬礼。王西尧在韩桂芝搀扶下慢慢站起来,把王尚田敬礼的手握住:“不,是7连,是我们7连占领的。”    
    王尚田:“不是,是我们和攻打天津的兄弟部队共同占领的。”    
    王西尧被满脸泪水的韩桂芝搀扶着,走到1连列队的同志们面前,1连的同志们望着连长哭了。王西尧翕动着嘴唇没有说出话来,他望着1连这22个幸存者,望着那面没有插上金汤桥的红旗,他流下泪。    
    红旗被弹片撕碎了,她铭刻着1连的战绩,染着1连同志们的鲜血,飘扬在沙袋工事上。    
    


第五章   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20)

    54    
    1月16日晨,巷战还没有结束,硝烟弥漫着金钟河大街,枪声夹杂着爆炸声,从海河对岸传来。我离开团指挥所,遇上团宣传股长李华:“小苏,跟我走,咱们找点儿吃的去。”他这么一说找吃的,我真的饿了。两天一夜没吃饭,在紧张的战斗中也没觉得饿,是精神过度紧张顾不上,现在我感到饿得迈不开步。我跟李华走到市区,一幢楼房在冒着大火,看样子是炮弹落在楼上了。我跟他走上隔壁一幢冒黑烟的楼上,满屋黑烟,烟是从隔壁着火的楼里飘过来的,在烟雾中影影绰绰看见几具敌人尸体,再看墙壁上到处是弹痕,大桌子上杂乱的放着地图、几部电话。墙角的桌子上堆放着饼干、酒、各种罐头。地上堆着面粉。这是敌人的一个指挥所。李华对我说:“把罐头带上,不要打开的。”    
    我抱着两筒牛肉罐头,他提着面粉,下楼走出楼门口。我眼睛一亮,看见一辆新的脚踏车靠在楼梯口的墙上。我小的时候就羡慕骑车的人,我什么时候能骑上车?有一次我们家来了个骑脚踏车的客人,我把车子偷偷地搬出去,我以为找个高坡上去就能骑走,没想到上去就摔倒了,车把也歪了,腿也摔破了。因为这件事我爸爸要打我。腿摔得疼了好几天也不敢说。    
    我看到脚踏车特别高兴,脚踏车车梁上挂着两个皮包,皮包里是空的。我把两筒罐头放在皮包里,他把面粉放在车的后架上。我推着车子没走多远,李华敲了半天才敲开一家照相馆的店门。开门的老板是40多岁的中年人,他开门一看是我们,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连声说:“老总,老总。”他用身体挡着门口就是不让我们进去,可能怕我们抢他的东西。    
    “我们是解放军,你别害怕。解放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李华说着硬是提着面粉从老板身边挤了进去。    
    “给我们烙几张饼,这洋面给你了。”    
    老板看我们不像是抢他的:“好好,老总坐。”他把面粉提到后面,回来看着我们,他问:“老总们——”    
    “别叫我们老总,叫同志。”    
    “同志是嘛意思?”    
    “同志就是一家人的意思。”    
    “这称呼,好,好,新鲜。”    
    他给我们打开罐头,那牛肉香扑鼻而来,我嘴里像伸出个手,恨不得把牛肉全抓进嘴里。烙了七八张饼,饼卷牛肉,这顿海吃。老板看我们俩的吃相吓了他一跳,就像饿狼扑食,一张饼二三口就进嘴里了,看得他都害怕。    
    我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几口就是一张,我们俩把七八张饼转眼间一扫而光。我们吃完了把面粉给了老板。我本想把罐头也给他,李华不让,让我带着。    
    巷战的枪声稀稀落落,我和李华从照相馆出来,看到南开大学男女学生扭着秧歌,敲着锣鼓,打着南开大学的横幅,出来欢迎解放军。我看到男女学生非常激动,一种骄傲感从心里油然而升。我精神抖擞挺胸阔步走过去。几个学生围住我,看我戴着皮帽子,穿着大头毛皮鞋,脖子围着一条白毛巾,递给我一个本子说:“小同志,你是我们遇见的第一位解放军,请给我们签个字。”我接过本子写什么?想了想,我在本子上写道:1949年1月15日,是天津新生的日子。我写完后递给那位学生,他接过本子看了看说:“谢谢!”        
    


第五章   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21)

    55    
    1月17日上午,我听说1师的突破口被敌人又夺回去了。战后,我找到该团的作战参谋问,开始他不告诉我,怕我乱说影响师首长的威信。在我追问下,他把我拉到一边,首先嘱咐我不要乱说。攻打天津,1师的任务是助攻,师长我认识,他矮小的个子,胖敦敦的,说话带着江西的尾音。他挂在嘴头上的话是:“过五关斩六将”,从不提走“麦城”。在打天津时,可能对助攻没有重视,所以他既不了解突破口的地形,也不了解敌人在突破口的变化,错误地判断敌人在突破口上的力量。尤其是“尖刀连”顺利突破后,他过于乐观,对突破口上的敌人轻视,所以师参谋长建议二梯队跟进,他没有接受参谋长的建议,摇了摇头。    
    “尖刀连”在突破时已经伤亡过半,他们在艰苦地守着突破口,等待二梯队。参谋长又一次建议师长,二梯队应该跟进了,他仍摆摆手。    
    敌人集中火力,集团冲锋夺取突破口。“尖刀连”微薄的力量在顽强地抗击敌人的进攻。守在突破口上的“尖刀连”等待二梯队,盼着二梯队来支援他们。他们相互鼓励:“同志们,我们一定守住阵地,二梯队就上来了。”他们连续打退敌人的4次进攻,上百发炮弹在他们坚守的突破口上爆炸。    
    参谋长再次建议使用二梯队,师长既摇头又摆手。他为什么不及时的使用二梯队?他在想什么?他的作战思想是否还停留在游击战、运动战当中?对步炮协同大兵团的攻坚战,他是否还不知道怎么使用部队?他是否想保存二梯队的力量,到关键的时候使用?在攻坚战中,哪里是关键,他师长应该知道,关键的关键是突破口。是否由于他错误地判断敌人在突破口上的力量,也错误地判断“尖刀连”的力量,没有及时使用二递队,就此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尖刀连”的人所剩无几,在和冲上阵地的敌人拼刺刀,由于寡不敌众,突破口被敌人占领了,“尖刀连”被敌人灭了。直到这时,师长他才醒悟,他赶忙组织第二次突破,被军长、政委制止了,命令他从3师1团突破口进入。1师是从3师的突破口进入天津市区的。    
    1师在打锦州时,由于团长畏缩不看地形,突破口没有按时打开。打天津由于师长指挥的错误,打开的突破口又被敌人夺回去了。    
    天津战斗结束后,1师开大会枪毙了一个排长。这个排长的罪行是:命令他侦察护城河的水是否结冰。他可能是害怕触到地雷,没有下到护城河侦察,谎报护城河水没有结冰。其实护城河水已经结冰,完全可以不架桥,从冰上通过。1师犯的错误和打锦州一样,锦州是因为团长没有看地形,不该架桥而架桥造成伤亡惨重。天津是一个排长没有去查看护城河的地形,不该架桥而架桥,造成伤亡。战后追查责任,排长被枪毙了。而师长没有及时使用二梯队,对参谋长的3次建议,视如敝屣,造成突破口被敌人重新占领,“尖刀连”被灭。他没有被枪毙,他也没有被撤职,也没有降级,甚至没有挨批评。他怀着委屈的情绪平调到了另一个单位任职。             
    


第五章   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22)

    56    
    巷战结束后,1连临时担任纠察队,维持地段秩序。连长王西尧是纠察队队长,他看我推着脚踏车过来问我:“怎么不骑?”    
    “我不会骑。”    
    “嗨,学呀。我给你叫人扶着。”他从散兵收容所叫来两个俘虏,一个大个子一小个子,他对两个俘虏说:“这位长官学骑车,你们两个扶好,要是把长官摔了,我可饶不了你们俩。”    
    “是,长官。”两个俘虏过来给我鞠了个90度的躬,我从那大个子俘虏的眼神里看出,他感到我十五六岁不像长官,可也无奈,谁让他是俘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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