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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昆明,夜色温柔-第6章

小说: 昆明,夜色温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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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有句话叫“心想事不成”,也有的事叫“喝凉水都塞牙”,还有句话叫“请男客,来女客;请女客,来嫖客。”

  我整天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小王这个不想面对的人,结果单位却通知要我带他们去泰国考察。

  这几年单位效益一直很好,虽然发生了象小王这样感人的事迹。

  在我的荷包里真的有她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这样半企业半行政的公司的好处就是可以躺在政策的身上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钱的温柔,但也有个毛病是钱不能发得太过分,有多少人眼睛在冒血呢,于是就把钱花在比如组织象我这样级别的人考察这样的事情上。考察的成果就是在回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有人在议论着泰国性情的开话和指责着中国的封建。

  我不喜欢昆明,但我更不喜欢泰国,那里有旖旎的风景但人很难看,在那样的地方走路简直是对眼睛的折磨,而蒸笼似的气候更是让我难以忍受,如果是看希奇,一生也只能去一次。可是事情就落在了我身上。

  公司的人出去的繁琐手续历来都是我操办的,比如旅行社、护照什么的,这次也是一样。小王是后提拔的干部,终于能够享受一回级别的区别。

  所有人的资料都是公司同意收了送上来给我的,就只有小王是例外。她就在昆明,当然不需要往返地劳民伤财。

  当我把所有的资料都换成出国的签证的时候她还连照片都没给我,于是虽然我和她现在已经成了金口难开也要开一回了。

  “小王,把你的资料给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十二万分地觉得不公平,我成什么了?出国的是她而不是我,我干什么要做替皇帝着急的太监?如果换个人我可能早就不管了,爱去不去,但对她就不行,我真的欠她什么了吗?

  “你没长眼睛吗?我放桌子上都几天了。”

  老天,她放桌子上的东西多了,我一样没动过,我是那种随便动别人东西的人吗?

  她的东西的确都是在桌子上,我和她就是这样了:半句多。

  不过还好,她这一去就是十几天,可以享受一下“偷得浮生十日闲”了。

  旅行社的导游和领导这几年没少赚我们单位的钱,我去了一律都是叫哥,所以小王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归雁,这次你也去吧。”在出发前一个星期,领导打电话通知我。

  “不是有小王吗?”

  “小王没去过,所以还是你去当领队吧。”什么逻辑啊?难道我天生就游走了四海?再说还有旅行社的导游能把几十个人在泰国卖了?就是卖也得有人要啊。

  当然这些话我只是在肚子里转了几圈,在我没成为白痴之前是不会说出来的。成为白痴之前我说出来的是“办事处的两个领导都走了不好吧?”

  “这个我们考虑了,目前你们那里也没太多的事情,去十来天没问题的。”

  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再找理由也属于白痴的举动,其实从开始就是白痴,领导没做好决定是不会告诉你的,而决定之后要更改也是不可能的。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小王的功劳!

  我接电话的时候小王整在化妆,专心致志的样子。

  “你满意了吧!”

  她在描眼线。

  “这样有意思嘛?”

  她在抹唇膏。

  “你真无聊!”

  她在舔嘴唇。

  没劲,真没劲,我活象那个写下“独孤求败”的人。有比拳打在空气中更无聊的事情吗?除非你是退休了在炼太极拳。

  “你说完了?”她突然吼了起来。“你怎么不跟领导说去?”

  “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觉得难受吗?”

  “有好处怎么样?没好处又怎么样?我高兴看见你难受!”

  她居然哭了,“有谁知道我当初是怎么的难受了吗?”

  她的话让我本来就虚弱的一点忏悔的心情都没了,“你发生什么了?你怎么难受了?你是为我难受的吗?”我承认我说的话很没人情味,可是难道我真的就得对她的一生负责?你喜欢或者你不幸为公司奉献了什么是你的事情,你的奉献起码已经有了副主任来作为回报?我为什么要负责或者忏悔呢?再说一个可以对夜色温柔的身份无端地幸灾乐祸的人有什么值得我去负责的?我不为单位奉献什么,关于《政治经济学》劳动力的价值我学得很好,晚上陪客人加班的损失我会在第二天以懒觉的方式补回来。

  “你真他妈的流氓!”

  “我是流氓,那你离我远点。”

  “我就要看你难受,除非你不要你这份工作!”

  我冷笑,“我能为你不要这份工作?你高估了你的杀伤力了。”

  我决定了,从此当她是空气,我不会跟一团空气过不去的。

  飞机在夜晚在曼谷降落,象是掉进了温泉里。

  我对这个城市真的没兴趣,这个国家的人民多数和云南西双版纳的傣族有相近的地方或者根本就是一个民族,我没觉得傣族怎么样也就不会觉得他们怎么样。

  宗教是一样的,风俗是相近的,庙宇都是一样的格式。真不知道当初那些下乡的知青怎么就把西双版纳整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地方。既然西双版纳那么好你们还回去干嘛?

  无聊,真的无聊。

  我也不想出去逛,曼谷在感觉上还不如昆明,而走在街上的也满眼是内地去朝圣的人,来这样的一个地方能有什么聊?

  我躺在床上拨电话,还是那个声音。电视根本就看不成,能看懂的只有央视的国际频道。

  我想组织几个人“锄大地”,但根本就没人理我,“大地”

  哪里不能锄要到泰国来?虽然曼谷的夜晚并不适合女人但女人们也出去了,男人们就更不用说。

  “小刘,你不会就这么把我给在这里郁闷死了吧?”我打电话给刘琲,她是导游,也是一个觉得曼谷无聊的人,但到我们公司的时候都把曼谷说得天花乱坠。

  “雁哥,你要实在郁闷的话不如去什么吧。”

  “你别坏我胃口了好不好?要什么也得和你什么啊。”

  “你别想好事了,是你寂寞又不是我寂寞,再说小姐我有人了。”

  “谁啊?你要和个老美甚至老黑有什么都行,如果在泰国有一人不是给咱们国家抹黑嘛!”

  “不要贫嘴了,实在难受的话我就牺牲一下色相陪你溜一圈了。”

  “这还差不多!”看样子我只能那么无聊地在泰国渡过了,还好有个刘琲,开点过分的玩笑彼此都不计较。

  穿了短衣短裤在曼谷依然热浪袭人,只想喝水。刘琲走了几步就不想动,找了个有点微风的地方看人来人往,曼谷好象也只有微风,和热风机吹出来的一样的微风。

  “雁哥,你是失恋了吧?”她笑嘻嘻的表情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笑话,雁哥是失恋的人吗?你可别打我的主意。”

  “你装什么装?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原来你真的在暗恋我?前几次和你来我什么样子你都注意了?”

  “你想得美,我怕挨打,想恋也不敢恋啊。”和美女聊天是件愉快的事情,虽然在和她说笑的时候我依然在想着“夜色温柔”,但是毕竟要好过一些了。

  “现在可以明恋了,没人会打你了。”

  “露馅了吧?不过你们一个在上海一个在昆明就是恋了也很麻烦的。”

  “那个已经是过去式了,早就不恋她了。”

  “那你难受什么嘛,等回昆明我帮你,我手上有一大把的美女。”

  “又不是白菜,想要谁就是谁啊?”

  “那你就别管了,要知道我原来读的是什么学校。”

  我相信她身边有一大堆的美女,旅游英语专业当年在云南大学就是美女如云。

  我们走得不远,来了几次这里也还是异国他乡,心里有点虚。

  那些出去的人三三两两地回来了,看着我和刘琲的样子都笑着打了个招呼,有点诡迷的样子。我和刘琲的样子真的需要用这样的眼神和笑容来注视吗?看吧看吧,本主任目前单身,和只要不是别人妻子的女人怎么着都合理。

  小王她们也回来了,一起的人都和我打招呼,就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

  “我怎么觉得你和小王怪怪的?”

  “没什么啊。”

  “没什么会招呼都不打?”

  “这叫个性,明白了吗?”

  “不明白。”刘琲笑了起来。

  “笑你个头啊,这也好笑?”

  “我笑怎么了?不许笑啊?”她笑的声音更大了,小王她们都回头看了一眼。

  “看样子我以后还是得离你远点,免得挨打。”

  “你真是个闲事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在曼谷想玩点游戏都难,我追了刘琲几步就狗一样的累得要伸舌头。

  曼谷的夜色灯红酒绿。

  “雁哥,陪我出去一趟吧。”刘琲来找我。

  “你不至于还想逛这里的大街吧?”

  “可是有项目啊。”

  “那么多人陪你还不够?”

  “和他们一起很没得心肠(没劲)。”

  红灯区里让人想起了电影里的旧上海,各国的美女裸体站在玻璃的橱窗里,给点钱可以让你摸一下手,再给点钱可以享受一个吻,再再给点钱就可以带走。

  资本主义就是资本主义,什么都明码实价,比西坝那些无法禁止的流莺健康多了。

  “刘琲,我们两个一起看这个不好吧?”

  “我都没说你什么哦,别象个正人君子了,男人嘛~~~~~ ”

  “既然知道你还让我来陪你不是诱惑我犯罪吗?”

  “只要你有贼胆,本小姐豁出去清白让你犯一回了。”

  我们就在这样的地方说这样的话,公司的人都专心致志地看。我和刘琲边说边笑,小王回头看了我一言,我从她的目光里看见了“流氓”两个字。我照样没理她,让她从我的目光里看到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泰国就是这样一个色情的世界,人妖她妈的比女人还要妖娆,身段和三围绝对一流,男人女人们都豁出了,搂着人妖合影。谁不是人妖?小王用一种僵硬的表情完成了与人妖的亲密接触,不用看照片都知道她的表情要比人妖难看多了。

  艳舞厅里是最惊世骇俗的地方,女人们用各种挑逗的方式把自己弄得一丝不挂,之后就用下面的东西吞噬一些比如香蕉样的东西,再匪夷所思地用那里吹开一个啤酒瓶盖。

  真他吗牛,比牛还牛!

  观看的男男女女都面色潮红,泰国人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在摧毁来自古老文明国家的人的神经。刘琲是见多不怪了,但是也不能再和我说那些玩笑的话题。小王看了一半就跑了出去,眼里似乎晶莹。看这个都感动?真是什么人都有了。

  帕提亚的海滩弥漫着暧昧的色彩,白种的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沙滩上享受热带的阳光。把看“木瓜”当做一个旅游的项目不知道是中国人的悲哀还是泰国人的悲哀。

  我赤脚走在沙滩上,温暖的海水咬着脚底。如果非要说喜欢泰国,只有这里是我唯一感觉赏心悦目的地方。海水蓝得象天空,细浪以一种纯洁的姿态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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