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夜色温柔-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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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
对方迟疑了好一阵,才又打出两个字:“是我!”
“你知道我一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梦里都是你的电话号码,我都要绝望了,但是我知道你今晚一定会来!”我坐在网吧里,我感觉有种咸咸的液体毫无知觉地流进了嘴里,居然也是那么好的味道。我真没用,我边上的一个女中学生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对不起,我……”一个红脸的表情图案。
“不要说对不起,我现在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对不起!”又是很长时间她才打出这句话。
“你在哪点儿呢?咋个把手机注销了?”N 多的迷团一刻都涌了上来,和着我的辛酸把我的五脏六肺搅成滚烫的液体。
“我……”
我的心开始乱了,我感到了她的苦衷,而且不是一般的苦衷,是那种无法言说的苦衷。
“我可以见你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感到了一阵悲凉,两个共赴过爱河的人此时却站在河的两岸。河很宽,波浪滔天,看不到头,我寻找着渡船。
“我……不在昆明。”
“你在哪里?你就是在南极我都要去找你。”
“我不在南极,但是你找不到我的。”
“为哪样?难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都是梦?”
“不是梦,但是你真的见不到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可以不问吗?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
“我……”我爱她,可是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更想知道她现在在何处,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说了。
“对不住,我是真的爱你,我也是真的不能再见你了。”
我又呆呆地做字凳子上,手有些僵硬,想打字,但什么也打不出来。
“你咋个了?”
“我没事,我会想你一生的,我也会找你一生的。”
“别这样。你这样说我会受不了的,你等不起我。如果我们真的有缘分,我会打你电话,只要你还爱我。就是你不爱我我也会在可以的时候去找你,能够看见你就可以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不明白。这样的年代居然还会有彼此相爱但却不能相见的事情发生也太离谱了,即使她患了传染厉害的病不也可以远远地相望更别说电话了。而我们什么都不能。我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孩,一般的女孩没有“法拉利”,可是有“法拉利”的女孩就不能见人吗?我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或许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来这里的,也或许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
“你说话啊,你咋个了?”
“喂?还在吗?掉线了还是怎么了?”
我用纸巾抹着眼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但我知道我不能勉强她什么,即使我疯了都不能勉强她什么。我只想告诉她我会等她的,等她说的可能的时候,哪怕那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我敲上了一个字,还没发出去我的四周就一片黑暗,停电了。
“老板,快整电来。”我敲打着键盘。
蜡烛的光印着网吧里各自剪影样的脸,老板整了哈保险,说不是那里的问题。打了个电话,说是线路问题,正在修复。
我打了车就跑,我不能在这里等下去。
“师傅,你己要去哪点儿?”
“随便,哪点儿有网吧,哪点儿有电就停吧。”
“看不出你己还喜欢上网,上网各是好玩咯?”
“你好好地开车,见到了就停。”
开车的师傅没再多话,东风路一条街都有隔离栏,一直冲到了和平村才有了不停电电的网吧。我扔了二十元给司机,没要他找钱就扎了进去。
我开机。
我不停地按着ENTER。
我输着WWW ,奶奶的,有这么破的机器嘛!
我登陆。
我进聊天室。
我看见了夜色温柔。
系统公告:夜色温柔出了聊天室。
明朗的春风梳理着昆明,该红的红,该绿的绿,春天的昆明除了风大其实还是有几份姿色的。
我没能在春天里明朗起来,“夜色温柔”又成了我日夜的思念。那个电话已经很明白怎么打下去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可是她什么时候会打给我呢?她究竟面对着如何的处境,居然要做这样的决定?不爱我也罢了,那样即使难过但我会死心。可是她分明爱我啊。我曾经怀疑过我只是有钱人女子无意中的一个浪漫的玩物,但是处女的身份无法解释。即使她是一个修复了身体组织的处女,不爱我又何必在情人节的那天与不约而至在我们相识的地方?
老枪的货上来了,我都是收了定金或者是现货交易,之后把钱通通划到老枪的帐户上,依香再和将军派来的人结帐。虽然将军说相信老枪的商业道德,但是他那样的身份不可能和老枪签定个什么合同。虽然缅甸是军人政府,也不能把什么都做得过分。
老枪自然明白将军的意思,现在离他赚到可以大批量的进货的时候还有段的距离,只能到了那个时候他才可以用钞票而不是生命去支付货款。将军虽然把老枪扣在了那里,但是也没有大量的货过来,将军精明着呢,真要不给钱他要老枪的命也没多少实际的意义,别人的命没有钱实在或者根本就一钱不值。生命的宝贵只是对于自己和与自己有情感关联的人,因为不可以复制,对于旁人真的不算什么。
老枪在那边无所事事是可以想象的,我问依香他在那边怎么生活,依香在电话里说苦倒没怎么吃,就是无法忍受那里的炎热与潮湿,无法忍受言语不通的近似哑吧的生活,唯一开心的就是可以跟着将军去那些山里城里闲逛。毕竟是生意上的伙伴,将军也知道他的无聊,还带他去了趟仰光。
我有点想去看看他,但是现在去看又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依香说她也想去看,老枪说都别去了,让他早日回来就是最大的支持。
“喂,归雁,你在昆明吗?”
“在。什么事情?”
“你就这样说话啊?一点都不好听。”
“我要咋个说你才觉得好听啊?”
“算了算了,等我收拾你吧,限你五分钟赶到机场来。”
“喂,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别开这种玩笑,我心脏不好。”
“你这个死狗,不来你就死定了。”
我老老实实地往机场赶,她不会开这种玩笑的,害我白往机场跑一趟对她没什么好处。
我开着老枪丢在昆明的车赶到机场,下车就见老曲和小马也在那里,而她远远地站在出机口。
“归主任,来整哪样?”小马还是以前的那种样子笑嘻嘻的问。
“没看见吗?美女都在向我招手了。”
我拎着她的行李放到车,老曲和小马都认识她,我和她的关系办事处的人都知道。她和小马抱了一哈,说:“小马是越来越漂亮了!”
小马笑,说:“姐姐也是越活越年轻了,上海看样子真养人,姐姐什么时候带我去混吧。”
她也笑,说:“你个臭丫头嘴越来越甜了。”
我问老曲来干什么?
老曲给了我一根烟,说:“接人啊,来这点儿不是接人就是送人,你出去不会就忘记了吧?”
我笑,说:“还真要忘记了。”
“你不打算回来了?一年快到期了啊。”
“再说吧,难说公司也不要我回来也不一定。如果回来要我下乡我是肯定不回来了。”
“只要你想回来,公司肯定求之不得的,小王早晚要出事情的,其他的人要想来也早就来了,不会到现在还留着她不换。”
“她出什么事情?贪* 污还是受* 贿?”
“等你见了就晓得了,就是公司不换她她的老命能保多长也难说。”
他们要接的人也来了,我没和他们再闲扯,和她出了机场。
她是来和我签定合同的,每月要足够做十套家具的紫檀木。
从她走后,我一直没把要与她合作的事情当回事情,不是我不负责任,是老枪的货源实在有限,要货的人都在等,货一到马上就出去了。有的人干脆直接付了货款就到瑞丽去接。这年头的人真的有钱,如此昂贵的东西都供不应求。老枪做生意的眼光真的独到,但是现在却无法转化成利润,我看着都心疼痛失了那么多发财的机会。
她是要给我惊喜的,我却惊喜不起来。
“我不管,反正你得把货给我了,你不能让我没面子,我也是为了想着以后好见你才接下这单活的。而且也确实利润可观,做上一年我自己可以在上海买房买车了。”
“可是我也没想到现在会是这样啊,前些时候我一直担心销路和货款,哪个晓得老枪只整地出这点东西来啊。”
“不管不管我就是不管,人家也是想着帮你们也想着要经常和你见面才这样的。”这个女人撒起娇来你真的没办法拒绝。
“好吧好吧,我想想办法。”有的人你永远无法拒绝,比如这个和你睡了那么多觉的女人。
“不要说想办法,现在就把合同签定了。”
“签吧签吧,先付30% 的预付款。”
“我还要预付款?”
“要。感情是感情,生意归生意,再说这生意还是老枪的。”
“你可真没良心。好吧,也算我帮老枪吧,预付就预付。”
“这才是你的样子嘛。”我知道她不吃这套但是还是给她戴高帽,女人其实一点都不傻,但是都会喜欢虚伪的夸奖,比如一个满脸雀斑的女人你依然可以夸奖她漂亮说她身材好什么的。
“你少来。老实说,这段时间干坏事没有?”
“干啊。天天干,以后昆明街上很多小孩见了我都会问我要压岁钱的。”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和她纠缠,这样的纠缠会让我又走进一条死胡同的,而现在虽然“夜色温柔”缥缈起来,可是什么时候她就回来了也不一定。我放不下“夜色温柔”。无法心安理得地一边傍这个女人一边又想着另外一个女人。虽然我不会介意和她的性伴侣的关系,但是我会介意和“夜色温柔”的关系。想“夜色温柔”是真的,而我即使和她睡上十觉八觉“夜色温柔”都不会知道,但是我能瞒了“夜色温柔”却无法瞒了自己。女人们都不会喜欢一个男人当自己的面说和另一个女人睡觉能把她气跑了省得自己为难,我不是一个坏人所以不想去做这种会让自己心里不安的事情。可能我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是一个好人,但是我真的不能主动地做那些选择,这是我虚伪的卑鄙或者虚伪的高尚。我知道这样也不能证明我什么,但是我情愿别人给我一个必须接受的结果而不是我去制造一个结果。结果的本质是一样的,过程的不同会让我心理的负担不一样。就象我自己杀人和你逼我杀人的结果都是杀人,但我自己杀人会觉得愧疚,你逼我杀我会觉得比被我杀的人还要倒霉。
“不要蹦老牛(吹牛)了,我还晓不得你,一分钱没有充大款,你要真的干了那些事情你会敢说?”
我真没办法,说真话她要当假话来听这怪不得我,而面对这样的女人即使“夜色温柔”也难以对付的,而且“夜色温柔”不是也要我好好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