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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要出家,你能怎样-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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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路程,以他的能力,亦需要几个时辰,这是他深夜才到这里的原因吗?他不是放弃了吗?带着怒气离去,为何又要在这寒夜出现?

缠绕胸间的笛声,搅动着她的心湖……阿弥陀佛……纭菩在心中默念静心佛经,试图驱赶那缠人的笛声,却无奈地发现,越是念佛经,心越无法平静……他在寒风中吹笛的身影不断浮现脑海……

渐渐地,笛声不舍地沉寂,终至消失,众人期待的人并没有出现在房内,只剩下外面呜咽的寒风声。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无尽师太站在万缘庵的塔顶,静静地望着山林中的一抹黑影,他修长的身影和黑暗融为一体,那般孤寂和忧伤。她本来是想制止他进入庵中的,想不到,他根本无意进入庵中,吹完那曲缠绵笛声之后,安静地消失。

血魔……

世人所了解的血魔,真是那夜彬彬有礼,今夜孤寂忧伤的重情之人吗?

……

皇都

聂龙风尘仆仆地走进御书房,看到撑着书案浅眠的男人,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不怒而威的俊脸上,一脸疲惫。

他正欲悄悄地退出去,被一道暗哑低沉的声音唤住:“龙,有何事?”

聂龙无奈地走上前,不赞同地说:“皇上,你该去歇息一会儿,你太累了!”

他深思地望着眼前的主人,他满脸毫不掩饰的疲态,眼底的锐光丝毫不减,局势虽然复杂,不甚安定,但凭着主人的能力,完全能应付之,但主人的眼神中,有着一抹深沉的孤寂,静静地停驻在那里,即使深沉厉害如主人,亦难以抹去它的痕迹。

“看来事情办得很顺利!芷儿和泉儿两个小丫头,现在在菩儿身边,暂无危 3ǔωω。cōm险,你放心地办事吧,有她们陪着她,我也放心。”古竞天淡淡地说完,收敛情绪,准备继续批阅奏折,看着那一堆似乎从没有消失过的奏折,眼神转为肃穆。

聂龙点了点头,既然知道了下落,就安心了,刚想要告退,古竞天叫住了他。

“龙,你追过女人吗?”古竞天从奏折中抬头,精明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无奈。

聂龙微怔,追女人?!以前只有女人追他,唯一进入他眼中的,也就芷儿,不过,他也没有追,大多时候是威胁和以逗弄得她哇哇大叫为乐事……追女人?

“从没想过会有追女人的一天!可越是追,她越是逃,该怎么办?她让你生气、让你心疼、让你愤怒、让你思念、让你失望、让你牵挂、让你愧疚、让你痴恋、让你无奈、更让你魂不守舍……甚至,连得到了日思夜想的一切,都显得失去了光彩……如果遇到这样一个女子,是男人的劫数吗?”古竞天半开玩笑半自嘲地问道,每说一句,眼里的无奈和思念就多一点,孤寂也更甚。

聂龙皱眉听着,主人这是在说骆姑娘吗?气质出尘、性情温柔如水的骆姑娘,哪有主人说得如此难缠,不过,看主人困惑的神情,似乎,骆姑娘让主人尝到了苦头。

他知道,现在的主人是以兄弟的身份在跟他闲谈,也许,也不是要一个答案,只是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同样身为男人,为主人遇到这样一个女子而替他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主人……”

“下去歇息吧……修书告知玄尘,说泉儿丫头找到了,让他安心镇守边关。”古竞天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说,真正能想出办法的,只有自己,有人倾诉一下,他已经满足,压在肩上的重任,让他感到沉重无比。但他是古竞天,不会退缩,更不会倒下。

“主人,骆姑娘是最适合你的女人,但却不是适合当国母的女人!”聂龙意味深长地说完,安静地退下,留下怔然的古竞天。

适合他,就得要做一国之后,这两个选择难道如此矛盾吗?

他爱她……只会娶她一人……这到底有什么矛盾之处?

第87章白玉血琴

有了衣泉净和芷儿的陪伴,纭菩快乐了许多,淤积在眉宇间的淡愁会有消散的片刻,而不会一直笼罩其间。

无尽师太对于两个世俗女子的到来,选择了默认,她敏锐地察觉出,悟尘极其特殊的身份和牵绊,非常不简单。

那个嗜血成魔的血魔,会为了她而收敛改变,如果能让一个大魔头不再为害人间,那不也是功德一件吗?

最让她警惕的,是山上莫名出现的许多神秘人物,这些人,似乎自悟尘出现之后,方才出现,都是为她而来吗?那天在山间小路上发现悟尘时遇到的另一股强大气息,一直就藏于山间,连她目前的功力也无法探察出其位置,足见其功力之深厚。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无尽师太知道悟尘与佛有缘,却与佛无缘,但是,只能静待事情发展,不能做出任何决定,否则,必将引起变故。

阿弥陀佛!

……

三人无拘无束地在万缘庵的后山散步,芷儿将蓝莺收入袋中,“命令”它睡觉,找回自己的主业…纭菩的眼睛。衣泉净的神情非常轻松,自从那天的意外之后,三人非常有默契地不再提任何敏感的话题,不谈明镜无缘,亦不谈恩怨情仇,只是轻松地、自在地天南海北地聊着。

大多时候,纭菩都是静静地听着的那个人,当两个小丫头因问题而此争执时,她才会出声做裁决。然后,总有一个人得意万分,另一个人不服输,最后,三人笑成一团,快乐无忧地享受着难得清静的悠闲时光。

“纭菩姐姐,我独自在山上生活了十多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过。我喜欢这里,更喜欢你们。”衣泉净仰起头,寒风将挺俏的小鼻头冻得红红的,份外可爱,小脸上幸福宁静的表情,让人望之沉醉。

芷儿笑眯眯地给了她一个大熊抱,娇俏地说:“泉儿,姐姐会疼你一辈子。”末了,像拍小可怜似地拍了她的小脸几下,脸上是调皮狡黠的笑容。

泉儿懒懒地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躲开她的魔手,抱住一旁沉默不语的纭菩,贪婪地吸着纭菩身上沉静恬淡的馨香气息,陶醉地说:“我要抱着纭菩姐姐一辈子,好香呀!”

泉儿撒娇的话语让纭菩轻笑出声,柔柔地绽开笑颜,雪颜上净是沉稳和疼爱之情,低柔地说:“什么是幸福?这就是我们要的幸福!可明白的,又有几人呢?”

纭菩感慨的话语,让两个小丫头想到了缠着她们的男人,脸上浮现不愉。

泉儿平静地说:“幸福我们自己给就好!”

芷儿赞同地点点头,笑着说:“姐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有我们在,你是不可能出家的,那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打扰她们的静修。”

“幸福自己给?离开?”纭菩想起明镜无缘的警告,愁绪再次浮现眉间,她真能轻松地离开这些事非吗?还是,安静地留在此处,才是上上之策?她需要细细地思量一番,不能因为她的鲁莽行为,而让明镜无缘又找到威胁她的藉口。

“芷儿,让我再考虑几天,好吗?我会离开这里的。”

两人看着她慎重的表情,脸上浮现一丝不解,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但看她不想多说,聪明地转移话题。

“姐姐,赫日国宣布开战了,还派上凶残的狼兵,已经吞噬掉一座城池。听芷儿姐姐说,你有预测未来的能力,那你觉得谁会最终赢得天下?”衣泉净问出盘旋在脑海里很久的问题,期盼地望着她。

纭菩闻言怔住,脑海中浮现离开竞天堡时一幅画面:古竞天倒在血泊之中,胸部中剑,而她却始终无法看清楚伤他之人……那会是天下争夺的结局吗?还是,只是其中的一个变数?

“老天爷想将天下送给谁,自有它的安排。既然是天子之争,就听天命吧!”纭菩似是而非地回答,脸上浮现一抹凝重,那个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担忧,在此时突上心头,原来,自己仍是放不下他吗?

自从那夜之后,他已经消失了几夜,是战事紧张了吗?赫君玺的凶残和莫测的个性她是亲身体会过的,但他亦曾经是血魔,他复杂多变的身份,并不会差太多。

两个棋缝敌手的人,谁将能一统天下呢?

……

深夜,寂静的山头,突然传来一道低沉似悲鸣的琴声,突兀地划破静谧的夜空,震醒所有的人,那道琴声好生奇特,似有灵性般,仿佛琴弦在胸间拨动。

接着,琴声幽幽地、低低地传来,飘浮于空气中,令人感受到一阵阵琴音掀起的声浪袭来。

“白玉血琴?!”

“彩虹魂!”

芷儿和纭菩两人同时惊呼,倏地从床上坐起,望着琴声传来的方向。

衣泉净也听出那个独特的琴声,当时,那首千古绝音,她听得几乎落泪,想不到,今夜居然又听到了,而且,还别有一番韵味,多了一丝雄浑和孤寂,更多了一丝阳刚之气,似乎,这种气势更击发出了白玉血琴深藏的琴魂。

谈琴之人是谁?

看着纭菩激动的神情,芷儿惊讶的表情,蓦然想起当年在讲法台上,芷儿姐姐欲劈断白玉血琴时,被古竞天出手夺走。

难道,会是他?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是爱惨了姐姐,却又不知如何让她接受现在的他,才不断地以音传情吗?

庵里所有的人都彻底地清醒了,包括无尽师太,她清朗的眉宇间浮现一抹凝重和深思,望着听得如痴如醉的众尼,眼里闪过一个决定,瞥了躺在墙角的三人一眼,消失在房内。

血魔端坐于万缘庵左侧的一棵古树上,仍是那身黑衣鬼面,盘腿而座,腿上放着一具在寒月下散发出幽幽红光的血琴,每根琴弦如利刃,十指鲜血横流。

他没有菩儿当时的悲痛心境,却加入了他的孤寂和忧伤,令闻此曲者,无不心之颤动。

十指连心,当时,菩儿也是这样痛的吗?

想到此,他的心头浮上浓浓的心痛,自己仍是令她痛苦吗?他无法放手,她也无法抉择,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局吗?

那首几成绝音的《彩虹玉魂》,他所记不多,但那种萦绕心头的感觉至今仍然清晰极了,那种有爱而不能爱的心境,他更是体会甚深,不知不觉间,随着自己的心境,开始弹奏起来。

又有谁能说,这不是另一首《彩虹玉魂》呢?

纭菩怔怔地听着,泪流满面而不自知,出神地听着,随着琴声,脑海中浮现他十指在琴弦上鲜血淋漓地弹奏的情形,心传来一阵绞痛,那是血淋淋的心痛。

她慢慢地爬起来,摸索着走下床,缓慢地往门边摸索着而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替她引路,奔向那个红白相见的光芒乍现之处走去,走得很慢,却异常认真。

当她的手碰触到门时,她犹豫了,双手扶着门框,耳畔传来的低吟琴声,内心激烈的交战,拉扯着她脆弱的心。就这样,她静静地靠在门边听着,所有的人都望着她,为那琴声动容,亦为她脸上的痛苦动容。

爱一个人,需要勇气!

敞开心扉、忽略两人的差距去爱,需要勇气!

自私地去爱一个人,更需要勇气!

她身上有恶魔的咒语,不能爱……不能……

琴声终于不舍地结束,余音袅袅,众人如梦初醒,神志似乎久久无法恢复。

纭菩的小手紧紧攥紧木栓,仿佛雕像一般趴在门边,一动不动。

血魔抱着恢复雪白之色的白玉血琴,看了寂静无声的院子半晌,几不可闻地深深一叹,昂长的背影缓缓转了过去,喃喃自语:“连你也打动不了她的心吗?有情比无情,更加绝情吗?作为一个男人,该如何爱你?作为一个帝王,又该如何爱你?权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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