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我被迫嫁入豪门-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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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非常重要。”他笔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不留任何余地，拒绝让我再升起逃跑的念头。
我木然了，怔了一会儿，才对莫言说：“我先跟弗莱德说会儿话，你在这里等我吧。”
莫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话地低了头。
弗莱德将我带到一个书房似的房间里，等我进了门，就突然地把门反锁了。
“你做什么……”我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拉那个把手，却已经太迟！
他将我一把揽入了怀中。
手臂圈住我的腰，我的肩膀，气息覆盖我的脖子后根……让我这样从来没有被人抱过的身体，猛然僵硬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不对——谁来……
——谁来救一救我呀！
我的脑子立时一片混沌，连尖叫都忘了，嘴巴里吭哧出来的都是残缺的句子——
“放、放手……不对……”
“香香……”他的声音就在耳旁响起，“能再见到你，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那天跟吉妮才跳完一曲，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以为我永远都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连声音都丢了，浑身一阵热汗冒了出来，僵着身子听他继续的倾诉。
“我对你完全是一见钟情——自从那天跟见了你之后，就一直没日没夜地在想着你……你的音容笑貌，你的舞姿，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你知道吗？我找遍了整所学校，都没有找到一个叫做香香的女孩，我除了你的名字什么都不知道……我简直都要绝望了！”
什……什么？
我大汗淋漓地想——弗莱德这是……表白吗？！
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从舞会的那一天晚上开始就……？我的天……
可……可是——
可是我是……
“放开我！”声音不知为何竟突然回来了，我听到自己声嘶力竭地说，“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不要这样抱着我，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该死！他的手反而圈的更紧了——
“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今天说过，你喜欢我。既然如此，让我们现在就开始……我不想要再等了！”
我被他那样在耳边呢喃般的声音烧得脸都熟了！
“你……你搞错了！我没有说过我也喜欢你……我只是说我不讨厌你，因为你人很好——你放开我！”
我终于想到可以用攻击他来换取自由，马上给了他一手肘，听到他闷哼地放了手，就赶紧去转门把手。
可惜我忘了——这门已经被他上了锁！等我想要再转中间那个上锁的环时，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将我的两只手都硬生生地擒住，拽到他的胸前！
“香香，你怎么可以说违心的话？今天见面的时候，你明明露出惊喜的神色……而且，不会说英语的你，却将我的名字读得很正确，你明明就是对我留了心！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的开心，难道是可以装出来的吗？你为什么要否认呢？”
我有点……无言以对。
我确实——有因为再见到他而惊喜……
而且，确实……因为对他有某种程度的好感，我将他的名字默记住，用他知道的发音叫他……甚至，我确实觉得跟他相处没有压力，他可以令我开心……
可是，可是……
——不行……不能再这样——
如果我再留在这里——
如果我再让人这么抓住我的手……
……林晓风他会生气！
而且——莫言还在外面等着我……
我终于到达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却立时发现它是道坚固无比，无人可能攻破的坚固堡垒！
飘摇不定心突然地有了种安定的感觉，我一口气活了过来——
“你全部会错意了……我——我不可能跟你有什么开始！因为……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以为自己是竭尽全力地喊了，声音出来时却显得无力，叫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毕竟是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不过，一瞬间我却迷惘了——他不会不知道我结婚了吧？那一夜，林晓风人气如此高涨，不可能有不知道的人……
弗莱德的手突地僵硬了，连同他的表情一起。
“结婚……？”他似乎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词的意思，簌而，那张俊脸又紧皱了起来，“你在说什么笑话？你就算要拒绝我，也用不着找这种借口……”
我不禁一阵头晕——还真的有这么活宝的人！
虽然我知道他非常粗心大意而且不拘小节，但是迷糊到这种程度就实在叫人惊叹了……他跟月儿或者林晓风完全不同，完全就是个大孩子嘛！说什么问遍了学校都居然不知道我是以“林太太”的身份出席舞会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问的！
“我确实结婚了……”我真是哭笑不得，“我的丈夫就是林晓风……你们叫他做Alfred——也曾经是跟你一个学校的学生——甚至我觉得他应该跟你就是一个年级的学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不知情……但这不是借口，这是实情！”
面前那双蓝色眼睛的瞳孔一瞬间收缩了，他的眼中闪过千万种复杂的情绪，抓着我的手也犹豫起来。
趁着他一瞬间的失神，我将自己的手硬是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转身开了门就跑了出去。
一路跑……我抑制不住地狂奔！
当我情绪终于稍稍冷静下来时，已经径直跑出了别墅的大门，就这么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跑进了冰天雪地的世界。
外面是一片静谧的景色，漆黑的天空上坠着无数繁星，隔很远才有一盏路灯，附近的几栋房子都亮着温暖的光，却没有声音漏出来。远处的山跟天空分不清哪是哪，一片混沌。
我喘着气慢慢站定，突然之间有种后怕的感觉袭来！
我不该……不该做多余的事——我不该接受他的邀舞，更不该与他单独跑去滑雪！甚至我跟弗莱德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是我给了他错误的信息，而他误解了我，也误解了这场邂逅……
我已经是……
我已经——
这一个绝望的念头闪入我的心。
我已经——没有再与人邂逅，恋爱什么的权利了……
“少奶奶。”
莫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气息未定，犹豫地回过头来，便看到他站在别墅的门前，身体的周围是一圈暖暖的光圈，而他的面上还是带着那副墨镜，隔绝了我们之间交流的通道。
然而……此时即使看不见他的眼睛，我也感觉得到他在担忧——他见我这样匆忙地跑了出来，肯定要担心我发生了什么事了！
确实发生了些什么——我想要苦笑——可是……可是不能让林晓风知道……
所以，也不能让莫言知道。
我很想要找个人倾诉……我也知道莫言会听的——可是，却不敢保证他不会报告给林晓风！
心底一股苦涩的味道弥漫。
毕竟，他连我的名字都不肯叫……那就是要跟我保持距离绝不逾越的意思。他不是我的朋友……至少现在这样的位置不可能是，至少他并没有打算过……
所以……
嘴巴，很听话地弯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不是显得很僵硬，但我已经尽力了——
“莫言，你看，果然有好多星星！我跑出来看，是对的……”
说着，伸手去指天空。
“——少奶奶，外面很冷，请你回屋里去吧。即使要看星星，也该先批件大衣再出来。”他走近来，马上便将衣服借给我。
我知道……他会这么做的，因为他一直都不吝惜这一点点及时的温暖。可我不想要让他为了我感冒。
非常听话地，快步走回屋内。
不敢看他，怕被他看出我面上惊恐的痕迹——
“我现在要回去洗澡了，累坏了。快带路，莫言。”说着，就将衣服扔还给他。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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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弗莱德还是跟我分作一组，因为按照昨天我们下山时兴致勃勃的宣言，今天他仍是我的老师。但是，他显然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激情。
看得出来……他的眼底有隐约的黑眼圈。见我在看他，那阳光的笑容就收敛，转过脸去跟其他人说话。
而且……他今天简直就没有在教我东西，只是在我不远处静静地滑着，看我摔倒或者动作掌握不了，也不再过来指点。我从冰凉的雪中爬起来的时候，看到那张变了味道的俊脸，心里就不是滋味。
而且今天我们改滑另一段初级雪道……很长而且顺着山势往下，人迹稀少，一不留神就可能冲到旁边的山沟或者树林里去。我心惊胆战，好几次都是因为无法减速而主动摔倒，等下到山底，已经精疲力尽。前一天摔跤的伤积累到今天，简直全身都疼。
我逐渐没了斗志。
第二次再往下滑时，我摔跤得更是频繁，害他老要在旁边等，那张面孔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我心里寒凉，再到一个险坡前时，终于跟他说——
“等我们这一次滑到山脚，你就改去高级雪道找其他人去吧，陪我玩了一天多，你自己都没能尽兴，我很过意不去。”
他坐我不远处，静静地听我说完，也不回答，就直接踩了滑雪板，飞速地下去了，头也不回。
我楞楞地看他一会儿就消失在转弯处，嘴巴不自觉地说：“喂……我的意思是，等下到山底下，不是这里啦……”
好一阵子，等我终于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要一个人滑到山地的境地，不由得一阵慌！
天……都说不要轻易去惹女人，看来孩子气的男人也不能随便招惹。
我没有办法，从他那样的态度，也不能指望他会在底下某处突然回心转意的等我，还是自己自力更生吧……反正之前也有他带着走了一转，他也没帮忙，还不是等于我自己滑下去。
拍拍屁股站起来，开始一个人往下滑。
真该死……下次我再也不要来玩这种受罪的运动了！而且，我一下到山底，马上就要回去休息——宁愿在屋里舒服地泡热水澡，也不要再虐待自己了！
我在滑倒上摔倒了无数次，还有几次竟是仆街式的摔法，摔得我几乎以为自己肺泡爆裂，气管里都嗅到隐约的腥味，可谓痛不欲生。
最离谱的是——在某个山边上，我才刚坐下来，准备要将滑雪板套脚上的时候，那只滑雪板居然……自己跑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滑到山的边缘，便簌而消失了！
我还坐在山边上，身体保持着准备套滑雪板的姿势，僵了半天才终于想到要尖叫——
“啊呀——我的滑雪板！”
——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里往下还有至少十公里的路程，太阳早就隐没在山的另一边，而现在天已经渐渐地黑了……我如果用走的，恐怕不到山底就会天黑……而且弗莱德他已经去了高级雪道，不会再在这里出现……
我冒险趴着山的边缘探出头去，愣愣地看着下面挂在树枝上的滑雪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