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我被迫嫁入豪门-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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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她摇头,“你照顾亦真。”
“喂——称呼人的时候不要随便把人家的姓去掉。”亦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回头瞪他一眼:“没叫你‘喂’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你敢,”亦真咬着牙说,“小心我咬烂你的嘴!”
吹雪突地脸一红:“你下流!”
“亦真,你说话小心一点。”奕飞的声音比往常大,显然是真不高兴了。
亦真似乎也知道自己理亏,别过脸去不做声了。
不管奕飞如何道歉,吹雪一直都没有再理他,径自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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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连菜也无心去买,直接回了家。虽然已经天黑,家里还是没有人,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定了定神,将灯打开,开始准备晚餐。没有买菜,但是家里还有点东西可以煮。她自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随手打开炉子的开关。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真稀奇,家里来电话。
她过去拿起话筒:“喂?”
“喂?我是陈奕飞。”电话那一端传过来温柔的声音,但此时这声音叫她更紧张了。
她不知道他竟然真的会用她给他的号码打电话过来,不禁有点语塞——
“我、我是吹雪。你……有什么事吗?”
奕飞顿了顿才回答:“我想为亦真的事情向你道歉。”
“不必了,”她说,“我才没生气——况且,也不应由你来道歉。”
“你果然有生气。”他在那一头轻笑。
吹雪被他说出真心话,扁扁嘴不做声了。
“我知道这样不合适,不过请你原谅他好吗?他并非存着恶意说那话的。”
“这样也能叫做没有恶意吗?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吹雪一边说话,一边拎着电话机往自己的房间移动。
奕飞的声音开始叫人安心了:“他只是性格如此,并不是存着伤害人的心。而且,我相信他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拒绝你。”
“你就这么确定?”吹雪开始打开房间窗子上的锁。
“怎么说呢,他虽然态度不好,但谁知道呢,也许他其实暗暗在观察你的。”
“真的?”锁打开了。
“你不相信?”
“这可不好说。”
第十五章 生日之约
电话那一端沉默的一瞬,吹雪把窗子的木叶推开了。果然,奕飞手持无线子机,坐在窗台上。他见到她,微微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只是碰碰运气,”吹雪笑了:“不过,上次你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有点失态:“唉呀,坏习惯。”
“不会觉得危险吗?”
“不……因为从小习惯这样了。”
他突然见到吹雪对着自己,笑得很奇怪,便问:“怎么了?”
她伸手指着他手上的无线子机:“那个——”
他认真地低头看,突地笑了:“对了,不需要浪费电话费了。”
于是两边都合上电话。
“你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吹雪也爬上自己床,坐到窗边,双手扒住窗台。
“不到一年吧。我们是去年秋季学期中途转学到育才中学来的。”
“对了,这楼建好也就不过一年左右。想当年建楼时没日没夜地吵,真是烦死人了!”
“看样子,你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算是吧,在这个位置的旧楼还未拆之前就在了。”
“以前那栋旧楼也是一样距离很近,伸手就可以握手的吗?”
“握手这事我从来没试验过,不过原来那个楼确实也跟现在这样接近,所以我们家搬来之后,马上将所有窗子钉上木头格子,已经有些年月了。”她说着,伸出手去,够不到奕飞。
他也伸出手,两只手在空中挥了挥,然后握到一起。
吹雪咯咯地笑了——
“你看,真的能握手吧。”
“嗯,”奕飞说,“很特别的感觉。”他在那一头看过来她这边,沉静的笑容中有一种莫名的味道。
吹雪并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她尚沉浸在这项实验性动作成功的喜悦中:“是不是——很遥远又好像很近?”
奕飞点点头:“似乎可以这么形容。”
说完,他依旧那样坐着看她。灯光自身后照过来,将他身体的轮廓照出一轮亮色,阴影落在脸上与身上,竟如画一般地好看。
吹雪看得有一点失神,但她马上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手中握着,不由得小心地将手抽回来。奕飞的手在空中停了停,也放了下来。
她有点失态,毕竟是自己主动将手伸出去的——
“陈亦真他——他好点了吗?”
“嗯。而且似乎有点情绪低落。”
“他情绪低落什么?”
“可能因为自己说了过分的话吧,”奕飞笑笑,“谁能猜得到他的想法。”
吹雪的脸沉了下去:“他才不会呢。”
奕飞见她这样,就自然地转开了话题——
“你下周日有空吗?”
“什么事?”
“如果有空,下午来我家好吗?有派对。”
“派对?为什么开派对?”她很是好奇。
奕飞笑:“是我生日派对。今年我公历生日正好是礼拜天,所以就干脆把同学朋友都叫来,在家玩得开心点。”
她兴奋起来:“真的?我想去!”但转念一想,便又摇起头来,“不,还是不去了。”
奕飞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都是你的同学跟朋友吧,我一个都不认识,不太好,算了。”
“喔?”奕飞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以为你对结交新朋友很有兴趣的。”
“算了吧,今天在你们班这么闹了闹,我可没脸再见人了,”她又补上一句,“不过呢,生日礼物我一定会送,你可要留一块披萨饼给我哦!”
奕飞乐了:“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有披萨呢?”
吹雪眨眨眼:“因为是我点的呀~”言下之意即是,你如果想要,就非要给我准备披萨吃不可!
奕飞看她那副馋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看在你礼物的份上,我会给你准备披萨的。”
“谢了!”她的脸跟在咖啡厅那时一样亮起来,行个大礼。
奕飞想起上次她吃雪糕圣代时的样子,笑得用手捂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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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暗中尾随
关上木头窗子,吹雪的笑脸便立刻沉淀下来。
她不去参加奕飞的生日派对,其实并非单纯因为今天在他班上胡闹,不好意思见人。她其实另有原因,也猜想着奕飞可能明白,但没有明说。
是奕飞的生日,便也是亦真的生日。
她不想见他,不想再见到他。
尤其她还要为他庆祝生日,简直不可想象地令人不快。
过一会儿,她敲一下自己的额头,笑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呢?以后互相都少惹点麻烦就好了。”
此时她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将炉子打开的事情,赶忙从床上跳起来冲向厨房。果然,锅子已经被烧得滚烫,她赶忙一阵油浇下去,打下去两个蛋,“哗”一下就就成了荷包蛋!
她才松了一口气,电话居然又响了起来。
“喂?”她没好气地回房间拿起电话,一边往厨房走去。“……是,我是。”
然后她静静地听电话里的声音,的脸色已经逐渐变了。
她将炉子关掉,慢慢地跪到地上去:“她现在怎么样了?……好,我知道了……好的……马上来……对,谢谢你。”
吹雪挂了电话,便无力地瘫坐到地上去。
医院打来电话,说妈妈在工作地点晕倒,目前在抢救,情况尚未明朗。
她在那头呆了半晌,终于强迫自己振作。
护士冷淡的声音告诉她,立刻到医院缴费,否则下一步的治疗无法进行。
钱,现在需要的是钱。
吹雪挣扎起来,走到母亲房中,拉开衣柜的底层抽屉。抽屉的一角躺着一只小铁箱,打开,里面是一本存折和一张磁卡。她取出磁卡,合上铁箱,锁好抽屉。她披上一件外套,拿起钥匙便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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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才中学。
下午放了学已经很久,亦真依然坐在自己的桌子前,自顾自地做功课。
“可以回去了吗?”奕飞转过身来。
亦真偷眼看一下紧闭的教室门。
“奕飞,你先走。”
“我先走?”奕飞吃惊,“你的脚还不能走路啊。”
亦真摇头:“我有拐杖。”
奕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是怕吹雪还在外面等着?”
亦真又看了一眼教室的门——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下课了还不走?”
“我高兴。”
奕飞拿他没办法,起来收拾东西:“吹雪她不会来的,不用等了。”
亦真眼睛盯住他:“你知道些什么?”
奕飞白他一眼:“既然你关心的不是这件事情,我也就无可奉告。”
“是,我不多管你的闲事。”亦真低头继续做自己的功课。
奕飞也不再管他,自己离开。
“哗”“哗”两声,门被拉开又合上,教室里立刻变得安静。亦真成了唯一留在屋里的学生,他手中的笔也停住。教室中已见昏暗,如奕飞所说,他确实没有必要再继续逗留,但他也并不是没意义地磨到奕飞离开。
此时他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笑,起来拄着拐杖,小心地走下楼去。奕飞已走出去不远不近一段距离,他也就静静地跟上去。
已经一个星期了,自那一天他说了一句不甚中听的话以来,吹雪便没有再出现过。他自己的腿在好之前又重复受伤,导致韧带严重拉伤,要拄拐杖才能走路。
他心里明白,其实真的该怪自己不小心。
可是她真的因为这样就逃开了么?再过分的事情他也做过,但她好像不死战士一样根本没受任何影响,又怎么会……她才刚刚让他开始赏识她的勇气,就已放弃了吗?
不,或许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东西上了——例如奕飞身上。
他这么想着,一边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奕飞在他不远的前面走着,完全没有发现亦真在后面虽然有点笨重,但很小心的尾随。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知不觉竟离开大路,走进一簇拥挤的住宅楼区。亦真对这片街区似曾相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吹雪所住的公寓楼下。
奕飞来这里做什么?
看到前面的奕飞突然回过头来四下看看,亦真下意识地躲到一边。他探出头来,悄悄查看。
奕飞在楼下的大厅慢慢地来回地走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单纯地在等人。亦真躲在一面墙后,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奕飞就那样徘徊了很久,终于脸上浮上一丝失望的神色,走出门来。亦真看着他低头走过自己身旁,消失在转弯处,这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