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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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卷天书里记载着世间几乎所有的修行法门,无论是从浩翰的收藏数量还是从修行的质量上来说,都只有清梦斋可以与之抗衡。
星光落在书页上,把那些用浓墨绘成的人形照耀的清清楚楚,有无数道线条,在人形之间来回淌动,而在书面下方,则是密密麻麻记录着的修行要旨以及注意事项,这门感觉有些诡异的修行法门名为《灰眼》。
灰眼不是道门,也不是魔教,而是很多年前,董事会某位大能在杀死魔教某位修行《饕餮》的长老后,思及战斗里的危险,沉思三夜之后,以如海般的学识智慧,以无上道法对《饕餮》进行改造后的产物。
这门的根基是《饕餮》,本质上还是夺取别的修行者念力意识而强大自身,只不过经过道法改造后,不再需要吞食血肉,直接进行意识夺取,看上去似乎不像以前那般血腥,显得中正平和很多,实际上邪恶残忍如旧。
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骄傲而有洁癖的云正铭,那么他必然不会修行这等邪恶的,哪怕会受到强大力量的诱惑,然而如今的他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曾经无比肮脏,曾经无比虚弱,已经做过很多丑陋邪恶的事情,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云正铭,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开始修行。
星晖如水,照的道观庭院清凉一片,草屋内相对幽暗,云正铭看着天书沙字卷,意识随着这门缓缓移动,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
多日前的南海上,一艘小舟在lang间时起时伏,海面上的太阳异常炽烈,鱼早已潜进了深海,海鸥自然也消失无踪。
云正铭跪在青衣道人身后,承受着烈日的曝晒,脸色却没有变得黝黑,而是苍白无比。
这是南海的深处,距离陆地不知多少万里,早已看不到海岸线,青衣道人站在在舟头,看着lang花翻卷,却仿道在看着海岸边的潮起潮落“执着便是障碍,哪怕是对光与暗的执着。”
滚烫的木板,让云正铭觉得自己的膝盖仿道快要被烧焦,但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声音微颤说道:“弟子曾经尝试过不再执着,在荒原上向着北面的黑夜进发,然而即便是那样,依然没有看到黑夜里的光明。”
青衣道人负手于后,站在舟头看着大海说道:“你想要寻找到什么,于是你做出了选择,而做选择本身便是一种执着。”
云正铭问道:“那如何才能不执着?”
“道宗讲究禅念静心,追求的是枯寂,不执着便是不动念,你若动念,一念便是光明,一念便是黑暗,你又该如何选?所以你不需要选择,只需要听从上天的选择。”
云正铭说道:“可……弟子不是副董事长,感知不到上天的谕旨,怎么知道什么才是上天的选择,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你想到什么,便是什么。”
云正铭好生困惑,说道:“那岂不是从心所欲?”
青衣道人忽然笑了起来,淡然说道:“世间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所有事物的运行都在上天的掌握之中,包括人心,既然如此,哪里有真正的从心所欲而无矩?你跟从自己的心行走,其实便是在跟随上天行走。”
听到这段话,云正铭觉得仿道荒原上的风雪从头上洒了下来,顿时洗去烈日的酷烈之意,变得清爽无比,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向前拜倒,用额头紧贴着滚烫的甲板,微微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望和勇气,大声说道:“弟子想要变得强大起来。”
“前日我把你抛进火泉之中,以上天赐予的无尽温暖慈悲,在你体内重筑丹田,你如今已经可以修行,如果你要尽快便得强大起来,那么稍后你登岸之后便去神话集团进那座破观吧!”
云正铭如今已经知道青衣道人无比尊贵的身份,自然能够想到,他口中所说的破观便是传说中的董事会,不由狂喜难抑,连连叩首。
“观中现在还有六卷天书,什么时候你把这六卷天书看通了,那么你或许可以算得上强大,不过看书终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当年李然需自刺一剑才能把自己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以你的心志断然无法抵抗住天书的诱惑,到时道心破而复生,痛楚难以言喻。”
云正铭神情坚毅说道:“弟子不怕痛,也不怕苦。”
青衣道人又说道:“道门弟子万千,能有机缘入董事会之人寥寥无几你不是神话集团的修真者,又不是为道门做出极大贡献的前代弟子,那么你在观中只能做得一个杂役,这等身份你可会嫌弃?”
如果让世间修行者知道有机会进入董事会阅读七卷书天,莫说做杂役,便是天天去掏粪也会心甘情愿甚至连粪池都会觉得是香的。
云正铭自然也是这等想法,毫不犹豫说道:“弟子愿为道门做任何事情。”
“我能感受到你此时的心意,但观里住着一些脾气很暴燥的老人,便是我也不想理他们,你到时莫要恐惧。”
云正铭吃惊无言,心想董事会大董事乃是何等样人物,难道世间除了清梦斋那位夫子还有别的能令他感到麻烦的人 ?'…'
夜色中的董事会,偶尔会响起几声虫鸣。
云正铭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滚落,眼神变得越来越焕散,显得异常虚弱可以想像他现在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每次翻开沙字卷,他都会承受无穷无尽的痛楚而今夜当他开始修行《灰眼》后,那份痛楚更是变得愈发可怕,看似寻常的书页上,仿道生出了无数道无形的剑,不停地戳刺着他的道心,想要把他的道心刺成蜂窝。
第365章 云正铭!(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云正铭醒了过来,其间窗外已然晨光初现,他惊恐地查看自己,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道心依然稳定如昨,似乎昨夜天书上出现的那千万记无形剑意都是假的一般。
他有些浑浑噩噩地走出草屋,在湖畔掬了捧手洗了洗脸,稍微变得清醒了些,便去自己的房屋简单洗漱,开始打水烧火做饭,待服侍完侍奉天书的三位师叔用完早饭,他挑着两担清水和几箱物事向观后走去。
这个春天,云正铭在董事会里日复一日洒扫庭院,煮食做工,擦桌磨墨,做的尽是杂务,只到夜深时,才有机会看书修行,日子过的很辛苦,但他的心境很平和,没有一丝怨言,只是沉默地做着,然后争取一切时间能够看书。
说来有趣,他在世间最大的敌人秦杰,在过往十几年里,尤其是在进入清梦斋之后,基本上过的也是如此艰苦而充实的日子,不知道这是不是应了清梦斋小师叔的那段话,如果命运要选择谁,那么便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云正铭挑着扁担,背着箱包,走出道观,来到一片山崖前。
在董事会的这些日子,他没有任何怨言,哪怕是难以承受的痛苦,他也甘之若饴,然而看着这片山崖,他的眼睛里却满是恐惧和想要逃避的神情。
这片山崖下是茂密的青林,崖壁上则是爬满了约手指粗细的青藤,在青藤的缝隙里,隐隐可以看到崖壁本体是灰黄色的,还能看到崖壁上有很多洞口,山洞幽深不知深几许,透着股神秘的味道。
这座满是石窟的山崖很高,给人的感觉很雄伟,云正铭站在山脚下,就像是只渺小的蚂蚁,而如果有人从极高远的天空俯瞰大地,大概会觉得这座山崖只不过是不起眼的土丘,是堆覆着青苔的蚁穴。
山崖下的森林枝叶茂盛,遮住了阳光,显得格外幽静甚至有些恐怖,好在没有用多长时间,云正铭便走出了树林。
他把肩上的扁担挪了挪,避免压住前些日子留下的伤口。
看着面前的青色山崖,看着覆盖着整片岩壁的青藤,他深深吸了口气,驱散心头的恐惧,然后低头沿着狭窄而陡峭的山道向上走去。
崖壁很陡,挑着这么重的东西攀行非常困难,云正铭走到一处山洞前时,已经觉得自己的腰酸的快要断掉。
好在洞口有约三四步方圆的小石坪可以落脚,他有些笨拙地把水桶放下,记得这个洞里有活泉,便没有取水,从箱包里取出一个匣子,用手拉开那些繁密的青藤,走进了洞中。
山洞非常低矮,普通人在洞里行走根本无法站直身体,云正铭佝偻着身子沉默前行,看着就像一个真的仆役。然而这个山洞虽然低矮,洞口又有青藤遮掩,但却一点都不幽深昏暗,反而明亮有若白昼。
因为山洞的墙壁上每隔数步距离,便镶着一颗湛湛泛光的夜明珠,这些夜明珠浑圆无瑕,晶莹夺目,大若鸡卵,若放在世间必是最珍稀最贵重的宝物,然而董事会后这座青山里有无数山洞,这条山洞里便有无数这种珍贵的夜明珠,而且建造者竟是把这等宝物当作灯烛来使用。
云正铭以前来过此洞,所以还能保持平静,要知道他第一次进入这条山洞里,便眼前的画面震撼的完全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即便他自幼生活的大家族里,似这等质量的夜明珠最多也只能找出数颗而已。
青山崖壁间看似简陋甚至凄惨的山洞,里面则是别有洞天,石壁间雕花嵌玉,粉彩花鸟,金砖铺道,银带束墙,待走到最深处的洞厅内,更是无数珍品异花,旧时书画富贵到了极点,繁复到了极点,甚至早已超越了人世间帝王们的享受和人类想像的极限,似俗却无人敢评价其为俗。
因为除了统治整个世界、拥有无穷无尽财富和资源的昊天道门,再也没有什么势力,能够在无人知晓的深山老林里,做出这么俗的事情。
洞厅有一张非常大的软榻榻上铺着数十张雪原巨狼的毛皮,宛若一片真正的雪原,银白色的毛皮海洋中间,坐着一个容颜枯稿的老人,脸上的皱纹极深,身上的道衣极旧似乎很多年都没有换过。
雪原巨狼非常强大,要猎杀一头都极为困难,这里竟有这么多的雪狼毛皮,真不知道这位老道当年是何等样的强者。
云正铭走到榻前,跪下双手呈上匣子,根本不敢抬头看那老道一眼,神态显得异常恭敬谦卑沉默等待着对方的吩咐。
醉卧雪狼皮醒赏世间至贵之物器,想来是世间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享受,然而那位老道枯瘦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显得死气沉沉,甚至可以说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干尸,唯一能够证明他还活着的,便是他偶尔微动的眼眸那双眼眸里充满了残忍的意味,还有无尽的血色与癫狂。
与世隔绝枯坐数十年即便是真正的宫殿,也会变成最阴森的囚房,更何况是山洞,老道眼中的恐怖情绪,大概便是来源于此。
这位老道之所以会在山洞里枯坐数十年,自然不是被人囚禁,这个世界上能够囚禁他的人并不多,道门更不会这样对待这样一位前代大人物,除了某些很隐晦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残疾无法行走,又或者说他哪怕残疾可以行走,却不愿意以残疾的模样出现在人世间。
老道的残疾很重,他没有脚,也没有腿,甚至没有屁股,仿佛曾经有一把最锋利的剑,把他从腰间斩断,于是他现在整个人只剩下了半截,“坐”在银白如雪的雪狼毛皮上,仿佛陷在了里面。
腰斩是世间最残酷的死刑之一,既然被称作死刑,那么自然是受腰斩,会失去很多重要脏器,会流光身体里的血液,必然会惨嚎而死。
这位被腰斩的老道却活了下来,而且活了很多年。
当然他活的很痛苦,只是苟活着。
云正铭第一次进入这个山洞,看见这名只剩下半截的老道时,震惊到了极点,怎样想也想不明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