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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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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人的机会,废掉或者干脆杀死秦杰。

秦杰已经整整一日一夜没有休息,没有睡甚至连坐都没有坐,他没有吃一粒米没有饮一滴水,诸多情绪纠结缠身让他心神疲惫到了极点,面对一名如此可怕的道宗强者,似乎怎么看都有死去的道理。

昨天清晨发现张楚楚离家出走,并且似乎有可能永远再也看不到她时,秦杰遇见此生最大的恐惧,甚至第一次有了去死的冲动,深夜在雁鸣湖下骂湖之时,他也纠结地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然而张楚楚还在沈州市里,他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刻死去?

如果这时候死了,前面经历的那些煎熬痛苦岂不是都白废了?

如果这时候要死那他还不如在西城夜总会里去快活一夜。

中年道士要杀他,而他不想死所以他就要杀死对方。

漫天洁白的莲花玉,终究不可能真的是张楚楚的小脚,那么无论隐在花雨后的是石道还是天神,都无法阻止他披着白衣向那边去。

只要那处不是他永远无法战胜的张楚楚。

白衣很大,遮住了双眼,也遮住了天。

洁白的莲花缓缓飘落,有些落在厚实洁白的白衣面上,缓缓融化无形,有些落在白衣面上,则像是落在鼓面上的露珠,“啪”的一声加速向天空弹回,而更多的洁白莲花则是靠近黑伞后,便恐惧地四处流散。

秦杰披着白衣,向远处那尊满脸血污的石道走去,他的步伐缓慢而平稳,神态从容不迫,就像是一名走上湖桥想去对岸摘柳的游人。

随着他的走动,天地间那些漫天花雨一片扰动,数干数万片莲花瓣躲避着缓慢移动的黑伞四处逃逸,形成无数道湍流。

数千数万片的莲花瓣在空中呼啸旋转飞舞,向着冷清寂寞更高的空中飞去,然后飘飘摇摇落下,落在石道的脸上身上。因为那些粘稠的血,莲花瓣一旦落下便再不复飞去,渐渐将石道的面容全部覆盖住。

洁白的莲花瓣密密麻麻覆在石道的脸上,重叠的边缘隐隐渗出粘稠的血水,让这些花瓣显得格外清晰,因为密集而格外恐怖。

秦杰披着白衣漫步在已然凋零稀疏的莲花雨中。

他距离那尊石道已经越来越近。

那名叫做道石的中年道士确实很强大,无论自身修行境界还是对道宗诸般法门的运用都很强大,甚至已经强大到了李彤那个层级。

然而很可惜他是一名以道念动人、以道念杀人的道士。

而他想用道念杀之的对象是秦杰,是披着白衣的秦杰。

宁缺与精神师的战斗经验不多,所以先前才会被中年道士直接度入莲花净土,进入极为危险的局面,然而当他凭籍强悍雄浑的精神力和入魔后的强大肉身能力,度过那霎时的惘然之后,他便掌握了所有局面。

第249章 秦杰VS道石!(四)

从理论上来说,精神师是同境修行者里最可怕的存在,然而白衣能够隔绝一应无形精神力的攻击,于是撑着白衣的秦杰,便是世间所有精神师的噩梦。

因为对中年道士狙杀自己的原因存有极大的疑惑,秦杰想要知道幕后的隐秘,所以先前才会以肉身承莲,不惜用这种痛苦来拖延时间发问,又或许他只是很单纯地想让自己痛苦一些?

肉体上的痛苦,往往能减轻一些精神上的痛苦或者说烦闷,而此时的他确实已经烦闷到了崩溃的边缘。

心意既定,不再思考其余,秦杰身上的杀意尽露。

一股强大的杀意透过他手紧握的白衣,扩展至身周的空间之中,令漫天花雨惧散而避,覆至石道的血脸。

因为张楚楚离家出走,他身上的这股杀意从昨日清晨酝酿至日幕,随着他在沈州市里的寻找而逐渐凝练恐怖,当时便险些要将整座沈州市给掀翻,昨夜在湖畔又被夜风风干至腊肠一般辛辣干硬。

可以佐酒,可以杀人。

秦杰走到石道脚下,把白衣像刀一把扛在肩上,抬头望去。

石道脸上覆着密密麻麻的莲花瓣,花瓣之间鲜血渗淌。

道眼露在花瓣之外,只是开始时的悲悯威怒情绪已被惘然所代替。

秦杰看着满是血莲的道面,沉默片刻,悬在身侧的右手并掌为刀,隔着数百丈距离,遥遥一掌斩了过去。

没有凌厉破空刀声。

也没有纵横千里的刀气。

稀疏的莲花雨轻轻舞动。

道前没有任何声音。

然而那张道脸上却多出了一道极大的深刻刀痕。

那道刀痕从道髻处生成,斜向左下方延展,划破了似笑非笑的道唇。

刀痕之间莲花碾烂为泥,浸着血水缓缓流淌。

石道眼眸里的惘然又迅速被恐惧和震惊所代替。

莲花瓣开始从石道脸上脱落,不知是不是因为粘着血的缘故,每一瓣花瓣脱落,便会牵扯下一片小石块。

莲花渐褪,道脸上原先那些龟裂变得更加深刻,已然千疮百孔,然而残留的那些眉眼鼻唇尽皆崩裂剥离成石雨,向着地面落下。

看上去就仿道是数千万年间的风吹雨打,尽数浓缩在这一瞬之间。

石道轰然倒塌,震起些微烟尘,几瓣莲花。

秦杰撑着白衣站在石堆之前。

意念一动便是万里,便是万年。

精神世界里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但在真实的沈州晨街畔,时间只不过刚刚过去了极短暂的一瞬间。

在这一瞬间里,那名剖腹自杀的干瘦道士左手里捧着的热肠多流出来了一截,脸色苍白的白武秀以为秦杰死了,然后他决定破除自己的执念和规矩,从此开始自己血腥的灭道战斗生涯。

而在这瞬间之后,有清风自街头徐来。

清风吹散包子铺里冒出的热气,吹动秦杰的衣角,吹动他潦草系着的黑发,吹得他身后那把白衣微微摇动。

伴着是风,秦杰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一道气息,这道气息充盈着鲜活的生命味道,却又是那般的骄傲自信,强大凛然到了极点。

秦杰睁开眼睛,望向铺门旁的中年道士。

随着这一眼,中年道士眉心间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向下陷去。

声音很轻,在此时清晨的街畔却显得格外可怕。

中年道士的莲花净土被毁,舍身成道道已灭,无数精神力尽被那把奇怪的白衣挡了回来,识海在那一瞬间被震破!

中年道士迷惘震惊绝望愤怒悲伤地看着秦杰,两行鲜血从唇角渗了出来,喉咙里嗬嗬作响,虚弱哑声奋力喊道:“你果然是……你果然是幕……”

临死之时,其言也急,然而他只来得及说出那个“幕”字。

白武秀脸色苍白,猛拂衣服宽袖。

拦在他身前的干瘦道士大吼一声,插在腹中的锋利小刀一划,溅出漫天血雨便向白武秀身上喷去,想要再拦他一瞬。

白武秀先前已经被他阻了一瞬,此时心神剧震之下,哪里还会再给他机会,宽袖之间天地灵气剧震而妙敛,轻而易举把喷向自己的血雨尽数敛没,嘶的一声袖口一圈断裂成丝,如闪电般射出,然后化作柳絮微弯轻点中年道士枯唇,将最那个“幕”字生生逼了回去。

秦杰更清楚不能让那名中年道士临死前喊破自己的秘密,体内逆天气息暴起,掠至对方身前,并掌为刀斜斜一斩!

他的掌缘并未接触到中年道士的脖颈。

但中年道士的脖颈间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线。

然而中年道士的头颅一歪,便要掉了下来。

便在此时,白武秀袖口那根布带“嗖”的一声,依着那条血线绕了一圈,把中年道士将要掉落的头颅紧紧系在了身体上。

那名捧肠的道士脸色苍白,毅然回头便向街中的人群里挤了进去。

白武秀沉默看着那名道士的背影,似乎有些犹豫。

秦杰看了白武秀一眼。

白武秀抬头看天。

清晨的沈州街头依然平静喜乐,有人在买馒头,有人在买包子,孩子对着大肉包子吹着气,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口,咬着肉馅便流露出高兴又遗憾的神情,高兴于肉馅的香,遗憾于这么快便吃到了。

包子铺门外中年道士缓缓坐下,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死去,也没有人注意到人群里有名道士正在捧着自己的肠子疾走。

秦杰取出弹匣,沉默开始组装,放上子弹,举枪。

他对准平静喜乐的沈州街头,射出了一枚符弹。

符弹破空呼啸而去,不知最后落向了何处。

街上行人太多,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射中那名逃亡中的道士。

忽然间,远处街头传来一阵骚动,有人惊恐喊道:“杀人啦!”

秦杰提着弹匣,披着白衣,与白武秀走进侧巷消失不见。

远处的骚动迅速传到包子铺附近。

胆小却好热闹的孩子们惊慌地叫嚷着,呼朋引伴向那边跑去。

那名捧着热腾腾的大肉包子的男孩子,跑过铺门前时,不留神撞了坐在铺门外的中年道士一下,手中的大肉包子跌落到了地上。

孩子看着地上滚动的肉包子,心疼的快要哭出声来。

中年道士的尸体受此一撞,被布带固定住的头颅轻轻落了下来,落到地面上骨碌球地滚动不停,似乎也是一个肉包子。

孩子揉了揉眼睛,看着道士的头颅,吓的大声哭了起来。

随着哭声,长街上最后的平静喜乐气氛一扫而空。

净土终究是虚假的。

真实的世界永远这般险恶。

冬末清晨的沈州市,除了那些热闹的所在,还有很多幽寂无人的地方,比如那些横穿在坊市间的小巷异常清静。

秦杰和白武秀走在窄巷里,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白武秀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那种复杂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秦杰揉了揉微白的脸颊,把身体里的疲惫驱散些许。

白武秀摇了摇头。

秦杰忽然问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个‘幕’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武秀耸耸肩,无所谓说道:“幕后黑手?反正我又不关心这些。”

秦杰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被冬树树枝切割成碎片的灰暗天空,白武秀神情微异,随他抬头向天空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秦杰沉默望天很长时间后,忽然笑了起来,看着白武秀说道:“我入魔了。”

白武秀没有去看他的眼睛,依旧看着天,讥讽说道:“这笑话不好笑。”

秦杰看着他圆嘟嘟的脸,很认真地说道:“你知道这不是笑话。”

“但我还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秦杰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盯着他问道:“如果这不是笑话,你准备拿我怎么办?”

时至今日,知道秦杰在草原魔宗山门修行逆天气堕入魔道的人,只有张楚楚,清梦斋大师兄或许已经隐隐知晓,但却始终未曾挑明。

以往秦杰曾经和白武秀讨论过一次魔道的事情,在那次讨论中,白武秀毫不掩饰地表明了对魔宗的厌恶甚至是唾弃。

但秦杰在这片冬日天空下,还是向他坦白了这件事情,因为白武秀在没有成为他的十二师兄之前就对他很好,是他在沈州市里队除了张楚楚之外最亲密的同伴,在对方已经隐约猜到真相之后,他实在是无法再继续隐瞒这件事情,并且他很确实很想知道白武秀会怎么对侍自己。

对于这件事情,白武秀的应对方法很简单,沉默片刻确实无法继续装傻之后,他开始充愣:“我没有听到你在说什么。”

秦杰凑到他耳边大声喊道:“我入魔啦!”

白武秀唬了一跳,赶紧拿手去捂他的嘴,前后左右紧张地查看了一番,斥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喊这么大声想让整座沈州市都听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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