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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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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元晶莹深邃的眼眸平静注视着山崖间的一切,仿佛看到井字符每一根切割空间的线条,缭绕在他食指间的神辉已然变成一团宛若实质的白色光辉,美丽流传的圣洁ru白光絮间散发着难以想像的恐怖气息。

万道圣洁ru白光絮从指间散播开来,有的像雨伞般垂下,护住了他的身体,更多的则是像阳光般瞬息刺出,刺进那些被割裂成无数碎片的空间中。

道道光絮刺入空间碎片后,那些碎片骤然间变得明亮起来,光明里蕴藏着的恐怖气息,生生撑住了边缘的线条,让空间不再继续破碎。

贺飏用逾高级境界的强大符意把空间切割成了碎片。

谢君元以渡劫之力强行维持空间的存在。

数万片明亮的破碎空间,就像是数万面极小的镜,镜中出现山崖空气雪花草树的画面,虽然都是被切割后全无联系的碎画面,但依然存在。

数万面明亮光镜边缘,那些切割的线条正在微微颤抖。

这些线条崩断,光明的力量便将冲破切割的禁锢,回到真实的完整的世界之中。

这些线条继续向细微处切割,那么空间继续破碎,无论里面充斥着怎样的光明气息,最终也只能逐渐黯淡。

从天地气息间借来的横亘符意,和从上天处借来的光明力量,谁更强大?

符道是人类从天地间自我领悟的道理,自行掌握的世界最深层的规律,光明则是上天对这个世界的恩赏或者惩罚,究竟谁能够胜过谁?

……

山崖间一切甚至包括山崖本身都已经被被切割开来,被上天的光明气息冷漠支撑着,没有化为青烟,只有一株树没有粉碎,没有被封进光明的镜里。

那是一株直挺挺的白杨树,树下蹲着个小姑娘。

小姑娘左手抱着一只旧瓷锅,右手抱着一只新瓷锅。

她在崖间的光明与符意间微微颤抖着,如同寒风里瑟瑟的小草。

不知从哪里逃过来的一片雪轻轻落在她的肩头。

她拾起那片雪,感受着雪在指间缓缓融化,看着场间的那双柳叶眼愈发明亮,眼眸愈发明亮,眼瞳却愈发幽黑,黑色的瞳仿佛能看到光明的实质。

超越高级境界的神符师与渡劫境界的总经理,他们之间的战斗在真实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具体的形态和画面,然而因为无论老人还是贺飏,都用意识把那株白杨和白杨下的小姑娘封在空间之外,所以她是个真正的旁观者。

所以这场俗世根本无法理解的战斗,落入张楚楚黑色的眼眸后,便被描绘成了人类能够理解的画面,那些画面美丽到了极致,也令人心悸到了极点。

磅礴的气息,神圣的光明,无畏的天地,横亘的符意,它们彼此切割着伤害着,依偎着,挣扎着,空间压缩着光辉,光辉突破着空间,最终压缩凝练化作满天漆黑夜穹上的星辰,变成荒原上寂廖的流火,化为露珠上的映出的春意。

然后所有的画面在张楚楚的眼眸里消失,无形无状,甚至没有存在,一片绝对的黑暗与寂静,比最深的夜还深,比最黑的云还要黑,犹如修罗的眼瞳。

如果换成别的普通小姑娘,大概早已震惊的惘然昏厥过去,但张楚楚没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不懂山崖间发生的一切事情,但她依然拼命睁大眼睛看着能看到的一切,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等着,要看到一切能看到的,记住一切能记住的,因为她知道秦杰将来一定很想知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绝对的黑暗里,忽然出现一个极小的光点,然后光点骤然喷发成无数束光粒,瞬息之间冲破整个空间,如同一个崭新世界的诞生。

又如同夜穹里盛开了无数朵美丽的烟花。

张楚楚看着那些美丽的烟花,有些懵懂地揉了揉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曾经发生的那些都消失了,山崖重新回到眼前。

笼罩着无名山峰的彩虹禁制消失无踪。

雪花再次落下。

崖畔站着两个抬头望天的老人。

此时他们终于变成真正的老人,被山崖间穿行的寒风一吹便咳嗽起来。

贺飏抬起手臂,用衣袖擦拭掉鼻涕,看着天空咕哝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谢君元身上的棉袄右袖已经化为虚无,他有些畏寒把右臂插进左边的袖筒,像个老农般蹲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天空里的某处。

第190章 人死如灰!

贺飏指向北方某处,对身旁的老人说道:“我看到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大符,那道大符只有简单的两笔,起于草原北方,一笔落于西,一笔落于东……于此间相会。”

先前那刻,他超越修行高级境界,甚至走到了更远的地方,清晰地看到了那边的世界,真实的未来,所以他知道那道前所未有的大符是真实的,是人类真的能够写出来的,所以他喜悦赞叹感动无以复加。

谢君元蹲在崖畔,顺着他的手指望向北方,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真正晋入渡劫境界的他,在先前那刻明悟了很多以前一直无法明悟的事情。

老人回头望向那株杨树下的张楚楚,苍老的脸颊上露出犹豫挣扎的神情,直至最后终于解脱释然然后明悟,微笑说道:“原来这才是我的机缘。”

贺飏低头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到这时候难道还看不透?无论何等机缘,终究不再是你我的事情,而是他们的事情。”

老人站起身来,叹息一声后笑着说道:“是的,以后是他们的世界了。”

……

很多天前,一个老人被别墅里的小姑娘收留,当时老人问了小姑娘一个问题。

“你相信机缘吗?”

“我相信机缘。”

“我相信每个人注定遇到一些人,做一些事情,这些由上天安排好的事情,就是机缘。”

“很多年前,我看到黑夜的影落在这座城中,一朝看到,便是遇见。”

“既然遇见,那便再也无法分离,只是看到的并不真切,遇见的并不具体,我只知道他存在,却不知道他究竟存在在哪里。”

“然后我在沈州市里看到一个生而知之的人,我觉得这是不对的事情,因为世上不应该有生而知之的人,所以我与他的机缘就此开始。”

很多天后,站在沈州市郊外的山崖畔,老人才明白原来他的机缘一直都不在那个人的身上,而是在那个人名为张楚楚的小姑娘身上。

……

一阵冬风吹过,崖畔并肩站立的两位老人瞬间成灰,如雪。

数百年来,神话集团最出色的总经理,就这样平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这一生惊才绝艳,无所不能,堪称神话集团最强者,却因为所谓机缘被囚十四年。

他逃离神话集团,来到沈州市,却未能找到那抹黑夜的影,仿佛此行只是为了遇见张楚楚,然后收她为传人。

在临死前的那刻,他受到上天启示,终于第一次清晰的看到了黑夜的影是什么模样,看到自己的传人将继承自己在世间大放光明,所以他离去的很是安心。

数百年来,最出色的神符师,也这样平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这一生嬉笑怒骂,游戏人间,无任何虚名,却是第一个凭符道逆天越高级境界的强者。

贺飏这一生过的潇洒随意,只是苦觅一个传人,当他遇到那副七字骂句后,终于得偿宿愿,仿佛这一生流连夜总会只是为了收那个家伙为传人。

在临死前那刻,他看破了光明与黑暗的轮回,看到了那道大符,知道自己的传人秦杰将来一定能在世间写下一道他这一生从未写出来的大符,知道那个家伙一定能够完成无数代符师想要完成的事情,所以他离去的非常安心甚至愉快。

……

风起风转,雪起雪歇,山崖之上一片安静。

孤伶伶的白杨树孤单地看着天,孤伶伶的张楚楚抹了抹眼睛,吃力地抱着两个沉重的瓷锅,艰难地走到崖畔,然后双膝跪到两堆灰前。

崖上的山风一直在吹着,那两堆灰被卷的到处都是,有很多已经被卷进了空中,飞到了雪地上,甚至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张楚楚跪在地上,伸出双手捧着灰往瓷锅里盛放。

“师父住新瓷锅,他喜欢干净。杰哥哥的老师住旧瓷锅,他不怕油。”她轻声提醒自己,一捧一捧把两个老人的骨灰往瓷锅里装。

恼人的山风不时前来打扰,吹的那些灰到处都是,甚至吹到她的棉裙和小脸上。

张楚楚抬起手背擦了擦脸,然后低头继续往瓷锅里捧灰。

……

废弃的离亭内,三师兄静视着远处那座消失的山,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平静沉默,双手负后如云。

此后不久,那座消失山些原本所在的空间里,忽然无数晦云汇聚而至,雪花狂舞而动,紧接着远处隐约间多出了一些透明无形的事物,那道无形屏障上光流彩溢,幻化美丽到了极点,然后隐约间能看到无数颗繁星在其间闪烁。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些闪烁的繁星骤然消失,云集雪汇的空间变成漆黑一片,那处的秩序和规则似乎都变成了静止的死物或者说到了终结的那个时间点。

苍穹之上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这道闪电撕裂的空间距离极长,粗若大河,却偏生没有发生任何雷声,也没有任何颜色,只是洁净ru白到无以复加。

大地微微颤动,漆黑一片的空间骤然崩解,莫名消失的山些重现人间,两股磅礴强大的气息并行其间,山峰外的云层被这两道气息撕成粉碎后絮沫儿,因循着不可知的规迹缓慢加速,渐渐变成一个极大的云漩。

三师兄沉默看着那处,很久之后诚挚赞叹道:“这才是真正的得道吧!”

站在他身后的白武秀,看着山峰腰间的云漩,觉着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有些发麻,仔细体悟感知着那两道正在缓慢散去的强大气息,震惊喃喃说道:“居然都破了高级境界?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能迈出一步便能迈无数步……先涛那刻,谁知道他们在高级境界之上究竟走了几步。”三师兄微微皱眉,然后抬步向那座山峰走去。

山峰既然重现世间,便能攀登,原先那些泥泞难安的山道,此时仿佛被时光这个伟大雕塑家做了某和手脚,变得坚硬而不可触动,那些溅起的泥点和碾压形成的泥窝,如同石雕一样静卧在地面,便是最细微处也清晰可见,从而显现出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踩在山道上,仿佛踩着美好的河山和人类的历史涛行。

山峰既然还在,那么山顶与山崖自然都还在,只是仿佛被某和力量进行了重组,变成了全新的存在,崖石碎成了白色的粉末,细细铺着如同南海畔的沙滩。

唯独有一株杨树完好无损,孤伶伶地站在那里,它本应生长在寒原冷峰,此时却出现在了海畔的沙滩上,所以荒谬。

张楚楚跪在崖畔正不停把地上残着的灰往身旁两只瓷锅里装,手捧的很仔细,细细的指间轻轻抠着地上的缝,掌缘轻轻刮弄然后并拢捧起,动作很小心。

她抿着嘴唇,没有哭泣,眼睛睁的极大,机械麻木地重复着拢灰捧灰的动作,便是明亮眼眸里的情绪也不悲伤,而是平静至极的麻木。

三师兄和白武秀走上山顶,第一眼看到便是这样的画面,这幕画面将长久地存在于他们的心里,让他们以后在某些方面全无理由地选择支持这幅画的主角。

走到崖畔,三师兄看着身前流云,伸出手轻轻感知那两道已经快要完全散尽的气息,看了一眼裙摆垂地的小姑娘,说道:“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

“这是我师父。”张楚楚摇了摇头,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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