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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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追了半个时辰,几次都被它跑掉了,甚是可惜。追来追去,追到了一条河流边,野兔突然不见了。二人正要原路返回,就在这时,一旁林中传来了兵刃撞击之声。
二人循声而往,沿着河堤走出数十丈远,忽见堤下泊着一条船,岸上四名蒙面人围住一个枯瘦的和尚斗得正急。
那四名蒙面人中,有一施双笔之人,着实了得,双笔漫空划舞,逼得和尚连连后退。和尚拍出一掌,拿笔之人借力打力,身形侧转,喝声:“开!”双笔闪动射向和尚双目。和尚向旁一跃,不料,背后同时砍来两刀,刺来一枪。那两刀配合得天衣无缝,那一枪,直似箭之离弦,刺向和尚后颈。
祝雄风看出,和尚腹背受敌,委实凶险万分。
正文 第十九章 嵩阳魔影
那和尚双手向两边拔打,啪啪两声,拔开对方双笔,但同一时间,对方双刀一枪,全招乎在他身上,听得三声闷响,只见两刀弹了出来,枪也飞了出去。和尚竟然练成了刀枪不入的外门横练功夫——铜腰铁背。
那持双笔之人大喝道:“大勇贼秃竟练成了铜腰铁背,只要找出罩门所在,就不惧怕于他。”
祝雄风这才知道这和尚是少林寺外家功夫最棒的大勇。
只听大勇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缠住老僧不放?”
持笔人道:“贼秃,你去年在太湖边上害死本帮洪长老王堂主,本帮上下同仇敌忾,一致以杀你为荣。”
祝雄风诧愕,杀死洪长老的是大智,怎会牵涉到大勇身上?是了,定然事后,洪长老尸体被发现,看他后颈断碎,明眼人一看即知是少林金刚掌力,就想当然认为是大勇所为,那也不对,少林大字辈高僧,多数都会用金刚掌,何以一定要算在大勇头上?何况这持笔之人明明是白虎帮帮主宫碧中,他难道加入了丐帮?真要是加入丐帮,自当光明正大,以真面示人,何以鬼鬼祟祟黑布遮面?随即又想到大智,难道这是大智奸计:既摆脱干系,又陷害大勇,同时以宫碧中等人假冒丐帮中人,以寻仇作幌子,挑动少林丐帮之间的仇恨?这果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奸计,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头一紧。
这时河中划出一船,等船划得近前,祝雄风看清了,划船之人是舞柳山庄庄主董妙!只见他飞身跳到岸上绳缆捆在树上,隐身一边,静观其变,祝雄风本欲同他打个招呼,但想了想又止住。
只听大勇道:“这简直是莫须有之事。老僧一连五年来曾出过少室山,上个月奉掌门师兄之命,下山寻查经书下落。何以去年会在太湖边上杀害洪长老。”
宫碧中道:“大勇,今日你就有千张口百张舌,也休想蒙骗过关,我等四人受贺长老密令,特来拿来归案,下月丐帮金陵大会时,以你祭奠洪长老在天亡灵。”
大勇怒道:“一派胡言。”
宫碧中双笔一分道:“兄弟们,一起上,把这贼秃拿住,为洪长老报仇!”双笔擎起,点向大勇,另外三人,各举刀枪,从另外三个方位围攻而上。
大勇抡得拳头呼呼风声,左挡右打,登时将宫碧中骇退一侧,大勇就势旋身,向左边横闪,同时腿下放绊,一个施刀之人收势不及,被绊倒地上。大勇提起拳头要待落向他的背,忽而想到出家人不可乱开杀戒这一戒律,顿时住手。
那倒地之人,本待等死,不料大勇手下留情,逃过劫难,但他可没大勇来得仁慈,就地一滚,刀已抡起砍向大勇档部。
大勇顿时惊诧,想不到自己心存善念,拳下留人,反引来杀身之祸。原来,档下便是大勇的罩门。大勇面色一寒,喝声“阿弥托佛”,双腿并拢夹住那人的刀锋骤然转身。他这一转之力可不同凡响,竟将那人硬生生摔了出去,“噗嗵”一声,落入河中。
宫碧中三人俱是吃惊,宫碧中狞笑道:“贼秃的罩门在档下,这下省得摸索了。兄弟们,上,先毙了贼秃。”说话中,身形狂扑,双笔戳向大勇。那持刀之人显然练有地趟门一类的刀法,只见他且滚且出刀,身形与刀影混为一起,难以分辨,专攻大勇下三路,持枪人的枪专攻向大勇上三路。
霎那间,三人围住大勇厮杀不绝。
大勇因罩门被对方发现,心有顾虑,要时常保护罩门,再不能随心所欲地出招。
双方战有二十余招,拿枪之人忽然施出一招“三点头”,枪头连点三下,险些刺在大勇眼上,大勇呼的一拳打在他的手腕上,他“啊唷”一声,转身便逃。这时拿刀之人,趁机连劈五刀,连地上泥沙都卷了起来,这五刀全落在大勇双腿之上。大勇且战且退,同时还要抡起双拳对付宫中的双笔。
就在这时,那持枪之人突然斜刺里一滚而出,屈腿蹲在地上,一招回马枪,刺向大勇的档下。
大勇双拳被宫碧中缠住,腾不出来,地上还有一人拿着刀,不间断地攻向他下三路,所以,这枪万能躲避。
在这电光火石的顷刻间,突然出现一人,只见此人手中白光一闪,“啾”的一声,一道白色匹练倏然间击在枪头上,“当”的一声,枪头一歪,刺在了地上。跟着,这人着势不歇,手中铁尺再攻向宫碧中,“当”的一声,笔尺相交,二人各自退后。
宫碧中懊恼道:“董妙,你何来管此闲事?”
董妙道:“我倒要问你,你何时加入丐帮?堂堂的白虎帮帮主何其逍遥快活,怎么作威作福惯了,也想尝试一番,人见人憎的化子的感受?”
宫碧中道:“董妙,你少哆嗦,闪开一边。若是定要同本帮作对,改日再划个道。”
董妙道:“你丐帮也好,白虎帮也罢,我都懒得搭理,我只有一事,相烦问候,你若能痛痛快快的答复于我,我绝对袖手旁观,两不相帮,如何?”
宫碧中冷声道:“有什么话,你就直截了当的问吧,只要不令我为难,我宫碧中还是个守信诺之人。”
董妙怔了半响,道:“你那枚在须针从何而来?”
宫碧中一脸茫然,道:“龙须针?那枚龙须针?”
祝雄风忽然想起那日乐艳春千里迢迢送南惊云去舞柳山医治龙须针之事,记得当时自己就有过疑虑:南惊云即在山西境内中了宫碧中的龙须针,为何不索性直截去太原霹雳堂,找堂主杜威救治,反而恰恰相反,一路上隐行藏踪,却来舞柳山庄找董妙医治?因此,才差点被神行太保误以为是劫镖大盗,这事颇令人心疑。今日董妙复又提起,他才感到这事中果然不出所料,大有文章可寻。如今霹雳堂因龙须针之祸,与崆峒派结上梁子,终于一夜之间两败俱伤,惨遭灭门,这越发让人感到迷惑不解。龙须针之事牵扯颇多,就像那日钱塘江边上,血怪用龙须针打死了崆峒派青溪,本就是彻头彻尾的驾祸,借刀杀人,但血怪的龙须针又从何而来呢?龙须针作为霹雳堂的镇堂之宝,怎会轻易流落出来呢?看来,董妙之所以问宫碧中龙须针的来历,就是要以此为突破口。
只听董妙厉喝道:“就是去年春天你在山西境内打伤南惊的那一枚?”
宫碧中脸上疑云大起,断然否决:“绝无可能。龙须针乃霹雳堂镇堂之宝,我怎会持有?更莫要说用它打伤南惊云?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彻头彻尾的栽赃陷害。”
董妙声色俱厉,步步紧逼道:“我又怎样才能想信你的话?”
宫碧中正色道:“我宫碧中乃一帮之主。虽然行径上未必光明磊落,但向来言之凿凿。我若能打伤南惊云,那是何等脸上贴金之事,我岂会放弃一次扬名立万的机会?再者,正义府乃武林世家,虽则人丁不旺,但朋友们部属必多,若果是我打伤于他,我白虎帮焉能立存于世?”
董妙听宫碧中一番话于情于理都有道理,绝非妄言谬误,他思潮起伏难定霎时间一片茫然,想道:如宫碧中所言非虚,南兄就有说谎的嫌疑?这就更奇了,蓦然忆起那日给他治伤的情形,这才感到不妥。他伤处的落针方位、力道俱是妙到恰处,当今江湖中能有如此手法的只有一人。他突然全身一震,刹时间如坠冰窟全身大冷,寒意泛体。难道去年到霹雳堂中偷盗龙须外的人会是南兄?但感到这个推理极尽荒谬不实。他倒认为宫碧中必有隐瞒,他显然心机缜密,洞察我的心思,以此来陷害南兄,哼!好一条毒计!
想到这里,哼声道:“宫碧中,我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就断定谁是谁非,你可有胆量随我同南惊云当面对质?”
宫碧中道:“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同不同南惊云对质,哼!那是我的事……”
董妙道:“那得罪了”。说时疾身向前钢尺探向宫碧中下巴,宫碧中错身矮低,双臂一摇,笔尖狂点,落下生动,连起道道乌光,随心所欲中杀机尽显,一时笔影划舞,笔风四溢!董妙身法巧妙,连避连闪,看准时机,手中钢尺“啾”的一声,翻卷弹向宫碧中,“嚓”的一声,钢尺尽头又弹出一截,“嗤”的一声,削向宫碧中咽喉。
董妙的钢尺长一尺,宽二寸,厚仅一寸,里面套有两层,最里面一层边锋锐利,其薄如纸,平时三层合一,与人搏斗时,掌心发力一震,里面两层相继弹出,令人防不用防。
宫碧中骇出一身冷汗,仓促间,向后仰倒,双笔左右同时格向钢尺。
董妙急收钢尺,缩肘向后,脚自一滑,横闪右边,右手一扬,钢尺暴弹又刺向宫碧中。
宫碧中叫了声“来得好!”就见他左笔一格,右笔看似漫不经心地游走倾洒,或挑或点或劈或扫,一时间冷酷无情,一时间又似春风化雨,纵横开阖间,玄机显显。
董妙钢尺探、弹、划、挑、刺,诸般动作洒脱游动。
祝雄风原本平静地看着二人笔尺相斗,见此高彼低彼进此退,有着说不出的淋漓酣畅。看到后来,见二人越斗越急,突然“当”的一声,冲天笔影顿逝,纵横钢尺已消。但见,宫碧中一只铁笔架住董妙的钢尺上,一只铁笔指着对方,留在半空,随时都会刺向对方心口。
董妙额头沁下冷汗,道:“你一笔杀了我吧!”
宫碧中摇摇头道:“我为何要杀你?我又不是做贼心虚,龙须针之事本身就同我没有丝毫关系,南惊云硬要说是被我打伤,嘴巴长在他头上,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你爱信谁的话就信谁的。”
董妙道:“你装腔作势,你为何不索性杀了我?”
宫碧中道:“要杀你之人,当然有,但不是我……”
董妙听他话中大有不屑之嫌,登时气往上冲,喝问道:“宫碧中,你想假我之手,对付南惊云。可惜我偏偏不上你的当。”说时,钢尺倏然间滑过铁笔削向宫碧中咽喉。他始终认为忠奸难相容,宁可怀疑宫碧中的话,也不会去进一步怀疑交情莫逆的南惊云,何况,他现在羞愤恼怒热血上冲,都影响了他的正常思维,只道对方恶意攻击南惊云,实是大奸大恶之徒,只恨不得将他毙于尺下,出口怒气。
宫碧中眼中凶光乍射,道:“你自己觅死,那可怨不得我……”
话犹未落,忽听身后有人冷声道:“宫碧中,你再打来龙须针看看?董贤弟勿惊,将此厮让与我,今日我来报那日一针之仇。”
祝雄风再一看,南惊云已同宫碧中战于一起,心头反而更加糊涂了。董妙自恃出身名门,不屑于宫碧中之话,但如今南惊云突至,又向宫碧中叫嚷着报一针之仇,这到底谁是谁非?
只见宫碧中双笔连点,封开南惊云刺来一剑,虚幻一招向后倒纵开来,他看到眼前两人,心头惴惴,暗想:董妙不论如何总是怀疑于我,如今南惊云来了,那更是说不明了。南惊云即是栽赃于我,心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