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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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洞外传来吱吱之声,祝雄风登时宽心,知道是白毛猴子,只见它怀中抱着一团东西,这东西好像太长挡住了它眼睛,它两只毛手往下抱抱,哪知下面拖在地上,被它踩在了脚下,一拉之下,反而摔倒。
祝雄风抓起那团东西,感到触手软绵绵,甚是惊,再摸几下,登时大喜,白毛猴子送来的竟是一条被子,心想:看来附近还是有人居住,否则哪里这等工艺精湛、面料绝佳的锦被呢,打定主意明日还要好好找寻一番,一夜香甜。
第二日,醒来,又各自吃了果子,相携而行。这地陆地狭长伸向海里面,转了大半日,一直沿着海边走,有时是一片葱郁的树林,有时就是刀削似的石壁。在石壁下的一条山涧里有一条小溪流,二人各自洗了澡,衣服也晒干了。又寻了半日,依然没见到有人居住,都想:看来,真的有神仙住在这里。
第三日又从另一边寻了一天,全无进展,便失去了信心,猜知这儿必是大海中的一处孤岛,远离大陆,自然没人到这里居住,便静下心来,安顿下来。
祝雄风用树枝做了弓箭,简陋的网,来捕鸟捉鱼,转眼间过了数十日。二人刚上得岛来,自由自在,甚是自得其乐,数日后,果子吃腻了,只得吃鱼活鸟,心也渐烦躁起来。起初的时候,天天幻想着有船经过这儿带他们离去,但很快就失去了希望。好在二人动情已深,既知难以出岛,也就淡了那份想法,相互商定在岛上厮守一生,日月无穷,直至终老。择了一个好日子,便在洞内被上成就夫妻之欢。
这一日,祝雄风忽然闻到一股香甜略有焦糊的味道,出得洞来,顺着香味而往。走不远,忽见树上树下或坐或蹲数只猴子,围着一个火堆,香味就从其中飘来。祝雄风大喜,有火就大好可以吃熟东西了。又见三只猴子手里拿着木棍,棍上插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吃得香甜有味。祝雄风直咽口水,悄悄靠近群猴,突然一个猴子发现了他,惊叫一声,群猴霎那间一哄而散或爬到树上或躲得远远的,惊奇地看着这个外来客,既好奇又充满了敌意。
祝雄风用木棍在火堆里挑出一物,细看却是一只红薯,难怪其味香甜。他另折下一根树枝投入火堆中,树枝潮湿,引起阵阵青烟,直呛得他流泪咳嗽不止。好一会儿,树枝上才一片炭红,他心头狂喜,一手拿着红薯,一手拿着火把奔回山洞。在洞口燃起一堆火,不仅可以御寒,又可以烤食东西,不用再吃生鱼活鸟了。二人天天到海叉鱼,又用弹弓打鸟,摸鸟蛋。空闲时机,在洞里存放些红薯,果子等准备过冬。日子在无聊中也充满了情调,其乐融融,只是群猴自从发现了二人的存在后,不时过来骚扰,委实头痛,尤其那猴王黄毛猴子,颇通人性,难予对付,二人同它交手数次,慢慢掌握猴性,教训了它几次,才安稳了一段时间。
不知不觉中已到来年的春天,但见岛上花繁似锦叶绿如墨,好一番人间盛境,别具风味。
这一日,玉宛青将离家时穿着的黄色衣衫洗过,晒在洞口的青石上。一个冬天都不见踪影的黄毛猴子,突然不知从何而来,只见它蹑手蹑脚地走到青石旁,一见四下无人,扯起衣服就跑。跑出不远,将衣衫穿在身上大模样的学人样行走,甚是滑稽,或是在地上翻筋斗,不时吱吱地叫着,最后玩腻了,将衣服挂着树梢上。
祝雄风听见动静,从洞里出来,看到衣服在树枝上飘动,知道这是青儿惟一遮的羞的衣衫,心头恼怒,但也毫无办法,冲黄毛猴子大声恫吓,它却龇牙咧嘴还以颜色。忽然间一条白影跳纵腾挪间跳上树梢,正是白毛猴子,可是衣服被树枝扯得紧,直急得它抓耳搔腮,无奈之际,抓住衣服一角往下拉扯。
只听嗤的一声,那衣服从背后针线处撕裂开来,白毛猴子猝不及防,一个跟头跌于地上,摸摸头又看看树上的半件衣服,不知所措。
轻风中忽见一片布从衣服夹层里飘飘而下。
祝雄风“咦”了一声,心想:这是什么东西?当下跃起来,把黄片抓在手中,见是一块白羊皮,光的一面上绘有山河图形似是地图,上面标有一条红线,一旁有“火龟图”三字。他愣了片刻,登时大喜,奔向山洞,喊道:“青儿,青儿,你看这是什么宝贝?”
玉宛青见他拿着一块布,地上是被扯裂的衣服,心痛不已,看他一脸喜色心中奇怪,道:“捡了什么宝贝这么高兴?我的衣服……”
祝雄风把羊皮递给她,道:“地图!火龟图!”
玉宛青接在手中,反复端详,长叹一声,眼中噙着泪水。
祝雄风知道她想起伤心事,心中悔不该让她看到此物。
玉宛青道:“出不了岛,这图又有何用?”随即悟道:难怪那么多人四处找我,要什么宝图,果然在我身上。看来正是这件宝图才害了爹爹的性命,引来灭门残祸啊!
祝雄风随之想起目前形势:“对啊!又有何用?但是,难道真要在这岛上渡过一生!我的雄心壮志,她的家仇难道就这样在无穷的等候中蹉跎掉?”
一连数日,二人各想自己的心事,彼此间似乎都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又一日,二人追赶黄毛猴子到了一处绝壁下,眼见这绝壁峭若刀削,绝难攀援,但突然间就失去了它的影子。但见这绝壁高有数十丈,长满绿油的藤缦,有的开着紫花,有的开着黄花,有的藤上长着三两圆形果实。
祝雄风抓住一根藤缦,感到它柔软而坚韧,猴虽可攀人却难登。二人望着绝壁,怔怔发呆,穷思苦想,不知所以,便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了黄毛猴子的得意鸣叫。
祝雄风顺声一看,那猴子在前方五六丈开外,攀在藤缦上,好不得意。祝雄风道:“畜牲,休得猖狂。”便向前扑去,扑到近前,那猴子“刺棱”一声便无影无踪,他一怔,便拍出一掌。他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就练习太极神功,虽知出不了岛,练习也是无用,但无所事是,以此缓解无聊,同时也督促玉宛青一同练习,二人都颇有进展。玉宛青知出岛无望,但总是心存幻想,盼望出岛后杀得仇人为爹爹报,因而学得一丝不苟。祝雄风这一掌拍出,只听波的一声,藤缦被掌风激断,四下飞落,但这一掌却实实在在打在了石壁上,石壁上并无玄机。
蓦然间,身后传来了“啊”的一声!
祝雄风转身一看,只见一白衣女子抱着玉宛青,左手抓住一根绝壁上垂下来的白绫,凌空而上。
正文 第十五章 游魂剑谱
祝雄风骤然间看到一位白衣女子,心头既惊又喜,喊道:“喂!你放下青儿!”
那白衣女子道:“那也不难,你来百花山庄找吧!”说时,左臂弯曲伸张之间,脚下刺溜几声,已经攀上了绝壁。
祝雄风怔了片刻,心想:百花山庄?这岛上果真有人居住,难道在这绝壁之上吗?抬头一看,绝壁上面,隐隐似有云烟萦绕,心中一动,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难道这真是座仙山?但又马上否定: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鬼怪的,那白衣女子叫我去百花山庄找青儿,自然是有路可循了,想到这里,便在绝壁下面仔细寻找,一片一片地揭开附在石壁上的藤蔓,洞察毫厘,看到异处,就仔细察看。
突然间,他抓住几片藤叶一扯之下,却连起一大片,他马上想到:这些藤上长满了触须,深深扎在石壁的缝隙间,因此才抓得牢固,但这里却不同,显然先我之前曾经有人翻动过。他慢慢扯开藤蔓,在这一片石壁上连拍带打,听声音“嘭嘭”脆响与别处大不一样,显然里面是个空洞,洞口找到了,却不知如何开启。
正自百思不得其解,忽听身后传来风声,只道又是神出鬼没的白衣女子,一转身,听得吱吱几声登时宽心,知道是白毛猴子,心想:这猴子能找到开启洞口的机关也说不定。
只见白毛猴子跳到石壁前,用一只手掌拍打一处石壁指手画脚,“唔唔”尖叫。
祝雄风在那处石壁上猛击一掌,陡闻“嗤喇”一声,石壁移开,立现一个洞口,祝雄风心中大喜,只见白毛猴子闪身在前头而行。沿着这个洞口直通而上,摸索行有半个时辰,眼前一亮,出得洞口,景观豁然大开。黄毛猴子正在树上跳来跃去,乍观到祝雄风,惊叫一声跳入林中不见,白毛猴子随它而去也自不见。
只见青竹修篦,苍翠挺拔,地上奇花异草交映成趣,花团锦簇,蜂蝶流连。青竹掩映间,现出三五房舍,一阵柔风竹韵,穿窗而出,更带来一声轻叹声。
祝雄风寻声而往,走过一片回形的曲廊,一抬头正可通过窗户看到窗内一切,只见一位淡绿轻衫的女子正在低头作画,一位白衣少女侍立一旁,正是擒住玉宛青的白衣少女。祝雄风忍不住就要闯进去,却在这时,忽听绿衫女子身左站立的黄衫少女格格笑出声来,声音再熟不过了,便是玉宛青。
忽听玉宛青道:“仙子,这副《百花图》万紫千红,但润色有些苍白,总缺少那么一种点睛之美。”
绿衫女子道:“阿青,你眼光不俗,颇有见地,这样如何!”说时,信手投笔于砚,蘸起浓墨,看也不看掷于画上。
祝雄风心想:她嗔怪青儿多嘴败兴,所以想毁画,可惜了一副《百花图》,“咦”!一看之下,只见那绿衫女子大笔浓墨掷于画上,墨汁溅画,蜿蜓而行,待得笔去汁润,画上竟然多了一只苍鹰,心头大是不解,这苍鹰傲空与这百花争鸣好似韵意难协,格格不入啊!不知这女子此番用意何在。
正想着,绿衫女子回眸一笑:“公子既已莅临,何不进寒舍一叙?”
玉宛青也笑道:“风哥哥,快进来!”祝雄风款步入内。
那绿衫女子道:“闲极无聊,涂鸦之作,贻笑方家了,公子请指点一二。阿英,给公子奉上百花茶。”
白衣少女应声而去,不一刻,阿英奉上香茗,祝雄风见清汤绿水中浮着几朵小花,模样欲滴,虽叫不出名来,但觉其味醇香,轻品一口,连叫:“好茶!好茶!”
绿衫女子道:“公子不必介意,性随心至。”
祝雄风道:“多谢仙子。”这才打量这个房间。
只见窗前摆放一架绿胎瑶琴,但只有五弦不知是何故。琴台对面放着一张棋盘黑白双方都有布局,细看之下,黑子上面略有积尖,而白子上晶莹光艳,显然黑子至少有一个月未曾有人碰触,而白子却有人经常触动。对面墙上挂着字画,过往各代至当朝国手,都有留墨,多为真品,如顾羲之的〈兰亭序〉,南唐后主李煜的〈春花秋月何时了〉等,赝品也有,鱼目混珠,真假掺半。再转身看背后墙上却是一些丹青绝画,其中有一副仕女图,润色光艳,笔致遒劲,栩栩如生,跃然纸上,越看越觉像这绿衫女子,看那落款日期当在二十年以前,作画者为欧阳杰,越发奇怪,便道:“仙子,这幅画……”绿衫女子道:“这是我二十年前模样!公子看像也不像?”
祝雄风道:“这欧阳杰可是当年如意坊‘文武双杰’的老四欧阳杰?果然是字画双绝,才华风流!可惜天妒英才啊!”
绿衫女子神色微变道;“公子是说……”
祝雄风道:“江湖上谁都知道他已失踪二十年了……”
绿衫女子登时失色,茶杯坠地摔得粉碎,眼神中满含怨恨,道:“他,他竟骗我二十年……原来,他还在偷偷跟那性岳的贱……贱……女人在一起!”说时,颓然坐在椅上发呆,说道;“我住此已经二十年了,从未离在百花山庄,孤漏寡闻,快成井底之蛙了,让公子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