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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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笛声越来越烈,入身如针刺般痛疼,连内息都颤乱不息,饶是祝雄风食了火龟内胆尚且有此感受,可想而知别人会是怎样。他念及依依安危,心中更加焦躁难宁,这时听得笛音轻缓,相飘冷声道:“哼!只道柳家《敦煌曲谱》真的高深莫测,哪知今番一试方知,原来这般不堪一击。”
冷嘲过后,正待接着吹奏,忽听有人笑道:“《敦煌曲谱》博大精深,玄而不露,岂是你所能悟解?只知在这里大言不惭,自以为是,你可知拂琴之人全无半分内力。”正文 第二十章 移花宫中
相飘喝问道:“什么人?”
猛见一人晃身而过,身法之快,乃他平生仅见,在他心神惊骇的当儿,依依已被来人抢走。相飘一瞥之下,轻声断喝:“祝雄风,这不关你事,何必趟这浑水。”
祝雄风道:“你欺负一个弱女子,羞也不羞。”
相飘面对奚落,勃然生怒,铁笛已化做“点石成金”,疾点祝雄风眉宇。祝雄风身若疾风骤起,斜斜闪过,顿足之际,起落之间,已经抛开相飘,如弹丸也似地飘向半山。
半山腰上一片梅林,林旁有一洞口。
祝雄风想也没想,抱着依依晃进洞内,寻得一处干燥的腹洞,放下依依,只见依依一身洁白衣衫上留有片片血迹,也幸亏她身无内力,否则以《罗刹曲》内力越强伤害越重之理,定然难能救治。
这可怎么办?依依目前情形极度恶劣,可是火龟内胆已被自己吞食,忽而想到:现在内胆精华,应该已经进入血液中来,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看了一眼依依,拔出短剑,毫无犹豫地割破了手臂,任汩汩的热血流入她的口中,然后撕块衣衫,扎好伤口。另一只手在她背后推拿片刻,待见到她口中的鲜血全部顺喉而下,便即坐下,静下心来,掌心贴后背,潜心助她疗伤,片刻间,便进入了忘我境界,只消再有茶盏功夫,即可功德圆满。
突然之间,洞外传来一声叱骂:“相飘,你把依依带到了哪里?她若有个闪失,你今生今世都休想安宁。”
相飘道:“嘿嘿,她琴艺不纯,伤于笛下,那可怨不得旁人,有你柳若珍在,相某不愁音律上难逢对手。”
柳若珍心头焦虑,知道相飘这人极为缠人,如不在音律上决出高下,他势会纠缠不休。《罗刹曲》音律邪恶,走得是偏锋旁门一途,我若以清赏的音律反倒难以克制,不如以毒攻毒,以浮靡音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乱其心智,再想他法,摆脱于他就是。心念至此,玉指拂琴,几声轻柔幽宛之调飘飘而出,引人至胜。
相飘初时大败依依,只道万变不离其宗,其女如此,其母也高强不到哪里,委实轻视柳若珍,兼之出手慢了半拍,反倒被柳若浮靡之音所惑,虽心中好生苦恼,但苦于欲罢不能,以至后来神情迷乱如痴如醉,几欲和歌而舞。
祝雄风正当聚精会神之际,眼见功行圆满大功告成,只需收敛内力稍加引导便即相安无事,但是偏偏这时,柳若珍奏起了乱性的曲子来,若以祝雄风现今的定性尚不会被琴音惑乱,只是他正在调理阶段,耳中忽而响起曲调来,登时内息紊乱把持不定,只道眼前之人正是失散多日的玉宛青,此情一生,更是难以控制,转过依依的身了,一把抱于怀中,说道:“青儿,你想死我了。”亲吻起来。
依依悠悠醒转,直觉周身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耳中听得浮靡乱性的曲子,感到心在飞身体在飘浮起来,然后落于祝雄风怀中,看着他那如火喷出的眼神,想起往日对他的思慕,终究情难抑制,迎合他的动作,呻吟起来……
洞外,相飘终于败走,一场旷世罕见的琴笛之战终于结束。然而洞内却是另一番的相持不休……许久,欧阳依依轻轻推开祝雄风,忽而流下了泪花,也不知是幸福还是羞涩。她把他的衣衫整理好,望着这个自己惟一深爱的男人,想到自己为他付出的第一次,没来由地悲恸起来,附在他身上哭泣,说道:“大哥,你可别忘了依依,永远不要忘记,一辈子不要忘记……”
哭了片刻,忽然听到了柳若珍急促的呼喊声,她痴呆片刻,站起身来,胡乱穿起衣衫。走了几步,心中又生不忍,折返回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又解下伴随自己二十年的护命金锁,拗下其中一条玉坠,戴在他的脖子上,悲声道:“风哥,勿忘我。”这才放声大哭,奔出洞外,与柳若珍会面。
柳若珍见她平安,早已欣喜不尽,再也没有仔细观察她的变化。欧阳依依默默跟随母亲离开,但心神俱碎如同丢了魂儿。
祝雄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幽香袭袭的床上,甚感奇怪,掀开罗幔,见室内布局极为典雅,一旁桌上,一只热气腾腾的碗内正飘出阵阵香味,引得他咽下了不少口水。
桌旁一张精致的软椅上坐着一位小姑娘,脸圆圆的像个苹果,头上扎两只羊角小辫,显得精灵可爱。她丰润的下巴正搁在两只叠起的手背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出神地盯着冒热气的瓷碗。
祝雄风道:“小姑娘,这是哪儿?”
那少女正自专心看着瓷碗,忽听到祝雄风说话声,疑如梦中惊醒,忙不迭道:“公子,你醒来了,你躺了三天,可急坏了宫主。”
祝雄风一愣,没有回过神来,道:“公主?公主是谁?这儿是皇宫吗?”
少女道:“我家宫主叫楚楚姐姐,这里是移花宫。”
祝雄风沉呤道:“是移花宫,原来不是皇宫大内,倒吓了我一大跳。”忽而心有所悟,惊道:“你说什么?这里是移花宫?”原来他想起玉宛青身中奇毒,神医华一刀疹断说只有移花宫的‘七夕再造丸’方可救治,当时到处寻访,也不知移花宫所在,想不到阴差阳错,不经意间竟来到了移花宫,这怎么能不惊呢?
那少女自然不知他心里所想,还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怯声道:“公子,翠儿做错了什么吗?”
祝雄风发觉适才失态,忙道:“你叫翠儿?好名字!”
翠儿见祝雄风喜形于色,又称赞自己的名字好,登时高兴,方才的怯怕之情已荡然无存,追问道:“公子,我的名子真的很好听吗?”
祝雄风道:“对呀!这名子是天下间最好的名子。”
翠儿拍手大笑,道:“那宫主姐姐的名了呢?她叫楚楚。”
祝雄风道:“你怎么叫宫主姐姐呢?”
翠儿道:“宫主只比我大四岁嘛。”说到这里,笑嘻嘻道:“不叫姐姐,难道还叫妹妹。”说时,已经喜不自胜,忽而乐极生悲,道:“公子,你可千万别告诉宫主我叫她妹妹。否则她要发脾气的。”
祝雄风感到翠儿顶多十三四岁。童真童趣天真无邪,打心里喜欢,说道:“保证不说!”
翠儿道:“谁要说谁就是小羊羔。”说到这里,两只白嫩无骨的小手放在头顶两侧,又学了几声羊叫声。祝雄风笑得前俯后仰,稍停,又问道:“翠儿,我怎会到了这里呢?”
翠儿道:“当然是宫主把你救回来的。那天我们追赶一只可爱的兔子,追啊追啊,追啊追,就追到了一个山洞里,看到你躺在地上,当时我还同宫主打睹呢?”
祝雄风感兴趣了,问:“打什么赌?”
翠儿脸一红,道:“打,打你还有没有救,后来公主赢了。”祝雄风道:“你们怎么打赌的?”
翠儿道:“我说:‘这个人没得救了’,但宫主说:‘这个人有得救’。我们两人互不相让,争执不休,到底宫主比我大,主意也多,就说:‘翠儿,要么我们打个赌。’我一听高兴地蹦了起来,马上说:‘行!但赌什么呢?’宫主说:‘翠儿,你没有东西作赌注了,你就认输吧!’我当然不同意,宫主没办法了,说:‘这样吧!翠儿,我要是赢了,就算了。’我一听明显对我有利,就说:‘那我赢了呢?’宫主吱唔片刻说:‘你要赢了,我叫你十天姐姐,总该满意吧!’我一听,真高兴极了。唉!可是,唉!我还是输了。”
祝雄风笑道:“要不,待会我再装死,让你赢一回?”
翠儿道:“公子,你千万别这样,宫主厉害着呢,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拿起桌上一把金光闪闪的护命金锁,道:“公子,这金锁是你的吗?宫主说这不是你的,是一个叫依依的女孩的,是不是?”
祝雄风接过金锁,翻过来一看,只见锁面上刻着两个字:依依,锁下却少一条玉坠,脑中霎那间又出现了那日情形,脸上由红转青,愧叹道:“我一时糊涂,竟做下这等对不起依依之事,唉!”
翠儿虽年纪尚幼,却善察言观色,道:“依依,有宫主漂亮吗?”
祝雄风一怔:“你家宫主……”
翠儿一脸的稚气突然间仿佛笑成了一朵花,道:“我家宫主可漂亮了,公子你见了准喜欢。”她头一歪,斜视着祝雄风,一只羊尖小辫翘着,更显可爱。
这时室外传来一阵轻盈细碎的脚步声。
翠儿登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右手食指放在嘴下,“嘘”了一声,道:“宫主姐姐来了!”转身向外迎去。
刚奔行几步,听有人喊道:“翠儿,你在干什么?公子醒来没有?”门口珠帘轻晃已经飘进来一位宫装少女,看年纪也不比翠儿长多几岁。但见她柔体酥胸肤似凝脂,天然娥眉隐淡雅风情,顾盼间无限柔情顿生,她步履婀娜,款款移步,吐气如兰,道:“公子,你既已醒来,楚楚这就放心了。”
祝雄风道:“承蒙宫主援救,在下祝雄风感恩不尽。”
楚楚道:“公子过谦了。有缘结识,荣幸至极,小妹贱名楚楚,公子不妨直呼。”
祝雄风道:“在下有一事相烦……”
楚楚道:“可是关于依依?”
祝雄风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楚楚道:“公子昏迷几日中,不时喊着依依,想来这依依姑娘,定然貌似天仙。唉!能让公子念念不忘的女孩子真是幸福。”说到这里,脸现娇红,忸怩道:“公子可否会时常记起小妹?”
就在这时,室外有人喊道:“宫主不好了,上次来捣乱之人,又来了!”
楚楚正为自己适才的一句话感到害羞,这一声呼喊无疑给她送来了下台的台阶,道:“公子,你先在这里休养生息,翠儿,你好生照顾公子。”说罢,身形一晃,直如轻烟般掠出室外,身法有说不出的惊妙。
祝雄风心想:移花宫在江湖中是个极神秘的地方,自己也是从华一刀口中才偶尔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由方才楚楚那惊鸿般的身法可知移花宫的武学必定出神入化。一瞥之下,见翠儿以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事,于是问道:“翠儿,宫内还有些什么人?”
翠儿道:“老宫主,宫主姐姐,我,还有五个老妈妈,总共也就八个人。”
祝雄风道:“老宫主姓什么呢?”
翠儿道:“我们宫中人都姓岳,因为太宫主姓岳,老宫主以宫名为名,叫岳移花。”说到这里,似乎感到直呼老宫主名讳有莫大不敬,是以马上神情庄重起来,接着道:“宫主姐姐叫岳楚楚,我叫岳翠儿……”
听到这里,祝雄风心中无比惊讶:翠儿口中的老宫主岳移花显然就是二十多年前一剑横扫天下各派的白衣少女,后来传闻为情所困,原来到了这里隐居避世。这一点想通了但心中仍有许多不明之处,想了想,又问:“翠儿,老宫主经常出宫吗?”
翠儿道:“老宫主很少外出,但是有一次一个坏男人来捣乱,老宫主一夜未眠后,第二天就出去了,都四五个月还没有音讯。上个月带了一个女孩子回来,住了三天又走了,到现在没有回来。”说到这里,神色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