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战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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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个冷笑了两声,道:“没关系为什么不让羽灵出城?我看当初就不该驱走夜鹂族,那些凶案明白了是圣凰部落做的,不然为什么夜鹂族都离开好几天了,还有那么多百姓身亡?”两人说着说着脸都红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竟像是要动手了
旁边一人急忙拉住两名同伴,道:“这些事情,岂是我们这些小兵可以轻易判断的?小声些,无论是圣凰部落还是夜鹂族说得再厉害,还不都是妖吗?笑乡和泪谷却是人族,和我们同根同源,国主不可能偏向羽灵的!你们不知道……”
这人像是真知道些内幕,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昭云竖起双耳,手中捏个法诀,方才断断续续听到些:“……听说国主宫中来了一位夏先生,是从轩辕之地来的高人……汤谷长老……先生深得国主信任……此次一定大展身手,苍雾……凰女……”
昭云到底功力不高,听得不清,偏偏漏掉了最关键的几句,想要靠近几步,又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听到“凰女”二字,他心里一跳,脚下不由得就向前挪了挪。
那卫兵立时收口,狐疑地看了昭云两眼,拉着同伴到另一边去了。这下昭云自然不好再跟过去,身旁的炎歌道:“传闻总是不确,我们不如跟着那些武士,过去看看。”
笑乡和泪谷的几百名武士,确是朝着圣凰部落在城南的聚居区走去的。此时昭凌和几位长老都在晨露山脉上商议事情,族内能够决定事情的只有凰女昭月一人。她原本指挥着族人收拾好重要的物什,准备等昭凌她们回来,便领着族人离开端城,或者向东出天线峡,或者向山上避去。
哪知就在此时出了事情,笑乡和泪谷的两位族长离奇被害。王宫中发下禁令:不许圣凰部落擅自离开端城。她派人出城联络母亲和几位长老的族人都被抓了起来。
眼看门外笑乡和泪谷的武士越聚越多,昭月的眉头越皱越紧、
第十三章 母亲
比笑乡和泪谷武士来的更早的,是晨露之国的汤谷长老。他领了国主望曦的旨意,来这里劝解三族,不要在城内大起冲突。城内的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几族之间互相猜忌,若真是出了什么大事,在城内又打又砸的,当然是他们做东道的最吃亏。
然而等他到了圣凰部落聚居区,却被卫兵拦了下来。族内的年长卫兵,大多正在帮着族人收拾物品,也有一些跟着昭凌出城去了,现在守门的都是凰女静所的卫兵,跟随凰女日久,随了昭月的性子,说话行事都十分谦和。卫队长雪英给他让了座、端了茶,和声和气地陪着说话,却怎么也不肯让他见昭月,只说是族中规定所限,凰女不能随意见外客。汤谷要走,雪英又说族长和几位长老几个时辰前就出城了,料想很快就要回来,便请汤谷长老稍待片刻云云。
其实,昭凌临走之前,便交代了昭月,需要防备着宫中来人。昭月又忙着布置族中的事务,顾不上理会汤谷,就先把他晾在一边了。这卫队长雪英却是昭凌亲自给女儿选出的帮手,不仅灵术武艺都是上佳,也懂些谋略之术,通报了昭月,便将汤谷扣了下来。这若是真的起了争端,圣凰部落有他在手中,晨露之国也会投鼠忌器。
汤谷坐在卫兵们休息的小竹棚子中,连个遮掩的竹帘子都没有,笑乡和泪谷的人看见他坐在圣凰部落的地盘上,和羽灵兵士相谈甚欢,脸色都不大好看。
汤谷如坐针毡,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候,却见远处两名少年向这里走来,看穿着都是九州移民的模样。汤谷掌管永霞之湖,并不了解端城内政,他只听说晨露之国前后也接纳了十几批前来避难的九州移民,却不知道九州移民各自的归属,并不在意。却见原本还是淡定地和自己谈天说地的雪英,神色一凛,已经站了起来。
汤谷还没有开口询问,雪英道一声“失礼”,指了一名伶俐的卫兵来招呼汤谷,自己便出了竹棚子,朝着那两名少年快步走去。
这两名少年正是昭云和炎歌,两人跟着那些笑乡泪谷两族武士,见他们毫不停留,一直向南走,便知这些人确实是要到圣凰部落那里去。果然走了一会儿,两人便远远望到一处围起来的空地,里面搭着百余间竹棚子。三五百个人族武士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前,守卫的人却只有二十来个卫兵,手中的兵器也都一头支在脚下,神色并不十分紧张。
昭云看到一只银色的凤凰在竹棚子上空飞旋,知道这就是圣凰部落的居所了。这银凤是用来标明凰女所在的灵鸟,若是昭凌也在,便会有金银两凤绕着营地盘旋不止。只见那银凤时而朝着门前的笑乡泪谷的人低鸣一声,时而又疾飞上天。银凤回旋转动之间,尾羽在空中落下点点银芒,仿佛给端城的夜空点上了几颗闪亮的明星。
雪英避过人族武士,拉着昭云走到一旁,低声道:“昭云,此时城中都在追缴羽灵,你这样走来走去,太不安全了。趁着夜鹂族不在城中,无人知道你的身份,赶快走吧。这里的事情有族长和几位长老处理,凰女不会有事情的。”雪英知道他是担心昭月的安危,便急急将眼下的情况说了出来。她比昭云大了四五岁,素日常见,言语间并不拘束,也没有其他族人对昭云的歧视或者畏惧,倒很关心他。昭云重回苍竹海那日,她正带着几名卫兵在外办事,并不在族中,否则也不会任由他人欺辱昭云。
昭云摇摇头,道:“我不是要见昭月,”他摸摸怀里的麒麟之心,想起火魔的嘱托,定了定神,终于开口问道,“我母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雪英一呆,她担任昭月的护卫足有十年之久,听到昭云亲口提起昭凌的次数,不超过五次。昭凌对自己的儿子更是甚少假以颜色,母子俩人的关系着实不佳。族内曾有传言,昭凌不喜昭云,是因为这个出生就带着墨色羽毛的孩子差点儿害得她从族长的位子上退下来。可是卫队长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至于昭云……
雪英这一发呆,昭云还以为昭凌有令不见自己,声音愈加低了下去,道:“我有东西要交给她。”
“啊,”雪英缓过神来,她自然不会拿搪塞汤谷的话来回答昭云,道:“族长出城几个时辰了,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话间雪英又看了看一旁的炎歌,只见对方也正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两人目光相触,卫队长恍惚间似乎看到炎歌眼底有阴影微微一动,再看却毫无异样,只是脸色微微发红一些。
炎歌被她瞧得不好意思,转头去看天上的银凤。可是等雪英收回目光之后,他又忍不住再看过去。除了昭云、昭月两兄妹外,炎歌从未真正和其他的羽灵打过交道,心中不免好奇。他见雪英约摸二十多岁年纪,一身戎装银白如雪,头上的羽冠虽然只有黑白两色羽毛,却泛着银色的光芒,腰间悬着长剑。炎歌不知道这是鹤族持剑卫兵特有的装束,更不知羽冠能够簪上银光羽毛是凰女卫兵才能享受的殊荣,是每个羽灵女子开始修习法术之后最大的理想。他只是觉得雪英英姿飒爽,风采绝佳,心中着实羡慕不已。
昭云全然没有留意到两人之间的波动,心中犹自忐忑,昭凌不在族中,麒麟之心一直拿在自己手中也不安全,到底应该做怎样处置才好呢?
忽听一名卫兵道:“族长回来了。”
数百道目光都转向南面,宽阔的街道上,昭凌和七位长老正快步向这边走来。她们显然也听说了城中发生的事情,急急从端城南门进来。虽然因为尊重东道晨露之国,几个人都没有使用飞行之术,但因为身负法术,速度也不容小觑,眼看便要走到这里。
便在此时,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七八个阴影从黑暗中闪了出来,朝着昭凌她们扑过去。
雪英大惊,大声疾呼:“保护族长!”她也顾不上营门口的人族武士,立时招呼属下的卫兵向昭凌跑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走在最后的雉长老和鸠长老被两个阴影扑到在地,众人眼前瞬间升起两团血雾,再一晃神,两位长老都消失了。
昭云大喝一声,摸出怀中的麒麟之心用力抛过去。麒麟之心和那阴影轻轻一触,猛然间激发出耀眼的绿光。绿光闪烁,竟将其余的阴影都拦了下来,昭凌觅得空隙,解下斗篷,迎风一展化成一只红凤,托起余下五位长老中年纪最长的鹤长老和法力最弱的雁长老一直送到营门口。
那些阴影像是有人指挥一般,不过片刻间,对方就转换了策略,几个阴影放弃攻击幸存的长老,合成一道黑雾,绕过绿光,卷起昭凌。
昭凌红凤刚刚脱手,来不及抵挡黑雾,一眨眼就被带到了空中。裹在身上的黑雾如有实质,紧紧束在昭凌身上,几乎扼住了她的呼吸。昭凌正欲挣扎,黑雾中忽地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昭凌浑身剧痛,似乎有千万把冰刀从四面八方扎进体内。众人不知其中变化,只见昭凌身上射出血雾,显然是被黑雾所伤。昭云大急,展开双翼,飞到半空中,却只来得及接住昭凌落下来的身体。
昭月刚刚听到母亲归来的消息,匆匆赶到门口,便见此情景,心神剧震,失声道:“娘!”
第十四章 凿天
雪英领着羽灵兵士将鹤长老、雁长老等人抬到竹棚子中,转头却见昭月已经奔到前面。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昭云抱着昭凌落到地上。
昭云身上的布衣都被昭凌的鲜血染红了,昭凌的红色羽裙却显得愈加鲜艳。羽灵失血过多,灵力也会减弱,昭凌很快便不能维持人形,背后渐渐显出一双翅膀来,五彩的羽冠七零八落,只是面颊上的金色凤纹愈加耀眼,散发出灼热的光芒,令人几乎不敢正视。
羽灵本来就比寻常人族要轻些,而且法力越是高深,体质越是纤细。昭云只觉怀中的昭凌仿若一只偶然停留在自己怀里的凤鸟,夜风再大一些,就能将她吹走。他心中一颤,竟是再也发不出声音,一跤坐倒在地。昭凌的身形亦随之一沉,长长的羽裙拖在地上,仿佛丛林中盛开的一朵血色阴阳花。
昭月想到母亲极爱整洁,急急弯下身去,将羽裙捞在手中,泪水接连不断地从眼中滚落下来。昭凌遍体都是伤口,此时已经感觉不到痛,可是因为喉咙处也中了一剑,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手足也都无力抬起,只能倚着昭云勉强坐在地上。
昭云分明感到她覆在自己右臂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像是安慰,又想是嘱托。这细微的动作隔着袖子,其他人都没有看见。昭云霍然抬头,和昭凌温和的目光一触,原本惊慌的心,竟然安定了下来。
昭凌面颊的凤纹中射出的金色光芒越来越多,渐渐凝聚到一起,竟然化成一只闪闪的灵凤。金色的灵凤只有昭云拳头大小,绕着昭凌转了两圈,忽然哀鸣一声,眼中落下两滴金灿灿的泪珠来,正跌到昭凌已经青紫的嘴唇上。
这金色灵凤却是每一任族长的守护灵,和凰女的银凤一般,闲时可以化成金凤,标示族长所在,到了这样危急的时候,又能够以灵神出现,催生还神水,缓解族长的伤势。昭凌的目光恢复了些神采,可是伤得太重,依旧说不出话来,她看了看昭月,又看了看昭云,似是犹豫了一瞬,终于转过头去,遥望千鸟之森的方向,目光中蕴含无限眷恋。
有那么一刻,昭云觉得母亲覆在自己右臂上的手又动了动,然后,那只手慢慢地滑了下去。
很久以前,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