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莲记之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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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在真正的关键时刻迷失了自我,在实践中什么也做不了,而后悔过后,即使是幸运者,没有失去全部,也终究会有心灵的创伤,这些创伤有些能助你走上正路,而有些不幸的创伤,却会毁了人的一生。生命亦是如此,而痛苦后的解脱也许就是深切的感悟吧——不管是对亲情,对人类,还是对那些不曾认识的感情。我想。
隔天。
天阴沉的可怜,就连清晨的霞光也被黑压压的云遮掩地不见丝毫了。
我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昨日的一切感到似一场梦一样,虚无飘缈,脑海里已是一片空白,天宇般空寂。我现在醉于这样的寂寞中,感到头晕沉沉的。
“公主。”
我木讷地转过头,玄堇一脸的可爱映入眼帘,红扑扑的,似是这空间中唯一的色调了。
“怎么?”我平静地问,却不大想听到什么回答。
“公主您从昨天起就一直这样沉默着,”
“嗯!”我平淡地吸了一下鼻子,不想多说什么。
“您为什么总是这样呆看着窗外呢?在灵魔宫时也是,琳霞大人宣您时也是,即使到了现世,在去部队车上时也是,在军营生病时被留在寝室时也是,课间也是,在家也是,您总是这样一面惨白地看着窗外,好像,好像很烦恼的样子,注视着窗外面看不厌的景色,似乎少了什么似的,真是比看告书时还认真呢!”
我多少轻轻扬了下唇角,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叹气呢?有什么感伤吗?”
我把头转了回去,面对着窗外,确实,那是百看不厌的景,看着它有一种淡淡的向往,“为什么呢?”我问自己,“也许是寂寞吧!我也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不过‘喜欢’”。我轻轻地说,却依旧问自己,“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有‘寂寞’呢?明明有许多……”
“堇!”我唤道,“今天的你似乎问得太多了点。”我厌烦地对她吼道,可一转念,静默了。
呆了一会儿,我有些疲惫地倚着窗口。
“对不起,堇,我想静一会儿,好么?”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一种不知是怎样的感情莫名地从她的眼睛里泻下来,既而她合上了眼,疲惫地低下了头,叹了口气,“是,堇儿告退。”
“怎么?下人做了坏事?”冷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却又努力温柔的样子,“真稀罕呢!”
远远地听到堇惊慌退下时的声音,“依大人!”我抬起头注视着他,高雅的白纱倚着门框,舞动着,礼节性地挤出一抹笑容,“白林依。”
“还在想昨天的事儿么?”
“没。”嘴上是这么说了,可心里却还是清楚的很,这样的答案很是牵强,可若是这么说,倒也最为真实。
看着玄堇已完完全全退下去了,他也进了来,飘逸着,似虚无的流魂一样荡了进来。
“怎么了?”我淡淡地问,昏沉沉的头,实在是不想再有人打扰了。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是那只受了伤的右臂,就这么盯着,被定住了一样。早晨,依莲已为我换过了纱布,伤口并没有怎样的好转,依旧出着血,很疼。所以当他的手触碰到伤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还痛么?”他这么问。
我移开右手,转过身去,面向着窗口那并不新鲜的绿意,“还好,有那么一点儿。”
“也怪,昨天出血过多了,今天头不昏么?”
“还好,”也许是不想叫他担心,嘴上硬是这么说了,然后有些厌烦地岔开话题,“不谈谈正事么?直接切入主题才是你的习惯吧!”
他大概是见我态度的变化,也有些显出了平日的傲气,“还好?明明是不耐烦了,不要总是这样硬撑着,以为自己是英雄?累了就多歇歇……”
“我不累。”我喊到,可是晕沉沉的头却并不如此。我不耐烦地摇了摇脑袋,不想再听他说什么。可话一出口,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后悔地低下头去。
他显然是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对不起。”
“嗯?”我的脸上一下子热了,明明是该我说“对不起”的,明明……
“好,我们切入正题,”意识到场面的尴尬,他转换了话题,“颢绯雅传话回来了,那个宜静,在鬼界的界谱上……”他特地停了一下,看着我,淡淡地吐道,“没有这个名字!”
“没有?”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对,没有。”他重复了一遍,“但据显示,是一个在很久以前就被除籍了的……”拖长了音,又慢慢地继续,“高官!”
“啊?高官?那……为什么被除籍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知道是因为两个少女,至于为什么,年代久远,不易查清了。”
“那为什么要杀我呢?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为难地摊出手,摇了摇头,“你……”似乎犹豫了半天,“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嗯?”我奇怪地听着,“记得什么?你知道什么?”
“没……没什么。”他惊慌地摇了摇手,“不过确实,还真要查清楚他为什么要杀你。不管怎样,颢绯雅吩咐,先回现世,不必管令书!”
第九章 红十字下的隐藏
一百四十年前的老翁
用医药抚平战争的冲动
十字善良的通红
庇护着人世不容的种种
笑看匆忙时钟
清闲诉说着我们的不同
——玉白莲
现世。
十月的天有些阴沉,秋雨绵绵,打击着学校硬灰的水泥地。
有些人在为不用做早操而高兴,也有些人在为下课间活动的局限而失望,于是聚积在教室里的人儿便多了起来。
生活委员常娅雯飞速在黑板上写下几行大字,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操来的全班吼道:“想参加红十字会的人来我这儿报名。”
“嗯?好像挺好玩的。”我自言自语道。
“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
“哎?”我一转头,一旁的玉白莲笑容满面地看着黑板。
我也不禁扬了下唇角,“嗯哼,好啊,一起去吧!”
于是在近一周的培训后,我们顺利成为了红十字会的一员。
接着,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五,我们以红十字会员身份第一次在校运会上开展了“救死扶伤”。
“不去看比赛吗?说不定在终点又有人要倒下了。”趁着手头不忙,玉白莲拍了下我的肩膀提议到。
“魔的生存原本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现在叫我去救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我耸了耸肩,扬起了嘴角,然后把双手一摊。
“那么你以前杀过人么?”她也笑了,却又不似等我回答,接着说:“如果你这么说,那么仙的生存,是应当救人的,现在还真是合了我的本职之一呢!”
“哦?那你们仙还真是忙呢!不管是魔杀的还是自然垂死的都要救呢!”
“不,我们救人也是有原则的。”
我又不禁笑了出来,“这么说,好像你真救过这么多人似的。”
“和你杀的人一样,我们都是闲人哪!”
“所以……来参加这个红十字会就是为了尽职?那我是不是应该加入什么杀人组织?”我淘气地眨了眨眼。
她倒是笑得越发灿烂,“那样的话还真是在污蔑你我的才华!就这样的功力还需要加入什么组织么?”顿了一下,又一次眯起眼睛,“不过,明明是魔鬼,为什么还能这样的好心肠呢?明明应该邪恶一点的。”
“嗯?你是这么认为的啊?”我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禁心想:果然可以信任呢!“你觉得魔应该是怎样的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啊,有不少魔是这样,它们溜出魔界已是罪上罪了,还要危害他人。可这毕竟只是一小部分。”我偷偷瞟了一眼玉白莲,继续,“我从小生长在魔界,体会着孤独,每每有异界的客人来时,我总能从他们眼中看到一丝不信任的怀疑,只有时间久了,才能用行动让对方理解,每交一个朋友都是这么不易。”
“所以,在我们在古苑‘徐府’相见时,你才会问‘我为什么会那么容易相信你?’”
“嗯,这样的信任实在太难得了,所以……”
“所以,我们算得上是‘奇缘’,对吗?”
“嗯。我时常会倚着紫竹想:我宁愿我不是这个魔界的公主,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去享有一个人类所拥有的情感,即是生命短暂,却能够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有一份可贵的感情。所以我时常觉得,我宁愿去做一个普通人!”
“可命运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连神仙都无法得到完全幸福的生活,有着这样的命运,也只能靠自己去把握了。”
“是啊,相信我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那我们也就不会有现在发生的这么多缘份了吧!世界还是很美好的,那么多‘如果’的期盼,想必反过来,真的实现了,也未必都是好事吧!”
“嗯!出去看比赛吧!”
看着操场上飞奔的身影看着蔚蓝的天空,沐浴在柔柔的阳光下,突然发与,其实,我到现世来所要找的情感,已经环绕在我的周围,不用去管身份、家世,惬意、快乐。这个世界其实很好。
整个上午就在这悠闲中过去了,除了偶尔来几个擦伤,或是拉伤的人儿,剩下的就只有闲着了。
中午。
午餐时间还不到,班上的人儿还没有解放,由于过于清闲,我们红十字会的会长李老师就叫我们先解散了。
“要早点回来看门啊!”李老师这么吩咐着。
吃完午餐,班上的人儿才刚放了,我与玉白莲回班了一趟,就老实地回红十字会的小房子待着了。
“哟!人都回来啦,真快啊!”一个高高略胖的男生笑呵呵地迎了过来。
“张美女呵!你也不慢啊!”玉白莲这么回答。
“张美女”是我们给面前这位男生的外号,虽说起外号不好,尤其是这么把男的当女的喊,不过,瞧瞧面前的这位,笑呵呵的一点儿也不介意。
“哟!张晨璧!不忙吧?来打牌怎么样?”又一位矮而瘦的男生把面前这位“美女”叫了过去。
“好!马上就来。”‘美女’扭了扭腰答道,又转回来说,“中午也怪无聊的,要不,一起来吧?人多了也好玩!”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儿,你去吧!”玉白莲笑着推辞了。
“你还有什么事么?”我问。
她笑笑,“你难道想去打牌吗?”
“当然不,我都不会打,在我们那儿,是不玩牌的。”我耸了耸肩,“你呢?”
“会一点儿。”
“那为什么不去?”
“不感兴趣。”
“嗯……好吧!”我无奈地摊开手,“确实,很无聊呢!你觉得……”我转了话题,试着问道,“美女怎么样?”
“嗯?还好吧,不像某些人,自以为了不起,喜欢叫别人小孩,还白得要死……”
她说的是红十字会里一个初三的男生。我不禁笑了,“看来你对小白脸很是不满啊?”
她又耸了耸肩,“开玩笑的罢了。不过实际上我都上千岁了,只是这几千年来我不一定在现世罢了,而他才几岁,算起来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孩’啊!”
“好啦,我问的是美女,可不是小白脸哪!怎么样?”
“挺好的,没多大问题。”她顿了一下,“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堂堂魔界公主对人类感兴趣了?”
“一边去!”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就算有,也不会是人类。”
“哦?”她抬了下眼皮,发现新大陆似的,接着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是那个幻吧?白林依?”
我不承认,“对于白林依,那只不过是对兄长的感情,他可比我大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