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莲记之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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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成了两段……”
“可是你们吃人杀人有错在先啊!”
“难道报仇也有错吗?实话告诉你吧,那忘情丹其实是五步散,烈性毒药,若不是你大姐有法力,一般人早死了!别犹豫了,和我一起去杀了狗皇帝,若不然就了结了韵美人,让狗皇帝痛苦去吧!”
“这……”
不等三姐回答,我便扑了进去:“三姐,我想死你了!”
虺良人笑了笑,漾起一个甜甜的酒窝:“想必这就是宫中最美却从来不和皇上亲近的千美人了,听说妹妹近来还帮皇上解决了一件心烦已久的政事是吗?”
改口改得可真快,我想,刚刚还一口一个‘狗皇帝’呢!不过她似乎对我的两个姐姐有所调查,不然也不可能这样快地反应出我是谁。我假意和她客套起来:“姐姐是虺良人吧?我早就听说了姐姐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三姐,难得今天我们团聚,不如晚上一起用膳吧?我这就去叫大姐!”说是去叫大姐,不如说是去和大姐通消息。
我立时来到大姐寝宫。
大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和八天前判若两人。我知道,一定是虺良人的丹药起了作用。我帮大姐稍作治疗,说:“大姐,虺良人图谋不轨,想要加害于你和皇帝,你现在这样是没办法与之抗衡的,你还是快走吧!”
“我走了,皇上怎么办?我不走!”
望着大姐坚毅的面容,我愣住了。时至今日,我似乎明白了大姐的心,明白了那八字心决。我再次打开仙剑书,那书中之字正发着莹莹暖光,而心诀却不见了。顷刻间,我感到通身妖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飘然轻快之感。我怜惜地看着床上苍白的可人儿,心头一软,无奈地说:“大姐,你们至少要先躲起来吧?”
大姐向我投来感激的一笑,强撑着从床上下来,采取了行动。
晚宴。
精致的圆木桌上摆满了各色珍馐、满酒银狐。我向三姐托称大姐病了,不便赴宴。三姐心中有愧,尴尬地笑着。我半晌不出声,一动不动,目光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这丫头不对劲,我要干掉她!”虺良人对三姐心语道。
“不行!”
“我说行就行!”
虺良人和三姐争执不下,静默在持续。
突然,虺良人猛然翻脸,撂下不知所措的三姐,腾空而起,向我伸出了毒蛇信子。
我“咻”地闪开,原先坐着的地方已然损毁严重——木椅子成了木屑,木屑烧成了焦炭。
我气定神闲地浮了起来,缓缓抽出银剑。剑向蛇妖闪着凛凛寒光。
“你,你是狐仙?”蛇妖显得有些心虚。
我笑而不答,只管默念心经,升华心境。但是,实际上,我确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猛地抽身挥剑——仙剑术第三式,飞雪白绫。没刺中要害,但蛇妖慌了。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蛇妖不支,几欲逃走,便用尽所有力气向我喷出毒液将我定住。
我动不了了,静下心来驱毒,谁知那蛇妖竟嚣张地丢下话来:“哈哈哈,就算是聪明人也会有糊涂的时候啊!你就在这儿呆着吧,一会儿别忘了来收尸!哈哈!”
这下糟了,大姐正和皇帝在一起,蛇妖一去岂不是一箭双雕了吗?
“不爱就不爱,可这傻子可别把命丢了,我也更不能对不起大姐……”三姐嘀咕着又冲我喊道,“小妹,交给我了,你放心!”说完,三姐就没了踪影。
我又怎么放心得了!刚刚与蛇妖交手时我就明白三姐和大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何况大姐还……忽然,我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早就应当出现的念头——天子有难,莫非这就是大劫?若真是这样,按郡君所说,事情怕还不是这么简单。我又加紧了驱毒的速度。
当我赶到“战争”的现场时,不出所料地,三姐已然身负重伤,只能拼着命地保护大姐和皇帝。眼看三姐快要支撑不住了,我趁蛇妖不备,偷袭成功,终于将其击败。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蛇妖竟不顾一切化作元神珠,又朝皇帝袭去。我赶在半道截住了她,浮在空中坐定,收了剑,恍若一尊佛。手中无剑胜有剑,剑中无招胜有招。我默念心诀,将心力化内力与之对抗。
两股力量在交锋处越聚越多,终于形成一阵阵威力无穷的风,摧毁了皇宫的建筑,甚至连宫外也受到了牵连。最靠近我们的地方经受着浩劫的动荡死伤一片,无一幸免——除了我的两个姐姐和皇帝。
蛇妖的法力渐渐消散。“吧”地一声,元神珠掉落了。我收回法力,心重又落回了肚子里,以为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刹那间,令人猝不及防地,元神珠似乎复活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皇帝,作最后的反抗。
可惜,我竟没有发现,那是永远的伤痛啊!大姐也同时扑向了皇帝,被元神珠重击在背后。一切似乎都在化为乌有,明亮与黑暗的星辰同时陨落。
“皇,皇上,我是,是妖。”大姐气若游丝。
皇帝泪眼涟涟:“朕早就知道,朕不在乎!朕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该消失的还是会消失,绝不留下一点儿痕迹。
我从呆滞的眼神中回过神来,望着废墟中依偎在一起的为一两个活着的生命呆了一会儿,终缓缓走过去,留下了最后的嘱咐:“照顾好三姐……”
我没有必要再留下了,这令我伤心的地方。
闭上眼,我整个身体化作魂魄,坦然升上天。轻飘飘地,我最后瞄了一眼人间,赐福于死伤的生灵,令他们起死回生,再往后,便什么也不知了。
睁开眼,我醒来了,现世人间,正值金色童年……
没有什么其余的修饰,随着她的闭眼与睁眼,我似乎也刚刚回到这里,古苑里的一切显得如此的古老,正如那故事中的古老,那么不切实际,却又真实地映在眼前。不待犹豫,与思索,那幽幽的她的另一个记忆又历历在目……
似乎总是有一种思想在向我倾诉:“若想控制黑暗,就要变成最最黑暗的东西。”
于是我醒来了,仿佛刚做了一个空白的梦,我刚一睁眼就已是次界之王——撒旦。
这并不是西方的传说,我之所以自称撒旦是因为我是次界众灵之首,控制黑暗,是最黑暗者,于是便以撒旦代称。同样,我最亲近的下属也有代称——死神。不过不要以为死神总是凶神恶煞的,我熟识他,他是一个处处有条不紊的好神,当然除了他的头发——那简直是杂草!所以我有时会好心地给他一些关于杂草的建议。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甚至不知道睁眼之前、“睡着”之前是否就已经在这儿了,但是,我君临的世界并未因此感到奇怪,好像我一直就在这儿一样。我必须隐藏我的困惑,若我毫无防备地显露我的软弱,势必会在这个混乱的魔道引起骚动,而一些心意叵测的邪灵正好趁虚而入——它们一直很猖獗。不巧的是,我一直致力于整顿次界秩序,清理门户——我决不允许在我的治理下有邪灵作怪乃至潜入并祸害人间。所以,早有不少邪灵妄图报复。
忽然有一天,我感到了某种召唤,便从次界之门来到现世人间,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多美的豆蔻年华。可是次界之门从此打开,无数善灵恶灵随之来到人世。他们有的生活得挺好,也不碍事,有的借着自己有些许力量就兴风作浪,为我所不耻,有的一心报复我——但这几乎是自取灭亡!死神也跟着我来了,我们一起处理从次界带来的各种问题倒也得心应手。
第三个记忆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无边无际的乡村,而我却去过她的边、她的际,赏遍如画之景,因为我在春风里、夏日里、秋果里、冬雪里,因为我伴着白昼的光明,随着黑夜的星辰。我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只知道自己无处不在。有那样一天,我从四季与昼夜的精粹中诞生,成为了四季与昼夜的神明——苏新。我生活在人们中间,是最贴近人们的神,拥有无比的快乐与永世不衰的少女容颜。然而,拥簇着我的善良淳朴的人们却并不快乐,因为远方的上明湖畔有一个白衣少年,时刻危及到他们和他们世代生活的地方——桃花源。
说起上明湖,我依稀记得以前我随着春风到过那里,那是个景色优美的地方,是那白衣少年的母亲为他建的。可是有一天,年幼的白衣少年发现母亲不见了,便疑心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村落中的人抓去了母亲。从此,缺少了母爱的少年内心变得阴暗起来,不定期地到村落里肆意破坏。若是这时有村人躲闪不及,被少年抓了去,就会被少年逼问是不是抓了他的母亲。善良的村人当然不可能抓走少年的母亲,每每无法回答少年的逼问,于是就被少年投入上明湖。就这样,村人已比从前少了许多,即使是水性最好的人被投入上明湖也没能再回来,因为随着少年的改变,上明湖成了暗湖,就如同上古的弱水一般,连一根鸟羽都浮不起来。
我爱桃花源的人们,他们就像是我的亲人,我要他们也能像我一样快乐,于是,我同掌管桃花源水域的泉神对白衣少年展开了调查。可是,在我们还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白衣少年又一次来到了村子里,事出突然,我和泉神不及阻止。
“大家快回到屋中,白衣少年来了!”村寨的长老急切地催促道,话音未落,热闹纷繁的街市上立时人流四散,扬尘四起,人们就近躲入屋中,街边响起了“砰砰”的关门声,接着就是一片死寂。可是——
“哇——哇——娘——”一个年幼的小姑娘在人们的忙乱中被遗忘在了街上,她跌坐在路中央,惊恐地哭喊着。在极度的寂静中小姑娘的哭声显得十分刺耳。
白衣少年越走越近,小姑娘被吓呆了,哭喊声变得微弱。屋内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为小姑娘祈祷。正当少年向小姑娘伸出他苍白的手时,一个女子奋不顾身地从屋内冲出,抱过几近绝望的小姑娘——她就是这个孩子的娘亲。
“你要抓就抓我吧,不许你伤害我的孩子!”女子歇斯底里地叫喊道。
白衣少年愣住了,苍白的手停在了半空——竟然有人敢拦住他?少年自嘲地一笑,眼眸里隐约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转瞬即逝。他放过了小姑娘和她的母亲,突然转身离去。街市上仍留有恐惧后的宁静与惊讶——看来白衣少年并不是完全没有人性的。
这以后,我和泉神商量了一下,便悄然来到了上明湖。我打量四周,不见少年的影子,便放心地和泉神观察起湖水来,希望看出这灵湖的端倪。
上明湖即使是变成了暗湖也同样美丽,只是一改当初建成时明亮的模样,多了几分幽暗。泠泠水波无风而荡漾,变幻出各种图样,真切却又似幻影。
“泉神,你看见了吗?水里似乎有一个故事。”我说。
“什,什么?”泉神心不在焉,“哦,你是说幻影。我没看到有任何幻影。”
“可是……”我不敢相信,我都能看见,而泉神是水域之神,应当看得更清楚才是,怎么会没看见呢?难道是我看错了?我又看向湖水,事实证明幻影是存在的。
“不要再问了,我说过了没有!我们回去吧,以后不用来了!”泉神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抢在之前说出了她的回答。
泉神那一天的举动煞是可疑。于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也出于我心底的怀疑,我不时会跟踪她,却真的发现了问题——泉神总是偷偷地去上明湖,坐在湖边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