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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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剑臣缓缓说道:“我已由文渊阁编修学士贾佛西奏准,叩见了皇上。万岁限期在大典前找回御宝,一切免究。可贼人又深藏不露。真真急煞人了。”
武凤楼等三师叔平静下来,才一边吃饭。一边把胡眉走后发生的一切以及派曹玉暗窥鼠洞之事说了一遍。江剑臣立时神情振奋,恨不得把这窝藏在暗处兴风作浪的硕鼠一网打尽,立毙掌下。这时,武凤楼把贾佛西手抄的那招血屠三式,一刀三斩呈给了三师叔江剑臣。
钻天鹞子江剑臣杀心正重,看了这一刀三斩,好象着了魔似的,不仅用手比划了一番,还用纸画了一把刀样。最后,站起身来,练习了几个身法。凛然吩咐李鸣道:“速到外面,照纸上这把刀的样子打造一把来,我晚上要用。”
等李鸣走后,江剑臣干脆把那纸刀诀带进了自己的卧室。一直到吃晚饭时,也不见出来。
定更时分,李鸣才捧着一把一尺二寸长的短刀走了回来。武凤楼接过来一看,只见这把刀的刀刃特薄,薄得象一张纸,刀背很厚,厚得有些不合比例。刀尖微挑,非常适合切、割、削、挑,是一把屠杀人的上好利刃。
江剑臣接到手里,掂了一掂,又挥动了几下,微微一皱眉说:“凑合着用吧!有机会我去一趟黄山,叫陶旺老小子照样打造一把。”说完,解下了所佩的乌龙宝剑,要李鸣代自己收藏。然后,从自己的包袱中挑了几样衣服及应用之物,就急急走出了驸马府,武、李二人也不敢多问。
钻天鹞子江剑臣找到了一个极为僻静的破庙,钻了进去。再出来时,已变成了另一个人。
但见他面色黧黑,一部虬髯,蓝色大衫,衣底藏了那把新打的短刀。他决心屠净这一伙阴险毒辣的歹徒,以消胸中怒气。
这时,已是二更多天,街上很少行人。他下决心搜索全城,展开身法,专挑藏污纳垢的下层地方查寻。哪知道连连去了十几处地方,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可疑迹象。天快亮时,他只得回转了破庙。一连七天,皆是如此,他不禁有些失望了。
这一天,他查了半夜。正想回到那座破庙睡它个半夜,第二天再行搜索。不料,突然发现一条黑影越过了一道高墙,进入了一座非常豪华的府第。江剑臣心中一动,悄没声息地尾追上去。
这是一座十分巨大的府第,高墙旷院,拱脊飞檐,廊回路转,亭榭巍然。房屋格局,气派宏伟。江剑臣哪里有闲心细看,蹑着那人的身后,死盯不放。
来到一座非常精致的幽静跨院中,那人轻轻拍了三下手掌,一个非常娇艳的使女应声走出了上房,压低了声音埋怨道:“我的傻二爷,这是什么地方,你能随便地来吗?”
那夜行人急步贴了上去,看样子是想动手动脚。那娇艳的使女身子好象怕冷似地抖动了一下,突然抽出藏在身畔的短刀,一下子扎进了那人的前胸,娇喊一声:“有贼!”
江剑臣刚想抽身而退,后边的路已被三个锦衣大汉率领着一大批兵勇给堵住了。
江剑臣心中一震,从三个大汉的服色上来看,只有王室近戚的护院将勇才会有这等气派,知道自己跟错了人,已被那娇艳使女看出了隐身之所,这可是说不清、洗不净的麻烦事。由于心烦,又急于走脱,而那三个锦衣大汉又逼得很近,江剑臣无意之中用上了一刀三斩。
只见他身形一旋,游行在人丛之中,刀光连闪了三闪,已切断了三个锦衣大汉的喉管,他的身影,也在一片哄乱中一闪不见了。
这时,那妖艳使女刚想叫人把那三个锦衣大汉和夜行人的尸身拉走掩埋,那座精致的住房中,鬼魅似地闪出一个更为美艳的少妇来。
她走到三个尸体之前,俯下身去,非常仔细地察看了三个切口,脸色陡然一变。
挥手让人抬走了尸体,然后把那娇艳的使女叫了过来,低声吩咐道:“你亲自去办,告诉二太爷,要不惜代价,摸清此人的来路。再传我的话,立即撤离此地。别忘了收拾净东西。”说完,又幽灵似地钻进了房中。
江剑臣离开那座巨第,回到自己暂时寄身的破庙时,天色阴沉得吓人,黑云已快要压到人的头顶上来。他刚刚踏上破败倒塌了一角的正殿台阶时,正殿的门一下子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三个人来。
江剑臣的视力是何等锐利,虽在黑暗之中,因距离太近,早已看出这是二男一女。那女的正是刚才见过的娇艳使女,两个男的一个是黑瘦老者,另一个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相貌倒颇为英俊。
江剑臣一下子明白了,七凶到底露出了行藏!因为从武凤楼和李鸣的口中,已知道了近日来京城发发生的事情。猜知黑瘦老者必是客登峰无疑了。为了想多知道敌人的一些情况,他故意用激将的办法,面对三个手持兵器虎视眈眈的绿林杀星,就好象没有看见一样,径直缓缓地向大殿走去。
这就是两军相争勇者胜的道理。由于江剑臣刚才一出手,神奇地斩杀了三个锦衣将校,这一次又旁若无人似地一往直前,竟然逼得对面三个人退回了大殿。
进入大殿之后,江剑臣仍是不理三人,自顾取出蜡烛,用火种燃着,放在神台前的长桌上。然后,在一个破蒲团上打起坐来。
黑瘦老者正是客登峰。他接到娇艳使女迷儿的传话,和自己的大儿子客文逍一道,挑选八名得力助手,由迷儿充当眼线找到了破庙。如今一见江剑臣如些泰然自若,目中无人,反而不测高深起来。
客登峰示意迷儿向前问话。迷儿扭着软腰。浪声浪气地说道:“喂!大胡子,别摆谱啦!既然敢进山,就是不怕狼的。告诉我,你姓啥?从哪条道上溜来的?”
江剑臣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反而微微闭上了眼睛。
客文逍火了,低吼一声:“你倒狂起来了!看老子收拾你。”话未说完,手中的鸡爪抓已悄没声息地抓向了江剑臣的当顶。娇艳的迷儿急呼一声:“要活口。”
但见江剑臣座下的蒲团好象安上了滑轮,突然向后滑去了半尺。客文逍的鸡爪抓落空了。
由于用力过猛,收势不住,竟然象莲台拜佛似地往地上抢去。幸得他功力不弱,在身子将要沾地之际,左手猛一拄地,反弹而回,晃了几晃,才拿桩站稳。
江剑臣仍然微闭着眼睛,座下的蒲团又滑回了原地。
客文逍脸上一红,双脚一岔,气贯右臂,就要使出全力再次抓向江剑臣。迷儿却一声浪笑赞道:“好功夫!我来试试。”说完,娇躯一探,玉臂陡伸,双手五指倏然皆张,一齐向江剑臣双肩伸去。
这一次,江剑臣座下的蒲团不向后退,反而向前一滑。
迷儿这女人也真有股子浪劲,一见江剑臣不退反进,错会意为“丈夫难过美人关”,她一向以美艳迷人自负,认为江剑臣也为自己的美色所迷,有意和她搭线。
她杀心猛炽,格格一笑,尖叫一声:“哟!想吃姑奶奶的……”下面一个“奶”字还未吐出,整个身子已向江剑臣压了下去。同时,袖中的短刀已暗暗握紧,打算趁着江剑臣迷昏了头的时候,一刀扎伤,再捉活的。
她打算得不错,可惜看走了眼。就在她明明看着自己要把江剑臣压在身下的一刹那,却扑了个空,整个身躯趴向了地面。这一来,她才真正地掂量出对方的分量。
一发狠,就在身子将要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也是左手一按地面,身躯陡然变成了怪蟒翻身,袖中那把短刀已斜划江剑臣的前胸。那真是又快又准,迅猛异常。
江剑臣左手一探、一抓、一拉,一连串三个动作,快如闪电。那娇艳的使女迷儿已落入了他的手中。
客登峰可是个大行家,知对方的功力深不可测。他清楚地看见江剑臣只一探,就搭上了迷儿那只持刀的手腕,一抓,就夺去了迷儿手中的短刀,一拉,迷儿那迷人的娇躯已横陈在对方的脚前,竟然连动都不能动弹。
老奸巨滑的客登峰见对方过于厉害,隐隐有乘机撤走之心。
不料,他的大儿子客文逍早已垂涎迷儿的姿色,多次勾引,迷儿只是若即若离,逗得他心痒难挠。如今见她被对方一下子制服,细腰、肥臀、玉体横陈,使他于危急之中起了奋勇救美、乘机获美的念头。遂一咬牙。右手鸡爪一招“金豹探爪”,急抓江剑臣的面门,左手一探,想把地上的迷儿抢回。他色迷心窍,拼上了性命。
迷儿的那把短刀一落入江剑臣之手,他就觉得很为称手。紧接着,客文逍就狠扑过来。
江剑臣心想:三老子就拿你试试这口刀吧!铁腕陡翻,短刀的刀背正砸在客文逍的右手腕上,腕骨顿折。刀光一闪,江剑臣又用上了快刀三斩。这一回用的是挑字诀,从小腹一下子挑到了肋间,给客文逍来了个大开膛。
一见儿子惨死,客登峰急红了眼。他一声低沉的口哨响处,八个手持鬼头刀的壮汉神奇地冒了出来,一拥而上。
客登峰咬牙切齿地发话道:“收拾下点子,每人可以去南柜上支取五百两银子。”
八个壮汉中的一个年轻一些的汉子淫笑了一声说道:“并肩子们,手底下狠点,好领钱找乐子去。”
江剑臣知道眼前这一些东西,都是可杀而不可留的坏蛋。猛然记起一句古训,“杀恶人即是善念”。想到这里,钻天鹞子江剑臣持刀起立了。
就在他站起身来的一刹那,猛然从黑瘦老者的眼芒中看出了一丝凶焰。心里一动,忙着低头看了地下的俘虏一眼,也从她那惊恐绝望的眼神中,察觉出一丝悲愤的神情。江剑臣不由从地上的迷儿陡然想起了改恶向善、忠心耿耿的胡眉,他贸然做出了一个不合情理的决定:迅即把短刀交在左手,右手闪电般地解开了迷儿被点的穴道。
客登峰脸色大变,双臂一震,两手寒芒闪出,左六右七,一十三枚黑虎钉一齐射向地上尚未站起的迷儿,诚心要杀之灭口。
江剑臣一笑,左手短刀连挥,一十三枚黑虎钉全部被震折回,怒矢般地向那八个拥向前来的恶汉射去。出其不意,八个人中竟有一半受了不同程度的杀伤。
迷儿挺身跃起,粉脸上已没有了妖艳的媚态,一变而为狠毒怨恨之色。江剑臣左手一顺,把短刀把递给迷儿。迷儿一脸迷茫,弄不懂江剑臣是什么用意,愕然怔住了。
就在这时,客登峰掌中的丧门剑一式“白蛇吐信”,疾点迷儿的后心。江剑臣右手一挽,把迷儿扯入怀内。左手陡翻,一阵金铁交鸣巨响,和客登峰已对了三刀两剑。
直到这时,迷儿才如梦初醒,明白自己的一条小命已被自己打算屠宰的人救了两次。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流下了正直的感恩的泪水。她激动得喊道:“大胡子,你人虽不怎么样,心眼真好。带我走吧,我伺候你一辈子。”
江剑臣哪肯理她!脸一沉,再一次把她的那把短刀递给了她。迷儿这一回敢接了。她刚刚攥住了刀把,猛地青光暴闪,四个恶鬼似的壮汉,挥舞着四把青光闪闪的鬼头刀,一齐向迷儿砍来。
江剑臣冷哼一声,把挽在手中的迷儿扯往身侧,那把新打造的短刀猛地插入一片青光之中。只听惨叫之声响成一片,四条公牛似的恶汉先后摔倒在地,下腹部全被剖开。纵有神医,也难活命了。
显然,江剑臣这一回还是用的挑字诀。
迷儿喜得泪花乱滚,恨不得把头拱入江剑臣怀中。她极口称赞道:“大胡子,有了你这把硬手做靠山,我迷儿算福大命大了。”
连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