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哭-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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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这么不好不坏的过着,哪怕过世的时候,也是平静的,没人知道,其实,她一辈子都在等,等的,是她以为还没有结束的,那个故事。
关于无声:这是个点翠耳挖、以前的耳挖簪子,又叫“一丈青”,看到现在最配这个名字的耳挖簪子,还是这个。青蓝色的点翠,没有过多的装饰,很纯粹,纯粹的小巧灵动而静谧。点翠小花造型简洁,而且图案感强,配上适当的比例,显的整个簪子非常的修长轻巧。
——————————————摘自戏子《衣锦媚行——在古代首饰中且歌且行》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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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宅
“我叫徐凤鸣。”
马荆棘被这平平淡淡的五个字惊呆了。她自动过滤之前看到听到的所有信息,然后那段销魂的往生咒和白初一尴尬的眼神就跳进了她的脑子里。她的眼睛里开始冒红心。
她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很相配。
清秀阴沉别扭攻和貌美优雅女王受……她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凤鸣”啊啊啊……
在她眼巴巴的看着美男开始幻想的时候,美男也正看着她,一双黑眸亮的就像夜空里的星星。
窗外传来细细的呼唤声:“马荆棘……马荆棘你在哪儿呀?”
她蓦然回过神,趴到窗边,见一袭红衣在下面晃动,急忙喊了一声:“我就下来”,转头对着徐凤鸣说道:“我有事要先走了,你走不走?”
美男优雅的摇了摇头。
“那你住在哪儿,等一下我去找你!”
美男朝着她眨了眨眼,她突然发觉这句话很像搭讪,急忙补充:“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不是嘛?”
“我是。”徐凤鸣也不客气,回给她一个悠悠浅笑,“你不必来找我,我去找你就行。慢走,再见。”
这人说话倒也干脆。马荆棘扒着窗台往下爬,爬到一半突然又想到还没有自报家门,急忙扯着嗓子叫了一句:“徐大师,我叫马荆棘,是白初一的同学。”现在这个社会到处都要讲关系攀交情的,这点很重要,千万不可以忘了。
曾佳茵见她爬下来,问道:“看到什么了?”
马荆棘也没往别的地方多想,据实回答:“路过的时候正看到一个朋友的朋友,就上去打了个招呼。”
曾佳茵笑了笑:“这么巧?”
马荆棘点头:“可不是。”
对于这番对话中明显不合理的地方,两人一个没问一个也没解释。曾佳茵回头朝小楼的窗户看去,正看到凤鸣倚着破败的窗口朝下望,眼神寥寥的带着点空灵剔透。她顿时忘了走路,呆呆的抬着头,直到他微一侧身,隐去在浓稠的黑暗里。
下一秒,她就拽着马荆棘的胳膊,语带兴奋:
“马荆棘,那个人是你朋友吗?”
她好像忘了马荆棘方才明明说的是“朋友的朋友”。马荆棘愣了愣:“你是说那个美……不对,那个穿黑衣服的男生?”
曾佳茵急忙点头。
马荆棘似乎也看到了她眼睛里冒出来的红心,心领神会的笑了两声,答道:“算是有一点认识吧。”
“我想认识他,你帮我好不好?”
曾佳茵说的如此直接,反倒让马荆棘愣了。现在的女孩子好奔放啊……
见她犹豫,曾佳茵眨了眨眼睛,解释了一句:“他长得挺帅的,我看着很喜欢。”
马荆棘:我囧……姑娘你才十七岁好不好……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已经跨过了那座桥,往村子外面走去。马荆棘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半塌的小楼,窗口的梯子仍在,凤鸣却看不到了,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不过但凡那样的高人,想必是不走寻常路的,未必就得像她一样一步步的从梯子上爬下来。
心里一动,她问道:“曾小妹,你知不知道那个屋子里以前住着什么人?”
曾佳茵脚步一顿,渐渐阴霾的天空倒映在她明亮的眼睛里,有种看不透的狡黠。
“我不知道,但我有听老人们提过哦。原先这一片都是一个大户人家的房子,那家人有个特别漂亮的女儿,后来一把火全给烧没了。据说那家人还跟我外公沾亲带故的……不过村子这么小,谁家跟谁家都是沾亲带故的啦。”她笑了笑,凑过来,“怎么想到问这个?”
马荆棘听了她这番话,一时有些心里没底,凉飕飕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房子造在桥上很有意思。”
“临水修居,巫言不蛊。”曾佳茵突然没头没脑的吟了一句,转头朝她一笑:“你真要感兴趣,回头问我阿嬷,运气好的话,她老人家也许就记起来了。”
走着走着,拐上了出村上山的小土路,路两边的野草长得茂盛,几乎盖过了脚背。抬眼所及,尽是一片浓绿。大约一刻钟之后,两人站在了一间独立的宅院前。从高大的马头墙和门楣上残留的精细雕花来看,这个地方原先应该是个很大的院落,只是时间久了,从前的大家族也渐渐败落,如今只剩下正中的三开间房舍还保留完好,其他的地方都已是断墙残垣,没入枯枝野草中。
门半掩着,曾佳茵推开来,里头与其他民居格局一般无二,凹字形的天井庭院,规格颇大,只是年久失修,木柱开裂的厉害。木板墙和梁枋上尽是斑驳的霉迹,空气里散发着一阵淡淡的朽木味道。也许是天气转阴的关系,第一进厅堂里的光线十分暗沉,影影绰绰的,愈发显得此处古旧。
马荆棘想起之前去过的思溪和延村,村子里有很多人家都敞开着大门,宽敞的厅堂里摆满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旧物,等着有兴趣的人来询价。守着屋子的老人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晒太阳,静谧安详的模样不像是做生意,更像是在看戏。
在他们眼中,那些来来去去的的八方游人,都是戏。
又是谁会在这里看着她?马荆棘抬眼望了望,却没有看到人。这个厅很空旷,只有简简单单的桌椅,正中的方桌上方贴着一张模糊的年画,也看不出是哪一年的。
“阿嬷,我是佳佳。我来看你了!”
曾佳茵扬声喊了一句,回答她的却只有空气里细微的回声。她望了一眼逐渐阴沉的天色,说道:“阿嬷或许又睡了,我去喊她,你先坐一会儿。”说罢拐了了个弯绕进了侧门。
周围又复安静,静的让人心慌。
看来又要下雨了,这位老人家家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雨伞……
马荆棘想着想着,又去摸耳上的青珠。最近这几天,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动作,光滑冰凉的触感一经手,似乎就能安下心来。
三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角落里一台老旧的座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愈发衬托出偌大一座房子死一般的寂静。马荆棘坐不住,开始站起身绕圈子,绕到后来,连鞋子敲打地板的空空声也让她受不了,看了看时间,想先到外面透透气。
刚跨出一步,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要过来……”
这么久了,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脚步声和座钟的滴答声之外,这是她听到的第四个声音。虽然极轻极远,却异常清晰,因此她很快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周大少,周亦涯!
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周大少的声音?
她僵在那里,不确定方才是不是幻听。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别过来……你……你再过来,我就……”
声音突然断了。
可是这——的确就是周亦涯的声音!!
她再不犹豫,冲到屋角推开侧门,就朝着发声之处奔去。
周大少的秘密
侧门外是一条短短的走道,阴暗的光线从极小的高窗上投射下来,照出了空气中的灰尘。逼仄的角落里有一架木楼梯,不知道曾佳茵方才有没有上楼,但周亦涯的声音却并非从楼上传来,马荆棘微一犹豫,穿了楼梯推开了走道尽头的门。
门外是一个小天井,堆着很多朽坏的工具和旧物,生满了杂草,未干的水塘一小片一小片的在风中微微荡漾着。天井的回廊前后左右都是门,马荆棘犹疑的站住了,就在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时候,某个地方又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似乎是桌椅碰翻倒的声音。
这一回她听的真切,急忙循声冲进右边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小走廊,将走廊尽头的门撞了开来。
只看了第一眼,屋里的情形便让她的心狂跳不止。
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储藏室的房间,没有窗户,正西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小小的祭桌,桌上供着排位和果品香炉,一个女子正轻飘飘的立在桌上,一身红衣如血般颜色。
是她!
苍白面容上那一双黝黑的眼睛正空洞而执着的盯着某处——而那个某处,周大少正贴着潮湿的墙角,额头上都是汗水,面色惨白,动弹不得。
马荆棘来不及多想,一把扯下耳上的青珠就朝前掷去,匆匆念了一个火诀。曾佳茵说那一家是遭过火的,病急乱投医,她也只好姑且一试了。
五行珠承了咒术之力,骤然于半空中炸开一蓬火红的烈焰,继而幻化成一圈熊熊的火阵,将红衣女子团团包围。那双空洞的眼睛慢慢的转动起来,在视线凝结到马荆棘身上的前一刻,少女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周大少身边,把目瞪口呆的他一把拽了起来,喊了声:“快走!”
屋子的空气骤然搅动,化成一阵阵炽热的炎风,吹得女子身上的衣饰猎猎做舞,那双眼却越来越亮,紧紧的盯着马荆棘和周亦涯,苍白的嘴唇开阖着,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这毕竟不是普通的火,降妖者的咒术很快让她挣扎起来,秀丽却死寂的脸现出痛苦之色。她突然间尖啸一声,直震耳膜,顿时把跌跌撞撞的马荆棘和周亦涯吓得不轻。就在他们脚步停顿的一刻,火焰大盛,盛装女子的身影却在火光中渐淡隐去,终至无形。
临去的那一眼,虚无缥缈,竟是哀怨凄婉,像老旧画片中的女子,只有独自等待的柔肠百转,却没有厉鬼的凶恶残戾。
咒术生成的火焰无法维持太长时间,五行珠又恢复了暗青的颜色,徐徐落在马荆棘手中。
周亦涯惊魂未定,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手正牢牢的握着她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应该在客栈里睡觉吗?”
周亦涯皱了皱眉,显然不想回答。沉默了片刻,伸手去拉门:“先离开这里再说。”
“不行。”这一回马荆棘反手用力的按在门上,“现在不能走。”
周大少一张俊美的脸顿时黑了:“刚才是谁要快走的?你耍我?”
马荆棘一边把青珠戴上,一边施了一个最初级的禁诀封住了出口,耐心解释道:“今时不同往日。一颗小小的五行珠消灭不了怨灵,她一定在外面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出去了就是送死。”
周亦涯听她说的认真,不由有些泄气,低头一想,却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