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宠--嫁值千金-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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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珩风还是坐在原处,没有如她预料中那样避嫌地离开。
靳子琦脚下停滞了几秒,还是大义凛然地迈了出去,没有去餐桌边,而是去沙发上坐着,拿起摆在茶几上的杂志随意翻看起来。
即便知道一直有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依然做到了岿然不动。
宋家的厨师据说是从六星级酒店挖角过来的,厨艺不言而喻,速度也是不言而喻,所幸靳子琦也是个慢性子,杂志也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跟前多了一杯牛奶,抬头便看到女佣站在一边。
靳子琦盯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看了两秒,扑闪了下眼睫,才对女佣微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没有睡觉前喝牛奶的习惯。”
几乎她的话音刚落,那头略显暗哑的低沉男声便响起:“我记得你喝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便盈上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转眸看向那边盯着自己的苏珩风,轻摇头:“习惯是可以改的,十年前我就已经不喝了。”
说完,就端了牛奶旁边的开水轻抿一口,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杂志上。
苏珩风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而跟女佣道:“给我也做份夜宵。”
女佣撤回了那杯牛奶,端着托盘退回厨房,一下子餐厅只剩下两人。
靳子琦自认为沉得住气,一页一页,缓慢地浏览着杂志。
他沉默着,静静地看垂着眼的她,眼底神色瞬息万变,握着酒杯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一问出口就有些后悔,可是却又有些期待,想要听到她的声音。
靳子琦没想到他会突然提问,顿了顿,但还是抬起了头。
水晶灯下,她象牙白的肌肤被镀上了一层璨然的光晕,目光却格外地平和,她像是做了一番思考,才点头:“很不错。”
这个答案很简单,听着就是应付,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
苏珩风望着她犹如提线木偶般一下一个表情,倾了下嘴角,象是轻笑,又像是嘲讽:“子琦,以前的你……藏得太深了。”
以前?靳子琦撇了下嘴角,缅怀过去其实是件令人惆怅的事情,尤其还是不怎么好的过去,更觉得是破坏一天好心情的开始。
厨房的门打开,女佣端着皮蛋瘦肉粥摆在了餐桌上,“少夫人,粥好了。”
靳子琦干脆也不看杂志了,摆回原位,起身走去餐桌边。
并没有刻意地回避,在粥前坐下,距离苏珩风不远也不近。
喝了几口,觉得味道不错,靳子琦又朝女佣吩咐:“这粥煮得不错,你让师傅麻烦一下,再煮一碗,我想温着给少爷回来喝。”
“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苏珩风突兀地来了一句。
靳子琦舀粥的手一顿,随后便自然地舀起一勺喝下,才慢悠悠地接话。
“人都是善变的,不足为奇。”
他轻笑一声,赞同地点头:“是啊,世界在变,人也不得不变。”
靳子琦没再接话,假装没听到他这句哲理深奥的话,只是安静地管自己喝粥。
很快,一碗粥就见底,她在桌下的手摸了摸暖暖的胃,吃得差不多了,就搁下勺子,起身准备离开前,想要再去厨房嘱咐一声。
苏珩风看到她迫不及待要走的样子,眼底掠过莫名的难受。
“是不是从小到大,和我多呆一秒,你都觉得不能忍受?”
靳子琦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忌讳的问题,如今她和他的身份,岂是能相互质问这样暧昧不明的话题的?
她回头看他,淡淡地,“我看你喝醉了,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子琦……”他却腾地站起来,逼近一步,阴影笼罩在她的脸上。
靳子琦一惊,他与她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她不自觉地将头往后仰去,抵上身后的餐桌,触动了桌上的瓷器,一阵清脆的响声。
“如果我们之间不曾有念昭,四年前我们是不是就结婚了,就像寻常夫妻一样平静地生活,然后有一个某某一样可爱的孩子,每天我们一起接送孩子放学,然后又一起去公司上班……”
苏珩风说这些的时候,眼神难掩那晶亮的光芒,有期待也有后悔。
靳子琦撇开头,“你真的喝醉了。”说完就要和他擦肩而过。
他却蓦地伸手握住她的,仅仅沉默了一秒,幽深的眼眸浮出些许的无措和茫然,手心也渗出薄薄的一层细汗,湿了她的肌肤。
她抬起眼睫,目光有些冷淡,迎视着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苏珩风一顿,但随即便给出了答案——
“靳氏的继承权,欣姨的情绪,还有……念昭的人生。”
他概括得可以说非常精确,只是,为什么没有她自己?有些事情固然是她想要的,只是,哪一个人的规划里没有自己?
她忽然间就认可了苏珩风曾说过的话,他们要是在一起的确太理智。
就像他所说的这些,他考虑到了利益,却不曾深入她的内心。
可见,他还是不够了解靳子琦。
她自嘲地笑了笑,轻轻地摇头,望着他:“我很自私,第一个考虑的是自己。”
那些公司、情绪、人生,不过是她自私人生的附加品。
她曾经想要夺走父亲的公司,她想要看看在父亲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乔欣卉是不是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他,她想要看乔欣卉被生活所迫时的疲倦,也想要看她父亲私生女一辈子翻不了身的阴暗人生……
但是,苏珩风不知道的是,这些都必须是在她幸福的前提下。
如果她的内心一片愁苦,即便是看到父亲的公司化为乌有、父亲情人的情绪让她左右、同父异母的妹妹的人生被她影响,这些也都没有了意义。
那样子,她只会终日活在算计和阴谋里,迟早有一天会被生活所累倒下。
其实,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平凡女人渴望的。
苏珩风拧着眉头看她淡然的脸色,听着她那句“考虑自己”,眉间的褶皱越来越紧,心也揪得越来越让他喘不过气,她说她先考虑的是自己。
所以,她想要的是——
他忽然没有勇气想下去,怕一想真的会如宋其衍所说,后悔不已。
“其实,四年前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如若不是你的决定,我也不会有今日的幸福。”靳子琦静静地说着,很坦然,没有任何的冷嘲热讽。
苏珩风却听得一颗心像被绞肉机搅着,握着她的手腕不由地收紧。
靳子琦低头看了眼他不肯放的手,沉默了下,才问他:“你记不记得,这些年我一直都叫你苏总,苏珩风,珩风,却没有叫过你阿风?”
苏珩风眼神一黯,但还是诚实地摇头,那个时候,他也没想到要把她放在心上,又怎么会特意去记住他们之间说过的那些话?
她极淡地一笑:“家中长辈为我们订婚的那一晚,我叫你阿风,就如我们小时候彼此间的称呼,我喊你阿风,叫尹沥阿沥。可是你不高兴了,淡淡地提醒我,我们订婚不过是为了应付长辈,私下没必要再做戏,最好保持距离。”
苏珩风狠狠地一怔,那个时候,他竟然说过这样伤人的话,为什么他却没有一点印象,他将自己沉浸在那段回忆里,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乔念昭不悦的模样。
那个晚上,她突然喊了他一声阿风,乔念昭正在帮靳家的佣人收拾碗筷,他应了一声,下一秒便传来瓷碗摔碎在地的声响。后来,他被靳昭东叫去书房,很久后出来,便看到乔念昭孤单地蜷缩着纤瘦的身子坐在冰冷的花园里。
乔念昭对他说:阿风,你真的要跟姐姐结婚了吗?
那个时候,念昭就像跟尾巴黏在他后面,虽然说她是靳家收养的孩子,但在这个圈子里,真正把她当朋友的却少之又少,甚至都拿斜眼看她。
甚至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尹沥,每次看到乔念昭也是冷眼相待,处处排挤她加入他们,只要有靳子琦的地方,尹沥绝对会让乔念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曾看不惯尹沥的做法,扯着他的领子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孤女?尹沥却冷冷地嗤笑,甩开他的手,挑衅地说就是不喜欢她那副装可怜的样子。
当时的他只觉得乔念昭惹人怜爱,却不知她竟然是靳家家长在外的私生女。
现在想来,尹沥怕是早已看出了这点,才会排挤乔念昭。
而他却也在那晚过后,对靳子琦越加疏远,甚至于第二天,昏着脑子去跟她说不要再叫他阿风,他心里其实早已把这个称呼特定给了乔念昭。
而她听完后没多问一个字,只是笑着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
回忆,总伴着失落。
靳子琦嘴角的笑越显潦草,又不得不继续下去:“珩风,既然确定了距离,我们就一直保持下去,没必要再往前跨越了。”
他还没说出口,她就堵死了他的前路,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他紧紧皱起没有,眼神浓郁地望着她:“就因为念昭吗?”
靳子琦摇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你也给不起。”
两人的目光互相较着劲,没有迟疑。
“那你跟宋其衍最初在一起,难道就是因为他给得起吗?”
他依然执着地不肯撒手,她闪了闪眼神,“我也不知道。”
苏珩风不敢相信地眯起眼打量着她,她却已经甩开了他的手。
“也许……我和他之间最初吸引彼此的是性吧。”
靳子琦不去看他彻底惊愕的神色,转身兀自离去,她抿了下自己的唇角,她没有撒谎,最初,她和宋其衍之间,也不过是荷尔蒙浓烈下的相互引诱。
只是没想到,最后奇迹般转化为了爱情,甚至是……婚姻!
……
回到卧室,打开一屋子的灯,照亮的却是空荡的孤寂。
靳子琦甩开脚上的束缚,随意地往床上一躺,翻来覆去,却发现始终难以入睡,顿了顿,重新坐起来,低头看着被她脱得歪歪扭扭躺着的鞋子。
轻叹口气,提起那些往事,情绪难免还是要受到影响,本来还想提醒苏珩风关于白桑桑的事,后来被他破坏了心情,她亦以牙还牙地闭紧了嘴。
望着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宋其衍却还没有回来。
厨房里还煨着粥,靳子琦轻声下楼,尽量不惊扰别墅里其他人,一路走去厨房,开了灯,粥果然还用小火煨着,似乎过段时候会有佣人来看。
又等了会,宋其衍还是没有回来。
睡意全无,她干脆走到门廊处,想把灯光再调暗些,只要淡淡的光影就行,回家的人,在乎的不过是有没有灯,太亮反而没有安全感。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和动作,靳子琦也忍不住自嘲,什么时候,她已经步入了贤妻良母的行列,苏珩风说得没错,她的确变了。
门外,风吹树摇曳,晕黄的灯光透过枝头倒影在地上,像是光与影在捉迷藏,她一时看得入迷,索性裹紧了身上的衣物,靠在墙边坐下,怔证地发起呆来。
夜越深,门前射进来的灯光唤回了她的神志,她傻傻地站起,逆着光,朝光影深处的人微笑,即使她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笑容。
宋其衍在车里时就看到门口隐约的身影,心头一紧,解了安全带,顾不上锁车就急步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的颈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等我吗?风大,怎么不在屋里等?”
呼吸间,厚重的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