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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h庄园的一次午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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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汽车就逃之夭夭了。” 
  波洛又叹了口气,说道: 
  “您还是什么也没看见吗?聪明人有时也会迟钝到令人吃惊的地步。” 
  洛德勉强抑制住愤怒。 
  “怎么?您不相信有人站在树丛那儿往窗子里看?” 
  “不,我相信这个。” 
  “那么,我们应当把这个人找出来:“波洛神秘地喃喃说道: 
  “我认为,要找到这个人,我们不必远走。好了,我们巡视一下房舍吧。” 


3

  他们站在玛丽死去的房间里,洛德打开了一扇窗子,轻轻打个寒战说: 
  “在这儿像在坟墓里一样……” 
  波洛想着心事。 
  “唉,如果墙能说话么!应当在这儿,在这个房间里寻找这个谋杀奇案的起源。” 
  他在房间里默不作声地停留了几分钟,然后全身抖动一下说道: 
  “我们环视了整个房舍,能看的全看见了。现在您领我到更房去吧,我的朋友。” 
  更房里面也像主人的住宅里一样井井有条,房里空荡荡的,虽然落了些灰尘,但还算收拾得整洁。他们在那儿呆了几分钟。当他们重新走到洒满阳光的台阶上时,波洛用手温柔地模了一下爬在栅栏上的玫瑰。 
  “您知道吗,亲爱的医生,这种玫瑰叫什么?它的名字叫‘泽菲莲·德鲁芬’……” 
  玫瑰没引起医生的兴趣,他只是性急地嘟囔着说: 
  “从这个玫瑰能看出什么来?” 
  波洛继续说: 
  “在我探望埃莉诺的时候,她曾对我提起过有关玫瑰的事儿。正是在那一刹那,我开始看见了,不,不,还不是白昼的亮光,只不过是它的微微闪光,就像当您接近隧道的出口时那种透进来的一丝微光。” 
  洛德用嘶哑的声音问道: 
  “她还对您说了些什么?” 
  “她谈了自己的童年,谈了在这个花园里的游戏,还谈了当她和罗迪玩红白玫瑰战时争吵的情景。罗迪喜欢白玫瑰,它清爽、冷淡,而埃莉诺,据她自己讲,喜欢红玫瑰…… 
  它飘散着浓郁的芳香,饱含着温暖和生机。埃莉诺和罗迪之间的区别,我的朋友,就在于此。” 
  “难道这也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波洛点点头说道: 
  “这能使我们了解埃莉诺,了解这个性格热烈而傲慢的女性,她狂热地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爱她的男人……现在我们回到树丛里的那个地方呆一会儿吧。” 
  他们默然无语地走着。洛德医生的面容更加阴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他们来到树丛中时,波洛沉浸在思考中,医生目不转睛地瞧着他。波洛突然懊丧而且愤怒地说: 
  “实际上,这最简单不过了。难道您没看到您在理论上的弱点吗?依照您的分析,是在德国有一个认识玛丽的人来到了这里企图杀害她。可是,请您看一看,我的朋友,看一看吧!如果您的智力对您已无能为力,那就请您运用自己的眼睛吧,您从这儿看到了什么?窗子,是吗?您凭窗看见了一位正在准备三明治的姑娘这就是埃莉诺。请允许我向您发问:一个窥视埃莉诺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三明治是给玛丽吃的呢?除了埃莉诺之外再没有别人,绝对没有别人知道这一点。无论是玛丽,还是霍普金斯护士都不知道。那么,如果这个人站在这儿监视着埃莉诺,后来又从窗子爬进去,把药撒到三明治上,那么这会得出什么结论呢?这个人能考虑什么,有什么打算呢?只有一个:埃莉诺将吃掉这些三明治……” 
   
   






 
 







第十三章



  波洛按了霍普金斯护土家的门铃,霍普金斯护士对客人的迎接不太热情,但还是让他迈进了门坎儿。波洛进屋后,毫未迟疑,立即谈起了正事。 
  “您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吗?我想让您把实情讲给我听。” 
  霍普金斯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倒想知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说的全是真话。虽然很多人要是处在我的地位对丢失吗啡的事儿会避而不谈,但在审讯时我还是讲了,我也知道人们会责备我的疏忽大意,责怪我不该把药箱放在楼下,果然不出所料。请您相信,这对评价我的工作很不利。可是我不在乎这个,我知道的与案情有关的一些事,我都讲出来了。 
  因此请您就收起您的暗示吧,波洛先生:关于玛丽死亡的事儿,凡是我知道的我全都讲了,没有任何隐瞒,这点我可以发誓!” 
  波洛不想打断她,以便让这个激怒的女人把话讲完。她讲累了,不再吭声了,这时波洛和善地平心静气地说道: 
  “我根本没肯定您隐瞒了与案件有关联的什么事儿。我请您对我讲一讲不是关于玛丽死亡的情况,而是关于她的生活。” 
  听到这番话之后,对方疑惑不解了,她不大好意思地说道: 
  “我不知道您究竟指的是什么……” 
  “我来帮助您。我给您讲一讲我了解到的事情。有一些是从奥布赖思护士那儿听来的,有一些是从老斯莱特里太大的谈话中了解到的,这位老太大对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是这样的,二十多年前有两个人相爱,其中一个人在他们相爱的几年前就成了寡妇,这就是韦尔曼太太,她是情感热烈而深沉的妇女。另一个是刘易斯,他不幸娶了一个婚后不久就失去了理智,而且是无法治愈的女人。当时的法律不允许他们离婚,而刘易斯太大除了理智不健全外,身体异常健壮,可以活到九十岁。我认为当时人们都揣测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暖昧关系,可是表面上大家都遵守礼节,言行极为谨慎。后来,刘易斯在战场上阵亡了。” 
  “这又怎样呢?”霍普金斯护士问道。 
  “我估计,”波洛继续说,“他死后韦尔曼太大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玛丽。如果说从我这方面来看这只是一个估计,那么您可能有确凿的证据,是这样吗?” 
  霍普金斯皱起了眉头,不作声地坐着,过一会儿,她霍地站了起来,走到对面的写字台前,打开了抽屉,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波洛,同时说道: 
  “我向您解释,这封信是怎么到我手的。玛丽死后,我继续整理更房,就在整理的过程中,发现了这封信。您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波洛看到了用褪了色的墨水写的字迹……“我死后转寄给玛丽。” 
  “这不是老杰勒德写的。”霍普金斯护士解释说,“是14年前去世的玛丽的母亲写的。她是写给小姑娘的,可是老头子给扣下了,所以玛丽没能看到这封信。谢天谢地!多亏她没看到,才一直到死,她都能昂着头,没什么事可使她感到丢人的。” 
  停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 
  “信是封着的,我发现后,老实说,我给折开了,因为玛丽已经死了,再说我过去就已经猜到一些什么了。除了她以外这封信与任何人没关系,但不知为什么我不想毁掉它。您最好亲自读读这封信。” 
  波洛从信封里取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三角形的小字: 

  我把事情的真情写出来以备什么时候能用得着。我在H庄园给韦尔曼太太当女仆,韦尔曼太太对我好极了。有一年我不幸怀孕了,可是她没有辞退我,事情过后,她又让我到她家去当女仆。后来我的孩子死了。女主人和刘易斯两人相爱,可是不能结婚,因为刘易斯先生有妻子,当时住在精神病院。他是个真正的绅士,非常爱韦尔曼太大。他在战场上被打死了。不久韦尔曼太太对我说她怀孕了。后来她去苏格兰,把我也带去了。她的孩子就生在那儿。我怀孕时遗弃我的杰勒德又开始给我写信了。后来我们决定结婚,婚后住在更房,韦尔曼太大生下的孩子给我们做养女。如果我们住在这儿,韦尔曼太太关心、亲近小女孩就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了。韦尔曼太太认为最好永远不让玛丽知道真情。她给了我们好多钱,就是不给钱,我也会帮助她的。 
  我和杰勒德生活很幸福,可是他对玛丽始终没有感情。我对这些事一直保密,对任何人没透出一句口风,可是我认为应当把真情写出来,以防万一我死去。 

  伊莱扎·杰勒德(娘家姓) 
  伊莱扎·赖利 

  波洛深深叹了口气,重新把信叠好。霍普金斯护士不安地问道: 
  “您对这个事儿想怎么办呢。当事人都死了。没有必要翻旧帐。让死者们在自己的坟墓里安息吧。我看应当这样。” 
  波洛回答道: 
  “需要为活着的人着想啊!” 
  “可是,这对谋杀案一点关系也没有。” 
  波洛严肃地说道: 
  “您错了,可能这与案子有直接的关系。” 
  他走出了住宅,霍普金斯护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波洛凝神沉思着沿着马路向前走,突然他听到犹豫不决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了H庄园的年轻园丁霍利克。 
  年青人不好意思地揉搓着手里的帽子说: 
  “请原谅,先生,我可以和您谈一谈吗?” 
  “当然可以,我的朋友,什么事儿?” 
  霍利克双手更使劲儿地揉起自己的帽子来。 
  “是关于那辆汽车的事。” 
  “是关于那天早晨在庄园后门停的那辆车吗?” 
  “是的,先生。今天洛德先生说那不是他的汽车,可这不是事实。是他的车,我敢发誓。” 
  波波微笑着提醒说: 
  “可是洛德医生说那天早晨他去维森伯里了。” 
  霍利克困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是呀,先生,我听见他说了。可是这辆车反正是他的,我敢发誓。” 
  “谢谢您,霍利克。”波洛和蔼地说道,“看起来,还得走这一步。” 
   
   






 
 







第一章




1

  法庭的屋子里是热还是冷,埃莉诺说不上来。她时而热得如大火烤身,时而冷得浑身发抖。她没听见原告发言的结尾部分。因为她又回忆起从接到那封该死的信那天起,到被捕的那一刻止所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她的心烦乱如麻。当时,检查官是这样宣布的:“埃莉诺,这是您的逮捕证。根据指控,您于本年七月二十七日毒死了玛丽。我有责任警告您,您的一切口供将以书面形式记录下来,并在审讯您的过程中可能被用做证据。” 
  现在她站在法官的面前,上百双眼睛怀着无情的好奇心注视着她。 
  只有陪审员不看她,尽量把目光移到别处。埃莉诺想道:“这是因为他们知道将要做出什么样的判决了。” 


2

  洛德医生提出供词。这就是那个精力旺盛的年轻医生洛德吗?他在庄园时是那样的善良而和蔼可亲,可是现在他举止冷淡、完全是一种例行公事的态度。他语气单调地回答向他提出的所有问题:“是,有人打电话叫我去H庄园;太迟了,已无法抢救;我来到几分钟后,玛丽就死了;死亡的原因,据我看,是吗啡中毒。” 
  辩护人埃德温先生站起来提出质问道: 
  “您是已故韦尔曼太大的医生吗?” 
  “是。” 
  “六月间,您到H庄园出诊时,看见过被告和玛丽在一起吗?” 
  “看见过好几次。” 
  “被告对待玛丽的态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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