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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桃a的血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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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孙子没开口,因此行武望向牧和纱絽女。
  随着轻快节奏唱出的歌曲乃是“草原,再会”。
  “这是很有名的曲子呢!你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我告诉你好了,就是‘Blue Sunset’,亦即蓝色夕阳。”
  可能是行武的讲话语气也令她不悦吧?可以感觉出她的话中带着挑衅意味。
  “什么?Blue Sunset?”
  “没错!为何这种表情?”
  “你是在讽刺我?”
  “讨厌,你在说什么嘛!你想知道曲名,我就告诉你是‘蓝色夕阳’呀!”
  被纱絽女这样一说,行武似领悟到自己的不对,沉默了。但,他内心好像很气愤,呼吸急促,平时苍白的脸孔转为铁青。
  牧不明白他为何会为这种小事生气,轮流望着两人的脸。
  安孙子大概也是相同想法,稚气的眼眸圆睁,呆然不语。
  在四个人闷不作声之间,音乐结束了。
  日后回想起来,牧终于有所领悟,不过在当时,他完全猜不透为什么行武会对“蓝色夕阳”这种字眼生气。
  打破闷重沉默的是外出回来的尼黎莉丝。看样子她走得很快,两颊通红,脸上沁出汗珠,呼吸急促。
  “啊,橘呢?”
  “他去钓鱼了。”
  “是吗?纱絽女,你可要小心了。如果现在就出现这种情形,以后如何也能猜得到了,他不是变成高尔夫球狂,就是变成钓鱼狂了。”
  “放心,一旦结了婚,我会用我的爱情让他折断钓竿的,我有自信。”
  “讨厌,岂能白白听你讲这种话,回东京后,一定得叫你请客才行。”黎莉丝很兴奋似的说着,转脸朝向牧,“牧,我回来啦!”
  “嗯。花子伯母很担心午餐冷了呢!她说过要用电锅温热。”
  “不要紧,冷掉了也没关系。”黎莉丝洗过手,很在意自己发型似的照镜子,然后才坐下,独自开始吃午餐。但,可能因为已完全凉透很难下咽,几乎没有去挟一口炒米粉。
  “还是把炒米粉加热吧!”
  “不必啦,太麻烦了。对了,明天大家一块去爬三峰山吧!安孙子,你觉得呢?”黎莉丝似察觉气氛有异,故意装成很开朗的语气说话。
  “说的也对,都已经来到这儿了,最好去爬一趟。”安孙子似理解黎莉丝的心意,马上同意了。
  “行武,你也要去吧?”
  “嗯。”
  “纱絽女也要去呢!”
  “可是,如果缆车停在半途的话,好可怕哩!”她神情严肃,畏怯的说。
  约莫一年前曾经发生空中缆车在山谷上空数十公尺高处停住不动的事件,在获救之前,乘客必须悬挂在半空中颇长一段时间,而且当时太阳已经下山,四周一片漆黑。
  “瞎说,和橘单独在一起,你应该很高兴的。”黎莉丝语气带刺,冷冷嘲讽。
  “那你可得说服橘一起去!”
  “喂,你们打算把我排除在外吗?”
  “没错,就让你留下来算了。”
  “真是太伤感了!”
  众议一决之后,几人又再继续谈论三峰山的话题,不久,黎莉丝才边吹口哨边收拾餐具至厨房。
  即使曾有过些许波涛暗涌,截至这时为止,丁香庄仍算很平静,除了凶手以外,任何人也无法预知此种平静会在一瞬之间幻灭。 

第三章 第二桩杀人事件

  1

  “行武,怎么样?要下一盘西洋棋吗?”贵公子般的牧数人建议。
  “好呀!行武不是被挑战就临阵脱逃之人的。对不?”安孙子马上表示赞成。
  他和牧都是太无聊了。他们来丁香庄并无什么特定目的,而且因为打工期已结束,天气又是持续酷热的残暑,才偶然想到要找地方避暑。至于黎莉丝则是紧跟着牧前来。
  “没有用的,最好是不要。”行武边拂起长发,边傲然说道。他擅长日本将棋,有初段左右的实力,牧和安孙子都并非他的对手,但,若是西洋棋,至少两人还有抗衡之力。
  “别臭屁了。不过,也许你不这样会很难过。”
  “行武,西洋棋和将棋不太一样的,美国棋手环游世界一周,但抵达日本时和木村名人在帝国饭店下棋,还是败得一塌糊涂。”
  “那是因为对手不同。像我,和你们下棋是不可能会输。有棋盘吗?”
  “有。据说是以前藤泽最喜欢的象牙棋盘和黑檀木棋子。”
  “暴发户毕竟就是不一样哩!像我们,只能使用塑胶棋盘和棋子。要下就快吧!我的手指都发痒了。”
  向正在烧热水的万平老人借来他所保管的棋盘和棋子,几个人马上围坐客厅桌前对弈。
  “你们也一起玩吧!”
  “我看情势而定,如果你输了,我再出面替你讨回公道。”肥胖的黎莉丝说。
  但,纱絽女却不同,静静回答:“等我想玩时自然会下场。”
  也许是已经适应,感觉上客厅不像昨天那样昏暗。浓雾也散了,暮夏的阳光炎炎照落庭院,反射的亮光使房内一片明亮,花坛上美人蕉的鲜红花瓣眩眼。
  丢铜板后决定第一场由牧和行武对弈。在安孙子和两位女性环绕下,两位对弈者神情肃然。行武怕长发垂下影响思绪,用手帕包住头发。
  牧先攻,他似满怀某种期待的下第一步棋。行武则悠然自适的回应。立刻,牧的脸颊肌肉开始痉挛了,最初,他拚命想抑制,却终于无法忍耐了。
  “死棋了!”
  “什么?”
  “将军啊!”
  才只下两手棋就被将军,行武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凝视自己的棋阵,没错,国王已被对方女王狙击,无法动弹了。
  “糟糕,完蛋了。”他很难堪的把头上的手帕一甩在地,但,已经回天乏术了。
  只下两手棋就死局一般称为“笨死”,只要稍懂得下西洋棋的人,绝对不可能犯这种错,可见今天的行武一定相当不对劲。
  在座之人见到他的样子皆情不自禁捧腹大笑,感觉上,众人间的僵持气氛似乎缓和了。              
  行武不情愿的站起后,安孙子坐下。看来,棋局不可能简单结束了。
  停在庭院松树干上、未随着夏季结束而死亡的油蝉开始鸣叫。
  “纱絽女,你不渴吗?能麻烦冲泡咖啡吗?”或许因为肥胖,黎莉丝似很容易口渴。
  “没问题,我帮你冲泡咖啡。”
  “抱歉,麻烦你了。厨房里有方糖和奶精。”
  “咖啡在哪里?”
  “厨房的架子上。不过,我要喝可可。”黎莉丝说。
  纱絽女的胃也不适应咖啡,除了可可以外都不喝。至于其它人都是咖啡族,只是有人喜欢摩卡,有人喜欢爪哇,有人要喝山多士而已。
  纱絽女和黎莉丝不同,是属于家庭主妇型的女性,喜欢厨房里的工作,因此被拜托做这种事时,毋宁是高高兴兴的跑向厨房。事实上,在一旁观看下西洋棋远比在厨房冲泡咖啡无趣多了!
  点燃瓦斯炉火,搁上加满水的水壶,从架子上拿下圣卡牌咖啡和彼得牌可可罐,纱絽女等待着水煮沸,嘴里哼着一向喜爱的意大利民谣“TornaaSorrento”。
  当着专攻声乐的人们面前,实在很难开口哼唱,感觉上与他们共同生活,总因此觉得郁闷烦躁,所以纱絽女独自一人时,就彷佛被链住的狗获得自由后狂奔一般,尽情唱着自己喜爱的歌曲。
  练小提琴是很难过之事,但,唱歌却很愉快,而且唱歌时也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
  在两、三次反复哼唱之间,水开了。她放入咖啡继续煮,厨房里溢满芳香。讨厌喝咖啡的她却最喜欢这种香味,毕竟在香味上,可可远逊于咖啡!
  接下来煮开少量的水溶化可可后,冲泡成两杯可可、三杯咖啡。可可掺入牛奶和高级白糖,咖啡附上奶精和方糖,放在盘子上。
  “啊,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进入客厅时,黎莉丝致意说,“请放在那边。”
  “谁赢呢?”
  “牧输了。现在轮到你和我,我正等着你回来呢!”黎莉丝积极的说着,强迫纱絽女坐下,“我还没有和你下过棋哩!”
  “我的棋力很差的。”
  “我知道,让我教你一局吧!”
  “还是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模样,如果你输了,看你怎么找借口,真好玩哩!”牧匀整的脸上浮现微笑。
  纱絽女持黑色棋子,黎莉丝持白色棋子。
  “真可笑!黑棋国王和皇后的位置相反,这样都还敢说想赢,真有勇气。”安孙子有点念心似的说。
  纱絽女吐吐可爱的舌头,慌忙把两个棋子换位置,说:“这位国王有些中性嘛!”
  “原来是这样,你们夫妻要互相变性吗?”
  在相互冷嘲热讽之问,一切准备完成,纱絽女开始先攻。由于双方都是刚学会下西洋棋,所以进行的速度非常缓慢。
  “啊,纱絽女,你的城堡危险了哩!”
  “这次是你的僧侣千钧一发了,反正只是个臭和尚,杀掉算啦!”
  “吵死人了,安静点吧!”
  “像这样岂能坐视不顾,看吧!被杀掉了。”
  一旁的安孙子和牧似乎比两位女棋士更紧张。
  安孙子伸手端起咖啡杯,放入方糖,以汤匙搅拌后,啜了一口。
  “至少该说句好喝或什么的吧?别只是闷声不响的喝着。”
  “嗯,不快点喝会冷掉呢!”
  他不理睬黎莉丝。对他而言,不可能会去赞美拒绝自己的女人所冲泡的咖啡。
  “别独自一个人喝,也帮我拿过来嘛!”黎莉丝说。
  安孙子不甘情愿的站起身来,端起盘子,把杯子放在各人身旁。
  黎莉丝一口气喝光。纱絽女下了一手棋后,慢慢搅拌,再津津有味的啜了一口。牧没有掺方糖便喝了。行武则神经质似的只啜了一口,他似乎输得很不甘心,自方才就一直沉默,似正不停思考棋步。
  “这样就死棋了,如果还有棋子能够动,我倒想看看。”黎莉丝趾高气昂的说。
  纱絽女的国王已被两个骑士包夹住了。
  “我输啦!”纱絽女干脆的服输。
  “啊,太好啦!如果我输了,由于刚刚讲了大话,不知要把脸藏在哪里呢!”黎莉丝坦白说着,站起身来。
  换行武和安孙子对弈了。平日两人不管任何事皆相互对立,也因此观战者皆很感兴趣的想看看在棋盘上会引起何种风云。
  果然,一开始就呈混战局面,安孙子的国王也迅速开始准备疏散。
  娇小的纱絽女一手掩嘴忍住呵欠,站起身,蹲在露台门旁,背向这边,似在观赏花坛,不久,才自言自语的说:“这种季节,今天真的天气不错呢”,紧接着停顿片刻,似在凝神静听,然后又低声说,“啊,是杜鹃吗?”
  在时序已将入秋的此时,不应该会有杜鹃啼叫的,可能是听到斑鸠之类的叫声吧!但,黎莉丝和牧皆默然无语。
  行武和安孙子不可能有空暇听到外界的声音,完全沉迷在棋战中。
  这样的状态持续之问,蹲在门前的纱絽女忽然回头。牧大概察觉什么异样吧?望向她,问:“怎么回事?”
  “我……头很痛哩!”
  听到对方有气无力的声音,黎莉丝也不可思议似的凝视纱絽女。
  纱絽女双眼圆睁,似梦游症患者一样双手前伸,步履踉跄的开始走过来。
  “纱絽女,你怎么啦?”
  “头晕目眩……看不见东西了。”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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