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a的血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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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回丁香庄时,见到行武筋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心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才说出橘已遇害。我们大惊失色,慌忙赶来这儿。”
“所以,刑事先生,你只要问伐木的农夫就知道我们在河川下游了。”
两人的声音皆充满自信。
刑事心想:事后还是去问问农夫吧!若是事实,则牧和黎莉丝就无充分时间往返现场,毕竟,要避开走在前头的安孙子而至现场绝对不可能。
此时,崖上传来人声,同时方才那两位警察下来了。
“找到啦,就在上游不远。从崖上俯瞰立即见到,和河面交接处有三块并列如踏脚石般的岩石,所以只要跳经其上即能很容易的跨越。”
刑事以铅笔挖耳洞。
探长面无表情的听巡佐报告,忽然,身体动了,望着巡佐:“能带我去看看吗?”
“是的。”
探长朝学生们点点头,在巡佐们推扶下上崖了。
所有人终于明白警察是去调查什么,亦即,警方发现可以不必折回丁香庄下游的吊桥就能跨越河面的场所!
每个人皆沉默无语。似在反抗这种沉默般,行武静静朝河面吐了一口唾液,但是,无法窥见他的表情——因为,夜幕已降临谷底。
2
由于是在秩父警局进行解剖,丁香庄门前停着运尸体的警用小卡车。
纱絽女已被置于车上。
被同学和万平老人搬运回来的橘的尸体也马上和纱絽女躺在一起。才宣布订婚不久,这一对男女就化为死尸,同学们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久,卡车动了,红色尾灯转过弯不见后,黑暗中有人轻轻叹息出声,于是,黎莉丝急忙以手帕掩面。也不知从刚才就未曾掉泪是由于倔强的个性使然,抑或因为紧张,但在两具尸体被送走的此时,同学之死一下子转为痛心的实感,她开始抽泣出声。
牧轻轻抱住她肩膀。她先是不情愿的摇头,却很快投入对方怀里。
行武倚着大门的石积柱,点着香烟,像风箱似的不停喷烟。
安孙子一手扶着蔓藤图案的铁门,如笼中的猩猩般无意义的摇撼着。
门灯虽有淡淡亮光,却看不清楚每个人的表情。由木刑事一面轮流注视着这四张脸孔,一面耐心的想自对方脸上表情判断出凶手是谁,却终于死心放弃了,说:“一直站在这儿也没用,进入屋里吧!等各位吃过晚饭,还要请各位再答复问题。”
他的声音里带着催促意味,学生们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丁香庄内。
建筑物内辉煌的灯光和昨夜相同,但是感觉上却奇妙的阴翳、寂寥。刑事们进入楼下的客厅,学生们则一同上楼。一向聒噪多话的黎莉丝,此时也沉默无语。他们的背影有气无力,恰似正要被送上绞刑台的死囚!
这时,厨房里的花子正忙碌的准备晚餐。由于邀请剑持探长他们也一同在丁香庄吃饭,因此更加忙碌不已,一边急于摆餐具、切咸菜,又忙于掀盖锅盖,和只有他们夫妻单独时吃冷饭和腌渍物不同。
正在此时,万平老人进来了。
“老头子,洗澡水怎么了?”
“再五分钟就差不多啦!看样子该订购热水炉才够用了。”
“对了,有点麻烦哩!今晚的食物里不能掺砂糖了。”
“砂糖?为什么?”
“警察说很可能糖里面掺毒,带走了,和可可罐一起。早知道会这样,出去购物时就顺便另外买回来……啊,对啦,警察先生说想吃香鱼,你把鱼篓拿来给我。”
“鱼篓?谁的?”万平老人脸上浮现奇妙的表情。
“被杀死的橘呀!”
“嘿!要吃死人所钓的鱼?”
“干警察的如果还顾忌这种事,干脆别吃这行饭了。快去拿来吧!”
花子朝着炭炉扇风,万平老人像是自己屁股被扇一般,快步走向后门。不知何故,他的手脚关节搭配得不太对称,感觉上动作很笨拙,因此虽然本人是很急,可是动作看起来却极端迟缓。
花子一面跑来跑去忙个不停,一面自言自语:“实在很奇怪,我完全搞迷糊了!心里惦着,去找刑事商量,刑事却说没空和我说话,只叫我烤香鱼……可是,也难怪刑事先生生气,才想到烧炭的佐吉是被误以为女孩子而遇害,凶手尚未被捕之间,连松平小姐和橘先生也被杀死了。”
啪的一声,煤炭溅起火花,花子情不自禁跳着后退,紧接着又开始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会是在可可或砂糖里掺毒呢!今天中午我也是用同样的砂糖做菜,却没出现丝毫异样的。但是,佐吉这男人也真差劲,居然会去偷别人的风衣……虽然不认为他会是那种人,但……实在不能相信别人呢!结果,被人从悬崖推落。警察是利用绳索才好不容易爬下去的谷底哩!一想到他坠下当时的心情,我的双腿都忍不住发抖了。”瓦斯炉上的锅里滚了,冒出汤汁,花子慌忙掀开锅盖,在锅内搅拌后,试了一下味道,这才心满意足的颌首,将锅子端下炉来,放上水壶,再度回炭炉前生火。
“橘先生也很可怜,他虽打扮穿着华丽、爱慕虚荣,可是人死了,什么也都没有。另外,被杀死的女孩也很不幸,前天晚上才宣布订婚的……即使这样,每次想起那个就难以释然,只不过警察又不听我说,没办法。”
“喂,香鱼不行了。”
突然有人大声说,花子吃了一惊,回头:“不行了?什么不行了?”
“什么不行!我说过,是香鱼呀!”
“香鱼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为什么不行。”
“除了三尾,其它都烂掉了。”
“嘿,已经烂掉了?”
“在河边看的时候,每尾都活蹦乱跳的,不过,现在是夏天,也难怪会烂掉的。”
花子的圆脸蹙眉,生气似的凝视丈夫:“真讨厌,好不容易把炭火生起来,现在才说鱼烂掉了。”
花子一向认为不能用瓦斯炉火烤香鱼,绝对要用炭火。
“把煤炭丢进闷火罐内,马上就熄掉了。”
“不必你瞎操心,我现在很忙呢!你走开,我没空陪你闲扯。”
被老婆臭骂了一顿,万平老人无趣的走向热水炉前。看来花子虽是乐观开朗,可是忙于准备做饭时,还是会忍不住心浮气躁。
客人吃过晚饭,刑事们在客厅开始讯问已是晚上八时左右,这时老夫妻俩才将菜重新加热,开始吃晚饭。花子穿白围裙,默默吃着。由于她平常就比别人喜欢讲话,像这样沉默不语时,感觉上反而很怪。
万平怯怯地望着她的脸,想要找机会开口,但是一想到老婆为了香鱼腐坏的事可能还在生气,搞不好一开口又要挨骂,只好保持沉默的喝了一口茶,用左边的臼齿拚命咬着腌萝卜——他右边的上下臼齿早已掉光了。
这对老夫妻始终不相互交谈,只是,花子时而斜眼瞪着时钟。而,妻子的眼神让万平有些不解。
花子吃过饭后,边洗茶杯仍边望着时钟两、三次。
“你怎么啦?从刚才就一直看着钟。”终于,万平忍不住的问。
她挥挥圆胖的双手,出乎意外温柔的回答:“不,没什么。”
“不可能没事吧!”或许是有某种预感吧——万平执拗的问。
在万平不停追问下,花子似乎终于屈服了。
“我要去见某个人!”
“某个人?是谁?”
“某个人就是某个人嘛!我不能讲出名字,因为讲出来一定会给对方带来困扰。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要问警察,他们又说很忙,没时间听我的闲话,可是,就这样放在心里却很难过。”
她只是这样说着,之后万平再怎么问都不愿意回答了,也许她虽是个好人,内心仍有倔强的一面吧!
万平很清楚老婆这种个性,知道再问也是白耗时间。
“不管这些,你何不先去洗澡呢?我稍后再洗。”很明显,她是不希望丈夫再打扰自己,而打算把他赶进浴室去。
这点万平当然也很清楚,只不过他就像众多善良、可怜的为人丈夫者一样,充分明白不违悖老婆是维持家庭和平的第一条件,乖乖的拿着毛巾和肥皂走出厨房。
如果他还有些许骨气和嫉妒心理,不顾自己年龄如何而误会妻子和男人有暧昧关系,强迫问出对方姓名,日后警方办案人员就不会切齿扼腕了,但……
约莫快十五分钟后,万平老人满脸红光的走出浴室,一手拿着脏衬衫回厨房时,他轻叫了一声“喂”,一方面是希望把衬衫拿给老婆洗,一方面则是热水温度正好,想叫她去洗。但是,花子并没有应答。
进入房间一看,妻子并未在房里,只有柱子上的挂钟滴答声似乎特别响亮。万平老人反射的想起她说过要外出和谁见面,忍不住咋舌了——时间若拖太久,洗澡水会凉了呀!
“花子,喂,花子……”万平老人边查看厨房和洗手间边叫唤,声音显得沮丧、无力。
“花子、花子……”
但是,依旧没有回答。
万平老人心中忽然涌现不祥预感,打开后门,叫着,但,同样没有回答。胸中的不安更是无限扩张,再也坐立难安了。他朝黑暗处寻找,仍继续叫老婆名字。
“花子,你在哪里呢?花子……”
星空灿烂,附近草丛里秋虫不停鸣叫,但是,他的眼中已无星星,耳朵也听不见虫声。
绕过浴室角落,走近餐厅时,见到窗户透过的昏黄灯光下有一张扑克牌,彷佛是被夜风吹走一般,静静躺在一旁的夜来香根处。不必仔细看也知道是扑克牌!
他脸色遽变,慌忙伸手拾起。本来,万平老人对于黑桃花色是什么形状、红心是什么记号完全不懂,却知道至目前为止发生的可怕事件中,凶手每次都会留下扑克牌,因此他霎时感到绝望,更急切呼叫妻子之名。
扑克牌上的4的数字绝对意味着第四次事件,但,老婆人在哪里呢?
此刻的万平老人已完全失去方寸了,只是不停的边走边叫着花子。就在他快经过内玄关前时,突然被软绵绵的物体绊到,不自觉的脚步踉跄了。
他神情惊愕的将脸孔移近,马上知道那是老婆的尸体,终于全身乏力的坐在当场。没有掉眼泪,也没有大叫出声。
花子的身体还有余温!
万平老人手上紧握的黑桃4扑克牌无力的飘堕在黑暗的地上。
第七章 谜样的数字
1
饭后,黎莉丝回自己房间后,洋装未脱地和衣躺到床上——今天一天之内所发生之事已令她身心皆疲惫不堪,即使牧表示有事想跟她谈,她都拒绝了,不为什么,纯粹只是希望好好休息。
她轻轻闭上眼,尽力能不去想事件之事,努力让情绪缓和下来。
她试着回想在学校课堂里的事,以及自己喜欢的电影情节,但,只要稍微一松神,脑海中马上就映现事件的影像。丧失视力、似游泳般萎倒在地的纱絽女……项链扯断、弓身痛苦挣扎的纱絽女……失去意识、持续昏睡不醒的纱絽女……每一场景皆伴随强烈生动的感情,剧烈撼摇黎莉丝的心。
纱絽女的身影才刚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狮子岩的场景,一时之间耳内充满如音乐伴奏般的水声,此时,黎莉丝已忘记要转移精神,而完全沉浸其中了。紧握的手掌不知何时沁出汗珠,别说休息,全身神经更似被撕成碎段。
到底经过多久时间呢?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