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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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我见你抱着小清垂泪,月明肯定遇到什么难事。”
师高月明一怔,双手稍稍停顿片刻,道:“那是风沙吹进了眼里。”
师高金在房当部是客卿身份,在部落里颇受尊重,家中有成群的牛马羊和仆人,师高月明算的上房当族中的千金之女,同心城破后,师高月明无奈之下成为了侯大勇的侍妾,侯大勇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不知不觉中,师高月明发自内心地爱上了这个称雄一方的男子
因为有爱,就渐生占有之心。
师高月明在梦中醒来,常常情不自禁的点亮油灯,坐在侯大勇身边,痴痴地看着侯大勇沉静的睡容,侯大勇喝酒之后轻微的鼾声,偶尔流出来的口水,都让师高月明如痴如醉,师高月明地妈妈常说的一句话:“男人痴,一时迷;女人痴,无药医。”师高月明小时候不明白此句话的含义,此时,当自己全身心地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却不能被自己完全所拥有,这种感受如蚂蚁一样一点一点地咬着师高月明柔软的心灵。
当师高金来到了府上的时候,侯大勇和师高金纯是上下级见面之礼,侯大勇一句“师先生”,如冬天地一盆冷水,让师高月明从头冻到了脚底。师高月明甚为要强,虽自怜身世,心中的苦闷深藏在内心,落泪也总在寂静无人之时。
不过,和师高月明长期生活在一起,侯大勇阅人无数,人情练达。从师高月明的只言片语和异常举止中隐约扑捉到她内心深处的情绪,侯大勇对此事也无可奈何,他假装完全不了解师高月明的想法,只是闲谈时不时的讲讲中原的风俗人情。
师高月明双手稍停之时,侯大勇握住其细腻的手掌,轻轻拍了两下,张了张嘴,却又无话可说,随后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伴随着侯大勇绵长的呼吸,师高月明一夜未眠,天要放亮的时候,师高月明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侯大勇按列早起,师高月明双膝抱在胸前,如一只受惊的浅水虾。
自侯小清出世以来,侯大勇雷打不动得晨炼就改在中院进行,由于节度使在中院晨炼,原本对晨炼一直三心二意的封沙被迫起了早床,跟着众亲卫们一起习武,侯大勇见封沙参加了两年的晨炼仍是细胳膊细腿,便命令罗青松做封沙的监工。
封沙嘴皮子利索,闲来无事之时,封沙和罗青松时常斗嘴,罗青松嘴拙,常被封沙说的哑口无言,侯大勇下令之后,罗青松有了监工身份,自然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常把封沙弄的狼狈不坎,更可恨的是侯大勇一点没有同情心,对于罗青松的暴行从来不制止,时不时还煽风点火。
这几天,撕开封沙的韧带成为罗青松最有兴趣的事情,封沙从六岁起开始读圣贤书,如今已有二十二年,读书期间向来是摇头晃脑,甚少伸拳动腿,韧带自然很紧,要打开谈何容易,罗青松不顾封沙的反对,强行让其压腿劈叉,弄的封沙双腿欲裂,今天一大早罗青松就把封沙从床上拖了起来,逼迫封沙把一条腿笔直地放在一堵灰色的半墙上,用下巴去顶脚尖,封沙费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用下巴碰到膝盖。
封沙正在痛苦不堪之时,侯大勇过来解围。
侯大勇浑身蒸腾着热气,来到封沙和罗青松的身边,对封沙道:“今天到此为止,里奇部长老柳红叶说是八月十八日要到灵州,他把时间定的这么准确,我倒要看看他今天是否能到。”
又对罗青松道:“把风之子备好鞍,我要出城迎接柳长老。”
封沙吃了一惊道:“昨日已派出几队侦骑,若遇到柳长老,定会迅速回来报信,届时出去不迟。”
“久居灵州城莫说风之子,就连我也觉得浑身不舒服,今天就带着五百亲卫出城溜达一圈。”侯大勇见封沙还想劝说,打断道:“柳长老是贵客,出城迎接才显出我们的诚意。”
封沙见侯大勇主意已定,而廉县外的胡骑早被扫荡一空,节度使率领五百亲卫队出城料来没有危险,就没有强柬,急急忙忙到亲卫营去找刘黑狗。
一个时辰不到,五百亲卫队从北门奔出。直奔廉县方向而去。
亲卫队全是清一色的若尔盖的战马,个头并不高大,却强健异常,五百匹战马纵蹄狂奔,踏起一阵黄沙,地面也在微微颤抖,亲卫队带着那面宽阔的黑雕军帅旗,不过并没有展开,只展开了十余面中型军旗,军旗随着战马的奔驰,在风中猎猎作响,极有威势。
亲卫队作战之时,总是对侯大勇进行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在灵州外驰骋,没有什么危险,刘黑狗没有命令军士围住侯大勇,而让侯大勇一马当先,冲到队伍最前面。
烈马配勇士,军旗撒热血,侯大勇心胸也为之一阔。
出城十里,数匹战马从远处狂奔而来,来到阵前,这一队侦骑多是狮营老军,他们远远就瞧见了这一支队伍,待到近前,瞧见队伍前面竟是节度使,立刻勒住战马,战马还未停稳,几个侦骑就干净的翻身下马,利索地行过军礼,一名军士报告道:“里奇部长老距此不过三里。”
第一百七十九章庙堂之高(六)
亲卫队竖起了黑雕军帅旗,张牙舞爪的黑色大雕自沧州横空出世以来,见过太多的鲜血,在风中飒飒飘扬,竟如有生命一般。
侯大勇身披玄色软甲,脸色沉静,勒马立于队伍前方,等待着里奇部柳红叶的人马。
约莫一个时辰,远处出现了一小队骑兵的身影,随后,大队骑兵跃入身穿灰甲的精悍骑兵,这一队骑兵行动极为迅速,转瞬间来到黑雕军亲卫队阵前百米处,随着数声清脆的哨声,急驰的骑兵队纷纷勒住马头,停了下来。
柳红叶、吴越洲和柳江清身穿灰色盔甲,腰佩长刀,身背牛角弓,从队伍中缓步走出,慢慢向黑雕军亲卫队走来。
柳红叶望着大旗,侧身对着儿子柳江清道:“没有想到,大周节度使侯大勇竟然会亲自出城迎接我们。”
柳江清是柳红叶的三儿子,面目清秀,颇有书卷气。柳门四杰,以三子柳江清最有才华,在石山书院读满两年之后,以大考第一名的身份留在书院,时年不过十八岁,在书院当了四年助手之后,又在军中任职四年,这才获得了书院教师的身份,成为石山书院最为年轻的教师。
柳江清微微一笑道:“路遥之马力,日久见人心,南人狡猾的紧,我们必须防备他们一手。”柳江清虽是江南子弟,却是在阴山草原上长大,从来没有到过江南,他习惯上称呼中原人为南人。
红叶沉着脸斥责道:“你已经是石山书院的教师,怎么说话如此不知轻重。”柳红叶对三子期望甚高,爱之深责之切,虽说柳江清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可是当一名长老,很多事只能意会不能明说,若说出口来,便落入了下乘。
柳江清脸色微红,道:“江清知错了。”
吴越洲身体壮实,虽是长老,却仍是里奇军中一线将领,覆灭在廉县的两千里奇军,曾是他的部下,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黑雕军,脸色阴沉,双眼如刀锋一样盯着侯大勇,听到柳红叶教训柳江清吴越洲轻轻地“哼”了一声。
柳红叶三人来到阵前以后,侯大勇左手持缰,右手高高举起又放下,五百军士见到这个手势,纷纷下马,手挽缰绳,立于战马左侧。
吴越洲心道:黑雕军骑兵确实训练有素,比之草原上的精骑丝毫不差,难怪能够以少胜多,打败耶律大光。
柳红叶看到黑雕军下马,立刻翻身下马。牵着战马来到侯大勇马前,侯大勇也同时翻身下马,隔着老远,就打着哈哈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想煞小弟了。”
柳红叶快走几步,来到侯大勇面前,恭敬的做了一个长揖,道:“节度使出城相迎,柳红叶愧不敢当。”又指着吴越洲、柳江清道:“这是吴越洲长老,这是犬子柳江清。”
刘成通从里奇部回来以后,详细报告了里奇部的情况,五大长老是里奇部的领导核心,刘成通特别在报告中提起了每位长老的姓名和大致特征,侯大勇见吴越洲身材壮实,两腿微微有些罗圈,料是勇猛的骑军将领,就拱手道:“吴将军威震草原,在下心仪已久,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又对着柳江清道:“幸会,幸会。”
“吴越洲见过节度使。”吴越洲淡淡地拱手道。
吴越洲是一线统兵大将,御下极严,最爱护短,在里奇军中威望颇高,两千里奇军命丧廉县,让、他始终不能释怀,念念不忘和黑雕军较量一番,这一次灵州之行,柳红叶请其随行,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货物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让吴越洲亲自来看看黑雕军,打消他报仇雪恨的念头。
两军会师后,直奔灵州。
侯大勇有意看看里奇军的水准,一声令下,黑雕军亲卫队纵马狂奔,里奇骑兵也不干示弱,在后面紧追不舍,黑雕军亲卫队全是经验丰富,骑术精绝的老兵,里奇骑兵是草原上的雄鹰,两军较上劲,骏马奔腾如黄河奔流之水,声威颇壮,没过多久,两军就见到灵州城高大的城墙,由于路程不长,这一番较量胜负未分。
进城之后,黑雕军就把团结兵的训练场腾空,暂做里奇军军营,里奇军军士向来和胡人接触,极少和中原人来往,绝大多数青年军士么有到过大城,军士们进车钩内之时,见到城中商铺林立,行人如织,平常珍贵万分的货物竟随处可见,内心震撼无以言表。
里奇部大本营在石山,历经百年而不衰,契丹崛起之后,横扫了北方草原,里奇部所在的石山就成了契丹地腹地,通往外界的道路大多被契丹人封住,里奇部只能依靠一些崎岖难走的小道或穿越沙漠的秘道和外面的世界联系,购买必须的生活用品,随着党项人东移,党项人对商人盘剥的极为厉害,里奇部的通道又被党项人阻断数条,为了生存,里奇军和党项军爆发了数次大规模冲突,以无数鲜血和生命为代价才为里奇部争得了两条秘道。
里奇部大部分生活用品都能在石山内得到,可是一些必须生活用品,比如盐、药材等物品就必须依靠外界供应,两条秘道借崎岖难走,沿途常有胡骑抢劫,运输量极小,这极大的制约了里奇部的发展,柳红叶愿意和侯大勇联合,里奇部物资匮乏是一个重要原因,
在第一次会晤之时,柳红叶同意里奇部和黑雕军结成联盟,里奇部接受侯大勇号令,但是,柳红叶提出三个要求,一是里奇部保持独立,侯大勇不派官吏和军队到里奇部,二是要黑雕军和里奇军共同打通石山到灵州的通道,确保商路畅通。三是要求侯大勇提供一批盐和药材,吴七郎连夜运进城的盐,就是为里奇军所准备。
柳红叶、吴越洲、柳江清看着堆积如小山一样的盐包、茶包、茶砖和丝绸,半张着嘴,再也挪不开眼睛,他们都过惯了紧日子,食盐和药材等物在石山都是极为珍贵之物,虽然柳红叶贵为大长老,每年所得食盐也不过一斤而已,一天只在一道菜里放盐,有贵客光临,才在两道菜里放盐,现在见到如此多的盐包,三人互相望着,眼神颇为复杂。
柳江清才高八斗,满肚子文韬武略,向来眼高于顶,此时没,见到如此多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