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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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料想不到的是王元姬神色如常,淡淡地道:“你是说安世弑父夺位之事吧?”
司马攸微微一怔,王元姬提及此事仿佛就是如同说一件与自身毫不相干之事一般,神色如常,态度平和,让司马攸深感诧异。
“母后,你……”
王元姬平静地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道:“此事我已知晓,或许其中有些误会尚未澄清,让你们兄弟心生怨隙,桃符,安世的性情和你相比,虽然少一些温和,但他也不是那种丧心病狂凶残暴戾之人,你们父王的去世,如果完全归咎于安世的话,那也是有失偏颇的。”
“可是,母后,你看看裴秀的供词,他可是一直就在父王身边,目睹过一切的。”司马攸拿出了裴秀的那份供词,想拿给王元姬看。
那知王元姬看都没看,道:“不必了,眼见之事,也未必就是真的,这些天来,我一直陪在你父王的身边,他的状况也只有我最清楚,你父王确实已经是病入膏盲,回天乏术,就算没有安世之故,你父王也决计是撑不了多久的。虽然安世有一些责任,但他也是无心之过,我想你父王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们兄弟同室操戈骨肉相残的。”
司马攸默然无语,其实他内心之中也一直在煎熬,他也极不情愿地走到兄弟相煎的地步,只是司马炎的行径太过恶劣,让司马攸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替父报仇处斩司马炎。
现在王元姬的这个态度,让司马攸反倒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就算是司马炎罪恶充盈,司马攸处决他之后,也会不可避免地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也许由此而带来的心理阴影,或许将陪伴他一生,挥之不去。
“既然母后如此说了,孩儿遵命便是。”司马攸也没有刻意地坚持他的态度,此事乃是司马家的家事,自有母后主持,司马攸倒也没有越疱代俎的意思,这件事,很大程度上,还是依融王元姬来做主。王元姬既然已经不再追究司马炎的责任,司马攸当然也无须死追着不放。
王元姬欣然地点点头,道:“你们兄弟能化干戈为玉帛,娘也委实高兴,安世也表示了,此事之后,他将无意在与人争王位,娘也盼你们兄弟和睦,亲如一家,将来娘就算是随你父王到了九泉之下,也足以心安了。”
第574章波澜再起
“什么?君侯决定不再追究司马炎弑父夺位之事了?”一听到这个消息,刘胤明显地一怔。
在刘胤看来,这是一个处理掉司马炎唯一的机会,如果失去这个良机的话,再要找司马炎的晦气,就远不是那么的容易了。
“君侯要三思。”刘胤意味深长地道。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本身处决司马炎,最主要的原因也并非是司马炎弑父的罪名,而是将来他对司马攸王位构成的威胁,那些罪名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司马攸轻轻地摇摇头,道:“母后已经插手此事,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本身兄弟相残,也非我的初衷。文先生,此事便到此为止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安葬父王,还请先生要多多费心才是。”
既然司马攸主意已定,刘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暗暗地扼腕而叹,只是不知错过了这个机会,将来会有怎样的后果,司马炎难道会收起獠牙和利爪,自甘平凡?
司马昭贵为晋王,葬礼自然不能含糊,谁都清楚,司马昭在魏国的地位那是独一无二的,就算那些身在郡国的诸侯王,也是无法和司马昭相提并论的,给司马昭风光大葬,首先就是要昭告天下,来说明司马家的地位,其次葬礼之后,就要轮到司马攸继承王位了,高规格的葬礼必然对司马攸的继位产生一定的影响。
刘胤也只能是摒弃杂念,将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给司马昭治丧上来,同时他也暗暗地提防着,在司马攸完成继位大典之前,还是存在着变数的,炎党势力在京城内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说仅仅捉几个炎党的核心人物,就让炎党势力灰飞烟灭。
最让刘胤担心的是,即将要调动入京的外藩将领,他们的到来,势必将会对此时洛阳的形势产生重大的影响,能否将他们挡在洛阳城外,现在还是一个谜团。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刘胤刚刚起身,阿坚就疾步地闯了进来,沉声地禀报道:“启禀少主,洛阳城的东面、南面和西面都出现了大队的魏军人马,看旗号,应该是扬州都督石苞、豫州都督陈骞、荆州都督羊祜的人马都到了。”
这两日来洛阳城门早已关闭,禁军在城墙上已经是严阵以待,只是刘胤也没有想到三大都督来得居然会这么快,看来形势不妙了。
禁军做为京城的守备力量,虽然说装备精良兵员素质较高,但其人数上却是一个短板,禁军下设羽林、虎贲、期门等军,总人数也就是在一万五千到一万八千左右,与外藩都督相比,兵力上远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单单是一个扬州都督石苞麾下,就有十万大军。当然石苞倒也不可能将扬州的人马全部带来,但三大都督每人带一部分兵马,合起来仍然是相当地庞大。
更重要的是,这些野战人马长期在外征战,战斗能力和素质远非养尊处优的禁军可以相比,这些人马的提前到来,也确实让刘胤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来得好快啊!”刘胤暗暗地嘀咕了一句,虽然他料想到了司马炎肯定会派人马进京的,可速度之快还是出乎意料之外,如果不是昨日当机立断发动兵谏,一旦拖到今日,司马炎的诡计恐怕就已经是得逞了。
刘胤立刻动身前往城楼,同时将信息传达给司马攸。
天色阴沉的厉害,东面似乎看不到一点的阳光,按理说这个时候,已经是到了日出东方之时,但现在阴暗笼罩着大地,空气都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不过登高临远,刘胤还是依稀可见魏军阵势的浩大,人嘶马鸣,井然有序,从城头望去,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浩无际涯。
这仅仅是一路人马,看旗号,是扬州都督石苞的人马,一支人马就如此的威武雄壮,另外两路加起来的话,恐怕只是更加是蔚为壮观。
魏军的大队人马还没有攻城,从许多燃着的火把来看,魏军应当是星夜兼程倍道而来的,怪不得可以以这么快的速度抵达洛阳。
但洛阳和淮南相隔甚远,几千里的路径,石苞就算是插翅也不可能这么快地飞来,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司马炎提前下足了功夫,还早在洛阳未发变兵事之时,石苞、羊祜等人就已经是动身了,看来这个司马炎的料算居然能算到如此深远,确实可怕。
敌人随时都会发起进攻,刘胤只得下令守御洛阳城的禁军全部进入到城墙上的第一道防线上,摆出一付积极防御的样子,准备死守洛阳城。
没有一兵一卒的援兵,现在攸党这一派对于洛阳的而言,所能做到的,也就是只有死守了,但死守看不到希望,让这些守城的禁军还是心生绝望。
虽然说司马攸临时地将指挥权交给了刘胤的,但在陌生的土地上率领一支敌国的军队,在刘胤看来,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不是自己一手锤炼出来的军队,刘胤也就无法判断出战力的高低和士气的多寡,对于一场未知的战争,刘胤多少心中还是无底的。
司马攸很快地也赶到了城楼之上,看到城外密如蚂聚多如蝗虫的军队,他不禁也是暗暗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别看司马攸担任的是卫将军的职务,但实则他根本就没有亲临过战场,更没有打过大规模的战斗,眼看着城外的大军如山呼海啸一般地扑了过来,他确实有些发怵的感觉。
“文先生,这仗该怎么打?”这段时间下来,司马攸简直就是将刘胤倚为了左右手,不管文治还是武功,都得问计于刘胤,刘胤也是不失所望,一次次地为他化解掉危机,这次大军压境,司马攸心里发慌,自然第一个要求助的,还是刘胤。
刘胤倒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拿下洛阳城,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575章陈骞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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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苞接到司马炎的密令之后,当即就带了三万人马离开了寿春,望洛阳而进。
虽然司马炎的密令很简单,但石苞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此次奉调入京,说明京师洛阳的局势已经是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刻,否则司马炎也不可能调动外藩的人马。作为炎党派系的一员,石苞自然把自己的仕途前程身家性命和司马炎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石苞根本就没有任何地犹豫,立刻起兵,向洛阳前进。
当贾充派出的信使到达陈留的时候,就迎面撞到了石苞的队伍,得悉洛阳的情况已经是危如累卵之时,石苞更是不敢耽搁,当即下令扬州部队连夜行军,马不停蹄地赶往洛阳,凌晨的时候,石苞就已经赶到了洛阳的东城外。
此时,豫州都督陈骞和荆州都督羊祜也相继赶到了洛阳城下,十万大军将洛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当他们惊悉洛阳事变之后,未敢轻动,三大都督在洛阳城东的石桥开了一个碰头会,共商对策。
“看来我们是来迟了一步,根据密报,晋王已薨,舞阳侯率禁军已经掌控了洛阳十二门,攻占了晋王宫,世子现在生死不明。”三人之中,以陈骞最为年长,所以他最先开口。
石苞道:“城内禁军不过区区一两万人,我们有着十万大军,须臾即可破城,攻入洛阳,一切便可水落石出。”石苞是一个急性子,挥舞着强有力的拳头,一拳重重地砸在几案上,仿佛那洛阳城,也如同这几案一样,弹指尖便可以轻易地湮灭。
羊祜却是神色凝重,略带忧虑地道:“攻克洛阳倒也非是难事,只是现在城中的情况未明,如果世子已经不在了,舞阳侯已然继承了大位,我们此刻再去攻城,无异于谋逆,那可是诛灭三族之罪,所以攻城之事,还得慎重。”
他们三个是奉司马炎之令而来,也就是说有什么后果,是由司马炎一力承担的,如果现在司马炎死了的话,那么他们就必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擅自调兵攻打洛阳城,那和谋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就算攻下洛阳城,如果真的找不到司马炎,除非他们自己取而代之,否则如何来承受司马攸的怒火。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有那个心思,他们毕竟也只是掌控着天下的一部分兵马,如何才能服众,一旦天下诸路兵马群起而攻之,他们的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羊祜肯定没那个野心,陈骞也没那个胆量,石苞纵然有心也是无胆的,所以谋权篡位之事,压根儿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他们此来,就是奉司马炎之命而来的,如果司马炎已亡,这事就必须要另行考虑了。
陈骞沉声道:“当务之急,是必须要搞清楚世子是生是死,也就是说,在没有接到世子的最新命令之前,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一旦背上谋逆叛国的罪名,你我三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石苞有些无奈地道:“现在洛阳城门紧闭,想派人混入城中并非易事,而我们在城下,久拖不决的话,亦非良策,陈公有何良计?”
陈骞沉吟片刻,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我亲自入城,一探究竟了。”
羊祜悚然一惊,微微变色道:“陈公不可,现在舞阳侯掌控大局,而我们是奉世子之命而来,彼此心照不宣,一旦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