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秀:九重莲-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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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重莲话到这里微微一顿,看着郑宛宜铁青的脸色,她轻哼了一声,“不然将来岁月蹉跎,人老珠黄,郑姑娘再想寻个合心意的婆家,那可就难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郑宛宜咬紧了牙,搁下这句狠话转身便走,早已经不复初见时的那份端庄与优雅,卷起的衣角差点带倒了一旁的花架子,林桃赶忙上前扶住。
看着郑宛宜远去的背影,季重莲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原本还以为郑宛宜这份面具能带得更久一些,没想到这般容易便被撕了下来,看来她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有些后患是不能留在身边的,不然天长日久,寝食难安。
也不外乎季重莲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就是要激怒郑宛宜,看看这女人到底还有什么绝招,她见招拆招,早点除去了这个女人她才能心安。
裴母虽然不喜欢她,却不是她最大的敌人,裴母也许不会顾忌她,但到底会想到自己儿子的感受,事情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但郑宛宜不一样,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再说她一直认为是季重莲鸠占鹊巢,自然是想除之而后快。
“主子,这个女人太嚣张,需要不需要……”
安叶一直跟在季重莲身后,此刻才是上前一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落到最后一个字时,她收了音,只是竖手一横,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准擅自行动。”
季重莲看了安叶一眼,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也不知道这姑娘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莫不是也与那些战场上的兵士一般血腥厮杀,只是现在人既然到了她的跟前,自然要照她的规矩行事。
第【129】章 制造偶遇,恶毒心思
第【129】章制造偶遇,恶毒心思
季重莲回到房里,裴衍还没上榻,正坐在桌前翻看着一本旧书,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见着她回了屋,立马便搁了书站了起来,“怎么,人走了?”
“可不是。”
季重莲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裴衍,“人家郑姑娘对你这般上心,你就当真不领情?”
“莲儿,你就饶了我吧!”
裴衍上前来圈住季重莲的腰,温热的唇瓣落在她头顶的乌发上,闷声道:“这种女人我可不想招惹。”
“我看郑姑娘挺好的。”
季重莲说着反话,心里却一直猫着笑。
也许女人就是这德行,明明对情敌一百万个看不顺眼,却非要看着自己的男人亲口拒绝,那心里才叫一个踏实。
“我要真纳了她,看你不酸掉大牙?”
裴衍瞅了季重莲一眼,她那点小心思他一眼便看穿了。
“那你试试!”
季重莲咬牙切齿地袭向了裴衍的腋下,一阵抓挠捏痒,裴衍躲都来不及,屋内顿时响起一阵欢愉的笑声。
笑闹之后,俩人都仰面躺在了床榻上,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又笑了起来。
“莲儿,别尽说不相关的人了,咱们好好聊聊。”
裴衍半撑着身子侧卧着,季重莲也转过了身来,眨了眨大眼睛,“聊什么?”
“随便什么,你说,我听着。”
裴衍顺手摸了摸季重莲柔滑的脸蛋,只觉得心里无比地熨帖,就这样看着她,直到天荒地老想必他也不会厌倦。
“好,给你讲讲我小时的事吧!”
季重莲坐直了身子,盘起了腿,她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自然不能与在季家时相比,什么捉鱼摸虾,上树掏鸟,打弹弓放鞭炮,这些她都玩过。
“你小时候还在乡下呆过吗?”
裴衍好奇地挑了眉,季重莲出生时就在上京城了,再到季老太爷失势,他们全家人这才远走丹阳,季重莲说的是那个时候的事吗?可这也不像啊。
“咳咳……”
季重莲干咳了两声,这说着说着怎么就把两个时代融合在了一起,好在个别现代的细节被她给删除了,不然裴衍追问她还不知道怎么答呢。
但眼下裴衍这个问题嘛……季重莲想了想,便道:“那时年纪小嘛,跟着母亲去乡下庄子上住过一段日子,那时就和庄上的孩子玩,也没顾忌那么多,玩得高兴啥都忘了……”
季重莲在心里道了声佛,借用沈氏的名头说事,丈母娘已经去世多年,就算裴衍想知道个究竟也无从追问了。
“你这小淘气,小时候可没少让你母亲操心吧!”
裴衍笑着摇了摇头,一手宠溺地刮了刮季重莲的鼻头。
“咱们彼此彼此!”
季重莲笑着吐了吐舌,她可没少从裴氏那里知道裴衍儿时的趣事,眼下虽然都长大成人了,可小时候的裴衍的确是个嚣张的小霸王。
俩人相视一眼,又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裴衍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递给了季重莲,“这些你收着!”
季重莲怔了怔,随即接过,又翻开数了数,足足有一万两呢!
“这么多,给我的?”
季重莲眨了眨眼,她的确有些小财迷,一万两银票,可不是小数目,虽然她的嫁妆也值这个数,但这可是实打实的银票呢!
随时到钱庄一兑现,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一辆马车都装不下。
“给你的,家用!”
裴衍只简单地说了几个字,季重莲心里便觉得甜丝丝的,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给钱,一出手就如此阔绰,果然还是自己的丈夫好。
“母亲那里……”
季重莲虽然攥紧了银票,却有些犹豫起来,若是这钱裴衍只给了她,那裴母知道后会不会吃味起来。
“母亲那里我也有打点,你放心。”
裴衍笑着握住了季重莲的手,他就爱看她各种逗乐的表情,怎么样都让人觉着开怀。
“好,那我就收着了!”
季重莲举起银票在裴衍跟前晃了晃,接着爬下了床榻,乐滋滋地锁进自己的小柜子里,刚一回身,便被搂进了一具温热的怀抱,裴衍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暧昧地呢喃,“今夜,你可要好好表现!”
季重莲脸上一热,忍不住就想啐他一口。
裴衍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本春宫图回来,原本一个人躲着偷偷看就好,偏生他还要拿回来给她研习,夫妻俩照着上面的姿势摆弄过好几次了,季重莲也是熟能生巧,但耐何体力有限,总是拼不过裴衍的热情。
今天是俩人在一起的最后一夜,接下来至少要分别半年之久,那份想念可是能够深入骨髓的。
季重莲咬了咬牙,今晚就拼了吧!谁怕谁?
想到这里,季重莲把心一横,头一仰便凑着裴衍的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一夜的温存,季重莲是窝在裴衍的怀抱里的,她舍不得睡去,因为她知道睡去后这个男人便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她与他极尽地缠绵,似乎要耗费尽他每一寸的心力,只留给她,只属于她。
屋外的梆子敲过了三更,季重莲实在撑不住,眼皮上下打着架,趴在裴衍身上便睡着了去。
听着耳边沉沉的呼吸声,裴衍心中充满了不舍与留恋,新婚才两个月,若不是公事上的需要,他真地不想与他的小妻子就此分离。
俗话说成家立业,真地只有成了家,他的心才觉得有了归属,有她在的地方才像个家。
等着季重莲睡熟了去,裴衍这才轻手轻脚地将她从自己身上移了下去,穿衣下榻,也没有惊动外间熟睡的林桃,悄声地出了房去。
安叶闪身而出,单膝跪在了裴衍跟前,只听他低声吩咐道:“安叶,今后你可以不再听我的吩咐和命令,你的主子只是她,豁出性命来保护她,就是你唯一的职责。”
“是。”
安叶点了点头,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她和季重莲相处也不久,彼此禀性还没有摸个透彻,但裴衍的吩咐她是必会照做的。
裴衍不再多言,又转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早已经熄了烛火,可他仿佛能够透过窗纸看见她沉睡的容颜,那么娇美,那么让人不舍。
快了,明年春天起程,最迟初夏的时候她就能来了!
裴衍握了握拳头,都说小别胜新婚,可还未分别,他心里就隐隐泛着酸涩,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古人诚不欺我!
安叶就守在房门外,怀中抱着一柄长剑,看着裴衍一步三回头,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充满了她所不能理解的感情,这让她除了震惊之外还深感诧异。
夫妻是什么,爱情是什么,她不懂,也不想懂,从她出生开始就只有生与死,忠于主子执行命令,或许这一生她都要这样过了。
裴衍离开后,季重莲照常每天到裴母房中晨昏定省,裴母也没多为难她,只是不待见她,自然也不会让她侍候饮食起居,而包揽了这一切的郑宛宜自然洋洋自得,她总会有几方面比过季重莲,讨得裴母喜欢不就是其中之一。
婆媳这相处可得几十年呢,讨不得婆婆欢心的儿媳妇想来那日子也不好过,人心都是肉做的,就算裴衍一时看不到她的好处,郑宛宜也不怕,她只要慢慢等着即可。
但是眼前便是要先扫除了季重莲这个障碍,没有她在,相信裴衍的心自然便会转向自己,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九月的天气还微微有些闷热,但也不像酷暑这般难熬,早晚都带着一丝凉爽,快入秋了。
这一天用过晚膳,季重莲本在花园里走走消食,却不想突然闯进了一个男人,倒是吓了她一跳。
安叶自然挡在了她的跟前,林桃上前叉腰,气势十足地喊道:“你是什么人,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还不快速速退去!”
那男人面相油滑,眼神轻佻,一身葛蓝色的长袍,质地不坏,但也不见得有多好,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往季重莲身上瞟去,显然不想就此离开。
见那男人不动,林桃还想上去推搡两把,男人一个闪身,她便扑了个空。
“这里我是常来,怎么不知道竟然多了个这么美貌的小娘子,小娘子该不会走错路了吧?”
男人一脸垂涎的神色,既然安叶挡住了他的目光,他仍然在往前凑去,还踮着脚尖想要看个清楚。
季重莲沉了脸色,转过了身去,吩咐道:“安叶,给我掌嘴!”
“是!”
安叶脚下一动,已如一片滑入溪水的浮舟般轻巧地荡了出去,那男人想来还仗着自己有几分拳脚功夫不屑与女人动武,却没想到一个回神之间脸上已经被人煽了几下,且掌掌入肉,疼得他呲牙咧嘴,不得不退后几步,捂着脸咒骂道:“你这贱婢,你可知道我是谁,竟然敢打我,你不想活了?!”
安叶自然没有理会,回到季重莲跟前低垂着目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管你是谁,这是裴家的宅子,在这里你竟然敢轻薄咱们太太,当心姑爷回来狠狠地收拾你!”
林桃已经被安叶那一手给惊呆了,此刻回过神来,她自然立马又跳到了季重莲跟前,想着身后有安叶在撑着,她也亦发胆大起来。
“太太?”
男人一愣,抹掉了嘴角的血丝,目光有些怨毒地瞪向了安叶,这才冲着季重莲道:“你是阿衍娶的新妇?你可知道我是阿衍的表哥,论理你还该唤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