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的悲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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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卷不禁皱了皱眉头。
上面是什么东西?
丈夫又用手拿什么了?
于是千卷只好用手指头放在门把手上,把门轻轻推开了。
书房里亮着一盏小灯。
在朝着院子的桌子上摆了一张工作台,上面放着一台与小型的电视接收机同样的显示器,并与一台计算机相连,还有彩色打印机、传真机、调制解调器等等。完全像一个仓库似地。现在芦田有什么事也不常记笔记了,而是用图形和文字记录在计算机里。这时的显示器还没有关上,似乎也陷入研究之中。
两侧还各有一台个人计算机。
许多书本和计算机的软盘都放在靠在墙边的一个书架上。上边还有其他书籍、资料和国外的专业刊物。旁边的一张办公桌上也堆放着这些东西。这间有8张草席大小的西式房间任何时候东西都多而不乱,这是由于芦田的性格决定的吧。
千卷又稍稍增大了声音说了一句,可还是没有看到丈夫的身影。肯定是在里边的小休息室里休息呢。有时他常常躺在那儿等千卷叫他去吃饭。
那间小休息室的门稍稍开了一点儿,里面却黑着灯。
千卷绕过办公桌,小心地走过去。不料踩在了一件什么东西上。她马上低头仔细看了看——这是件青铜镇纸。是一个断面呈三角形的棒形物,千卷记起来了,这是一家什么大计算机公司送给芦田的纪念品。
当千卷打算弯下腰去捡起来时,忽然注意到在地上散落着什么东西。原来都是平时芦田工作中用的咖啡杯、桌上用的专门用来吸尘和吸橡皮屑的小型手提式吸尘器、小型订书机和盒式录音带。不知为什么那只小型手提吸尘器像被摔了一下似的已经半开着大口子,那只小型订书机也被扔在了墙角处。
千卷感到十分奇怪,她便先从地上拿起了那只镇纸。
这只青铜镇纸从正中到一端像沾上了什么东西。千卷仔细一看,粘乎乎的像是黑褐色的污点,好像和刚才门把手上的东西差不多……
“你……”千卷又叫了一声,“你在哪儿呢?”
大概芦田刚好这会儿睡着了吧?他对工作也痴迷了,他常常在累了的时候在这间小屋子里打上个吨。千卷尽可能平静地这样想道。
不过,她马上又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她常常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的消息:外出回来的人发现家人被歹徒杀害。是不是自己刚进门时产生的那种感觉应验了?!
于是,千卷把手搭在这间小屋子的门把手上,这扇门是朝外打开的。里面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墙上还有一面镜子和挂毛巾的横杆。有盏小灯开着。但平时挂着的毛巾不见了。
和她想象的一样,芦田果然躺在单人床上。和白天一样,他穿了一件茶色的夏季编织物的衬衫,白色的西服裤,蜷在被子上。由于他的脸多少是伏在被子上的,因此当千卷把脸凑近了的时候,突然看到在他的衣领和被子上有醒目的鲜红点状。
“你,怎么啦?!”
千卷猛然去摇晃丈夫。和刚才她想的一样,这次丈夫不仅是深睡了,而且永远不会醒了吧?
千卷马上向府中警察署打了电话,号码在家里的速见表中记着。
警察署位于车站附近的甲州街道上。接到电话后,8点过一点儿,便赶来了4名刑警。
他们听取了千卷的大致报告后,便马上去了书房,检查现场,接着一个人用起居室的电话向署里汇报。
这时又赶来了几名身穿制服和便服的人,在书房的地面和入口处铺上了一些纸,又用绳子把门口拦了起来,顿时一种戒备森严的样子充满了家中。
刺耳尖啸的笛声划破了这一带的寂静,警车很快就停在了门前。几名身穿深红色西服和蓝色作业服的人员,大踏步地走进书房里。
千卷只是呆呆地坐在起居室的一个角落里的椅子上,迷迷瞪瞪地看着这些人忙碌着。她心中十分害怕,害怕自己会突然大声喊出来,或是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来。她死死地把自己“压”在椅子上,以免真的会突然冲向什么地方。而另一方面,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仿佛在做梦一般,仿佛自己成了别人的躯体,心中一种奇妙的感觉。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身穿深红色西服的身材魁梧的高个男人朝她走了过来。他的身后好像是坐普车来的刑警。
“夫人,心情好一点儿吗?”这个男人屈下身子,冲着千卷轻声问道。他的声音低深租重,“我们会尽可能地简短地问您的。”
千卷恍惚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便坐在了千卷的斜对面,另一个年轻点儿的刑警也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千卷的对面。
“我是府中刑警刑事科长,我叫森兼。”他自我介绍之后,便用审视的目光迅速扫视了一下千卷,“你丈夫叫什么?”他接着问道。
“芦田和贤。”
“多大了?”
“41岁。”千卷无力地答道。
“作什么工作?”
“在一家叫AD的医疗系统研究公司里工作。从事系统研究的计算机软件开发的工作,几乎都是在家里“上班”的。”森兼不停地向千卷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对面的那个年轻的刑警不停地在笔记本上记着。
“在家上班,其他职员也都这样吗?”
“不,别的职员一般都……”
“好,请夫人告诉我您的姓名和年龄。”
“芦田千卷,38岁。”
“您干什么工作?”
“不……不过,现在临时在一家网球俱乐部当教练,,正好今天是去上班的时间……”
“嗯。从您回家到发现……这个事儿,这段时间里您能不能详细地讲讲?”
于是,千卷便把6点半到家,准备饭菜,又去书房里叫丈夫的事情,按顺序讲了一遍。
“我看地上散落的东西很奇怪,便推开了书房里的那间小屋的门……”
当千卷说到她想把丈夫扶起来而怎样都扶不起来时,眼泪突然夺眶而出,进而马上失声痛哭起来。当时丈夫的头的左侧有一处十分严重的伤痕,她摸到丈夫的脸和手脚都是冰冷的。当她把手放到他的嘴和鼻子处时,一点儿也没有呼吸。于是她连忙赶到起居室,拼命地给府中警署打电话……
说到这里,千卷突然意识到,当时自己立刻意识到丈夫已经“死”了。理性之中她没有给医院,而是给警察打电话了。那时她的感情已经完全封闭了。现在想起来自己也感到奇怪;当初为什么没有马上给医院打电话,难道已经知道丈夫不可挽救了吗?
“大夫……我是说警察的大夫……叫什么,法医,来了吗?”千卷仍无力地问道。
“法医好像大致检查完了。”森兼平静地答道。
千卷抬头盯着森兼。
“死因是脑挫伤,或者说是由于脑部外伤,引起大量失血。详细报告要等尸体解剖后才知道;现在看来,他是被人用钝器猛力击打头侧部两三下造成的。死亡的时间嘛,据推断是今天,下午4点至5点之间……”
致命伤、死亡推断时间等等这些专用术语从森兼的口中说出来,那么平淡。
一股无奈的绝望,压抑在千卷的心头。她感到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最一样绵软无力,她一下子伏在桌子上又痛哭起来。
森兼坐在一旁,任凭她哭着,长久地等着。
“那么,夫人,您今天是什么时间离开家的?”
森兼问了两三遍,千卷终于开口了:“2点半左右……”
“您丈夫就一个人留在了家里?那么,您知道家里要来什么客人吗?”
“没有……”
“不会记不起来了?”
“不会!”
“夫人外出的时候,带着大门的钥匙吗?”森兼又不停地问下去。
“是的。”
“要是出门后有人来呢?”
“书房可以听到门铃声,那样我丈夫……”
“那么,刚才您说您回来的时侯,看到似乎有人来过的迹象?”
森兼问罢,环视了一下起居室,并走到门口向厨房看了看,意思像是在提醒千卷。
“不,……只是喝茶……”
“什么?”森兼不解地间了一句。
“我丈夫有一个习惯,在下午3点左右要喝茶。’千卷呜咽地说道,“我……在我出去教网球的日子,都在起居室里为他事先准备好茶;今天我出门前为他准备了苹果馅饼,并沏好了咖啡,可我回来一看,馅饼吃了,咖啡好像端到书房里了,平时也是这样。因为他要在那儿喝第二杯咖啡……”——刚才那只空了的咖叫琳还滚落在书房的地上。
“您丈夫常常把客人领进书房吗?”森兼又问道。
“不,很少。”
“‘很少’?也就是说偶尔也会的?”森兼盯着千卷问道。
“除了与工作有关系的人。比方说公司里来了年轻的程序设计人员和他商量工作上的事情……”
“原来这样。那么除了工作关系上以外的人,您丈夫还领什么人进去过吗?”
“不记得了!”千卷无力地摇了摇头。
“那么,今天您出门了,来了工作关系上的客人,您丈夫打开了大门,把客人让进来,再把门锁上,会这样吗?”
“不,我丈夫这个人办事十分规矩,一丝不苟,同时对人也十分戒备,特别是这一带十分僻静,每次都是由我锁门……”
“嗯。那么,如果工作上的客人来了,您丈夫把客人让进书房,商量工作,也许会发生争执,甚至相互投掷东西。书房的地上不是有订书机、吸尘器、咖啡杯子、软盘什么的吗?白天您丈夫工作时,工作进展不下去时不是也会这样的吗?”
“不,他绝不会的……”千卷斩钉截铁地说道。
“生气,或者发怒的时候呢?”
“不,他也不会的!”
“对不起,他打过您吗?”森兼小心翼翼地问道。
“从来没有。我都从来没有听他大声说过话。”
“是吗?可那地上散乱的东西,就是凶手袭击您丈夫的了?特别是那把镇纸,很可能就是凶器。”
“镇纸是凶器……”
“对。平时那把镇纸都放在什么地方?”
“平时……也就放在桌子上……”
“现在上面沾上了毛发和血迹,和头侧部的伤口是一致的。”
那把断面呈三角形的青铜镇纸上那斑斑点点的黑褐色的污点,又浮现在了千卷的脑海中。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凶手追逐您丈夫,您丈夫逃到了小屋里,结果被凶手猛然一击,击中了头部。他便倒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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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森兼突然发现千卷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又低下头时,便知趣地马上闭上了嘴。
“也就是这样……那么,刚才我问过了,您从外面回来时,大门的锁肯定是锁上的?”
“是……的。”
“那么,凶手逃走的路线是书房里没有上锁的窗户了?”
“不过,我丈夫偶尔也会到院子里去散散步的。”
“这么说,凶手不可能是从院子里逃走的?”
“因为书房的门把手上也有血迹。”
——啊,对了!千卷突然想起来了。
“或者可以这样想,凶手又返回来时,把手上的血沾在了门把手上。那么他的手上一定也沾满了鲜血。而且凶手在扔掉那把镇纸之前也许还擦掉了。因为镇纸的一半干干净净,另一半却沾有血迹。他把自己握的那部分擦干净了。”
“平时挂在厕所里的毛巾也不见了。”千卷又补充了一句。
“凶手这么想,开始用毛巾擦去凶器上的血迹,并把自己有可能接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临出书房时,却没有用它垫着门把手,所以门把上沾有血迹。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