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陆贞传奇-第10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贞瞪着娄尚侍,冷冷道:“娄大人,你不敢让娘娘查,是心虚了吗?”
萧贵妃看了看紧张的娄尚侍,又看了看一脸镇定的陆贞,心里也觉得有些蹊跷,想想从刚才到现在的情况,如果真的是陆贞将沈嘉敏推下来,不可能到现在还如此平静,反倒是娄尚侍着急得怪异。而陆贞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表露出半点的心虚姿态,到底因为真的没有做过,还是因为有高湛这个靠山?
萧观音想到这里,再度将目光落到了陆贞的身上——她说得没有错,沈嘉敏绝对不可能孤身一人进宫,于是便朝阮娘吩咐道:“阮娘,你马上派人去查沈嘉敏侍女的下落!”
娄尚侍听到萧观音居然真的要去找芳华,一下子急了,口不择言道:“贵妃娘娘,您不能听信陆贞一面之词,她不招认,您就应当用夹棍让她招!”
她这样一说,萧贵妃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喝道:“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娄尚侍眼看着情形不对,立即跪下来说道:“娘娘,我知道您护着太子的心上人,可您执掌凤印,不能不公!要不然,我想请太后娘娘过来做主!”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处置得不公平了!萧观音一听娄尚侍居然拿娄太后来压她,气得发抖,正要开口说话,没想到孝昭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谁说要请母后来做主的?”
众人赶紧跪下行礼,萧观音立即站起来,生气地说道:“皇上,有人觉得臣妾审案不公,要不然,您亲自来御审此案吧!”说着,狠狠瞪了娄尚侍一眼。
孝昭帝也有些为难,“再也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杀人的就是陆贞,如果现在就动刑,未免有失仓促……”
孝昭帝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就有大胆的女官小声议论,“皇上这是摆明了护着陆大人,沈司珍她死得太冤了!”
陆贞领教过人言的威力,知道这样胶着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仅可能真的替娄尚侍背了黑锅,就算自己洗脱了清白,也可能让孝昭帝也陷入处置不公的舆论之中。想到这里,陆贞咬了咬牙,上前朝孝昭帝说道:“皇上,娘娘,微臣有一不情之请。微臣虽然官职微小,也算是一名朝廷命官。按我北齐律法,涉及官员命案,需交大理寺处理。微臣恳请皇上将臣发往大理寺天牢,请大理寺卿按国法正式审理此案!”
闻言,孝昭帝大吃一惊,一旦将案件送往大理寺卿,那便意味着要公开于世人之前,届时,就算他有心帮忙,也根本没有办法。于是,他再度看向陆贞,询问道:“你确定要这样?”
陆贞坦然点头,“微臣自信清白,愿往天牢一行。”说着,深深地看了孝昭帝一眼。
孝昭帝察觉到陆贞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打算,却也只能答应,“那好,如你所愿,将陆贞发往大理寺天牢,令大理寺卿柳侍遥亲自审理此案!”
孝昭帝令一下,陆贞便自己站起来,宫女们已经走过来押送她离开。走过娄尚侍时,陆贞神秘一笑,低声抛下一句话,“娄尚侍,你会后悔的。”说罢便直接离开,再没有回头。
娄尚侍被陆贞的这个笑容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起了芳华,心中杀机更甚。
被送进天牢的陆贞反而放松下来,虽然她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却可以肯定自己暂时也没有生命危险,因为这里是天牢,是娄家势力所不能企及的地方。离开堂还有一些时间,她必须在这里为自己想出一个脱身之策来,至于临走前对娄尚侍的那一抹神秘笑容,不过是吓唬娄尚侍罢了,因为陆贞知道,再凶残的猛兽,也有惧怕的东西。
那么,娄尚侍最怕的是什么呢?
陆贞缓缓坐下来,靠着天牢湿冷的墙壁,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她仔仔细细地将自己和娄尚侍相识以来的每一个画面都梳理了一遍,先是蹙紧了眉头,渐渐地越展越开,最后,将重点落在了王尚仪的身上。
陆贞轻轻呼出一口气,是了,就是她了。正想着,陆贞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叫唤,熟悉的声音令她一下子就认出来,她一抬头,果然见到高湛的脸庞,却见他穿着一身普通的装束,唇边也贴了两缕山羊胡,看起来很是好笑。她也顾不得取笑他,开心地说道:“你这么快就来了?”
高湛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再看她身上的沉重镣铐,不禁心疼道:“你怎么了,他们给你上了刑?是萧贵妃干的?”
“没有,贵妃今天什么都没做,她只是秉公办事而已。”陆贞连忙摇头,为萧观音解释完,她举起重镣微微一笑,“这是天牢例行的杀威棒。”
高湛拉过她的手,看着上头的青肿,见她还能笑得出来,很是无奈,“不是都吩咐过了吗,他们怎么还敢这么大胆,等着,我马上就让人把你挪出来。”
陆贞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急道:“别。别让人看出你来过,这事情,你越置身事外就越好。放心吧,我没事的。跟着沈司珍的侍女找到没有?”
高湛摇头,“嘉彦正在追。就是那个芳华,她估计是被吓坏了,不知逃到哪儿去了。”
陆贞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要是她能作证就最好了,要不然,我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听到这句话,高湛眼睛一亮,“你还有什么法子?”
陆贞却没有如他一般欢喜,只是低声道:“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用。阿湛,我之所以要让皇上把我送到这来,就是因为这地方是天牢,太后和娄尚侍的手还伸不到这里来。而且,也只有在大理寺,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公审,别人才会相信我的清白,不会怀疑你在故意包庇我。”说罢,她又朝高湛招了招手,高湛会意,便凑近她,就听她附在耳边小声说道:“你帮我跑一趟青镜殿,把床头大柜子里第二层的那个青皮小盒子帮我拿来!”
高湛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委实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便也只能照做,很快就将陆贞想要的那个东西交到了她的手上。
那一边的娄尚侍很快就听到这个消息,她越想越不安,越想越觉得陆贞故意要求去大理寺天牢有特别的意义,迟疑了一些时候,终于忍不住去天牢。虽然大理寺不是娄家的地盘,但是想要进去却不难。
一进入天牢,身后的大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直直钻入骨头里,耳畔是囚犯们痛苦的呻吟和愤怒的咒骂,还有凄惨而绝望的笑声,仿若地狱,令人毛骨悚然。
娄尚侍一面走着,一面不由自主想起曾经在自己手下消失的冤魂,心里头不自觉地生出一股恐惧来。她抓紧了兜帽,加快步子,终于来到陆贞的监房,一等牢头离去,就迫不及待地喊道:“陆贞。”
听到娄尚侍的声音,陆贞缓缓睁眼,淡淡道:“你果然来了。”
娄尚侍握紧了拳头,急切地问道:“你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你还有一件东西放在我那儿。” 陆贞微微一笑,慢慢从怀里摸出半颗黄色的药丸,举到娄尚侍的面前,“大人不会忘了吧?”
看到这个药丸,娄尚侍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禁不住喊道:“你怎么还留着这东西?”
陆贞轻轻合起手掌,唇角露出笑意,眼眸里却是蚀骨的寒意,“我怎么敢不留呢,这可是你谋害王尚仪的重要证据啊。娄大人,你说我要是在大理寺的正堂上,当着大理寺卿和百官们,把这药丸拿出来,你会不会……”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定定地看着娄尚侍。
娄尚侍倒吸了一口冷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略略梳理思绪,便冷哼一声道:“哼,你以为我会怕你?区区一颗药丸,能证明什么?”
陆贞竟也跟着点头,“它当然不能证明我没杀沈司珍,但是我拿到这颗药丸后,恰好请太医院的人查过,这种苗疆的奇毒,历来都是苗族土司上贡的,它的数量很少,每一丸的去处都有记载……”
闻言,娄尚侍一个激灵,她没想到陆贞居然还留了这一手,更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居然又成为另一个人手里的把柄。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个事情张扬出去,陆贞更不能活着离开天牢!她逼近陆贞,假意妥协,“陆贞,把东西交给我,我可以保你不死!”
陆贞看着她眼里凶狠的光芒,哪里会识不破娄尚侍的心思。陆贞笑了笑, “交给你是没问题,可你别忘了,这儿只有半颗,另外半颗,在别人手里。放心,那个人不是丹娘,不是玲珑,也不是太子,而是我宫外的老朋友。反正,明日三堂会审,一旦我被认定是凶手,他就会当庭交上来这半颗药丸……娄大人,到时候,我就算是被冤枉处死,可黄泉路上也一定不会寂寞了。”
娄尚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盯着她,眼中全是杀意,若不是芳华还没有找到,她怎么可能让陆贞如此轻易就捏住她的七寸。此刻的娄尚侍脑子如一团乱麻,无法梳理清晰,她知道自己一旦被陆贞钳制住,那么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陆贞会用这个药丸让她生不如死,而高湛也绝对不会放过她,但是,如果不答应,万一陆贞真的就在堂上将此事公诸于世,届时就算娄太后有多么大的能耐,也无法保住她的性命。
看着娄尚侍阴晴不定的脸,陆贞也捏了一把冷汗,等到她离开,陆贞才全身疲软地贴在墙壁上——事实上对此事,陆贞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那半颗药丸子其实就放在这所牢里的另一个地方,但是不这么说,娄尚侍必然有恃无恐。现在,陆贞不敢肯定娄尚侍一定会被自己的威胁给吓倒,但是她有一种直觉,越是奸滑小人,就越害怕两败俱伤。
这一次,就赌一把,以生命。
陆贞默默地想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刺耳的撞击声吵醒,她睁开眼,就见到狱卒在开门,接着自己的双臂被人架住,陆贞微微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要正式开堂了。
一路到了正堂,陆贞便见到孝昭帝和萧观音坐在正堂的珠帘后,心里略略安稳了一些,跟着听到大理寺卿一声暴喝,“陆贞,跪下!”
陆贞扫了一眼娄尚侍,昂起头说道:“娄尚侍为何不跪?”
大理寺卿回答道:“她是有官位之人,又是证人,当然不用跪!”
陆贞只得跪下,大理寺卿立即站起身,朝身后的珠帘恭敬行礼,“恭请圣上问案!”
孝昭帝看了萧观音一眼,便说:“为示公平,此次朕只是听审,柳卿,还是你审吧。”
趁着这时,娄尚侍立即用只有陆贞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果待会儿我帮你,你能不能保证要太子从此不追究这事?”
陆贞一怔,随即明白娄尚侍的担心,马上点头,“行!”
娄尚侍略松了口气,她知道陆贞既然点头,就肯定会遵从自己的诺言。尽管娄尚侍还为那个药丸担心,但是陆贞先前也说,只要她改口供太子以后便不追究此事,那么她也可以适当安心。但是此刻的娄尚侍也跟着暗暗下决心,只要一有机会,她一定会揪出那个帮陆贞的人,毁灭药丸,这样才可免去后顾之忧。
就在这时,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陆贞,你从实招来,为何要杀害沈嘉敏!”
陆贞坦然否认,“回大人,陆贞那天只是偶然经过,绝未杀害过任何人!”
大理寺卿说:“那你可有人证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