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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梁宫词-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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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芷书握着荷包,满脸讥笑地看着重光帝,如此,他们之间何来信任,若是以前在宫中,陛下纳多少新人,她只会一笑而过,而如今,她整颗心爱慕着他,却也期冀着同样的回报,或许是因为离宫太远,或许是因为他犯险救她,竟让她陷入自己的幻想中,而她错了,眼前的人是九五之尊,如何会只守着她一个人,他宫里有宸妃、有李昭仪许美人,漠北还有两位美人,以后更有源源不断的新人,她与他之间的情感,在后宫一场场勾心斗角中,最后怕只会消磨殚尽……
慕合虽是小人,但他有一句话说对了,她只会是他后宫佳丽三千中的一个……
心莫名有些痛,却不知如何自处,终是微微欠身,打算离开,今时,她便不应该过来!
重光帝哪里肯她走,将她固执搂紧在怀中:“朕是扣下了你送给慕合的东西,‘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多缠绵!你想他知你的相思,你可知朕的心伤!朕知道慕合就是赵九禾,朕知道你深深爱着他,朕原以为偷走他为你画的红豆折扇,偷走你为他准备的新娘嫁衣,便可斩断你们的相思,那时候,朕的敌人不过是个死人,假以时日,死人总该给活人让位,如今朕却后悔将你带来漠北,这个死人瞬时变成活人,试图从朕手中抢夺你,朕怎么能放,怎么舍得放!小词,无论你心中如何想,朕绝对绝对不会放手,你要离开朕,除非朕死!”
杜芷书惊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他左拥右抱,为何……杜芷书想解释,挣脱怀抱欲要寻笔写清楚,重光帝却不知道杜芷书的心思,以为她在生气,固执要走,情急之下,抬手往杜芷书颈后一拍,怀中的人儿安静地昏过去。
他将她抱在床榻上,扶着她的脸颊,看见她脸上的红斑全部消失,露出一张倾世容颜。耳边响起慕合的话语:你喜欢了她十年,我也慕了她六年!
这张容颜,确实让人过目不忘啊!此时他满是后悔,当年在鲜卑,他孤寂或是烦闷的时候,总喜欢提笔勾勒她的容颜,有一次却被慕合碰巧撞见,调笑于他,他怎知,那时候慕合便将这张脸牢牢记住了。
感觉到胸口一片湿凉,低头,深色的衣袍透出血色,刚刚她挣扎时动作太大,牵扯了他的伤口,他却不想惊动他人,只解了衣服自己换药。

  ☆、第77章

朗朗晴空下,她依偎君怀,耳鬓厮磨,柔情似水,转瞬,身后怀抱已空,她看着他渐行渐远,他怀中搂着旁人,笑得正欢!
“陛下!”
杜芷书惊醒,弹坐而起,一旁伺候的秋蝉却是惊讶,“娘娘,您……您……”
“陛下呢?”杜芷书四下张望,已是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却不见陛下身影,因着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杜芷书一时心慌得很,只想尽快见到陛下。
“娘娘,您能说话了!”秋蝉喜不自禁说着。
杜芷书这才一愣,抬手不自觉地抚上脖子,看着秋蝉,轻轻张嘴,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喊着:“秋…蝉…”
听见自己的声音的那一瞬,眼中涌动出泪光,她终于,终于能够开口了!嘴角不禁微微含笑。
“何太医果真没骗人,那还真是一瓶绝好的药引,娘娘如今应该全部恢复了!”秋蝉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了事情,继续道:“杜统领今儿一大早求见,因着娘娘还没醒,奴婢本想打发了走,他却在帐子外头一直等着,不肯离去。”
杜芷书一愣,让秋蝉给她稍作梳洗,便宣了杜伊柯进来。
杜芷书确实有许多话想问杜伊柯,哪知他一道跟前,便双膝跪地,把一旁的秋蝉都是惊住。大约猜着他有写话要说,杜芷书则挥退了秋蝉,让她守在进帐处,隔得有些远,倒也听不清里头两人的说话。
杜芷书平静看着他,听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奴才的母亲姓赵,父亲不过鲜卑一群下等的奴隶。”而后自嘲笑了笑:“说一群,只是因为奴才的母亲也分不清奴才的父亲到底是哪个,奴才跟着母亲辗转被卖过许多次,最后一次,母亲病逝,奴才便被贩卖到了建安,遇见了娘娘。”
杜芷书静默听着,收留杜伊柯的时候,便想过他该有个坎坷的经历,这些,是杜芷书这样养尊处优的娇娇女不曾体会的。然而她没有说话,继续等着下文,杜伊柯的这个故事并不完整。
“娘娘收容奴才入府,待奴才极好,不曾有一丝苛责,娘娘是除了母亲外对奴才最好的人,奴才曾暗自发誓要回馈娘娘。娘娘入宫,让奴才选择自由或是参军,对一个奴才,娘娘给了最大的宽容。回鲜卑,奴才也是举目无亲,过不久便仍会沦为奴隶,况且奴才的母亲是大梁人,奴才自小跟在母亲身边,对大梁的感情胜过鲜卑,奴才亦懂娘娘心思,只望日后能为娘娘所用,遂已然投军。然而山西剿匪时,奴才遇上了赵久良,却意外得知了自己还有个哥哥。”
杜伊柯抿唇:“其实奴才一直知道有个哥哥,母亲经常暗夜里垂泪想着哥哥,却不太与奴才多说,奴才只从母亲只言片语里猜出一些,母亲以前应该跟过一个贵人,生下哥哥,之后被贵人的妻妾使计诬陷,母亲本就不过一个奴隶出身,自然被贵人无情弃了,哥哥却留在了贵人身边教养。只是奴才从来没想过这个贵人会是鲜卑王,而奴才的亲哥哥却是鲜卑九皇子。”
杜芷书知道杜伊柯说的是真,当年,她的一念善行,不过也是因为他长了一双和赵九禾酷似的眼睛,说到底,她的恩情并没多么伟大,杜伊柯如今对她,亦算是报了当年之恩。
杜芷书叹息一声:“起来吧,杜统领是京畿禁军之统帅,不必再自称奴才了,如今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想来,你并不欠本宫的,你冒险入鲜卑救出本宫,倒是本宫欠了你。”
“娘娘再造之恩,奴才谨记在心,陛下知遇之恩,奴才也从不敢忘,奴才确实曾帮慕合做过些事情,但奴才对天发誓,绝不曾背叛娘娘,背叛陛下。”
杜芷书也无需深问下去了,只道:“陛下都知道这些?”
杜伊柯点头:“奴才都与陛下直言,陛下仁德,不曾惩处奴才。”
“既然陛下信任你,本宫又有什么计较的,本宫先前以为你是故意设计认识本宫、进入杜府,和当年赵九禾一般,既然如今你已言明,本宫心中便也没有芥蒂,算起来,你倒是本宫的恩人了,只是,你竟然愿意帮陛下伤自己的哥哥?”
杜伊柯抬头,与杜芷书对视一眼,才是继续道:“慕合确实以为奴才顾念亲情会帮他,他曾放置棋子在大梁,奴才愿为陛下做牵制鲜卑的棋子。奴才也知道陛下并不会伤慕合,鲜卑前太子已死,慕合若再出事,必然是六王爷即位,六王爷生性残暴,与陛下有宿怨,并不会比慕合掌权更好,陛下活捉慕合,一是为了两国言和,鲜卑退让,但更多,是为了替娘娘换取解药。”
杜芷书一愣,许多事情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脸和嗓子何太医治了许久都不见效,如今不过五六天,却全都好了,时间太过巧合,正好是从那天夜里传来响动开始的……
“左贤王阴狠,怕是和六王爷勾结,陛下亲去阳城交换解药时,遭到左贤王暗害,身中两箭,其中一箭正中胸口,伤势很重,直到昨日才能下地。陛下为了不让娘娘担忧,才瞒着不告诉娘娘,陛下为了娘娘,愿意豁出性命,娘娘不该对陛下有误解。”
“你的意思是,慕合早不在军中?”难怪香囊会在陛下那里,倒是她误会了:“那,陛下帐中的两名少女?”
杜伊柯一愣,而后才道:“军中都是大老爷们,不善于换药清洗伤口这些琐事,陛下万金之躯,杜将军不敢怠慢,便特地寻了两人过来伺候陛下。”
杜芷书咬着唇站起身,心中又气又恼,却是愧疚的很,道:“陛下如今在何处!”
“陛下伤势刚好一点就去前营看士兵操练,如今应在胡岭坡。”
杜伊柯话音未落,就见杜芷书匆匆跑出帐外,秋蝉不明所以,跟着一块出去。
正巧有将士骑马入营,才将将下马,便被杜芷书夺过缰绳,一跃而起,策马扬鞭而去,秋蝉跟在马后一路小跑着,不断喊着:“娘娘!娘娘小心啊!”
杜伊柯怕娘娘出事,牵了马跟在后头,只留下被抢了马的小兵卒带着钦慕看着策马远去的人,小声赞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女,皇后娘娘不愧是将门之后啊!”

胡岭坡的士兵操练已经结束,杜芷书匆匆而来,正巧迎头遇上杜凯。勒了缰绳,跳下马,道:“陛下呢?”
杜凯如实指了指后坡,便见杜芷书二话不说便跑了过去。杜凯不明所以,只得对着跟来的杜伊柯问着:“娘娘怎么了?”
杜伊柯下马,摇了摇头:“没事,娘娘只是有些话要对陛下说罢。”看了眼杜芷书的背影,最后随着杜凯一同进入军帐。
胡岭坡并不大,杜芷书站在坡上,一眼便瞧见了背手而立的重光帝,他一人眺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地与天际相接,入目,全是大梁的疆域!
杜芷书跑过去,从身后死死抱住重光帝,脸颊贴在重光帝宽厚的背上,一声不吭。
感觉到身后娇小的身影,重光帝缓缓转身,捧起杜芷书含泪的小脸,问着:“怎么了?”
话音刚落,杜芷书却突地抬脚,柔软的双唇触碰上陛下的,有些笨拙,却又急切的动作,让重光帝一愣,有些不能反应。
不过一瞬,杜芷书的双唇正要离开,后脑勺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扣住,掌握了主动权后,陛下加深了这个亲吻。湿热的舌头长驱直入,在温暖的小嘴里探寻着她的甜美,一点一点吸允,好似怎样都尝不够她的香甜。灵活的香舌从起初的羞涩躲闪,渐渐开始与他的交缠,那一瞬的激动几乎淹没秦珩,这是杜芷书的第一次主动,不禁让他愈发忘情,这一吻似乎要到天荒地老,直到瞥见杜芷书因憋气涨红的小脸,重光帝才慢慢停了下来,双唇分开,却还牵出一丝银线,暧昧得很,让杜芷书脸颊愈发通红,只低着头,微微喘着气,唇瓣却被吸允得殷红,垂涎欲滴。
重光帝含笑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的杜芷书,搂着她的腰,道:“特地跑过来,就是为了亲朕?”
杜芷书咬着唇,娇羞着绞着手指,最后终是鼓起勇气抬起头:“陛下可知臣妾喜欢陛下?”
相较于刚刚杜芷书主动亲吻的震撼,如今这句话,才是真正让他惊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杜芷书,搂着她的手微微颤着,却是压抑住欣喜,低低问着:“有多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心里再容不下任何人,只愿君心似妾心,盼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重光帝只觉着这是世间最美的一句情话,柔柔软软地砸在他的心口,就如同眼前的人儿一般甜美,美得他不能放开。低下头,重光帝含住两瓣殷红,慢慢,是脸颊,是鼻翼,最后将她得耳垂含在口中,轻轻舔弄。
杜芷书敏感轻颤,却发觉一双大掌离开腰间,从衣底探入,冰凉的双手触碰到柔暖的肌肤,让杜芷书更是一个寒颤。双手却继续往上,直到峰前,指腹有意无意挑逗着殷红的小果儿,杜芷书咬着唇,压抑住心底的悸动,道:“陛下,这里可是外头!”
“不碍事,没人看得见。”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耳畔,而后重光帝一个倾身,两个人随着草地滚落,直至滚到背坡底下,这回,真的是没人看得见了!
杜芷书正好压在重光帝身上,因为羞愧,试图扯出衣内的大手,却因为姿势,双手不自觉地抵着重光帝胸前,才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却听见陛下轻轻抽了口气,霎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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